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洲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嗯。”
…………
谢景辞穿着新改好的西装,跟在池非屿身后,他走两步,感觉胳膊还有点酸。
池非屿下午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把他当大型抱枕使,干个活都要搂着他,整得他只好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玩手机,到现在腰酸背痛。
谢景辞叹气,他得想办法劝劝池非屿,想吸人类也不是这么吸的,他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
他喝了口手里的果汁,扫了眼奢华的宴会场景,感叹一声怎么人鱼和鲛人都这么有钱。
今晚是邹老爷子的生日,宴会比昨晚要盛大数倍,自然来的人也变多了,谢景辞估摸着这条船上所有的宾客应该都在这里。
人一多,池非屿就不让他乱跑了,走到哪都要带着他。
谢景辞没什么意见,反正池非屿会拿食物投喂他,今晚他吃得也挺开心的。
就是池非屿有点怪怪的。
谢景辞看着池非屿又喝完一杯酒,心底嘟囔着,池非屿和邹老爷子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一向不怎么碰酒水的池非屿,今晚至少喝了五杯酒了。
他拽了下池非屿的衣摆,开口道:“你酒量怎么样?要不少喝点?”
池非屿耍酒疯他还真摁不住对方,以人鱼的力气,把房拆来都是轻而易举,想起池非屿发情期拆掉的东西,谢景辞感觉脑袋隐隐作痛。
“没事。”
池非屿面色如常,一直堵在心头的问题解决,他心情不错,连带着看上来劝酒的人都顺眼不少,自然也就跟着喝了几杯。
第86章
谢景辞见池非屿好像真的没事,就没多说什么。
此刻这场宴会也接近尾声,邹老爷子因为精神不济早早退场,但他在走之前特地跟池非屿打了一声招呼,可以说是给足了池非屿面子。
现在在场的邹家人只剩下瑛瑛和一个谢景辞没见过的男人。
瑛瑛的手被那个男人牵着,但即使如此他们两之间的距离也显得有些生疏,比起前面的人,瑛瑛更愿意和怀中的珍珠贴近。
谢景辞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两人的相处模式不伦不类,他戳了下池非屿,问道:“那是瑛瑛的爸爸吗?”
池非屿侧眸,循着谢景辞的视线望去,“嗯,怎么了?”
“……没事。”
瑛瑛的打扮就像个小公主,看得出来被人很用心的宠着,但谢景辞总觉得瑛瑛的状态不太好。
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但这次男人已经牵着瑛瑛离开了。
池非屿靠在谢景辞身旁,“你很喜欢她?还是说你喜欢鲛人幼崽?”
“也不是,就是有点在意。”
谢景辞让开脑袋,池非屿身上带着酒气,虽然说对方喝的酒就没便宜货,酒香味并不难闻,但此刻池非屿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洒在他脖子处痒痒的。
池非屿又往谢景辞那凑,“我知道他们家幼崽平时在哪玩,你喜欢就抓一个走。”
谢景辞一脸震惊。
他最多就想摸摸,池非屿居然想着抢人家孩子,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谢景辞拍了下池非屿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池非屿很干脆的否认,“没有。”
那就是有了,一般醉鬼都会说自己没喝醉。
谢景辞稀奇地打量着池非屿,喝醉的池老板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得不说池非屿的模样很有欺骗性,因为对方喝酒不上脸,这会站着还跟没事人一样。
现在宴会差不多散场了,谢景辞搂着池非屿的胳膊准备带这个醉鬼回去。
池非屿见谢景辞贴上来,他反握住谢景辞的腰,嘴上却说着,“在外面,别太粘人。”
谢景辞嘴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和醉鬼计较。
“好好好,你走快点,我们回去了。”
池非屿眸光潋滟,他歪过头唇瓣近乎蹭在谢景辞脸颊上,“这么着急回去,是想回去后粘着我吗?”
他这句话根本没压低声音,引得旁边的人频频回头看。
谢景辞很想把池非屿扔出去,也不怪傅信宇错以为他是池非屿的小情人,就池非屿这个态度被误会也是正常。
这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是越描越黑,谢景辞敷衍地回答:“回去再说,走了。”
池非屿顺着谢景辞的力道往前走,他并不觉得自己喝醉了,只是脑子运转的比平时慢上一些,神志依旧清醒着。
他手指向前探去,勾住谢景辞的手指,顺着指缝插进去,微微收紧直至十指相扣。
“你别闹。”
谢景辞想甩开池非屿的手,但对方握的很紧,仍他怎么动作,池非屿依旧纹丝不动。
久违的心累感又涌现出来,谢景辞有种回到池非屿发情期的感觉,都是听不懂人话的时候,想让对方按自己说的做,只能用哄的。
谢景辞叹气,“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池非屿闻言,步伐没有加快,反倒直接停下脚步。
谢景辞拽了一下没拽动人,他正琢磨着池非屿又闹什么脾气,突然间被人横打抱起,视线一下子变转。
池非屿抱着人大步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视线。
谢景辞人都傻了,他是想快点回去,但不想用这种方式!
他拍打着池非屿的后背,“放我下来。”
池非屿将谢景辞之前说的话又还给谢景辞,“你别闹。”
说话间他还将人又抱紧了些。
谢景辞生无可恋地闭上眼,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丢干净了,等池非屿酒醒,他一定要这机会跟对方算账。
池非屿目不斜视地回到房间内,堂而皇之地将谢景辞带回自己的卧室。
谢景辞挣扎无果,好不容易被放下来,池非屿又紧接着压在他身上,凑在他颈窝处乱蹭,他拽住池非屿的头发,将人拉开一段距离,忿忿不平地开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身上了!”
池非屿压根没在听谢景辞说什么,他的目光在咫尺前的脸庞上游走,看着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他情不自禁地舔过自己的唇。
给谢景辞适应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或许对方也像他一样期待着更一步的进展。
他俯身在谢景辞唇上轻啄一口,见谢景辞没有反抗的动作,他捧着谢景辞的脸颊加深这个吻。
谢景辞哪是不想反抗,他是大脑宕机完全忘记了,等他反应过来,池非屿已经紧紧摁着他,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牙关被撬开,柔软的口腔被肆意横扫,谢景辞推着池非屿,却换得更加激烈的攻掠。
池非屿禁锢住谢景辞的双手,膝盖顶进对方两腿之间,他贪婪地向谢景辞索取更多,似是想将对方肺中最后一滴空气榨干。
缺氧让谢景辞的脑袋晕乎乎的,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弱下来。
这在池非屿看来就是谢景辞同意的标志,他微微抬头,在谢景辞的唇上蹭吻着,舌尖舔过越发红润的唇。
谢景辞好不容易才喘上气,他面色绯红,眼眸中氤氲着雾气,瞪池非屿的眼神没有一点杀伤力。
“你放开……唔!”
池非屿堵住谢景辞的唇,他轻咬着对方的下唇,软软的触感带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谢景辞撇过脸,曲起腿想掀开池非屿,但对方跟个秤砣一样,他撼动不了分毫。
他口中嘟囔着,“你耍酒疯自己关门耍,别折腾我。”
“不是耍酒疯。”
池非屿亲吻谢景辞的眼尾,眸中的欲色不加掩饰,他手指下滑,落在谢景辞颈脖处,感受着动脉的鼓动,他手指微微用力,碾过细腻的肌肤。
他侧过头,咬住谢景辞的耳垂,将那块软肉叼在口中。
谢景辞嘶了一声,他没好气地用脑袋撞了下池非屿,说道:“你怎么跟发情似的,酒量这么差,还瞎喝酒,要是我不带你回来,你八成要被人卖了。”
“也算是发情……”池非屿抵着谢景辞的额头,呼吸声在此刻暧昧的纠缠,他眼底泛上星星点点地蓝意,望着谢景辞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拆吞入腹。
他按压着谢景辞的唇瓣,“酒的味道还算不错,要来一点吗?”
谢景辞被池非屿带歪,“哪来的酒?”
池非屿拉开床头的抽屉,从中取出一瓶红酒,两指一拧轻松将软木塞打开,他摇晃瓶身,俯视着谢景辞,“喝吗?”
谢景辞脑子一转,喝酒池非屿不就得放开他了,他连忙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喝!”
池非屿勾起唇角,他仰头含住一口红酒,在谢景辞错愕的目光中将红酒渡入对方口中。
谢景辞来不及吞咽,猩红的酒液顺着他的口角溢出,在洁白的枕套上留下深色的污渍。
酒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口齿交缠间,谢景辞也不知道自己喝下多少酒,只记得酒液流过咽喉的辛辣感,等后劲上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眼角也湿漉漉的,像极了被欺负狠的模样。
池非屿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他舔舐着谢景辞的唇边,将红酒卷入口中。
酒气带走几分理智,旖旎暧昧在房间内逸散开来。
池非屿附在谢景辞耳畔,嗓音低沉,“好喝吗?”
谢景辞砸吧一下嘴,一开始的辛辣褪去,甘甜的味道脱颖而出,感觉还算不错,他大脑的运转变得迟缓,傻乎乎地点头。
他对酒精有轻微的不耐受,具体表现为一喝酒,他全身都会泛起绯色,像只煮熟的虾,他嘲笑池非屿酒量差,但他的酒量也就一杯倒的量,这个酒还得是鸡尾酒。
池非屿见此,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又含着一口酒渡入谢景辞口中,在对方失神的片刻,他低下头咬住衣领,牙齿用力,衬衫瞬间被拽开。
纽扣跌落在地的清脆声响起,谢景辞茫然地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视线已无法聚焦,他看池非屿都有重影,身体像泡在温泉之中,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挣扎的事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揪住池非屿的耳朵,喃喃着,“我还想喝。”
池非屿自然不会拒绝,他托起谢景辞后脑勺,将对方按在怀中亲吻。
谢景辞只觉得这样太慢,伸手去够池非屿手中的酒瓶,他拽住瓶底,却又拿不稳,红酒倾倒在他和池非屿的身上。
白衬衫印上斑斑点点酒渍,犹如落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