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锦绣……”
“你是我的。”
翌日,李锦绣还在睡梦中时,容成宣便上了峰,他是过来还衣服的,当然也为了旁敲侧击,试探试探师尊对小山师弟的态度。
只不过没试探出什么来,师尊神情淡然,提及小山时,只说他愚笨,遂将人留在峰上,打算亲自教学。
这种事从前也并非没有过,因此算不得什么偏爱。
容成宣将那天晚上,小山留下的外袍洗干净——多亏了这件衣服,他一边嗅着衣服上残留的合欢花香,一边把衣袖抓在手里自己动手,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有惊无险,休养一日就无碍了。
至于燕雨真比他惨一些,不过好在当时李锦绣把那盒玫瑰香脂落在了山洞里,否则燕雨真即便侥幸解了药,只怕皮也得磨掉一层,休养一日也无碍了。
昨个傍晚他们还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坐一起吃饭,一个笑容浅淡喊着师兄,一个面不改色唤师弟。
江寒溯应付得游刃有余,等把人送走后,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等他再去唤小徒儿起床时,顺手就把那件外袍拿过去了。
李锦绣睡眼惺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听说两个师兄来了后,瞬间就清醒了。
“你三师兄托为师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他说谢谢你。”
李锦绣头皮发麻了,师尊不知这是何意,他可太明白了。
前天晚上摆了三师兄一道儿,三师兄只怕还记恨在心。
不过谢天谢地,两个师兄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不过目前看来还是躲在师尊这里最安全。
江寒溯定定望着徒儿白净的脸,脑子里还回荡着容成宣来峰上时,说过的话。
这是小山师弟的外袍,前天晚上落在弟子房里了。
小山师弟是个性情中人,坦率真诚,弟子与他也算是相见恨晚。
还留下了这件外袍。
后来没过多久,燕雨真也来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大概都是说,小山阴险狡诈,行事鬼祟,还六根不净,师尊莫要轻饶了他,还有把人关起来之类的,说实话很啰嗦,年纪不大,话倒是多,师娘是他能背地里指责议论的?
师娘也是他想关就能关的?
简直就是个混账!
第66章 都是师尊的错
李锦绣担心师尊误会他和容成宣有染,赶紧讨好似的,勾着师尊的脖颈,胡乱往师尊脸上亲了几口。
江寒溯不拒绝,也不接受,任凭他温热的口水都留在自己脸上。
面无表情到甚至有些冷酷,宛如一座行走的冰雕。
然而这座冰雕看着冷,实则内心似熊熊燃烧的火焰,不过是几个简单的亲吻,就已经让江寒溯心尖酥|麻,连身体都起了反应。
但他表现得很淡然,哪怕被徒儿看见了,惊讶又害羞地掩着唇,发出了短促的呼声:“呀,师尊,你……!”
江寒溯依旧淡然到有些冰冷,连语气也漠然十足,镇定自若地嗯了一声。
面不改色心不跳,又穿了身雪衣,也没有刻意浓妆艳抹,他才不屑于用美色来勾引迷|惑徒儿,反而打扮得清汤寡水——清水出芙蓉,让李锦绣眼前一亮又一亮,只觉得师尊冷脸的样子真美,白衣服往身上一穿,真是美极了,怪不得人间常说呢,想要俏一身孝。
“已经日上三竿了,你想先用早饭,还是午饭?”
江寒溯半字不提自己身体有反应的事,反而公事公办中又流露点温柔,轻声询问徒儿想吃什么饭。
李锦绣羞得不行,扭扭捏捏半晌儿后,才突然伏在师尊的颈窝,细若蚊吟地说了声:“想先吃师尊。”
江寒溯心里欢喜,表面却依旧冷冷淡淡像个死人,还故作姿态地望了眼窗外,这才回眸道:“现在是白天。”
“把床帐子一拉,不就是晚上了吗?”
李锦绣眨眨眼,说这话时觉得很害臊,还用脑袋往师尊胸口上撞了一下,撞得江寒溯心脏更加酥|麻。
事后已过午后,连饭都是江寒溯一勺一勺喂给徒儿吃的。
徒儿的耐力相较于普通人,那自然是个中翘楚,但偏偏江寒溯欲|火实在旺盛,本来就勉强能消受,眼下师尊又融合了李锦绣从前的身体,也就是说,现在的锦绣要同时侍奉两个人。
吃不消是肯定的。
江寒溯精心调配了药膳,混在徒儿日常的吃食中,哄着他吃下,不仅可以滋养筋骨,还能补气壮|阳,甚至还混了点春|药进去。
他爱惨了徒儿在师尊怀里神魂颠倒,欲|生|欲|死的娇艳模样。
每当这个时候,江寒溯都会柔情地问他,锦绣喜欢谁?
李锦绣在欲|海里沉沦,只本能地追求快乐,为了快乐就会毫不犹豫说喜欢师尊。
江寒溯又问他,锦绣爱不爱师尊?
李锦绣含糊不清地说,爱师尊,最爱师尊。
江寒溯嫉妒心重,心胸狭隘到追问他,师尊跟双腿残废的容成宣相比,哪个更让锦绣舒服?
李锦绣含含糊糊的,总是说不清楚。因为他只试过师尊,没试过其他人,既然没有比较,那如何能分得出个高低来?
江寒溯却想,滋味应当是不同的吧,毕竟享受的地方不一样。
是师尊的错,都怪师尊不好,忽略了这一点。
师尊虽然不能让徒儿真正的以下犯上,但师尊是个长了嘴的师尊,即便对徒儿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心寒,可依旧愿意让徒儿快活。
一连几日,为了躲避两个师兄,李锦绣都赖在师尊的寝殿里,哪儿都不去——当然了,他也去不了,因为师尊用一把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
虽然没有尝试过用剑劈,但锁链看起来坚|硬无比,不是凡物,李锦绣天生爱自由,被关久了说实话,确实有点闷,就问师尊,可不可以让他在殿外玩。
江寒溯很好说话,但有条件的。
李锦绣点点头,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儿。
他就说愿意帮师尊喂喂鱼,给花浇浇水,甚至可以帮忙扫扫院子,擦擦地板之类的,总不能一直在师尊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眼睛一睁就是干,时间一长了,四肢都该躺退化了,他真的很需要起来活动活动。
哪知师尊却说,做这些事也是有条件的。
李锦绣懵了,眼睛睁得很大,圆溜溜的像两颗葡萄,惊问:“我帮师尊喂鱼浇花打扫卫生还要讲条件?!”就算要讲条件,也该是自己讲吧?
譬如我扫一回地,师尊亲我一口之类的。
江寒溯依旧冷着脸,看起来冷艳高贵如一朵纯白的玫瑰,浑身都散发着清冽的雪意,说出来的话也似叮咚流淌的清泉,让人听了极为清爽畅快。
“自然有,你以为那鱼儿是好喂的?那鱼儿不是凡物,而是一种极为名贵的品种,为师精心养育多年,也才养活了这几条而已。花也不是凡花,而是仙花灵叶,皆是能够救人的宝贝。”
李锦绣道:“那我扫地总行了吧?地上的灰尘落叶,总该不是宝贝,那地板也不是金子做的,我擦几下又能怎么样?”
江寒溯:“确实不是宝贝,但为师这偌大的寝宫,若全由你来打扫,你会吃不消的,再者,你也扫不干净,不若为师随手捏个清洁术,又快又方便。”
“……”
李锦绣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算是听明白了,连扫地擦地这种事,师尊都嫌弃他做不好。
原来在师尊眼里,他就只有助师尊双修这一种用途啊。
那还扯个鬼的条件!
“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喂鱼浇花也可。”江寒溯略一思忖,才道,“但你喂死一条鱼,或者浇死一朵花,都要受罚。”
“……”
李锦绣突然就不想给师尊喂鱼浇花了,他是好心好意帮点忙的,结果师尊还要罚他,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一向待他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师尊,会因为几条臭鱼破花,怎么罚他,难道他还不如师尊养的花,喂的鱼重要?
李锦绣问了出口。
江寒溯道:“罚你……这里。”
修长白皙的大手,突然就捏上了小徒儿秀气的下巴,温热的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殷红如血的唇。
眼底满是浓烈的占有欲,以及时不时跳跃上来的欲|火。
李锦绣被冷不丁一捏下巴,又听见这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哪里注意到了这些?
敢情说了这么一堆,师尊都是在逗他啊!
“师尊好坏!”
李锦绣面红耳赤,整个人烧得都快熟透了,身子一扭,就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连声音都显得娇俏灵动,震得腕上的锁链叮咚响。
他以为师尊是在逗他,根本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江寒溯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把锁链解开后,就让李锦绣出去玩了。
李锦绣先是抓了一大把鱼饵,跑去喂鱼,顺便下水摘了几颗大莲蓬,坐在岸边,裤腿挽过膝盖,一边晃荡着细白的小腿拨水玩,一边剥莲子,很快就剥了一堆,他用衣袍兜着,蹭蹭蹭跑去找师尊。
“师尊师尊,这里面的莲心我都挑干净了,一点都不苦了,师尊快尝尝!”
看见师尊捻起一颗莲子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李锦绣开心地凑过去,讨了一个奖励的亲亲。
余光一瞥,见桌面上有张画,是师尊方才所画,画的正是李锦绣坐在岸边剥莲蓬的场景。
“画得真好啊!”
李锦绣感慨,又想起师尊在他身上作画,心道,可惜师尊太正经,不是那种下|流之人,否则要是画他俩的春宫图,制作成屏风,摆放在寝殿里,或者扎成册子,不知道该有多好。
哪怕以后分开了,多少也留存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他不敢让师尊画春宫图,但犹豫了很久,还是胆大包天地问,可不可以施法,将两人欢|好的画面记录下来。
江寒溯微微扬眉,心里暗笑。
这种事情徒儿能想到,做师尊的难道想不到?
他曾经就施法,用水晶球记录了很多和徒儿欢|好的画面,本也就图个纪念,岂料后来和徒儿吵架时,江寒溯一时怒火攻心,扬言只要他再敢跟容成宣藕断丝连,就把水晶球里的画面,以水镜的方式,原原本本放给容成宣看。
后来那个水晶球就被李锦绣打碎了,李锦绣当时还大言不惭地说,放画面给容成宣看有什么意思?
师尊不妨在他面前操|我,最好把画面投放在灵剑宗的道场上,让所有弟子看清楚,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江宗主,私底下是怎么发|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