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甜心敲了敲门，得到答复后扭转把手。
门内却没有人。
布鲁斯的脸冷了下来，他迅速检查房内所有的窗户和能藏人的地方。
洛瑞安不见了。
甚至就只在布鲁斯推门的那两秒内。
房门没有被关上，楼下宴会厅内的音乐声、交谈声隐隐透过门缝传进房内，但此刻却变成了有些嘈杂的喧闹声。
魔法？布鲁斯准备联络此刻在蝙蝠洞内的阿尔弗雷德，发现通讯器完全没有信号。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门外充斥着各种笑声、祝福声，还有舒缓的音乐，和刚刚他在宴会厅里时完全不一样。
经常参加别人婚礼的哥谭浪子在第一时间辨别出，这些音乐是在订婚仪式和婚礼上常用的歌。
谁的婚礼？将自己转变为哥谭甜心状态的布鲁斯缓缓下楼。
一位哥谭集团的股东率先看见了他，“嘿布鲁斯！你怎么才来？”
布鲁斯接过香槟，笑容甜蜜，“我总得多准备准备吧？”
“噢也对！今天可算得上是你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了。”股东开怀大笑，“说真的，完全看不出来你会同意这件事。”
什么事？看着这个平日里其实不太和他来往的股东，布鲁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他往宴会厅中央走去的路上，都不断有人脸上挂着各种意味的笑向他道喜。而宴会厅的装饰看上去也是很标准的订婚/婚礼的布置。
谁结婚？不会是我结婚吧？和谁？
“我的天呐布鲁斯！你怎么才来？就差你了！”迪克穿着礼服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抓住他的手腕，“仪式都快开始了。”
刚刚还乱糟糟的人们此刻已经慢慢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迪克？你怎么在这？”布鲁斯反手抓住迪克的手腕，暗暗探查着这人的脉搏。
做的很像真人，但脉搏太假了。
而且按照他们约定，迪克在宴会开始后十分钟才会赶回来。
“我怎么会不在这？天呐布鲁斯，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迪克很是惊讶，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这么说。他指了指最前面的一桌，那里有着韦恩家所有的人。
看到布鲁斯来了，达米安问好后就忙着照顾自己手上那只小小的黑猫，提姆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杰森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布鲁斯感受到杰森对他非常非常不满，恨不得当场给他两枪的那种，却硬生生按耐住怒火，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张椅子上。
等到他走近后，杰森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知道你是Ryan的父亲，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好意思迟到？”
布鲁斯已经差不多找到和杰森相处的秘诀了€€€€千万别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他环视一圈，“Ryan呢？”
达米安手上那只小猫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布鲁斯才看清那只猫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达米安默默地将猫往自己衣服口袋里塞了塞，边塞边观察布鲁斯的脸色，生怕布鲁斯让自己把这猫带走。
“人家不得去准备准备？控制狂连这个时候都得让别人跟在你身边？唔……唔唔唔唔！”杰森被迪克捂住嘴。在咬上手的前一秒，迪克收回了手。
……
音乐响起，众人都在鼓掌，甚至还有人在吹口哨。
布鲁斯大脑一片空白。
他总算知道那个股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你竟然会承认自己儿子和一个记者的恋情。
在发现自己好像中了魔法来到这个“宴会厅”后，他设想过很多场景，甚至连自己找到“真爱”结婚这件事都想过了。
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是洛瑞安的订婚仪式。
到底是谁的恶作剧？有什么目的？
洛瑞安已经17岁，再过两个月就是18岁的生日。再大一些结婚也是很正常的，布鲁斯会给他最好的。
但，他的儿子，牵手的男人是他的“同事”€€€€克拉克€€肯特aka超人！！！
WHAT THE FUCK……
布鲁斯面无表情，他如今能有什么表情。还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然他已经把氪石长矛插进超人的胸膛了。
正在举行仪式的洛瑞安大约二十多岁，身高更高、肩膀更宽，长相也更成熟了些。他看上去很开心很幸福，嘴角一直挂着害羞的笑容。
这是我还没见过的洛瑞安，也许他长大后就是这样，布鲁斯想。
站在一旁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小记者被布鲁斯完美地忽视了。
“咯吱咯吱。”杰森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迪克和提姆从音乐开始时就一人一边把他按在座位上。
“fuck！”杰森咬咬牙，“Ryan还那么小！这个外星人和老蝙蝠差不多大！都是他蛊惑的洛瑞安！！”
迪克“呃”了一声，似乎想起两人见面洛瑞安就毫不客气地摸了克拉克的胸这件事。不过杰森知道了也会觉得都是那个外星人勾引的他们家小孩。
布鲁斯看不下去了。
因为台上的那对“新人”快要接吻了€€€€克拉克揽住洛瑞安，微微低下头。
他站了起来。
台上的两人停下动作，同时向他看过来，“daddy？”
“dad？dad？！”
“daddy？！”
“布鲁斯！”
布鲁斯猛得睁开眼睛。
洛瑞安默默收回手，刚刚布鲁斯再不醒他都打算再用力点拍脸了。
“你在这？！”
“我一直在休息室，刚刚我打开房门后你站在一直不说话，好奇怪……”洛瑞安侧过身，让布鲁斯进来。
在布鲁斯进门的一瞬间，洛瑞安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过。
看上去有点眼熟……
但布鲁斯还在旁边，洛瑞安不方便确认是不是库洛牌。
“我刚刚怎么了？”布鲁斯揉揉额头，他现在还惊魂未定€€€€超大只的氪星人对着作为同事的自己喊“daddy”，这得让他做半个月的噩梦。
洛瑞安给老父亲倒了杯水，“你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大概有十秒钟吧。我叫你你也没有回应。”
“是身体不舒服吗？”
洛瑞安借着将水杯递到布鲁斯手里时，快速用魔法探测了一下对方身上的魔力残留量。
那波动很显然就是库洛牌留下的，它“袭击”了布鲁斯。
布鲁斯和杰森不同，洛瑞安不能和他直接交谈关于魔法的事。并且刚刚很明显布鲁斯遇到了对他来说奇怪的事，但以他的性格不会主动和别人提起。
“就像一场梦一样。”布鲁斯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调说道，但他很快将情绪掩盖过去。
“来吧，Ryan，我的小王子。让哥谭认识你。”
布鲁斯揽着洛瑞安的肩膀，17岁的少年还有些瘦弱，和刚刚“梦”里的他不太一样。
两人在万众瞩目下登场。
然后，蓝色蝴蝶振翅。
洛瑞安看着它飞到水晶吊灯上。
那个魔力波动……遭了！
“嘭！”
“好久不见～各位晚上好～”
宴会厅的厅门突然被踹开，厅内的人只是听到来人的声音就开始惊慌失措，离得最近的一位女士开始尖叫起来。
“砰。”
那人站在门口，缓缓放下枪管炙热的手枪，那位女士的白色礼服上浸出血色。
宴会厅内瞬间鸦雀无声，不知什么时候音乐换成了《死亡华尔兹》。
洛瑞安已经被布鲁斯掩护起来。
他还没有见过神色如此严肃的布鲁斯，“听着，你待在这。不能到处跑，也不要出声。”
“你去哪？！”洛瑞安拉住转身离去的布鲁斯的衣角。
布鲁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按了按洛瑞安的脑袋，并不像以前那样搪塞过去。他不想再对儿子说谎，所以宁愿什么都不说。
洛瑞安看着布鲁斯的背影有点着急，但硬要说起来他其实是全场心跳最平稳的那个。
因为他知道这是幻境，或者说是梦境。
在第二次看到那只蓝色蝴蝶时，洛瑞安就确定那是梦牌的梦蝶形态。布鲁斯在休息室门口的异样应该就是接触到了梦蝶。
在哥谭威力被加强的梦牌在拉人进入梦境时已经不会让人陷入昏迷，甚至不需要接触人体就能大范围地施展魔法。
全宴会厅的人都被拉进梦中了。
洛瑞安知道必须立马回收这张牌，然后取消宴会，疏散人群，离这个酒店远远的。
因为梦牌让人做的梦，那都是预知梦，也就是说在不远的未来，这里的确会被人袭击。
洛瑞安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整个宴会厅的人都蹲在地上，绝大部分人都在瑟瑟发抖。
门口那个穿着紫色西装，画着小丑妆容的绿色头发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他的身后涌进来一大群带着小丑面具的持木仓匪徒。
他们随机抓了几个人出去，用枪抵住脑袋。
洛瑞安又悄悄地蹲下身去，在吧台的掩护下他暂时没被发现。
这是哥谭的大反派吗？是叫joker对吧……
虽然梦境里大家都不会受伤，但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才行。可恶，我的战斗服还在庄园里，没办法了……
洛瑞安握住自己的吊坠。
“嘿老朋友，你今天来得真慢。”
小丑偏偏头，躲过一枚蝙蝠镖，但脸还是被划破，血很快流满了半张脸。他丝毫不在意地用手指沾了点血，将自己的唇妆画得更夸张了些。
在场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