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没有拦着。
傅律师来之前说过要负责,徐宁又刚好情绪激动,那就让傅律师负责去吧。
谁让傅朝年捉弄他呢?
许应轻轻按了下颈侧,抬手的时候带动空气,他能闻到傅律师给他选的香水的味道,就好像被人温柔地抱了个满怀。
…
许应自己挑了个卡座坐下,又点了两瓶酒慢悠悠地喝着。
等徐宁和一前一后地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完两杯了。
许应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分别转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傅律师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徐宁的脸也是还能看。
他们两个人的状态从表面上都看不出来异样,但徐宁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明显的攻击性,过来了就开始让傅朝年陪他喝酒。
许应稍微放心了一点。
傅朝年在他身旁坐下,问他喝了多少,许应伸出一根手指晃晃。
傅朝年瞥了眼空掉的酒瓶,在许应耳边说:“许老师说谎。”
许应笑了声,低声问他:“你刚才都和徐宁说了什么?”
“保密。”傅律师挑眉。
他刚说完话,对面的徐宁就递过来一杯酒,“来,我亲自调的,深水炸弹。”
傅朝年抬眼看他,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许应没拦住傅律师,按住酒杯皱眉道:“你疯了。”
以他对徐宁的了解,这杯酒他光是闻味道就知道有多烈,傅朝年还敢一口闷。
许应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知道徐宁是故意的。
烈酒入喉,傅朝年神色不变,他轻轻拍了下许应的手,示意他没事,然后冷淡地对徐宁一抬眉梢,“继续。”
“……”
就这样,傅朝年连续喝了五杯徐宁特调的酒,鼻息已经隐隐有些急促,脸也有点红了,但他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许应不知道他是不是强撑的。
徐宁以前调的酒,许应只喝一杯就会醉,可傅律师却连着喝了这么多。
他皱眉对徐宁说,可以了。
“还有一杯。”徐宁把最后一杯酒推到傅朝年面前,看向许应,“这是最后一杯,许应,你别拦着。”
许应眉头紧锁,看着傅朝年再度不由分说地将这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酒杯,眯起眼睛看向徐宁,嗓音沙哑道:“这样,徐老板还满意吗?”
“行。”徐宁将所有的空杯子空酒瓶都收起来,离开前最后看了许应一眼,“吧台有解酒药。”
许应让傅朝年靠着沙发,起身跟徐宁过去拿药。
“何必呢,他又不太能喝酒。”许应有点无奈。
“那我不管。”徐宁说:“他要是这点小考验都过不了,以后遇到困难不是跑得更快?我又没有什么别的招能对付他了,总不能真找人把他打一顿吧,你能不心疼?”
这才只是灌点酒呢,许应就紧张成这样了。
他翻了个白眼,把解酒药拍到许应手里,又拿了瓶矿泉水,没好气儿道:“放心吧你就,我调的酒,我有分寸,他吐完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好,谢谢。”许应拿着药和水走了。
徐宁看着他的背影连连摇头:有了对象忘了兄弟!
……
台上的乐队刚刚演出结束,傅岁岁和乐队成员打过招呼,直奔他哥那里。
她刚才都看到半天了,终于等到下台就一路喊着“哥”跑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许应刚回到傅朝年身边,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飞奔而来,他眯了下眼。
“哥!哥!”傅岁岁过来后一屁股坐到对面,立马被浓烈的酒气熏得捂住鼻子,闷声道:“你怎么来了,还喝这么多酒?”
她说着就皱眉看向许应,待看清许应的脸后,眼睛蹭地一下亮起来,兴奋地连嘴都不捂了,激动敲桌,“哇,你就是那个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吗?我想见你好久了!”
这是个什么形容?
许应动了下唇。
“傅岁岁。”傅朝年身体半靠着许应,蹙眉严厉道:“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道歉。”
“哥……”傅岁岁有点委屈,“我就是太激动了嘛,对不起。”
她对许应道歉。
许应摇头,“没事,我确实是你哥的男朋友,我叫许应。”
傅朝年的神色稍微有点诧异,他似乎没想到能许应会亲口说出他是他男朋友的这种话。
有点意外之喜。
“我叫傅岁岁,你叫我岁岁就行啦!”小姑娘一听许应是他哥的男朋友,立马又高兴起来。
她觉得许应特别好看,和宁哥说得一样,是和她哥完全不同类型的好看,两人光是颜值上就已经是绝配顶配天仙配了。
他哥的这个男朋友她很满意,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去!
傅岁岁打完招呼也不想留在这当电灯泡,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离开后,许应把解酒药给傅律师喂了,“还好吗?”
“没事。”傅朝年摇摇头,又喝了口水,突然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要吐吗?”许应看他身形微晃,不太放心,于是和他一起去。
洗手间这边的音乐声就没那么吵了,许应在外面听到了傅律师在隔间里呕吐的声音,听起来就很难受。
许应始终眉头紧锁,脸色有点难看。
没几分钟,傅律师从隔间里面出来,许应把水给他,傅律师漱干净口,又在洗手台用凉水洗了把脸,掐着眉心说:“没事,让许老师担心了。”
许应问他:“你感觉好点没有?”
傅律师“嗯”了声。
虽然解酒药也一起吐出去了,但是起码他现在胃里不像刚才那样火烧一般的难受。只是傅朝年的脑袋依然有点晕,他人高马大,走起路来步伐也并不如平时稳健。
许应扶着他离开酒吧,外面风一吹,傅律师又感觉清醒了几分,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缓了缓。
“其实你,你没必要喝那些酒的。”许应垂眼望着傅律师,用力地扣了下指节。
他意识到自己不太愿意,也不希望看到傅律师像这样难受。
但徐宁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没有从一开始就阻拦徐宁,他也不会埋怨为自己好的朋友,只能代替道歉:“抱歉。”
当时心里想着让傅律师自己处理自己负责解决朋友怨气的人是许应,但现在真看到傅朝年难受,有点心疼的人还是许应。
“许老师道什么歉?”傅朝年直起身,眼底因为醉酒而充血变红,他视线没有那么清晰,更多的是凭感觉摸了摸许应的眼尾,轻声笑着说:“我自愿为许老师承担这些,而且如果这是和许老师结婚的考验,那我还嫌它太轻了。”
“不过能看到许老师心疼我,赚大了。”傅朝年说。
许应没有说话,他眨了下有些酸胀的眼睛,上前一步主动抬手抱住了傅律师的腰,下巴靠在他肩头轻轻蹭了一下,“男朋友,我们回家吧。”
第21章 单纯好色
两人来酒吧之前就料到了会喝酒, 所以根本没开车,这会儿也是打车回公寓。
徐宁调的酒大多后劲儿厉害,哪怕吐出去了一部分效果也依然强劲。
傅朝年的醉态就很明显, 酒劲彻底上来后他头晕得厉害, 在外面缓得那一小会儿全都白缓了。
他从上车后就一直眯着眼睛半靠在许应身上,呼吸也比平时重,皮肤像是被酒浸润过一样透着红,睫毛又长又直, 投下浅浅的阴影。
按道理来说, 美人醉酒应该是一幅值得仔细欣赏的好景象, 但此时他的眉心无意识地蹙成一个“川”字,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神态是肉眼可见的难受。
许应现在没心思欣赏,只想快点带傅律师回家。
司机师傅几次三番地通过车内后视镜往后面瞟,每次视线都要在傅朝年脸上停留一下,然后露出一脸担忧和急躁。
许应皱眉说:“他已经吐过了,麻烦你开快一点。”
听到这句话,司机才勉强一脚油门踩出去, 将四十分钟的路程缩短成了半小时,顺利抵达丰麟公寓。
许应付了钱,将傅律师扶下车。
这人意识不清醒,粗壮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着许应的脖子, 将自己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许应身上,简直重得离谱。
光是从外面把傅律师扶到沙发上这一小段路就把许应折腾得冒汗了。
他将傅朝年重重地放到沙发上,轻喘一口气, 抬手揉按被傅律师压得酸痛的脖子,同时垂眼看着这位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美人律师,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下。
好歹也算结婚第一天,这是造的什么孽呢?
许应无奈地摇摇头,要去煮解酒汤,但是他刚转身就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许应……”傅朝年的眼睛还是闭着,就好像抓人只是他下意识留人的举动。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不想让人走。
许应垂眼掰了下他的手,没掰开,他轻声说:“我去给你煮解酒汤,你先松手。”
傅律师没说话,但他应该是听见了,许应看到他动作迟缓地摇了头,手指抓得更用力了。
“……”
许老师安全没有想到傅律师喝醉了酒居然会这么黏人,不让他煮解酒汤就算了,连走都不让走。
但他又不至于跟一个醉鬼较劲,于是许应只能重新坐回沙发上,然后趁着傅朝年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着的时候,迅速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离开。
他用很快的速度煮了汤,然后把傅律师叫醒,半灌半喂地让这人喝了小半碗,之后用湿毛巾给傅律师擦脸和脖子,锁骨以及前胸那一片……再往下,许应的手指就停住了。
他克制地抿了下唇,然后捻了下指尖,才开始继续一颗一颗地解傅律师的扣子。
傅律师身上这件黑色衬衫是晚上临走前在衣帽间新换上的,许应当时看到他开门出来,还小小地被惊艳了一番。
美人脸,白皮肤,黑衬衫,宽肩窄胯,大长腿,贴着衬衫隐约可见的肌肉轮廓……几乎快把令人心动的要素拉满了。
许应很难不喜欢。
他觉得傅律师单穿黑色衬衫比白色衬衫配西装要性感得多,也让人看着更有欲.望。
许应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他的衬衫扣子全都解开,然后停了一下,闭着眼咬着牙,一鼓作气地把傅律师身上这件性感又碍事的黑衬衫彻底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