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 第148章

白巧桂气得不行,教萧元宝拉着回了热闹处,心里的火气不减反增,活似点了线的鞭炮,时下是炸开来了。

她与萧元宝一同去明家顽过,也晓得了明家穆家要定亲的事情。

彼时还欢喜,三人一道在屋子里吃酒想着成婚以后的日子。

这才多少时日,就出了这样的事。

她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

萧元宝道:“且不说你冲上去是不是能打得过他俩,这般贸然的打草惊蛇,未必是件好事情。”

他心里也乱得很,明呦棠他是见识过的,心中晓得甚么脾性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反倒是没太惊讶,只是没想到穆家的小郎君也是这样不端的人。

亏得了那一张好面皮,笑起来和四月桃花儿一般,迷了人眼去,掩盖了面皮底下的龌龊。

想着鑫哥儿对他还颇为喜慕,为着他瘦身少食,竟是真心都错付与了歪心眼儿的人。

怪不得哥哥说人不可貌相,以前总听不进心里去,只觉得哥哥是吊书袋子。

这朝可算是被狠狠的上了一课。

说到底还是他们识人太少,不知外头的人心能如此的复杂。

“这事儿我们得与鑫哥儿说才好,不能教他蒙在鼓里,受两人那般折辱欺瞒。”

萧元宝道:“至于他如何处置,是明家和穆家的家事,咱们说到底是外人,不好参合这样的事情。”

也是因为和鑫哥儿亲近,否则他们也不会晓得明家与穆家要结亲。

事情断不可张扬出去。

白巧桂连忙点头。

撞见了这样的事,也没心思到庄子上去耍了。

两人径直回了县城,不耽搁,下午就去见了明观鑫。

乍得这样的消息,明观鑫怔愣了好一阵,半晌才回缓过神来。

他当然相信萧元宝和白巧桂,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诓骗他。

再来,明呦棠那小蹄子历来就爱抢他的东西,爱与他攀比。

以前是吃的用的,现在有个相貌好的郎君要与他结亲,而不是自诩相貌好的她,心里头怎么能不动歪心思。

可不管两人谁勾搭的谁,一应都是不知廉耻的人。

一时间他觉得既是屈辱,又十分生气。

“好啊,好得很!”

明观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只恨不得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好一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

白巧桂头次见明观鑫这样生气,都不敢落座,她看着明观鑫眼睛落在桌子上的抱月瓶上,连忙过去抱住瓶子:“你可千万别砸东西。”

“我才不砸!犯不着为这样臭烂虫子损我一文一物。”

明观鑫大大往嘴里灌了一口冷茶水:“砸了东西闹开来,闹到爹娘那处,没凭没据的。明呦棠不承认,到头来受责的还得是我咧,我才不闹!”

于大家宅的生存之则,明观鑫自小就耳濡目染,小时候还意气用事吃这样的亏。

现在大了,还吃这样的亏,那未免太没长进,真就输给了明呦棠去。

白巧桂稍稍松了口气:“你是如此的明事理,穆家那儿郎根本就配不上你!”

“谢你们俩来告诉我,否则我还得受这俩东西的欺瞒。”

萧元宝心中担心他们来告诉明观鑫这样的事情让他没有脸面,但是又不能不说,便柔声安慰人道:

“两家婚事尚未说定,现在早早的认清了穆家那人是甚么品性,总比往后真定下了婚约才晓得要好。你别太伤心,也别太生气,为他们不值得。”

“我知晓,宽心。”

明观鑫道:“便是你说的这个理,我不会教他们如意的!”

萧元宝和白巧桂在明家待了些时辰,好生的宽慰了人一通才回去。

明观鑫好好的送走了人,在大门前还是无事的模样,人方才返还园子去,原本用自尊撑住的理智瞬间崩溃。

门还未关上,他便再绷不住,捂着脸在屋里痛哭了一场。

既哭自己头回萌动的心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去,又哭那两人在背后如此损他。

明观鑫将院儿门闭着,在屋里三日也没出去,东西也吃不进。

人昏昏沉沉的,做甚么都没力气。

这日,马俊义上家里来,顺道来他园子里想讨些好吃食。

“怎么回事,如何瘦了这么些!可是病了?”

明观鑫见着马俊义,有气无力道:“我这处今日可没有好吃食与表哥吃用。”

“瞧你这般没精神,我黑心肝儿不成,还惦记着吃。”

马俊义看着起码小了两圈的人,一时间还以为走错了园子,他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教你如此憔悴。”

明观鑫道:“家里的一些琐碎事罢了。”

他不想提自己的那些糟烂事情,岔开话题:“表哥今日怎么舍得出门来,先前落榜,一直闭在屋中苦读,如今春闱开始,你可算是想开了?”

“我那不算什麽事,再等上两年继续考便是。”

“外祖说了,家里又不是供不起,便是考上一辈子都不成问题,左右我爹心中我也是不会中榜的无用之人,我急着与他示好做甚。先前一直想不通透,其实也就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一朝想明白了,也不觉是甚么大事。”

马俊义道:“我且是与你推心置腹了,你还不与我说说你是怎么了。”

家里人姑且还不知,他如何又好与马俊义说。

马俊义见他不张口,又道:“你历来性子直率,时下却如此,莫不是婚事的事情不顺心?”

明观鑫一下子被说中了心思,心头有些不是味道。

顿了片刻,他道:“便与你直说是也无妨。”

“我听外祖说是穆家的小郎君,那个相貌十分端正的人物。怎的,他欺负你了?我教训他去。”

“可别提他了,事情不好听也不好看。”

明观鑫瞥了马俊义一眼,瞧着人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一改了过年时的颓丧模样,又一派翩翩郎君的样子了。

他先前带着吃食去瞧他,人没精打采的,他还说他不似个男子,一回挫折就打倒了去。

再看眼下的自己,与他之前瞧不起的模样也没甚么差别了。

他道:“先前我不当说表哥,人在不顺挫折的时候,当真是甚么都听不进。”

马俊义难得见明观鑫低头,既是意外,又不免忧心:“究竟甚么事,都教你自省起来了!”

明观鑫忽的又变了神色,他扬起下巴与人道:“共情你一番,你倒是又笑话起我来了。”

“我哪里是想笑话你,是担忧你才这般!”

明观鑫道:“那若我说是明呦棠欺了我去,表哥如何断公道?”

马俊义道:“你俩一直谁也不让谁的,今朝你被气成这模样,料想她是做了不恰当的事情。我站你还不行么!”

明观鑫听此,心头好受了不少。

“今日见表哥都能振作起来,我也没由头再这般消沉。”

马俊义见明观鑫眼里有了些神采,一笑:“你这般想,我就安心了。这才是儿时那个敢与我打架的人物。”

明观鑫也笑起来,小时候马俊义来家里头拜见亲戚长辈,端着一派官家少爷的模样,又爱出风头,怎么看怎么欠揍。

一群孩子在园子里头放风筝,为着一只纸鸢。

他便与马俊义打了起来。

彼时马俊义还比他大上几岁,却是个瘦伶伶的软菜鸡,自己实在敦实,竟将人还给压制住了。

这事逢年过节都会被家里人拿出来笑一场。

以前马俊义觉着十分没有面子,这朝倒是能拿出来当宽慰人的笑话说了。

明观鑫心头好受了些,道:“且等着吧,我要教欺我的人没那么痛快!”

马俊义笑道:“这才对。”

“速速整换了衣装,咱们两个伤心人一道外头吃铺子去,也给自个儿打打气。”

明观鑫这才从园子里出去。

……

萧元宝再度得到明观鑫后续的消息时,已经是四月下旬了。

秦缰快着行程返还了县里头,只待着歇息两日,便可动身往京城去。

他正在家里收拾箱笼,见着人昂首挺胸的来了家里头。

心中微微一宽,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来询问。

“我设法前去套了明呦棠的话,这小蹄子正是得意的时候,很容易就露出了马脚教我看出。

得知事情确凿,绝计没冤枉了她,我便前去与母亲说了这事儿。”

明母气怒之余,估摸出穆家怕是打着结亲的幌子来套取挽月纱的门路。

思来事情不大简单,她便与明达做了商量。

明达虽宠爱侧室,可也不敢拿家族利益开玩笑,他是生意场上的老人精了,听得妻子说来,也瞧出了穆家的险恶用心。

明观鑫便提议设了个局,明呦棠那痴憨姐儿,教穆家儿郎迷惑,不知家中人设了圈套让她钻,还真去偷挽月纱的拿货地址与穆家送去。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之际,教明达抓个正着。

“我那三妹妹这回可是把爹气出了个好歹来,为着个男子,爹娘老子都不顾了,爹骂她白眼儿狼,教她痛吃了几鞭子,任凭她小爹如何哭嚎都没用。又罚关了祠堂,如今受了禁闭不教出园子。”

“至于那穆家,也真是恶心,教儿郎出来勾搭人骗门路,你说这叫甚么事儿。我还只听说过用貌美女儿哥儿勾搭人的,男子还是头回见。足已见得穆家为达目的何其手段不用。”

“两家是彻底撕破脸断了往来,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我爹是不会教穆家在县里顺心的。”

明观鑫出了一口大恶气,整个人都松顺了。

他怪是得意道:“我爹说我遇事沉得住气,又还懂得筹谋,是能撑得起家里生意的人。于是他将挽月纱的生意交予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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