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成了我老婆 第27章

他眼中堆了层层叠叠的笑意望向楚岭:“走,带你去看一下我小时候的房间。”

一场戏落下帷幕,不管唐父如何,楚岭和唐开灼去了别处。

一间不大的房间,床挨着墙,旁边是木头制成的柜子,柜子上盖了层玻璃,玻璃下压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唐开灼不过四五岁,穿的衣服明显不合身,袖子和裤腿向上挽了几层,脸颊上有两坨红,他站在老人旁边,三只猴子蹲在台阶上看着爷孙,背后是开的灿烂的向日葵。

也有合照,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着唐父和沈姨,大概是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时拍的,唐父手搭在唐阳肩膀上,沈姨抱着女儿,唐开灼站在爷爷旁边。

唐开灼用手摸了摸老人的面颊,又摸了摸猴子:“听说我爸妈是在纺织厂认识的,两人用现在的话是闪婚,生下我就离了,我一直跟着爷爷过。”

他指腹摩挲着那张照片,仿佛要从记忆里临摹出容颜,到最后却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嘴唇动了动:“我爷爷最后那几年得了阿尔兹海默,见了我也不认识,老问我是谁。”

“问我见猴子了吗,我说猴子跑了,其实没有,猴子早就死了,我挖坑埋在了门口核桃树底下,之前老爱在上面爬,现在好了,死了终于可以好好爬树。”

房中窗户上罩着纱,窗外高地上的树沉默地耸立着,不知名的草静静沐浴在阳光下,光影落在唐开灼眉目间。

不知道在他埋葬猴子和爷爷后,是不是也曾站在这里,缄默地看向远处天空,脸上神情如孩童,有一点难过,有一些无力,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好像是在这天地间唯一的联系被切断,仅存的细线被割舍,从此后孤身一人,别的人和事物都抓不住他,他也同样不在乎,此后所有东西无关紧要亦无关痛痒。

或者更久远一些,早在他整个童年,站在这里看着唐父离开,路上不见车的踪影,痕迹砸到地上,他转身对着身边的猴子说话的时候,早就敏锐的觉察到了比那时的孤单还要沉重的东西。

手突然被握住,唐开灼看向楚岭,楚岭说:“回家吧。”他掌心用力抬起玻璃,照片已经沾在玻璃背面:“把照片带上。”

唐开灼伸手进去把照片扣下,三四张装进口袋,和楚岭一起出去。

唐父这次没说吃饭的事,一家人站在门口送行,走出很远后唐开灼回头去看,老屋的红门矗立在明亮之中,屋前高大的核桃树像是在招手。

到机场再落地,已经晚上十一点,城市的灯火葳蕤,唐开灼坐在车上:“我们一点之前能到家吗?”

楚岭发动车,关了车内灯:“应该可以,你困了?”

唐开灼笑了一声:“精神着。”

行驶在马路上,茶色车窗半降,夜间的风涌进来吹着两人的头发,唐开灼哼着歌,越过一个个路口,这次经过红绿灯时绿灯刚过,车减速停好,唐开灼看着前方:“居然有90秒。”

楚岭把住方向盘:“不着急。”

唐开灼偏头看去,对方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样子,他突然坏笑了一声,凑过去在楚岭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楚总好正经啊。”

这个亲吻与其是调情还不如说是盖章,就嘴唇挨着嘴唇,发出叭的一声。

楚岭掌心重重地在方向盘上一按,偏过头看向唐开灼:“很危险,别再做。”

唐开灼啧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到楚岭说:“回去再亲。”

依旧是那幅禁欲的样子,骨节凸起,脸上没太多表情,唐开灼眉梢挑起:“你明明心里在高兴,还偏偏不承认。”他压低声音,又凑到楚岭身边,嗓音被笑意浸的甜腻:“每回和你接吻,我舌根都发麻。”

楚岭视线扫过,眼中带上笑意:“不舒服?”

唐开灼发出长长一声喟叹:“爽死了!”

他重新靠在副驾驶上,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却见左后方有人拿着手机伸出窗外,半掩的车窗里露出一张脸,电光火石间想到名字,他脸色一变,楚岭觉察:“狗仔?”

“不是。”唐开灼脸色阴沉:“是程明乐。”

后方车发动,发动机咆哮,直直越过两人奔向前方。

指示灯最后红色数字闪过,绿色重新出现,楚岭踩下油门,手掌握住方向盘:“坐好!”

发动机咆哮一声,钢铁巨兽狂奔而出。

第030章 亲我

机场在郊区,又是午夜,路上只有零星车辆。

前方白车飞快流窜,尾灯在路上仿佛成条线,视线里只剩下前方的车,引擎的轰鸣声是钢铁巨兽的咆哮,嘶吼着向远方冲去,只有一前一后两道影子。

座椅和后背相贴的地方传来强烈推拒感,唐开灼身体不受控制的前移又被安全带重新扯回去,风急速从窗户涌进来,像是棉被一般挤压着他的脸。

他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楚岭,对方目视前方,加速、换档、走线,将近300马力的车在他手上发挥到极致,一连串动作行如流水,夜色下的面容昏暗而蛊惑人心。

前车的身影重新出现,尾灯还在闪烁,仿佛是一道犀利的闪电径直往前冲,又在经过路口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减速,左后轮胎死死抓紧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要是直接撞上去,这个速度很难保证不出问题。

唐开灼黑了脸:“什么贱人!”

楚岭目光微澜,掌心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车辆擦着车身向前移开,在剐蹭的一瞬间,接触的地方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刺啦声。

两车几乎胶着在一起,各不相让地向前驶去。

在车身分开的一瞬间,楚岭加速,车直直甩开十几米的距离,接着手臂左移车身转弯,汽车横啮在道路上,挡住后车通道。

白车道路被截断,速度慢下来,最后无力地停在路边。

楚岭和唐开灼对视一眼,唐开灼的脸因为兴奋而染上一层红,他压低声音:“帅死了!”

楚岭掌心扣了扣方向盘,风愉悦地跳动,他把车停在路边熄火:“去看看。”

两人一左一右下车,程明乐关着车窗,唐开灼站在车侧,手握成拳扣了几下窗户:“出来。”

没有人应,车窗依旧锁死,只有路灯下停滞的车影。

唐开灼抱臂站着,他微垂眉眼,抬脚踹了踹车门:“敢做不敢认,就这点胆子。”他嗤笑了一声,脸上神情讥讽:“跟踪了我多久?一直想见我,怎么现在又不敢了。”

车窗降下车门打开,程明乐脸色发白,他挤出一点笑:“唐哥。”

唐开灼直接伸手去夺他手机,对方录了一段视频,画面里是他转头看楚岭,程明乐的角度找的很准,两人侧脸清晰明显,一眼看出就是他。

他删了视频,把手机拿在掌心把玩,光影照的侧脸棱角锐利,他笑了一声:“最关键的部分没录上,还暴露自己了。”唐开灼嗤了一声,眸光带着讥讽:“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开灼把手机递给楚岭,目光在程明乐身上游曵,对方消瘦苍白,精气神也没多少,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没觉得有多痛快,反而觉得没一丁点意思:“怎么成这样了。”

男人视线眉目压着,神情不算惊讶,目光在身上都不愿停留,仿佛从来没有入过眼。

这种视线带来的屈辱,好像一个巴掌拍在脸上。

程明乐唇角哆嗦了一下,他脸上笑意维持不住,视线落在一旁站着的男人身上,他知道这人是谁。

心中的嫉妒在燃烧,不是因为楚岭,而是多年的耿耿于怀,一团火在胸腔沸腾:“比不上你运气好,平步青云。”

唐开灼反倒笑了一声,被气笑的:“是,我就是运气比你好。”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谁让我当初陪你试戏,你后悔死了是吧?”

心底最隐秘的妄想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戳破,程明乐神情近乎扭曲:“对!”这么多年他都在暗暗较劲,午夜梦回的时候亦在辗转反侧,如今仿佛是突然撕裂了一个口子,风刮进来,所有的愤懑有了宣泄口:“我爸是场务,我妈拍过纪录片,我从小就看着表演长大,你知道什么?”

这些年所有的不甘与嫉妒变成毒蛇在腹中缠绕,夜夜啃噬心肉,如今终于从口中窜出:“你连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都没有听过,你分不清导演和制片人的区别,论艺术氛围我比你深厚,论电影学问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可偏偏导演就看上了你,你运气比我强我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嘶吼着出声,晚风烈烈吹着,所有压抑的情绪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程明乐神情扭曲:“这些就算了,你还不断的在我面前炫耀,进了剧组后给我角色来羞辱我,偏要看着我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你还假惺惺的给我讲戏,在导演面前出风头,你就是喜欢听别人夸你聪明有天赋。”

他看唐开灼的目光如此仇恨,那些强烈的激情和恨意全部迸射出来,仿佛面前人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唐开灼想笑,冷笑嗤笑,蔑视地笑讥讽地笑,想张嘴羞辱他,却试了几次发现自己都做不到,他的拳头握紧,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最终只勾唇开口:“对,就是为了羞辱你,你他妈的今天才发现。”

程明乐一下子笑了,他仿佛终于得到了大赦,一下子看透事物本质:“你终于说出来了,就应该让所有人看看,你唐开灼是一个多么虚伪的小人,你假模假样又假惺惺,你根本就不配被人喜欢,你根本配不上电影,你就应该——呃......”

他声音被掐灭在咽喉里,仿佛是磁带突然摁下暂停,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去撞在车上,脊背磕在车盖,铁皮被砸下去凹陷。

他目光惊惶地看向楚岭,没想到这个一直沉默的男人会突然踹过来,直直地踹在胸骨两侧,这还不算,楚岭缓缓走来,蹲下看着程明乐,他伸手揪住对方衣领逼着人看过来,幽邃的目光有一片暗沉的阴影:“他那时是新人,没背景没资源没关系,如何能只手遮天通过给角色来羞辱你?”

楚岭一向觉得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在刚才那一瞬,他除了想打程明乐之外居然没有别的想法,他压不住火气,只想让程明乐承受这种痛。

昏黄的路灯照得他眉宇间一片冷色,手掌用力攥紧,目睹着对方越来越惊恐的神情,他眸中暗暗沉沉,最后一刻却突然松手:“程先生。”楚岭把手机还回去:“你大可以找人恢复视频,看看能不能公布于众。”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做过的事没那么容易擦掉,好自为之。”

楚岭牵住唐开灼的手,对方的手很凉,他掌心握住,两人回到车上,到家后已经超过一点。

洗漱后就休息,窗外万籁寂静,远处有苍白的灯火,唐开灼闭着眼睛感觉腰被人圈住,身边有清洁的气息传来,他一下子睁开眼,唇边递过去一抹笑,楚岭眉眼隐在黑暗中,皮肤有种靡靡的白,望着他开口:“不想笑就别笑了。”

唐开灼表情略微僵硬了下。

他放松肌肉,表情一点一点变得轻松,仍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嗓音:“我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在意什么,今天确实事有些多,扫墓、遇见我爸,晚上又被拍照,我有点......有点累。”

唐开灼闭上眼睛,他翻身后背对着楚岭:“你也睡吧很晚了,我真没事,我睡一觉就行,你别搭理我,我自己会好起来。”

室内灯关着,黑暗中只能看见一点昏昏暗暗的亮,隐约能看见唐开灼后脑勺,摆明了不想谈不想聊,楚岭看着,伸手扣住人肩膀,强硬的将人扳过来正对着他。

唐开灼皱眉,夜色中有打火机齿轮摩擦的声音,香烟被点燃,楚岭的吻带着烟草味,在唇上一碰后离开:“要不要来一口?”

唐开灼闭了闭眼,渴欲和烟瘾一同漫上来,他手指难耐地摩擦,吸了一口气后重重吐出来。

“过来,亲我。”

楚岭的语气很沉,带着命令的口吻。

唐开灼呼了一口气,他手掌狠狠攥了攥被子,说不清是烦闷还是澎湃的欲,一下子狠狠地吻上去:“亲不死你。”

第031章 亲密关系

黑暗中视线受到阻碍,能见度极大降低,但就是这种浓厚深稠的夜色中,触觉和听觉被无限放大。

唇面重重相贴发出细微的声响,重量压过来,楚岭伸手扣住唐开灼后脑,一手搂住他的腰背,舌头在对方张唇的时候已经探进去,没什么循序渐进,也没什么温柔厮磨,几乎是瞬间就攻城略池。

唐开灼也是如此。

他一手死死地搂住楚岭的脖子,仿佛是较劲一般把人往他这里拉,死命地环住对方,指尖都泛起了白色,舌头勾缠着彼此,心跳和体温急速上升,他喘气一次比一次重,却又不想放开,只是承受着这种啃噬灵魂一般的吻。

脑子里的什么想法都不在,笼罩着的情绪也灰飞烟灭,只觉得血液在血管中汹涌地奔流,舌尖滑过的地方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一下一下刺激着。

脑子变得晕乎乎,唇舌相触的地方也开始发麻,可另一种触感却越发清晰,接吻的动作停下,两人在黑暗里看向彼此,视线受阻,面容都只能看到大概,只有猩红一点火光闪烁,清晰厚重的呼吸声灌进耳中。

唐开灼趴下倒向楚岭,头靠在对方颈边,他吸了一口气有些含糊地开口:“怎么办?”

被箍的难受......

有些事情掩饰不住,彼此感受一清二楚。

楚岭闭了闭眼,他压了压窜上来的火,一手按住对方腰,另一手往交叠的黑暗里伸。

命门被拿捏,唐开灼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他腿刚一动就被警告性地扣了扣腰,楚岭有些压抑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不要乱动!”

唐开灼一下子就不乱动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还好,等阻碍被除去后便毫无征兆地动手,修长的手指和指腹上的薄茧仿佛是催化剂,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在脑海中回忆起对方覆着淡青色经络的手背。

冷清的肤色,仿佛是冬日天将明时薄雾凌寒,青蓝色血管在薄薄的手背上凸起,指腹粗糙手指有力而灵活。

唐开灼脖颈高高地扬起,他不可避免地发出声音,闷热的气息让他皮肤出了一层汗,喉结来回滑动着,最后干脆躺在楚岭身边,只是一下一下地大口呼吸。

楚岭收回手,抽了几张湿巾递过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唐开灼:“我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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