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她的视线又落了一下。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没什么。”江知言靠着梁溪，“除了你，没有人看见过。”
梁溪揉捏着自己烧红的耳垂：“你，你是想，那个吗？”
“哪个？”江知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梁溪瞪大了眼睛，猛然转头看向江知言，辨别对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没听明白，注意到对方眼中的情绪从疑惑一点点地变成了然，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江知言居然没有那样的想法！
那不是显得自己很随便？
系统也很震惊，本来以为这种事情肯定是江知言提出来，毕竟梁溪虽然内里可能是黑的，但比起江知言来说已经算个十足的乖乖女，多半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但谁知道……
梁溪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所有勇气瞬间全部消失，她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面，捂住了脸。
她刚刚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一头脑热就说出来了呢？明明她们两个人还没有确定任何关系，但她又觉得和江知言说这些事情很正常。
“宿主，本文禁止18岁以下，你懂吧。”系统冒了出来。
“我懂。”江知言顿了顿，“下次这种时候你不要出来，毁气氛。”
系统轻哼，然后直接把江知言屏蔽了。
江知言凑到梁溪的颈边，舌头轻勾了下她的耳垂，耳垂的主人敏感地颤抖了一下：“没事的，很正常，我也想，不过我们不是还没成年吗？我还以为……你不会乐意的。”
“既然不能你就不要弄我了！我要去睡觉了。”梁溪迅速从江知言怀里蹿了出来，逃跑似的进了房间，差点把拖鞋甩掉。
“我还以为你想睡客卧，原来是想和我一起睡吗？”江知言说道。
梁溪又低着头跑了出来，去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睡是不可能一起睡的，梁溪感觉今天要是和江知言一起睡，可能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了，现在光想到和江知言躺在一张床上，她都觉得非常刺激害羞。
她靠在门上，揉搓着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耳垂，无声地尖叫。
江知言真的是……真的是……她慢慢坐在了地上，摸出了手机，想找人诉说一下此刻的感觉，但又放了下去。
根本找不到人说，找谁说都很奇怪，要是和杨晓说，她感觉杨晓能念叨到五十年之后。
她缓慢爬到床上，关了灯。
闭上了眼睛，就是搭在雪白上的胸链，她捂着眼睛，嗯，自己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知道怎么穿的罢了。
她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梦中有个穿黑裙的女妖精，缠着她的腰，一遍遍问她“看不看，看不看”，然后牵引着她的手，去拽自己的裙子。
在手碰到裙子的时候，梁溪清醒了，她从来没做过那样的梦，本来就不好意思见江知言，现在更加，她点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脸，果然红的不能看。
现在十一点半，她觉得江知言可能还没起来，她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从门缝中看了一眼，没看到人，也没听到声音，她松了口气。
她决定做完中饭之后就直接跑路，然而刚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时，江知言从书房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梁溪下意识地露出微笑，又觉得自己的笑容太假太刻意，试图调整，然而越调整越觉得奇怪，在看到江知言的笑容之后，瞬间收起了所有表情。
系统叹了口气，要不是它检测梁溪的身体状况确实没有问题，都怀疑她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情的，导致五官失控。
“不许笑了。”梁溪硬扭过头，背对着江知言邦邦地说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没多早，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江知言跟在梁溪的身后，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小心，是想跑吗？”
梁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故作淡定地说道：“怎么会，我只是，嗯，不想吵醒你罢了。”
果然黑夜让人发昏，感受到阳光的时候，梁溪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对她自己来说，称得上是惊骇世俗。
江知言看出梁溪心不在焉，没多说什么，只是帮她盛了饭。
“你居然会做饭。”梁溪拿着筷子回过神。
“看着菜谱做的。”江知言说道，“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梁溪加了块肉片：“确实不差，很好吃，你可以自信一点。”
“有人说我做饭没什么灵魂。”
“灵魂？好吃就行了，好吃就是灵魂。”梁溪又夹了一片肉。
大概是为了证明很好吃，梁溪吃了许多，三道菜全部清空了。
吃完饭，梁溪负责冲碗，江知言负责把冲好的碗筷放到洗碗机里。
“有人给你打电话。”江知言瞥到一闪一闪的屏幕，“是杨晓。”
“嗯？晓晓吗？”梁溪看了眼江知言，眼神闪烁，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谎，莫名有些心虚。
江知言接了电话，放在梁溪的耳边，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喂？”
“溪溪，你不在家吗？”
“啊？怎么了，不在啊，你去找我了吗？”梁溪朝着江知言看去。
“是啊，我来找你写作业，顺便蹭饭，你居然出去了吗？你去哪里了啊？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早的话我就在楼下咖啡店等一下。”杨晓叹了口气，“呜呜呜，没有你我的作业是真的做不下去啊。”
杨晓的嗓门很大，虽然没有开免提，江知言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梁溪，眼神忧伤。
梁溪本来准备洗完碗就离开，但江知言的眼神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梁溪顿了顿，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她盯着突然凑近的江知言，虽然知道江知言每次表演的成分居多，但她还是一次一次地相信并且往里面跳。
“怎么了？溪溪，你没事吧？”
“没事。”梁溪瞪了眼江知言，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但江知言居然直接趴到她的右肩上，左手帮她拿着电话，她看上去像是被江知言抱住了一样。
江知言亲了一下她的脖子，一点点蹭了过去，从脖子蹭到了耳背。
梁溪：！！！
“溪溪？怎么感觉你说话声音怪怪的。”杨晓疑惑的问道。
“有吗？”梁溪干笑了两声，“没有吧。”
“怎么没有，你声音在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那头的杨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不会是在江知言家里吧？”
梁溪沉默。
杨晓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今天早上过去还是凌晨去的？”
梁溪依旧沉默。
“你们两个！算了，罢了，无所谓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小女孩儿罢了。”杨晓忧伤地说道。
“不是的，只是，昨天，嗯，因为提前就说好了，不太方便带你。”梁溪解释道，声音听上去中气不足。
江知言将手机拿到了耳边：“来我家吧，我作业差不多写完了。”
那头的杨晓听到突然换了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听到江知言说的话，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态度很飘，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获得了勇气：“来了来了，我跟你说，我是溪溪的娘家人，请你以后对我态度放尊重点，不然，呵呵。”
“不是，你们两个先别商量，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带作业。”梁溪说道。
江知言：……
最终，梁溪还是回去了，江知言本来想跟着去梁溪家，但最后没去，还是要给时间让她缓一缓。
晚上的时候，江知言收到了杨晓发来的消息，看不出任何意思的“啧啧啧”。
江知言没搭理她。
系统看着那头抓心挠肺的杨晓，想到了之前试图诱惑江知言花积分买消息的自己。
这一刻，它和杨晓狠狠共情。
【杨晓：？】
【江知言：？】
【杨晓：你不好奇溪溪和我说了什么吗？】
【江知言：我知道她很喜欢我，所以不用多问。】
【杨晓：？？？】
杨晓盯着手机，拉黑的手在不断试探，还以为能拿捏一下江知言，看到对方好声好气求自己的样子，谁能想到……果然，江知言这样的人不能用普通人的思想去揣摩。
自从那天梁溪回家，江知言和梁溪就没见面，元旦假期过后回到学校，三个人照例早上在活动室集合。
今天来的最早的是杨晓，她头一次来的这么早，看到江知言进来，得意一笑，江知言懒得理她，在梁溪的左边坐下。
梁溪把准备的早餐推了过来，眼神瞥过江知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口喝着粥。
“啧啧啧。”杨晓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过，“怎么突然这么不熟了。”
江知言盯着杨晓看了足足十秒，在她的眼神压迫下，杨晓昂扬的脑袋慢慢低垂了下去，安静吃饭。
“我可是溪溪娘家人。”杨晓重申道。
“当心点，吃饭的时候说话容易噎着。”江知言提醒道。
杨晓翻了个白眼，让她闭嘴的话术虽然听上去委婉了不少，但阴阳怪气的程度也加深了不少。
江知言有意无意地蹭过梁溪的手背，梁溪像是受惊的猫，迅速弹开，偏头看了过来，在确定杨晓没有看过来之后，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为什么弄得像是偷/情一样？”江知言耳语道。
梁溪又确定了一下杨晓的状态：“有人在就是会不好意思，而且她太会起哄了，这两天她见到我都是语气词开头，然后时不时啧啧啧。”
她瞳孔放大，显然又想起了什么令她头疼的事情，梁溪揉了揉自己的脸，叹气，本来第一次谈恋爱就不太好意思，身边还有个喜欢起哄的。
“啧啧啧。”
江知言看向发出声音的杨晓，杨晓拿着大饼，从大饼后露出一双看戏的眼睛，猥琐中透露着一丝搞笑，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来回游移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呵呵呵。”江知言盯着杨晓。
杨晓又低下了头。
梁溪瞬间舒服了，朝着江知言比了个大拇指。
“啧啧啧，到底是小情侣，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
“小心噎着。”江知言亲切地说道。
杨晓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拍着心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猛灌了几口水：“乌鸦嘴。”
“所以别说话了。”江知言继续友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