傻白甜美人重生后杀疯了 第5章

“你是为什么事心情不好?”安寻问他,“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司良看了安寻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安寻立刻摆出好好倾听的架势,可惜对方最终什么都没说,将剩下的一点饭菜吃完后,他就端着餐盘独自离开了。

“爱说不说,憋死他算了。”白飞源见安寻一直望着司良离开的方向,心里越发不爽,嘀嘀咕咕着,“小寻你别理那家伙啦,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闷葫芦,性格那么怪,怪不得和大家玩不到一起。”

安寻收回目光:“司良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虽然两人以前是玩伴,但过去这么多年,他对司良的现状完全不了解。白飞源家里人多,消息渠道也广,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没听说,”白飞源摇摇头,“可能他不想离开星洲吧。”

“不想离开星洲?”安寻愣了愣,“司良他是保守派?”

星洲毕竟保守了几百年,成规模的派遣族人外出是近十几年才有的事。很多思想古板的长辈不赞成与外界沟通交流,算是保守派;喜欢新鲜事物的年轻人则非常支持走出去,算是开放派。像司良这样年纪轻轻却支持保守派,是非常少见的。

“估计是吧,不过不愿意又怎么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出去还是要出去。”白飞源啧啧地摇着头,“他与其板着脸不开心,还不如想想怎么改变那个臭脾气,否则出去后,迟早吃大亏。”

这话安寻是认同的,外面的世界可不像星洲一样和平,尤其经历过大灾变后,外面的遗民对资源的争夺和权势的渴求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利益争斗、人心倾轧比比皆是,司良这样的性格在外面太容易得罪人,很多方面会非常吃亏。

不过……

安寻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白飞源,将这位朋友也默默划到了值得担心的高危人群里。

安寻一直怀疑,上辈子白飞源被发配到外地的事情并不简单,因为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离开星洲后,曾经和自己玩得好的伙伴,不知不觉都掉了队,他们陆陆续续从视野里消失,最后自己身边仅剩的人,就只有弟弟夏仪和恋人纪泽辞。

这很像一种清扫,或者是“清算”€€€€曾经和自己关系好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要如何避免那些无辜的人被自己牵连,对重生后的安寻来说,也是一项很重要的课题,但他目前还没什么思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白飞源闲聊着吃完了早餐,离开饭堂后大家又聚集起来,一起出发前往中心洲。

中心洲是星洲的行政中心,议事厅、长老会之类的机构都设在那里,每年星河会的宣讲会,也固定在那里召开。

前往中心洲有固定的“班车”,当然,星洲可没有汽车那种东西,这里的车是用驯服好的独角兽拉动的,因为道路平整,独角兽力气也大,班车“行驶起来”的速度很快,一刻钟后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中心洲前的广场已经被装饰一新,还挂上了“欢迎星河会来访指导”“恭贺洲际贸易周顺利开市”之类的横幅€€€€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自然是从外界学来的,保守派深恶痛疾,开放派却很喜欢,每届都搞。

广场的一侧连通着一条林荫大道,那里是本次洲际贸易的主会场。因为货币不通,星洲和外界的贸易都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由星河会领进来的商队带来了大批货物,商人们就地摆开琳琅满目的商摊,等待着星族人用手里的星洲资源与他们做交易。

广场的另一侧就安静多了,那里用特殊植物丛围出了一个露天会场,足以容纳六七十人。安寻跟着众人走进这个特设的会场,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听到前面的人议论起来。

“诶?那不是小仪吗?”

“是他是他,他居然和星河会的人一起来了?”

会场正前方有一个讲台,上面站着一些身穿蓝白制服的人,他们制服的胸口处,绣纹着三枚银色星星的图案,正是“星河会”的标志。在这些或严肃或稳重的成年人中,唯一一位未穿制服的少年最为醒目,也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那名少年的容貌俊美夺目,海藻般的深蓝短发披散下来,在脑后扎出一个小揪,显得灵巧又利落。他正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笑音爽朗张扬,弯起眼角时,眼角的那枚红痣愈发明显。白雪肤,朱砂痣,眉眼流转间,颇有一番柔媚动人的风情。

就在安寻注视少年的同时,对方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转过头,朝这边望来。

四目相对。

几秒钟后,整个会场都听到了少年惊喜的呼声€€€€

“安寻哥!”

少年蹭地跳下讲台,像团小旋风般冲来,在安寻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热情地将安寻抱了个满怀。

“我好想你哦,哥哥!”

夏仪爽朗地笑着,在周围人或羡慕或微笑的注视中,他将头凑到安寻耳边,含笑轻声道。

“我真的真的,想死你了呢,安寻哥。”

第5章

“我真的真的,想死你了呢,安寻哥。”

少年笑得天真烂漫,问候和拥抱都亲热极了,安寻沉默片刻,轻轻勾起嘴角。

“我也很想你。”安寻附到少年耳边,学着对方的语气,轻声道。

“我也想死你了呢,弟弟。”

夏仪眼角没来由得一跳,一种古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他连忙去看安寻,发现这位异母哥哥依旧目光温和,笑容和煦,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和过去并无区别。

“怎么了?”安寻笑着问。

夏仪摇摇头,他结束了拥抱,拉着安寻的手晃了几下,像是烂漫的孩童在撒娇一般:“大概是太久没见哥哥,总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安寻笑而不语,他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却颤抖得厉害,就像是激愤的人在竭力压制着情绪,无论内心怎样惊涛骇浪,面上仍要表现得云淡风轻。

其实他并不擅长逢场作戏,以前在炽红帝国的时候,无数人劝他不要太过刚直,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只要他善用恩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若是激怒了那位陛下,他不仅会一无所有,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但厌恶就是厌恶,憎恨就是憎恨,安寻自认做不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学不来什么假意逢迎虚与委蛇,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并非学不来做不到€€€€只要老师教得好,他同样可以成为一个口蜜腹剑的虚伪之人。

而教会他这一课的优秀老师,就是他这位亲爱的异母胞弟。

“你怎么突然来了?”安寻柔声问。

夏仪有一半的星族血统,在结界关闭期间也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出入星洲,以前对方经常在寒暑假期间来星洲玩,跟随星河会的人一起过来,这算是“第一次”。

“我是替泽辞哥哥来的哦!”夏仪舒展开眉眼,笑得爽朗又灿烂,他嗓音清脆响亮,周围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泽辞哥本来想亲自接你的,但临时有事来不了,就让我这个亲弟弟来代劳了。哥哥你可千万别怪泽辞哥哥,他这几天真的很忙很忙,等你出去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见你的!”

这段对话上辈子也发生过,当时安寻并没有多想,毕竟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但现在的安寻已经知道后续发展了:夏仪信誓旦旦说着“泽辞哥他会第一时间来见你”,可在安寻离开星洲后,纪泽辞并没有来见他,而是拖了三个多月才姗姗来迟。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纪泽辞的“爽约”,安寻当时是非常难受的,而且有夏仪一而再再而三的“宣传”,大家都以为安寻的这份婚约很美满,结果纪泽辞迟迟不出现,不少人都起了嘀咕,甚至出现了不少风言风语,这给刚步入外部社会的安寻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很致命的是:那三个月正是安寻进行二次觉醒的关键时期,这种觉醒对当事人各方面的状态要求都很高,尤其心理状态,任何一点情绪的波动都可能导致觉醒时出现意外。

幸好,当时有个神秘的贵人为安寻提供了一种珍稀材料,适时稳住了他的状态,所以安寻觉醒时非常顺利,新的精神力等级是极高的SS级,一跃跻身联邦强者之列。

那之后,纪泽辞专程为他迟来的事向安寻道了歉,又是送礼物又是跪地认错,甚至推掉公务专门陪了他一阵子,于是安寻渐渐忘记了那三个月的煎熬,彻底原谅了对方。

现在回想当时的事,安寻真想给恋爱脑的自己糊几个大嘴巴:纪泽辞那么明显的见风使舵自己都没看出来,居然还相信了对方因封闭训练无法脱身的说辞,也活该自己后来被骗得团团转,连命都丢了。

安寻眨动了一下眉睫,顶着众人投过来的视线,慢悠悠地开口道。

“嗯,我知道泽辞他来不了。”他冲着夏仪微笑了一下,“因为,是我让他别来接我的。”

夏仪灿烂的笑靥僵硬了一下:“你让的?”

“嗯。”安寻点点头,“他倒是提了好几次想亲自过来,都被我拒绝了,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个成年人出个洲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让他大费周章跑这一趟呢?所以我就让他别来了。”

安寻说得流畅自然,让夏仪险些怀疑人生:“我……我没听泽辞哥哥说过这件事。”

“正常。”安寻点点头,语调越发温柔和婉,“毕竟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他也不可能把恋人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全都说给外人听,你说是吧弟弟?”

夏仪被那句“外人”堵得胸口一梗,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这倒是。”

“我不仅让他这次不用过来,等我去了自由联邦,也希望他暂时别来找我,因为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适应新环境。”安寻话锋一转,语气显露出几分大义凛然。

“这可是难得的历练过程,我不想因为有个现成的未婚夫就走捷径,如果大家一出去就纷纷依附熟人,我们星族人岂不是就像是吃软饭的菟丝花,不光外乡人会瞧不起,星河会恐怕也不乐意我们这样坐享其成。”

旁听的星族众人暗暗点头,他们之前都很羡慕安寻有个外乡的未婚夫,毕竟有人帮扶,出去后肯定能轻松不少,但安寻毅然拒绝了这条捷径,实在让他们倍感佩服。

夏仪脸上的笑容越发挂不住了:“哥哥,你真有骨气。”

“不依附熟人就叫做有骨气了吗?”安寻笑笑,环顾了一圈众人,“但每个星族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只是在做每个星族人都能做到的事罢了,弟弟你与其说我有骨气,不如说我们所有人都很有骨气。”

这算是给即将外出的新人全都戴了顶高帽,除了夏仪,大家都与有荣焉,通体舒畅,有人笑着调侃道。

“话是这样没错,但小寻你的未婚夫还是放心不下你,所以让小夏来了呢。”

安寻抿唇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泽辞一向很听我的话,我不让他过来,他的确也答应了,不过如果他实在放心不下,曲线救国找人代劳,或是忍不住跑来找我,我也没法阻拦不是?”

如此以来,之后纪泽辞无论来与不来,安寻都能占据着主动,绝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哎呀,酸死了酸死了,这恋爱的酸臭味!”

“不要再虐狗啦!我要顶不住了!”

“哈哈哈,这就叫做喜欢的心拦都拦不住吧?好幸福哦。”

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夏仪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强笑着说了句“舅舅那边还有点事要我帮忙”,很快返回了讲台上。

安寻注视着夏仪离去的背影,面上仍保持着微笑,心底却很凝重。

刚才的言语交锋看似自己胜了一筹,但他并不敢因此小瞧夏仪。

这个时期的夏仪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为人不够成熟,行事也不太严谨,他还不能完美的掩饰住内心的野望和妒意,所以才会有信件里的“夹带私货”,以及刚才的言语陷阱。

但人终会成长,如果夏仪只是个肆意妄为的蠢货,那他五年后,绝对无法执掌星洲。毕竟夏仪是混血,在星洲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混血成为星族首席的情况,自己不在自由联邦的三年里,夏仪必然成长迅速,背后的势力也发展得极为强势,才能让他搞定星族长老会,最终入主星洲。

可惜自己远在炽红帝国,对那三年自由联邦发生的事情了解甚少,他没法利用重生带来的经验,只能时刻警惕,步步为营。

“小寻小寻,你出去后,真不打算去找纪泽辞啊?”

夏仪离开后,白飞源立刻凑到安寻身边,他是最清楚安寻恋爱脑程度的人,所以对少年做出的这个决定非常惊讶。

“嗯。”安寻点点头,“我又不是离了他活不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

“但你一直就是离了他活不下去的样子诶……”白飞源纳闷地嘀咕着,“我以为你一出去就会搬去纪家住呢。”

“怎么会,”安寻哂笑,“我和他只是婚约关系,又不是真的夫妻,怎么可能住在一起。”

星族的风气偏向保守,未正式成婚前别说住到一起,亲亲抱抱都是很羞人的,安寻上辈子和纪泽辞并没多少亲密行为,这辈子更不可能会有。

“不是都说外面风气开放,没结婚就生崽的比比皆是,住在一起更不算什么嘛。”白飞源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嘿嘿,既然你不搬出去,咱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星河会安排宿舍的时候,小寻你一定要和我一间啊!”

安寻笑着应下,他转开视线时,发现司良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只是安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灰衣少年又扭开了头,只留给安寻一个漠然的侧脸。

这人……还真是不好接近啊。

安寻有点遗憾,这时又有一行人走进了会场,现场嘈杂的声音瞬间小了不少,安寻却是眼前一亮,心中最后一点忧虑也烟消云散。

这些走进来的人,是星族长老会的七名成员,为首那名容貌威严的老者,正是如今的星族族长,安寻的外公,安浦和。

他和安寻对上了视线,虽然两人爷孙情深,但在公共场合,安浦和是绝不会流露出私人情愫的,所以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安寻身上停留太久,很快移开,转向了前方讲台上的几名星河会高层。

“安族长,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位身型高大的中年男子上前迎接,他满面红光,笑声洪亮,安寻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夏仪的舅舅,亦是目前星河会的副会长,夏高明。

夏高明上次过来是两年前的事了,他背靠着夏家,本人也有些本事,做出过不少成绩,如今已是星河会内第三号实权人物。

安寻还知道,以夏高明目前的职阶和身份,其实没有必要来星洲跑腿,但这次他来了,表面上是给星洲面子,实际是为了夏仪€€€€夏仪在今年的联邦联考里失利了,没有考上联邦顶尖学府,他又不想去念普通学校,在一番权衡和商议后,他的母亲夏诗英决定让夏仪不再读书,直接进入星河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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