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成了我老婆 第54章

“殿下说话真是不雅。”他的语气听起来居然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楼津气得发笑:“要上就快点。”

那一块皮肤终于被放过,紧接着就是更难以忍受的感觉,楼津眉头拧住,谢渊玉死死摁住他脊背,他感受着掌心下的皮肉紧绷到发颤,蓄着力鼓着劲,像是一把被拉满弦的弓,脖颈上青筋也暴起,他看着,失控一般吻了上去。

......

良久之后,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平息下来,那些真实而热烈的反应也沉寂,楼津闭着眼睛躺下,他像是只草原上吃饱喝足甩尾巴的大猫,谢渊玉看着,突然伸手触上刚刚承受的地方。

楼津几乎都要弹起来,他猛地睁眼:“你在做什么???”尾音硬生生地扬高,又惊又怒。

谢渊玉急忙安抚性亲了亲他额角,曲指飞快一勾:“好了,没事了。”

楼津脸色都有些扭曲,他咬肌鼓动,狠狠地吐出字眼:“你等着,下次不上你我跟着你姓。”

谢渊玉眉梢轻轻挑起,上上下下看了看楼津,意思很明显:‘能打得过我’。

楼津硬生生地扯出一抹阴沉的笑,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别得意太早,你总有虚弱的时候。”

谢渊玉捏住对方手腕,缓缓摩挲着对方掌心粗糙的茧,唇边噙着一抹笑:“拭目以待。”

楼津看着这抹笑,又觉得不爽,他磨了磨牙,想起自己被咬的耳后,当即低下头在谢渊玉脖子上一啃,牙齿深陷在皮肉里留下一圈痕迹,感觉到齿下皮肤紧绷后才松口,脑子里又幻想自己有一天把对方打倒的美好时刻,满意地闭上眼睡觉。

于此同时,户县的一方宅院。

楼河目光阴鸷地看着面前黑衣人:“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去跟踪楼津的?”

黑衣人大楚话说的不是很好,听起来有抹怪异的腔调:“我们没有想到三殿下的武功那么高强。”

楼河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他盯着那方烛火,幽幽开口:“炸堤岸事情已经败露,你们尽早回到东辰去,今夜就出发。”

黑衣人一顿:“二殿下,你给我们的粮食还没有到。”

楼河脸上浮现出诧异:“本殿何时说过要给你们粮食?字据在哪里?纸契在哪里?”

黑衣人猛地抬头:“你想毁约?我要把我们的事捅出去。”

楼河手腕猛地翻转,一支闪着寒光的袖箭从飞出,径直穿过肩膀,黑衣人没想到他会这样干脆利落地动手,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楼河剑尖抵住他喉咙,他的手臂还在发麻,剑尖微微颤抖:“楼津绝对知道是你们炸的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也来河东,所以你们就得去死了。”

那抹尖刀抵着喉咙,黑衣人唇边溢出鲜血:“咳......我死......你也别想脱身。”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激怒了楼河,他将刀缓缓地捅入他喉咙,狠狠地往下送,看着对方唇上的鲜血开口:“堤岸二年前修缮不当,水灾后冲垮,本殿下赈灾途中查明是东辰人所炸,这一切关我什么事?”

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说给别人听还是自己,语速飞快:“就算你还有同党知晓内情,那也是东辰人污蔑我,你觉得三县二十万人会相信一个仁善的皇子还是一个炸堤的东辰人?!自始至终,我是奉天子之命赈灾济粮,我干干净净。”

他掌心用力,刀尖从脖子后传出来,将人捅了个对穿,穿透骨骼的触感还残存在掌心,他扔下长刀,大声开口:“来人。”

一人急急前来:“殿下何事?”

楼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我受到夜袭,杀死了一个刺客。”

那人一惊:“殿下,您没有受伤吧?”

楼河从胸膛里呼出一口气:“没事,你把他烧了。”

说罢,他就再也待不住,躲一般的离开房间。

院中风呼啸着,又下起了丝丝的雨,雨滴落在脸上泛起冷意,楼河蜷了蜷掌心。

事已至此,已经走不了回头路。

他需要一个替死鬼来承认两年前河堤修缮不当。

第061章 不见人影

启县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不愿停止,透明的雨点顺着蓑衣棕皮绵延不绝地流淌,划过一道道湿痕之后坠在地上,鞋底夹带的泥水行走之时跌落,复而又沾起。

县东靠近县府那一路街市巷子中住的大多是富户,其中又以任家为翘楚,家宅鱼鳞覆瓦,柏木规整,大门以黄漆描边,铜锁金灿,门口还收着三五个看护,远远看去,便知富丽之家。

如今,这任家门前围了一圈粗衣麻裙的农人。

为首的那人问:“任老爷可醒了?”他对家丁模样的人开口道:“我们乡人想和任老爷谈谈今年收成之事。”

任家是大户,手上有几百亩田地,这些田地租给农人耕种,待收割后五五分成,今年眼见颗粒无收,都心里焦急上交的粮食。

家丁也知这些农人为何而来,抱着棍站在门口丝毫不让:“那是内院的事,我们这些人不知,你们在檐下等着吧。”

于是一群人挤在檐下,有人拿出家中烙的饼啃起来,盯着檐上的雨正出神,突然听见骚乱:“任老爷出来了!”

大门敞开,一位男子走了出来,五十余岁的样子,蓄着胡子着青衣,他扫了门口一圈:“人太多了,找个话事人跟我商谈。”

人群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了一位男子,身上衣袍干净,在一众农人里也算整洁,其余人道:“魏酒,你就替我们和任老爷商量商量。”

魏酒本名已经忘了,家中当垆卖酒,久而久之就被人这样唤。

他看着一众人,握了握拳:“好!我就去试试。”

魏酒进了宅,一路被引着进到厅前,厅前挂着字画,又摆着笔墨纸砚等一众东西,旁边架子上搁置着书籍,任老爷早年是秀才,族中又有人是大官,别说启县这小地方,哪怕是河东,任家都排得上号。

他敛着眉和任老爷进来,见侍女奉茶,刚要开口,任老爷押了一口茶,抬手道:“先尝尝着嫩芽雀舌,知府我不知道,但县令老爷是没喝过。”

魏酒顿了一下尝了口,他脸上堆着笑:“任老爷,这茶于我是牛嚼牡丹罢了,合该您这般文人雅客享用。”

任老爷手一下一下抚着茶杯,也不作声。

魏酒看着他脸色,慢慢开口:“我来这有事相求老爷,今年河岸被冲,田间颗粒无收,上交的粮食我们拿不出。”

任老爷依旧在饮茶,只有细微的啜饮声响起,水雾之中辨不清神色:“你卖酒也赚了银两,拿不出粮食来?”

魏酒面露无奈:“老爷,粮食亏欠买酒的人越来越少,我也是勉强度日。”

常买他酒的人大多还是街上百姓,酒是粮□□,一来众人没钱,二来没粮食酿酒,都是勉强度日。

任老爷放下茶杯,底座磕出了一声响:“你知道我今年亏了多少吗?”

魏酒一愣。

任老爷慢声开口,声音索饶耳边:“我有一座烧炭的林子,往年我用炭打点族亲,今年只能从别处买,上好的霜炭一车300两白银,我要十车,河东不产丝绸,我得从浙江买,一匹100两,我最少要10匹用来送人。”

魏酒脸色已经微微变了,这些是天文数字,只是一听都觉得心悸。

任老爷再道:“至于清茶食盐,白糖香料,不谈转运路途之费,每一两价钱不必我说,今年启县受了灾,难道这些东西就能不送吗?每一样都少不了!”

他见魏酒神色又变,唇边浮起一个笑意,眼中不见多少温度:“良田共600亩,五五分成,每亩我得一石,换做3两银子,如今你们尚有朝廷的赈灾粮度日,我亏得这些钱从哪里补?!”

魏酒一震。

他看着着雕花大梁,嫩芽雀舌,再看院中高阁回廊亭台流水外加假山怪石,再想着那些啃着饼的乡人,心中茫然的想着:今年亏了那么多,怎么还住得上这种宅院?

他还欲张嘴,却听任老爷平声道:“今年都难,我也难,还等着拿粮食养活一大家子人。”

任老爷一抬手:“送客!”

眼见厅中人消失,侧门后一个年轻人公子出来:“爹,他们会不会告到官府?”

任老爷看了儿子一眼,语气发冲:“欠债还钱欠粮还粮天经地义,就算告到官府又有何用,哪条律法说咱家要免费把地让给农人?”

任公子应了一声,不敢再说话。

他看向屋檐下的垂雨,燕子低飞在半空,翅膀被打湿飞不起来,半响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去叫人告诉门外农人,今日家里施粥,让他们喝上一顿再回乡。”

于此同时,县府议事堂也正在商议此事。

杨知府看着收敛上来的册子,拿着朱笔圈起来一个名字:“如今朝堂救济粮能解燃煤之急,但百姓欠下豪绅的粮食如何还?”

今年粮食无收,要不就从临县买粮还豪绅,要不就是滚利加到明年一起去还,可明年是否风调雨顺还说不准,一年一年的聚集,还得算上赋税,日子没个头。

杨知府又拿着杯子摆在桌上,皱着眉开口:“启县豪绅是任老爷,另外三县亦有豪绅,如果今年一定要收粮,我们该如何?”

庞瑞略一沉吟:“可否敲打一二,让他们不敢开口?”

楼津吃着谢渊玉给他剥的葡萄,事不关己地听着,听到庞瑞这样一说时看了一眼,眉梢微微挑起。

谢渊玉也在一边听,闻言看了这耿直的县令一眼。

杨知府胸膛剧烈起伏一二:“谁去敲打??”

庞瑞道:“我可以和任老爷商谈一二。”

杨知府手狠狠地拍向桌子,星星点点的水液溅到桌上:“别说任老爷族中昌盛,族中有坐到吏部的大官,就算不曾有,欠粮还粮也是铁律,你庞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谢渊玉原本剥葡萄的手微不可察地停了几秒,突然道:“不如我去试试和这位任老爷谈谈。”

杨知府一愣,楼津乜着谢渊玉,微微眯了眯眼。

*

任宅今日的厅堂迎进来第二位客人。

任老爷看着眼前这位公子,脸上出现笑意:“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谢渊玉微微一笑:“望州,谢渊玉。”这是他第一次自报家门,芝兰玉树的公子,往这里一站就熠熠生辉。

任老爷与谢渊玉相对而坐,唤了侍女泡茶,在这茶香升腾间开口:“不知谢公子来寒舍何事?”

谢渊玉抿了一口茶,他面上带着笑意:“是为了粮而来。”

任老爷眼中沉思一闪而过:“我倒是没想过谢公子居然为这事。”他低头饮了一口茶:“我也不藏着掖着,官府的想法是让我免了今年粮食,但平白无故让出来近两千两银子,家里也是拮据。”

他语气已然松动,是个谈事情的口气。

谢渊玉手指轻轻在桌沿一抹,声音温和:“任老爷若是能免去这些粮食,说不准到时河东能立座善人石碑,届时任老爷名字可传千秋万代。”

任老爷脸上笑意十分随和:“名声而已,且是百年之后的声誉,这些东西我不在乎。”

檐下雨水清透,一丝一丝落下,窗外绿树在细雨中微微摇曳,一片叶子飘下,已是带着些黄意。

谢渊玉声音和这雨一般微凉:“名声不在乎,好处也不在乎?”

任老爷凝眉,面上不解:“我倒是想不出,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谢渊玉抬眼,他的指尖蘸了茶水,慢条斯理地写了个‘庞’字,黄木桌上写下的字迹成了浅褐色,微风吹来,水面浮动扭曲。

任老爷面上轻松之意霎时间褪去,他招手挥去侍女,神情缓缓沉凝,他盯着面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公子,对方眸中是光透不过的深幽。

谢渊玉伸手抹去水痕:“我知老爷难处。”

雨水从檐上骤然跌下,砸在地面的声音似瓷盘坠地,一下就摔个粉碎。

任老爷喉咙发紧。

庞瑞是个清官,但某些时候太迂腐,不懂行个方便,这就导致他处处受到掣肘。

谢渊玉似是没看到他陡然加重的呼吸,温和着开口:“日后任大人告老还乡,说不定也会住在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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