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抚至细嫩的后颈,轻轻往下一压。男人仰起头,似是要接他的唇,然而他们的唇瓣始终隔了毫厘之差。
轻盈透明的薄纱下,彼此的吐息热气交缠,少年还是呆呆愣愣的、一动也不敢动,只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
“嗯?”
虞藻哪敢说话。
他努力运转小脑瓜,讷讷地想——没人说过还有这样的剧情呀?
帮燕清远解药,也不是不行。
若是用他本人帮忙解药,恩情是否会更深?
但、但这牺牲会不会太大了呀……
小脸苦恼又纠结,虞藻正摇摆不定,后颈的大掌忽的一用劲,将他往下轻轻摁了摁。
面纱之上,少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睁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与凶光毕露、宛若饿狼的眼睛对上。面纱之下,他们唇瓣火热相磨、唇齿交融。
唇肉被叼着磨含,湿滑的粗舌卷着舌根吸吮,牵出黏腻缠绵的水声。
这个吻又急又深,带着青涩的莽撞意味。
虞藻的口腔被横冲直撞、捣得不断喷出甜水,他伏趴在男人身上,呜呜哼哼乱叫一气,面颊浮起难耐的红晕,又被叼住舌尖送入一个极深的吻。
晶亮涎水不断从唇角溢出,唇周与鼻尖皆被吃得湿淋淋,舌根发酸发麻、涨得有些发涩。
好几下,他被亲得从男人身上滑落下去,又被掐着腰身抱回胸膛,继续被含着嘴巴吃。
“呜呜……”
能溢出来的只有破碎哭吟,虞藻被亲得意乱情迷,浑身像化成一滩软绵绵的水,任由男人卷着他的舌头吃。大片薄粉飘上肌肤,浮在雪白的皮肉上,宛若朵朵艳丽绮丽的海棠花。
面纱被顶得不断晃动、洇湿,虞藻无助地呜咽,受不住剧烈索吻而不断大张想要呼吸的唇,却被用力含住堵住,搅得汁水飞溅。
虞藻崩溃地哭叫,像一只弱小的小动物,拼命蜷缩着自己。
双腿在男人的腿上乱蹬,双手抵在精壮胸膛、努力往外推,却怎么都推不开,最终只能在男人脖颈间乱挠,抓出道道鲜红刺目的指甲印。
一张绮丽明艳的小脸挂着泪,可怜又惹人爱,锦袍下摆上卷,露出落雪一般的纤细小腿。
小腿肚绷紧了颤颤,连后膝弯都是透着春色的红。
男人见到这一幕,竟愈发燥热。
软绵绵的手不断推着他、挠着他,却根本没有作用,反而让他愈发亢奋,屡次失控没控制住力道,不住地往舌根处吸舔。
双手捧着这张脸蛋,男人仰着头继续吻他,跟怎么都吻不够似的,吃他嘴里源源分泌的甜水。
“停……停”
“啪——”十足响亮的一耳光。
虞藻狠狠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使出了浑身力气。
待他嘴巴终于得了自由,他抓住间隙,一路连滚带爬、连口水都来不及擦,赶紧翻身下床,逃之夭夭。
鞋子都忘了穿,径直朝门外跑
还真让他跑走了。
男人胸腔涌动、气息复杂,唇齿间的美妙滋味残存,让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少年的唇齿鲜嫩可口,好似上好的琼浆玉露,只是一口,便无法停止,只求渴望更多。
男人抬手蒙住自己的眼,调整呼吸。
脸上仍旧火辣辣得烧,那是少年拼劲全力的一耳光,他挨得不冤枉。
那般狼吞虎咽、风度全无,好似街头没开过荤的疯狗。
的确该打。
须臾过后,男人缓缓坐起身。
一阵风过,烛火猛地旺盛起来,熊熊火焰摇曳不定,照得他俊容阴郁邪肆,如同索命罗刹。
男人抬起指尖,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眉心,面庞犹存病态的潮红,不过呼吸已然恢复如初。
再次睁开眼,深邃眉骨下的眼眸似化不开的墨深沉幽远。
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几声,节奏诡谲。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鬼魅掠过,继而单膝点地,俯首跪在地上。
一袭黑衣,腰佩银剑。
他恭敬且铿锵,掷地有声地喊:“太子殿下。”
第125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五)
屋内烛火通明,主位上端坐着一华服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沏茶。
跪在地面的暗卫俯首认罪:“卑职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茶香在屋内扩散开来,明奕手执茶盏,手指若有若无敲打桌面。
“孤不明白,你有何罪?”
暗卫喉结滚动,大汗淋漓。
太子明奕,最是心狠手辣,又生性多疑。
除了身边较为信任的下属,无人知晓他有怪病。
这是明奕五年前遭遇刺杀中毒后留下来的怪病,发病时体内持续发热、脾气暴躁易怒。
寻遍名医后才知晓,他中的是苗疆情毒,一旦中药,便会不定时发作,需要同人欢好。
但这么多年过去,太子明奕身边从未有人,哪怕发病,他也次次强忍。
倘若他被这情毒控制住,用一次次肌肤相亲解毒,那么他与禽兽何异?
情毒发作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难捱。
久而久之,太子性情变得愈发乖张暴烈。
前段时日,太子明奕同北凉王义子裴雪重前去剿匪,但山匪半路逃走,双方又意见不合、起了争执,正逢皇帝病重,他们暂时搁下剿匪之事,匆忙回京。
谁知明奕的怪病突然发作,他只能先躲在明月楼,等捱过怪病,再进京面圣。
堂堂一国储君,竟染上这种不入流的病,又被他人撞破。
此事可大亦可小。
熏香带有缓解药性的中药成分,看太子如今神色,情热已过。
暗卫思忖片刻,低头解释道:“方才那位小公子应当是迷了路。卑职在外跟了他一路,他鬼鬼祟祟,似乎有目的而来,而且他还知道太子殿下您中了情毒……”
“卑职会尽快查到他的身份,并解决掉他。”
明奕知晓暗卫为何不拦。
方才那位小公子进来得太快,暗卫根本没机会拦,再加上明奕发病时性情暴戾嗜血,与野兽无异。
无人敢这时靠近。
明奕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暗卫怔了一怔,略有迟疑与不解。
不必赶尽杀绝?这竟然是太子说出来的话?
要知道,太子最是残忍无情,总是命令他们做事要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隐患。
心狠手辣的程度,让一众从修罗地狱中厮杀出来的暗卫们,都心有余悸。
对方上来直击要害,提出太子身中情毒一事。他身中情毒、且不定时发作的消息只有身边人知晓。
又是谁泄的密?
明奕生性多疑,脑子里过了许多种可能。
后来见对方迷迷糊糊的样子,才知道不过歪打正着。
明奕放下茶盏:“他误入此地,应当只是偶然。那般胆小的他,孤还没做什么,便吓得逃之夭夭。”
“想来也并无坏心思,唯一的图谋,便是孤了。”
暗卫诧异抬头,听得一头雾水。
明奕站起身,袖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暗卫即刻俯首,不敢直视储君真容。
他捡起地上的锦履,用料名贵、刺绣精巧,竟还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溢出。
手指蹭着鞋履,明奕若有所思。
若求荣华富贵,为何跑得那般着急?
想着想着,有些头疼。
明奕一手捏着鞋履,另一手揉了揉眉心:“也罢。你尽快找到他,切记不要吓着他,把人安安稳稳带回孤身边,孤非但不会治罪,反而重重有赏。”
暗卫今日已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谁料太子竟没有责罚。
他忙叩首谢恩,眼睛一尖,望见床榻附近的一抹亮光。
暗卫伸手摸索,抬起手来,一条额饰躺在手心。
“太子殿下,莫非这是那位小公子留下的?”
稀有罕见的和田玉石被打磨成水滴形的坠子,细细长绳衔接两边,下方佩有绮丽动人的流苏。
浮夸又奢靡的装饰,用料皆非凡品。
明奕仔仔细细检查片刻,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拥有的。
面颊火辣辣得烧,唇瓣骤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眉尖微皱,手指摸了摸唇,猝不及防摸到一块咬痕极深的牙印。
咬得还挺重。
……
虞藻跑得着急,竟连鞋履都忘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