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在这边吃了。”
“但是我想参加跨年……去别的地方吃然后再赶回来，你们乐意吗？”杨晓猛然睁开了眼睛。
江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杨晓和她对视了三秒，缩了下脑袋，再次蔫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女主光环起了作用，还是上天为了不让杨晓饿死，她们的号一下到了三个。
杨晓选了自助，用她的话说，现在的状态吃自助肯定能把三个人都吃回本，事实也确实如此，杨晓一个人吃了十三盘肉，出来的时候，是江知言和梁溪把人抬出来的。
杨晓蹲在药店门口，探头看了眼在里面买消食片的江知言：“我感觉刚才她抬我的时候，想把我从六楼丢下去。”
“是吗？”
杨晓点了点头。
梁溪吐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看出来我也这么想了。”
杨晓：？？？
杨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梁溪，痛心疾首：“溪溪，我的天使溪溪呢？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知言……”
杨晓看着站在面前的江知言，闭上了嘴巴。
“我还是去把药退了吧。”
“我错了，快让我吃了吧。”
江知言冷笑了一声。
在距离跨年的两小时里，杨晓上了五次厕所，最后站在广场的上的时候，她还捂着肚子：“过会儿跨完年我就往最近的厕所冲，你们不用管我。”
“也没有准备管你。”江知言牵着梁溪的手，“你可以去商场门口站着。”
“想得美，我拉身上也不让你们两个单独跨年。”杨晓得意地说道，嗓门很大。
旁边的路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并且下意识地吸了一下鼻子，看得出来，他们很想跑，但人太多了，根本跑不掉。
梁溪和江知言也想跑，但也无处可去，只能装作不认识杨晓的样子，看向别处。
杨晓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没有真的……”草，说不下去了。
周围笑声一片，杨晓捂住了脸。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之后一直到倒数的那段时间，杨晓都没抬起头，还好这边大部分都是陌生人，梁溪肯定不会说，江知言虽然不是好东西，但看上去也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江知言看着身边的梁溪，把手扣进了梁溪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嗯？”梁溪偏头，“怎么了？”
“感觉像是在做梦。”江知言压低了声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
梁溪看着江知言，虽然没太听明白，但也礼尚往来地捏了一下江知言的手：“不是做梦，我是真的。”
随着新年临近，广场上响起了钟声，人群随着钟声开始倒数，杨晓满血复活。
“真好，你还在我身边。”江知言闭上眼睛，在倒计时结束时，亲吻了一下梁溪的额头。
到处都是迎接新年的尖叫声，气球在广场上空随风飞去。
梁溪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知言，在江知言离开时，不好意思地扑进了她的怀里，抱住了她的腰，凑在她的耳边，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羞，声音有些抖：“我在呢，一直都在。”
“啊啊啊啊，激动！我们不如去……”杨晓转过头，闭上了嘴巴，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脚尖在地上摩擦着，看了眼时间，“两分钟了，旁边小情侣都停止了！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周围再次响起一片没有恶意的笑声。
梁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江知言，江知言不满地朝着杨晓看了一眼。
“好了，各回各家吧。”
“啊？”杨晓皱眉，“今天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就这么忍心抛下我？”
“忍心，我们不都是一个人？”江知言反问道。
杨晓可怜巴巴地看着梁溪。
梁溪看着手机里江知言发来的消息，将手机塞进了口袋，昧着良心说道：“抱歉，我晚上还准备看一下前几天月考的错题，你要来吗？我可以帮你一起看看。”
杨晓：？？？
“不必了。”杨晓摆手，“你也太拼了，今天新年第一天啊！算了，我还是回去躺着吧，肚子又开始了。”
如果杨晓细看的话，会发现梁溪的脸又红了。
地铁虽然延长了运营时间，但也等了好几车才挤上去，杨晓和江知言她们是反方向，先上了车。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梁溪还是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没什么不好，她刚刚在排队的时候就已经约好了游戏搭子，恨不得直接飞回去。”江知言说道。
梁溪想起杨晓离开时喜上眉梢的表情，愧疚少了些，她吐出了一口气，又悄悄低头看了眼江知言发的消息。
【江知言：穿裙子吗？】
梁溪用手背装作不经意地蹭过自己的脸，抿了下嘴唇，温度高的让她以为自己发烧了。
两个人去了江知言的家，虽然已经很晚了，小区里很安静，大概是因为元旦，还有很多户人家亮着灯。
江知言牵着梁溪的手，有规律的晃动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
“其实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江知言看着梁溪。
“为什么？”
“因为你买了衣服之后一直没说要过来，还以为你不感兴趣。”江知言轻轻地捏了一下梁溪的手指，低下头，“我脸皮这么薄……”
“什么？”梁溪愣了两秒，“脸皮薄？”
江知言：？
“哦，抱歉，我就是没听清，没有其他意思。”梁溪看着江知言，略带抱歉地说道，对视后自己憋不住笑了，“抱歉，我，嗯，要不要重来一遍？”
“你和杨晓学坏了，不来了。”江知言捏了一下梁溪的脸，“走吧，到了，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梁溪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但想到江知言刚才错愕的眼神，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系统在江知言的脑子里爆笑了足足一分钟。
“哈哈哈，梁溪干得漂亮！终于，她终于不惯着你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想看到你吃瘪可真不容易啊！”系统发出了一声长长地感慨，如果自己有身体，现在可能会忍不住打出一套组合拳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吃亏？”江知言反问道，“这明明是亲近的表现。”
“哈。”系统不服，“你恋爱脑了吧。”
系统话音刚落，就听到梁溪的声音：“你好可爱。”
系统：……
“哦，她眼神有问题吧？不对，你不是恋爱脑，她才是！”系统深吸了一口气。
“可爱”这种词和江知言到底有什么关系？
系统直接闭麦了，在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了江知言：“她未成年。”
“我们又不准备做什么，你在想什么？”
“那最好！你个禽兽。”系统磨牙，然后遁了。
江知言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拉着梁溪到了桌边，给她倒了杯水。
“今天晚上就留下来？毕竟这么晚了。”江知言看着梁溪，虽然这件事情已经默认了，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嗯。”梁溪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杯子，“阿姨不在吗？”
“元旦给她放假了，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嗯。”梁溪应道，在餐厅的暖光灯下，她整个人也暖融融的，像是冬日里的火光。
“先去洗澡吧，我也去了，收拾一下。”
“嗯……”梁溪再次点了下头，看着江知言进了房间，关上门。
她摸了摸心口，又摸了摸耳朵，最后像是泄了气似地趴在了桌子上，盯着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水。
……
江知言洗了澡，拿出了那条早就熨烫好挂在柜子里的裙子，黑色的长裙上并没有太多点缀，只是用布料本身的特质在关键的地方掐出了几道恰到好处的褶，显得身材比例惊人。
她随便挽了个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雪白的背，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早就买好但没拆封的化妆品，简单修饰了一下。
她全身镜里的自己，总觉得什么饰品还是少了点什么。
江知言在扫了眼饰品柜，嘴角微微上扬，将东西拿了出来。
“宿主，再次提醒你，她还是个孩子。”
“十七岁了。”江知言说道。
从房间出去的时候，梁溪已经洗好澡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她，连手机都没有玩，大概是因为刚从浴室出来，眼神有些闷，脸颊泛着红。
听到声音，梁溪抬起头，原本准备说的话在看到江知言的时候，全部都忘掉了，只是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江知言距离她越来越近，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隆重。”
“隆重吗？”江知言走到梁溪的身边坐下。
梁溪的视线不知道往哪儿看，她总记得这条裙子不是这样，刚才不过只是两眼，那金色的链子，雪白的皮肤就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
“你为什么不看我？不是说要看我穿裙子吗？”江知言凑到了梁溪的旁边。
“你……”梁溪的脸通红，鼓起勇气看向江知言，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但就是不好意思再往下落。
江知言捧着梁溪的脸：“我想了好久的配饰，真的不再看一眼吗？我总觉得你会喜欢的。”
梁溪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又迅速抬起头，咬了下嘴唇，声音有些含糊，脑子里有些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她不太明白：“好看的……很好看。”
江知言亲了一下梁溪的唇角：“你的心跳真的好快，嗯，那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
“没有办法，想要勾引你，总是要下点功夫。”江知言语气轻快。
梁溪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摆，看着江知言，既然这样，那她有奇怪的想法也不奇怪，人之常情。
“那你确实成功了。”梁溪认真地说道，吐出了一口气，“我也确实……很喜欢。”
梁溪大概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一点，这样显得没那么容易被拿捏住，不过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则显得她更加单纯。
“我不可爱，你才可爱。”江知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