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又滚了一下, “我还是以别的方式好好尊敬前辈吧。”
夏茉竹的鼻尖早就跟苏沁的碰在一起,她轻轻用鼻尖向上蹭了蹭苏沁微凉的鼻梁,不知道为什么,紧紧是用鼻尖感受着那立挺的鼻骨,都让她全身为之战栗。
她真的很喜欢霸占苏沁,霸占苏沁的每一处。
夏茉竹就像个小狗一样,小巧精致的鼻头扫过苏沁的鼻梁,还要再去嗅一嗅她的眼角、睫毛,经过脸颊,下颌,最后停在脖颈。
她喜欢苏沁颈间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皮肤也嫩嫩软软的,鼻尖轻轻碰上去,就有种被牛奶丝绒包裹的柔软,就像还是婴儿时期被奶味和母亲手掌包裹着那样,让人依恋。
可与婴儿时期不同的是,此刻除去依恋,还有想舔./舐的欲念。
夏茉竹不晓得为什么对苏沁的欲念会总是翻涌沸腾,就好像上辈子她们本就是一块完整的玉,这辈子被打碎成两块,所以一靠近苏沁,就想要嵌合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难为情,可没有体会过这种喜欢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她对苏沁的喜欢,已经浓烈到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全部回归到最原始的本能,没有进化,没有驯化,就像莽撞的野兽。
在夏茉竹做着那些无意识的动作的时候,苏沁身子只是僵了一下,而后便一动不动,像块石头,可是原本清晰的眸子却在早已涣散,被夏茉竹嗅过的皮肤都被带起一线红色的涟漪。
苏沁早就知道,只要在夏茉竹面前,她的字典里便会没有“自制力”这三个字,不堪一击,会无比轻易地褪去规训和束缚,也褪去假正经的壳子。
夏茉竹闻够了,鼻子转回来,重新贴上苏沁的鼻尖,小狗的脸已经红的不像话,眼睛里也有薄薄的水汽。
可嘴巴仍是没有碰到。
两人对上视线。
苏沁不再任由夏茉竹胡作非为,轻而易举便翻身起来,和看起来有点肌肉但实则一推就倒的某个人换了位置。
“Ah——”夏茉竹不由地惊呼出声,声音中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娇意。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脸烧得滚烫,恨不得在地球上找个缝钻到外太空去。
“我不是故意——”夏茉竹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刚说出几个字,就被两瓣唇压着不能动弹。
夏茉竹主动张开嘴巴,没有一丝抵抗,她手指的指尖全都攥进掌心里,每个指节都紧紧蜷在一起,鼻尖苏沁的香味顺着鼻腔灌进眉心,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顺着脊背冲上头顶。
仅仅是一个吻,就让她仿佛置身于满天的烟花之中,头顶的烟花一簇一簇地炸开。
夏茉竹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可出息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她闭着眼睛摸到苏沁的手,抓起来,放到自己脸上,她喜欢被苏沁掌心触碰安抚的感觉。
接吻的时候当然要选一个自己最享受的姿势。
在某些时候,夏茉竹堪称是极致享乐主义,什么面子里子,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统统可以抛到一边。
苏沁的心脏忽然收紧了一下,她总是会在这种看似奇怪的事上产生一瞬间的心动,此刻夏茉竹这样抓着她的手摆放好,眯起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似乎只能用“可爱”这个词表述,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
夏茉竹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是一种对“可爱”的实践。
苏沁退开一些,居高临下,掌心轻抚着夏茉竹的脸,大拇指和食指很自然地压住她的唇角,向中间推挤了一下。
夏茉竹的嘴巴被迫张成一个“O”字型,舌尖在牙齿中间,灌进来的空气凉凉的,一双大眼睛既疑惑又不满。
这副样子,不仅可爱,还很可怜。
“怎么停了?”夏茉竹含混不清地吐出这几个字,说完,就想咬舌自尽。
她还不如不说话,这让人听了,就像很不满对方停下来一样。
夏茉竹的牙齿因为刚刚那个动作而上下分得更开,苏沁拇指压住夏茉竹的下唇,再次吻上去。
夏茉竹顿时觉得空气全部被夺走,在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又漏进一点点的氧气,循环往复,缺少氧气,晕晕乎乎想不了任何事。
可是,这样的感觉又让她欲罢不能。
过了很久,这个吻才结束。
苏沁忽然起身,耳边的发丝簌簌落下来,衣领被夏茉竹抓得凌乱,一条腿撑着地,一个膝盖半跪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身就与夏茉竹拉开距离。
夏茉竹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怎么停了?
但这回她没有问出口,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说话。
因为刚才那个吻,太,太舒服了,舒服得她现在就像一个软骨头。
“该休息了。”苏沁说。
不是“该睡觉了”,也不是“该洗澡了”,而是“该休息了”。
仿佛就像生怕听的人误解了词面意思似的。
夏茉竹大脑还没完全恢复运转,卡了好久才说话,声音语调像个缺机油的机器人:“你这么快就累了?”
这句话配上那个语气怎么都感觉像是一种嘲讽。
“我们还在录节目。”苏沁边说话边整理自己的头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刚才有一点出汗,头发粘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当然,这不是最大的不舒服。
人毕竟是高等生物,有些情况下还是需要克制一下原始的本能。
例如现在。
苏沁很谨慎地拿了几个浴帽把房间里所有的摄像头都罩上,还检查了一遍的确都是关机状态。
夏茉竹心脏还在咚咚咚地跳,是刚才的余韵。
她知道还在录节目,可是理智哪有那么容易占上风的。
前辈不愧是前辈,大学还辅修了动力控制专业吧,说停就能停。
夏茉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又鲤鱼打挺一样翻了几下,大声说:“你可真是我最尊敬的前辈!”
这句话几乎是像用内置扩音器说出来的,屋子里仿佛还有回响。
苏沁说了一声“谢谢”,就走进淋浴间。
苏沁把头发全部扎起来的时候会露出白皙挺拔的脖颈,比天鹅还要优雅,夏茉竹每次看到都会挪不开眼,但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痛心疾首。
才刚回来录制第一天,夏茉竹已经觉得这一生走到了尽头。
听着淋浴间哗哗的水声,夏茉竹扭在床上老成地叹了口气:“既然上天要给我一个色胆包天的灵魂,为什么非要让我接受这样的历练?老天啊,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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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幢别墅里只有三个卧室,下午的时候安诺就打包上到二楼宋嫣然的房间。
身处舆论风暴中心的夏茉竹和苏沁没有怎么上网,反倒是隔壁两个人刷了好多新闻和网友的帖子。
这边也已经关了房间内的摄像头,宋嫣然毫无平日里在镜头前精致的流量花模样,懒懒拿个抱枕往床头一靠,翘起二郎腿抱着手机:“我就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看,现在全都是心疼我们家小竹子的,早干嘛去了!”
安诺:“你这话有本事当着苏老师的面说。”
“当着苏老师的面说怎么了?我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错吗?”宋嫣然皱眉看了安诺一眼,“你就这么想跟我说话,非得没话找话?”
安诺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算了,当我没说。”
宋嫣然放下手机,翻身坐起来,看着正在化妆台前卸妆的安诺说:“要是你这么想跟我说话,那你说点我爱听的吧。”
安诺拿着化妆棉闭着一只眼睛擦眼妆,看都没看宋嫣然一样,说:“今天晚上我睡床,你睡沙发。”
宋嫣然愣了好一会儿,只蹦出三个字:“你有病?”
安诺:“鉴于你前科累累,我很难放心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宋嫣然独自消化了一下,才理解安诺话里的意思,“什么我前科累累?说的跟我对你做什么了一样,而且是你说喜欢我,我就是真对你做点什么,也合理合情合法,你还——”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隔壁传来小竹子的声音:“你可真是我最尊敬的前辈!”
这声音把宋嫣然吓了一跳,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第123章 睡得安稳
宋嫣然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小竹子怎么这么有礼貌, 大晚上还对天仙表示尊敬,真是个好孩子!”反观安诺……
她带着不满对安诺说:“你看看人家隔壁小竹子和苏老师多敬爱有加!”
此时安诺正好卸完脸上的所有妆,转过来看向宋嫣然,眼神中有几分慈祥:“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
宋嫣然愣了一秒, 才回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安诺摇着头走进洗手间, 关门的时候,还传出反锁门的声音。
宋嫣然:“……”锁门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有人闯进去吗?!防狼呢?!
不过……
宋嫣然心里有点躁动, 安诺完全卸完妆的样子, 跟平时很不一样, 奶呼呼的, 皮肤也嫩嫩得像水煮蛋,被顶着这么一张脸的人骂,还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宋嫣然小声咕哝:“我该不会是个抖M吧?”
真是可惜, 安诺把门锁起来了。
宋嫣然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思想开始游离。
从小她就有一些神经大条,很多时候,对自己当下的感受并不能很快地察觉到,所以前几天安诺突然说喜欢她的时候, 她只觉得安诺也算是一个秀色可餐的人, 试一试谈恋爱好像也没什么,反正她们本来参加的就是恋综。
至于自己喜不喜欢安诺, 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些对安诺貌似是“吃豆腐”的行为, 她也全都归咎于是同人文看多了, 受到了影响。
可是现在, 宋嫣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个人, 喜欢跟她斗嘴, 喜欢跟她待在一个空间里,还喜欢安诺骂她的样子,好像已经习惯每天都能看到那张还算好看但比起自己略逊一筹的脸。
宋嫣然陡然从床上弹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我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紧接着,又开始自己碎碎念:“我要是真的喜欢她,那这孤女寡女躺在一张床上,确实是很危险,万一我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安诺以为我是变态怎么办?”
宋嫣然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把柜子里多出来的被子和枕头全都拿出来,在床中间造了一条护城河。
她这么娇弱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睡沙发的。
安诺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本来宽敞的大床上多出了一坨歪歪扭扭的枕头被子,硬是占了一个人的位置。
她盯着宋嫣然看了几秒,说:“大晚上的,你在用灯泡晒床单?”
“我这叫物理分割。”宋嫣然半跪在床上,得意洋洋地将双手抱在身前,“怎么样?我聪明吧!”
安诺没有说话,独自走到化妆镜前开始吹头发。
“唉?你那什么表情!怎么还不理人呢?”
宋嫣然跳下床,从安诺手里抢过吹风机,关掉电源,举在身前当麦克风:“安诺女士,你最近的行为已经让我严重不满,一会儿躲着我一会儿又说喜欢我,说完又晾着我,耍我玩呢?!”
安诺坐在凳子上,比宋嫣然矮出一截,她抬起头说:“我是说过喜欢你没错,但既然你只想跟我当朋友,我也不勉强,那天那个吻你就当我没控制好自己,反正你也占过我不少便宜,就算抵消了,但朋友就要有朋友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