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净的俊脸上,被自己的手指戳出小窝,很快就油汪汪的一片,在火光下散发着淫|靡的光泽,宿文舟不受控制地缩动喉结,又继续喂,整个过程可谓是斗智斗勇。
李锦绣把嘴里最后一口肉吞咽下去,不好吃,太柴了,但现在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他渴了,就问弟弟讨点水喝,见弟弟爽快点头了,他刚摆正身体就看见小舟起身后,站他面前解腰带了,这一举动委实把李锦绣惊到了,几乎是本能反应,迅速往后躲闪,一骨碌翻滚至墙角,李锦绣威胁道:“不许胡来!你要是敢胡来,我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还悄悄用尖锐的石头摩擦绑住手腕的绳索,可怎么都磨不断,把他急得冒出了一脑门的汗。
腰带已经解开了,闻言宿文舟笑了笑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两个小外甥制作成阴童子,以后就当你我的鬼儿子。”
“小舟!”李锦绣急了,“你不能拿小孩子撒气!”
“那就得看哥哥怎么做了。”
宿文舟脱下外衣,他解腰带不是为了强迫哥哥,只是伤口裂开了,他需要重新上药包扎。
原本缠胸的白布已经被血染透了,他随手丢了瓶伤药过去,李锦绣没有手接,就直接伸头一口叼住,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这样怎么给你上?”
“用嘴。”宿文舟这明显是在刁难人,“不方便用手的话,用嘴也行。”
江寒溯派来的小灵鸽,才一现身就听见了这一句虎狼之词,单纯小鸟什么都不明白,赶紧扭着圆鼓鼓的身体,藏在了黝黑的角落里,生怕被察觉到,连呼吸声都压得很低。
李锦绣终于看清了小舟弟弟的伤,当即既喜又愁,喜的是这伤不是之前自己弄的,愁的是比他亲手弄出的还糟糕。
身为江寒溯的亲传弟子,又怎么看不出此伤是由师尊的本命剑所伤?
而且照他看来,师尊这一剑是下了狠手,距离心脏只差一毫之距,若非小舟弟弟福大命大,怕是能一剑要了他的命。
身后迟迟没动静,宿文舟用眼尾余光瞥了眼,随即在看见李锦绣满脸的难过时,心尖一紧,故作轻松地道:“哥哥若是现在改主意了,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替我疗伤,我也乐意之至。”
那自然是不愿意的。
除非真到了生死弥留之际,李锦绣才会考虑一下,他的双手被反绑着,只能吃力地翘起同样被绑住的脚,歪头吃力拔下瓶塞,发出“啵”的一声,小灵鸽惊疑,用爪子挠了挠头。
李锦绣凑过身来,用嘴往小舟的伤处撒药。
饶是动作非常小心了,还是会不小心把药|粉撒偏,好不容易上好之后,李锦绣累得气喘吁吁,把嘴里玉瓶吐出来时,还啪嗒一声坠地,宿文舟听见了动静,冷笑着道:“不过是让你用嘴帮我而已,你就这么不情不愿?”
小灵鸽震惊:用嘴?!
脊背上的羽毛齐刷刷炸了起来。
“你,你以为这样很简单吗?”李锦绣一边呼呼呼地剧烈喘气,一边说,“我的嘴都酸了!”
小灵鸽爪子麻了,下意识探头探脑地想偷看,可光线昏暗也看不真切,只隐隐能瞧见两人落在石壁上的倒影,感觉举止非常亲密。它得打探清楚,好回去一五一十跟主人汇报。
不一会儿又听见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小灵鸽忽闪着红豆大的眼睛,在昏暗的石洞里滴溜溜乱转。
“你老实在这待着,别想着逃跑,否则我可不能保证燕雨真还有命活着回到灵剑宗!”
落下这么一句,宿文舟穿戴齐整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石洞。
躲起来的小灵鸽往角落里缩了缩,目送着他离开后,才悄无声息溜了出来。
李锦绣茫然地坐了一会儿,才骤然想起燕师兄也被抓了,要是小舟弟弟不提的话,他真就把燕师兄给忘了。
罪过罪过。
李锦绣压根没想着逃跑,他心大,反正天大地大随便往哪儿一躺就是他的家。
莫说是燕师兄了,他怀疑两个小外甥此刻也在小舟手里,要是小外甥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没脸回去见大师姐了。
吃饱喝足没事干,李锦绣打算睡个回笼觉,说不准一觉睡醒了,就想到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了。
他得养精蓄锐,小孩子才要做选择,大人当然是两个都要,既要维系住师门之情,也要维系住手足之情。
可才一躺下,李锦绣就听见了扑棱翅膀的声音,起身一瞧,居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鸽,跟雪团似的,圆滚滚得很可爱。
此刻正扑棱着翅膀,直接落至了面前的大石头上,歪头冲着李锦绣打量,一双蔚蓝色眼眸,像雨后天空一样干净纯净。
不知道为什么,李锦绣觉得这只小鸟的眼神很古怪,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他,感觉像是在检查过年要杀的猪是胖了还是瘦了一样。
这种眼神让李锦绣非常不自在,就故意踢脚边的石头,想把小鸟赶走,可它不仅不走,还飞了起来,围绕着李锦绣转了几圈,甚至站在他的头顶,用鲜红的鸟嘴啄了啄他的额头。
甚至还飞落至李锦绣的身后,用鸟嘴去咬束缚着他的绳索。
“别白费力气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绳索,要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咬断,以后我管你叫祖宗都……呃。”
话音未落,卡擦一声,绳索从手腕处断裂,李锦绣愣了愣,直到皮肉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着他,绳索真的解开了,这才反应过来。
刚准备去解捆住脚踝的绳索,随即李锦绣想起什么,又往草堆上一倒,哼道:“都说了我不会逃的,怎么就信不过我?”
他理所应当认为,这只灵鸽是宿文舟派来故意试探他的,殊不知这只灵鸽是师尊施法凝结而成,此行就是过来监视和探听他和宿文舟的,方才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灵鸽精准捕捉,此刻它就想助他逃跑。
偏偏李锦绣不肯走,小灵鸽个头小,又胖乎乎的,用尽全力试图把李锦绣推起来,却被他一巴掌拍飞多远,啪叽一声砸在石壁上,当场摔成了一滩雪饼。
可怜灵鸽无缘无故受了好大委屈,见李锦绣油盐不进,索性头一扭,就消失在了原地。它要先回去寻主人,一五一十,不不不,添油加醋把这里发生的事告知主人!
待江寒溯得知这些时,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叫作手不方便就用嘴?
啵是什么意思?
小灵鸽模仿能力很强,几乎完全将它此前听见的诡异声音模拟出来了。
倒也没有怎么添油加醋,不过是把自己偷听到的话,全部复述给主人听,其中也包括李锦绣是怎么娇|喘吁吁的,又是怎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娇嗔着说,自己嘴都酸了。
听到最后,江寒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沉来形容了,怒到极致先是爽朗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就变得有些狠厉,竟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击碎成齑粉,挤压已久的妒火此刻熊熊燃烧起来,随着指间不小心撞伤涌出的鲜血,一点点落了下来,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李锦绣竟和别的男人有染,对感情如此不忠,对师尊又不孝,不忠不孝全让他给占了。
既然如此,师尊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装什么温柔贤惠,不争不抢了——
凭什么不争不抢?
他就是要争,就是要抢!
李锦绣本来就是他的!
第34章 师尊咬了锦绣的脖子
夜色朦胧,山洞外寒风凛凛,风过山间林梢时,鬼哭狼嚎的惹人心烦意乱。
李锦绣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但他现在掌握的消息太少了,又因为灵力被封,无法使用读心术,以至于无法探听小舟的心声。
综合之前他从赵祁那里探知的一点消息,大致可以推断出赵祁跟御尸宗私底下有勾结,似乎是被御尸宗抓了什么把柄在手里,不得不替御尸宗办事,但又总是阳奉阴违,所以跟御尸宗的关系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御尸宗到底抓了赵祁什么把柄,竟能让他不惜联手御尸宗祸害赵家年仅两岁半的长孙,此举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太过卑劣无耻了些。
李锦绣担心两个外甥的安危,也不知道赵元慎到底有没有把孩子追回来,要是没追回来,大师姐岂不是要急坏了?
万一再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不就是要了大师姐的命吗?
至于燕雨真……
想起燕师兄,李锦绣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尤其想到小舟弟弟竟然抓走了燕师兄,还胆大妄为跟燕师兄行了那种事,就觉得头顶的天都塌了。
李锦绣惆怅得完全睡不着,明明脑子懵懵的,可人却很清醒,他已经把松开的双腕重新绑回去了,特别有当俘虏的自觉——主要是想安分守己些,尽量不惹恼小舟弟弟,待时机成熟了,他再一鼓作气把小舟拉回正道。
只不过一想到小舟弟弟搞龙阳之好都搞到了燕雨真身上,李锦绣怎么想,怎么头疼,恨不得再死一死才好。
就以燕师兄的脾气,一剑把小舟戳死只怕都是轻的,保不齐就要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什么的,本来自己重生回来和燕师兄的师门情谊就岌岌可危了,到时候只怕能因为小舟而和昔日同门师兄刀剑相向——
啊!!!
李锦绣更睡不着了!
愁得跟蛇一样,在草堆上乱扭。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解开灵力才行,纵然解不开也得先找个可靠的人借一点来应应急。
但目前来说,李锦绣这个俘虏除了宿文舟之外,压根见不到别的活物,也就是说,李锦绣还是得把主意往弟弟身上打。
宿文舟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一点不影响他在外面忙东忙西的,具体忙什么他不说,李锦绣也懂事地不问。
为了顺利避开赵家,灵剑宗,以及其余修真门派的眼线,顺利将李锦绣带走,宿文舟先派遣了一波门徒,带着假的那个李锦绣充当诱饵,暗地里则是走了水路——也就是坐船。
宿文舟绑住了李锦绣的腿脚,原本是要把他抱出山洞的,可李锦绣怎么都不肯,反抗得非常厉害,原本都把宿文舟惹恼了,打算软得不行来硬的,结果李锦绣话锋一转,竟说:“不行!你身上还有伤,万一又裂开了怎么办?”
“小舟你听话,哥哥有腿有脚自己能走,你受伤了就别乱动了,哥哥心疼你啊!”
成功把在暴怒边缘的宿文舟拉了回来,宿文舟不抱他了,但也绝不允许其他人抱,男的不行,女的更不行,索性就施法解了李锦绣脚上的绳索,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然后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带上了一艘外表看来平平无奇的渔船。
船身很快就消失在了码头,乌黑的海水拍打着船身,一路上李锦绣都因为晕船,而吐得天昏地暗,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进嘴里的任何东西,很快就会吐得一干二净,他基本上一天就干两件事,要么,清醒的时候晕船,要么,昏睡的时候晕船。
短短三天就跟被风干的鱼一样,病恹恹地蜷缩在船舱里的大床上,不管宿文舟怎么想尽办法,让他舒服一点,到头来都是徒劳。
一来二去的,宿文舟就心疼了,明明知道此刻走水路是最安全的,还是毅然决然吩咐手下寻个最近的码头靠岸,此举无异于是把众人架在火堆上烤,现在外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处都是抓他们的玄门弟子,此刻突然改路线了,那前面派出的诱饵,岂不是白费了?
宿文舟哪里管底下的人如何想,他就只知道再这么耽搁下去,还没到他爹娘的坟墓前呢,李锦绣就非得把五脏六腑通通都吐出来不可。
他是怨恨李锦绣,至今为止还在怪李锦绣当年连累死他的父母,还为了其他男人,就抛弃了可怜年幼的自己,但怨恨归怨恨,看见哥哥难受成这样,宿文舟也是于心不忍,当夜就找了家客栈,命人去寻大夫来,好好给李锦绣看看。
可大夫没等来,却等来了江寒溯。
当那袭白影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时,宿文舟的脸色唰得沉了下来,下意识将病恹恹的李锦绣,往怀里护紧,冷笑道:“江宗主不留在瀛洲仙岛救死扶伤,反而追来了这里,看样子此人对江宗主来说很重要啊。”
“他是我灵剑宗的弟子,被歹人掳走,身为宗主自当亲自将他安然带回。”
宿文舟问:“我若不肯放人,江宗主又当如何?”
“杀。”
江寒溯语气依旧平淡,轻飘飘吐出这个字眼时,眸底瞬间翻涌出森寒之色。
李锦绣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杀意,下意识从宿文舟怀里扬起头来,恰同那双翡翠般清透的眸子对视,只这么一眼,就犹如炎炎夏日,被人剥去了浑身的衣物,直接推进了万丈深的冰窟窿,整个人不由自主就瑟瑟发抖起来。
师尊依旧是师尊,可又让李锦绣觉得有点陌生。
师尊模样俊朗,眉目清秀,衣冠胜雪,常年一袭镶金边的雪色法袍在烛火的笼罩下,犹如映着春晖清霜,腰间玉佩华光流转,右手食指上套着一枚古朴雅致的墨玉指环,此刻微微有点泛红。
身形颀长,冷冷清清,似雪山高峰上最纯净的一捧雪,可在李锦绣的记忆里,师尊唇角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如苍穹皎月,春日暖阳,总是给他一种如沐清风之感,让人忍不住就想凑过去亲近,却又唯恐沾染了师尊一星半点,一举一动都会显得小心翼翼,如侍奉神明般恭敬。
可此刻的师尊,明明看起来和素日没什么不同,可浑身却散发着凛然的肃杀之气,眼底温情悲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冰寒。
李锦绣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师尊不对劲儿,虽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但直觉告诉他,师尊动了杀机,师尊要杀小舟弟弟!
“师尊!此事尚有误会,弟子可以解释清楚!”
李锦绣迅速下床,都顾不得穿好靴子,甚至整理衣袍——因为晕船,他的衣物都被弄脏了,宿文舟就剥了他的外衣,让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披着薄毯,才一落地,薄毯就从身上滑落,露出了一身不属于他的黑衣。
李锦绣完全没有看出师尊眼底迸发出的妒火,急忙反过来把宿文舟往自己身后一护,完全就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嘴里一叠声为小舟求情。
宿文舟微微一愣,明明不久之前还吐得昏天地暗,跟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连动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的李锦绣,转眼间就能下床了!
手脚麻利,说话也中气十足,和方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