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部落当祭司 第52章

“嗯。”厉闷声点头。

“你是不是都计算好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找我!”他红着眼睛质问,心里却一抽一抽的疼。

“没有。”厉近了,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温柔:“我说过,我会去找你。”

“会找我?”常念倔强地移开脸,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泪痕。

“会找我你为什么要带走庚,会找我你为什么留下弘?不就是你怕自己回不来,我拿捏不住庚,不就是因为弘有妻子有儿子,你不想让他家人难过吗?那我呢?你就不怕我难过吗?我早说过,我当你是家人,当你是家人,你难道听不懂吗?啊!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还要怎么说我在意你,在乎你,不想失去你!我......”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人已经泣不成声。

“念,不哭,不哭好吗?”

将人抱在怀里,厉一下下轻拍他的后背。他觉得自己心疼死了,比下午听他说让自己娶妻时还要疼。原来心装下一个人后,自己却是最不重要的。

“我知道你在意我,我知道!我很开心,特别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但我没骗你,答应了去找你,我便会做到。可我是延越的首领,有些事哪怕有一点点风险,我都必须考虑到。你问我为什么带着庚,确实,我怕你驾驭不了他,但并不是说我真就报着必死的决心。我把弘留下,不只是因为弘有妻子儿子,还因为弘信重你,如果路上有什么事情,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丘虽然也是我信任的人,但你与丘总是不那么熟稔。”

感觉怀里的人似乎没有那么抖了,刚刚有些急促的解释才慢慢变缓:“念,相信我,这次只是兽群而已,我要做的不是去拼命,而是给族人争取撤离的时间。所以,我向你保证,如果真的有兽群,我也会安全的回到你身边,可以吗?”

虽然常念已经哭的一抽一抽的,但厉说的话还是全都听进去了。他红肿着眼睛抬头看厉,哑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厉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上面的眼泪擦干,郑重道:“是真的!”

念,我怎么敢死呢!我那么在意你,可不舍得叫你这般哭了!

第51章

可能会来兽群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虽然还各忙各的,心情却不似之前那般轻快。

房子才建好,还没住上几日就要搬走了吗?但谁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有祭司做的望远镜,如果真有兽群,可以提前发现早早撤离。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常念尽量表现的轻松一些。近些天厉一直在忙,他也命人加快速度做箭矢和诸/葛/连/弩。

连/弩麻烦,但做弓箭的材料他倒是不缺,也不一定非要做金属箭头,只要能保证弓弦的弹性,木箭的射程也十分可观。

正经的冶铁窑搭起来需要时间,只得将之前那种小土窑如法炮制做了几个。他带着人白天黑夜的赶工,四五天的功夫,愣是又凑出九把连弩和弓箭若干。

常念坐在玻璃窑中看着面前堆满的弓弩,心中才觉得踏实些。有了远程狙击的武器,便可以尽量减少近身搏斗。

揉了揉眼睛,他和身边的雁说:“叫人过来拿东西,咱们给厉送过去。”

见到分门别类的连弩、弓和一捆捆削的极为尖锐的箭放,厉无奈道:“好歹回去睡会儿,别兽群没来你先把自己累垮了。”

自从那日将人哄好后,倒是再没见他哭过,但不管自己如何说,他都带人没日没夜的忙,怎么也不肯停下歇歇。厉知道,他心里边绷着的弦从来没有放松过。

“我不累。”常念倔强的说,然后叮嘱:“弩箭来不及做太多,需要留到危险时再用。弓箭做的快些,但大家对此都不熟悉,既然负责断后的战士已经选好了,这些日子我教他们如何射箭。”

厉纵使再心疼,也没什么办法,他才发现小狐狸平时看着柔柔软软的,但性子倔起来,他是真拗不过。好在教大家练习射箭并不需要熬夜,又过了两日,才消去眼下的乌青。

就在所有人以为不过是首领多虑了时,负责狩猎的小队全员撤回,急急来报:“首领,不是兽群,是,是好多人。”

弘的性子急,赶忙问:“人,什么人?多少人?”

这次狩猎依然是盛带队,见说话的战士太过紧张,他接过话说:“很多人,具体多少我们没细数,至少与我们延越的人数差不多。而且,他们有些人拿着的兵器......似乎是铁器。”

“铁器?你确定?”常念神色凝重,难道真的让他说中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穿越过来的人?

盛凝眉想了想:“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铁器,但确实和祭司您做的铁器很像。”

很像,那也有可能是青铜兵器,“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能不能画出来?”

“记得。”盛点头,随即用手指在地上画出那兵器的大致模样。

常念看到后心下稍稍安定,盛画的像是被截断一半的镰刀,横刀长柄、突刺钩杀,这是上辈子最早出现的青铜兵器——戈。

《周礼·冬官考工记》中有记载:戈柲六尺有六寸。

可就在他觉得松口气的时候,盛又说:“队伍中有一人我认得,是上次来我们部落带着狼牙项链的游商。”

他话音刚落,厉的神色变得肃杀,吩咐道:“申,马上收拢族人,即刻出发。依照之前计划向西行,西面没有猎物,他们来人多,没有食物无法长时间追击。”

“庚你与盛协助,保证族人尽快撤离。申,你记得,路过盐湖时留几人将盐田毁掉。”

之后,他看向弘:“弘,你带祭司走,我把人交给你了,你知道要怎么做。”

说完,他对丘挥挥手,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他们是不是来找我的?上次我是不是闯祸了?”想到那日他假借驱火唬走游商,应该是惹来忌惮,过来灭口的。

厉没有回答他,看向弘:“带人走!快!”

常念脑子转的飞快,赶忙说:“厉,厉,我有办法,我和你一起,让我一起好不好。”

厉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弘没办法,只得上前拦住祭司,准备强行将人带走。

“别让我走,我真的有办法。雁,雁过来,和我回去,我有办法。”常念叫人,但雁这次并没有听他的。

眼见厉越走越远,自己却追不上去。庚之前说过以狼群数量来算,想让它们因缺乏食物而迁徙,至少也是千人左右。

千人,他们负责断后的只有一百多人,就算有弓箭,有连弩,他们这一百多人也绝迹没有几人能活下来。他不能,不能就看着人这么走了。

从腰间拿出匕首,常念大声威胁:“好,既然你想去送死,我陪你。”

厉觉着不妙,赶忙回身,就见他将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上。他几步冲了过来,想拿走他手里的刀,可惜常念太倔,愣是握得紧紧的。哪敢和他抢怕真伤到人,厉近乎祈求地说:“念,听话好吗?和弘走,我说过我......”

“不,这和你说的不一样!他们那么多人,不是兽群,你要拿什么拼?命吗?”常念直直的盯着他,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

厉眼神躲闪,解释道:“我答应过瑶姨,会用命护着你。”

眼泪无声的从眼中滑落,他即没有喊,又声音不大,只哽咽地说:“我不是雏鸟,不用躲在谁的羽翼下,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将流下的泪用力擦掉,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是延越的祭司,即使你是首领也不能命令我!我以祖神之名起誓,必要与延越战士奋战到底。”

他转头看着弘,眼神带上了威胁。然后吩咐:“盛、雁,你们和我过来。”

怕厉再拦他,他执拗地道:“让我走,别让我恨你!”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雁和盛离开。

弘觉得,这是第一次,在祭司身上感受到了畏惧。

盛,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如果我箭出没有反应,你再动手,到时候无需非要瞄准,大概其就成。

“祭司放心,我记住了。”盛应道。

常念接过雁递过来的箭篓,看着里面的三根箭矢,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第52章

见常念带人走了,弘迟疑地问:“厉,祭司那里?”

厉看着远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说:“他有我,你和申先按计划带族人撤退。记住,不用撤太远。那些人为了念来,念不走,他们也没兴趣追其他人。先撤到盐湖,沿途每隔一公里留几人巡视,有情况及时沟通,形势不好立即向西深入。”

既然如此,弘和申果断转身,收拢族人。

想到常念身边还有山和丘,刚刚盛也跟着出去了,按照狩猎队回报的速度,那一千人过来估计还要一个时辰,现下应是安全的,所以他快速吩咐道:“既然他们盯上念,上次出去的时候一定记了路,这次带人过来定是直奔部落旧址。一队的人,即刻去旧址前挖陷阱,陷阱不用太深,过膝能放下地刺即可。”

他感受了一下风向,今日正好刮的西北风。厉只是不想让小狐狸冒险,但如果他执意留下来,厉也相信自己能护得住他。“丘,你去我那里,柜子西边最上方有个赤色陶罐,将它带来。”

那是小狐狸做的蒙/汗/药,相信借着今天的西北风,能给那千人队伍送上一份惊喜。

部落旧址前解决掉一部分,借风送药解决掉一部分,之前为了防止兽群东边已经布下了陷阱,相信那里还会帮着再解决掉一部分,剩下的......就让他和战士们杀个痛快!

如此安排,厉觉得尚算稳妥。不过很快,有人来报:“首领,祭司带人出了部落!”

厉停住脚步,声音冷峻道:“丘,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庚,跟我走。”

他们抱着坛子走的不快,厉和庚很快追了上来。以为又是过来抓他的,常念迅速躲到雍留身后,警惕地看着对面。

厉觉得,雍留才最像一只永远都驯服不了的鬣狗。他伸着胳膊,下意识的将人护在身后。

“念,过来。”厉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温柔,语气有些冷硬。

常念色厉内荏道:“我是祭司,你没权利命令我。”

厉语调强硬:“我说,过来。”

见他仍站在原地不动,厉几步上前,一手掐着雍留的脖子将人甩开,另一手捞起常念,把人拽到怀里。“你要去哪儿。”

别说雍留本就不如厉壮,现在还有一只手不能动,他这么一用力,直接把人甩出去好远。

常念皱眉,斥道:“你干嘛?他手上的伤还没好呢!”

厉没说话,就直直的盯着他。

感觉腰上的手紧了紧,他自觉挣脱不开,扬声说:“告诉你我要去哪里有用吗刚才都说了,我有办法,可你听吗?你不听!你只想把我扔给别人,自己去做英雄。”

“我没有想把你扔给别人,怎么会扔给别人,我答应你,不叫你走。”厉的语气又放软了。

常念不信,迟疑试探:“说话算数?”

“算数!但要告诉我,你准备去做什么。”

厉语气和缓的同时,环着人的手也放松了。常念趁机挣脱出来,走到雍留身边问:“刚才看到你撞树上了,手碰到了吗?给我看看有没有事。”

雍留依言将右手伸出,“没事,我护住了。”

见手果然没有红肿,他才放心。听后面的脚步声知道是厉过来了,他转身把手按在厉的胸口,阻止人再向前走。

“我之前说过,延越的法度忌滥杀,也包括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对谁这么粗鲁,我便会以祭司的身份惩罚你。”

他倒也没要求厉给雍留道歉,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只得警告道。

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所以告诫完,他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厉听得很认真,也说了自己的规划。

“厉,我觉得如果能将人再次唬走最好,一方面可以减少我们战士的死伤,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们生出更多的忌惮。虽然这样后面会很麻烦,可如果他们死在这里,我们的麻烦只会更大。”

厉思索了一会儿,说:“先按照你说的办,不过如果你的方法不奏效,后面必须由我来安排,你便不可再如之前那般。”

见他赞同自己的想法,常念心情才放松一些。这事本就算他惹出来的,怎么能叫其他战士去填命。所以,他又恢复往日的乖巧,疯狂点头。

“走,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身边,知道吗?”厉叮嘱。

常念为表诚意,一把抱住厉的腰,“好,抱住你,可以吧。”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厉真想将人扛起来,扔到炕上。

一千人的队伍,在一个小时后到达了部落旧址前。为首的人果然是那个带着狼牙项链的游商,他见到延越的人一排排站的整齐又笔直,应该是早早的等在了这里,心里十分惊讶!

先不说他们为何反应这么快,就说他们是如何做到发现自己这边的队伍,却又不被发现的。要知道除了大部队,他们可有人带着奴隶提前探路,为什么探路的没有发现这些小部落的人?

而且,就算是早早发现,不应该尽快撤离吗?他们这次带着的人要比这个小部落所有人加起来还多,难道不会畏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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