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不邀请的许应可没说,反正他知道这家酒店的按摩浴缸挺宽敞的,够两个人一起泡澡。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傅朝年笑起来,温柔地捋了捋许应的头发,低声道:“我们一起。”
泡澡,但肯定不止是泡澡。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们这几天的克制和辛苦。
许应承认自己没抱什么单纯心思,但他没想到傅律师心更脏。
“你拿相机进来干什么?”
许应这会儿已经脱光了泡在按摩浴缸里,虽然都是泡沫,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下意识抬手遮挡,防备地看向门口拎着相机的傅朝年。
傅朝年反手合上浴室门,歪了下头,笑着反问:“许老师知道私房照怎么拍吗?”
许应:“你什么意思?”
“就是,”傅朝年看着许应,喉结滚了下说:“想给许老师拍私房照的意思。”
许应的脸“嗖”地一下就红透了,摇头拒绝道:“不行。”
“只拍两张。”
“不行。”
“不拍全/裸的,拍艺术照,我认真拍。”
许应:“那也不行,傅朝年你是变态吗?”
傅朝年有点无辜:“我问过陆祁安,他说私房也是一种艺术摄影方式,许老师骂我做什么?”
“你、”他搬出大摄影师来,许应有点哑口无言了。
傅朝年走到浴缸旁边,抬手摸了摸许应湿漉漉的脸,“这几天拍照,许老师总看陆祁安,他好看吗?”
没想到这人会在这种时候跟他算账,许应:“我不是说了是欣赏么,你怎么记仇?”
“许老师以后看到更好看的人,会不会不要我?”
傅朝年牵着许应的手腕,摸向自己的脸,声音很低也很轻,有些失落:“我会老的,不会一直长这样。”
“我也会老,都会老。”许应皱眉,捂住他的嘴,不太高兴地说:“不会不要你,你别这么说。”
傅朝年垂下眸子,“好,不说了。”
许应仰头亲了他一下,轻声问:“我让你没安全感了吗?”
“没有。”傅朝年把相机放到了一边,情绪还是很低落。
许应瞟了眼那相机,忍着心底的羞耻,别扭地问:“你,想怎么拍?”
“就这样拍。”傅朝年的眼底瞬间死灰复燃。
其实有密密麻麻的泡沫挡着身体,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别说私房照了,就算是公开照片,连电视上放的沐浴露广告也见到过有类似拍法的。
许应吸了口气,觉得也能接受,他到底还是纵容了傅律师,“就拍两张。”
“就拍两张。”傅朝年举手跟他保证。
许应不说话,身体往水里挪了挪,靠到最里面,让泡沫盖到自己的锁骨处,然后抬眸看向傅朝年,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傅朝年觉得许老师这样很可爱。
他说拍照就真的只是拍照,从艺术的角度出发,把自己当成摄影师,很认真地在拍。
这几天傅朝年跟着陆大摄影师也学到了一些技巧,他想着以后可以多给许老师拍照。
许应这会儿缩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脸颊和耳朵都是红的,露出水面的身体白嫩透粉,湿漉漉的,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真的很欲。
只不过第一次这样被爱人拍照,许应肉眼可见地感到害臊,连眼神都有点飘。
傅朝年看着镜头里的人,说:“许老师这样很性感。”
“看镜头。”
许应这几天拍照拍多了,听到“看镜头”就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傅朝年立即定格了这一幕,他走过来把照片给许老师看,“怎么样?”
许应看了眼,发现竟然意外的……很不错。
画面干净,构图简单,光线明亮,角度正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色/情照片的感觉,虽然依旧私密,但是那种独属于爱人之间私下里的浪漫亲昵,估计后期修一下还会显得很高级,蛮适合放在卧室里收藏。
许应没想到傅律师还真跟陆祁安学到了点东西,他彻底放松了,点头说:“还可以。”
“我说会认真拍,许老师还不信我。”傅朝年多多少少有点委屈。
私房照是一种暧昧的艺术。
他那么尊重许老师,怎么会想要拍许老师的裸/照?
许老师浑身赤/裸的样子只要他自己能看到就可以了,才不会拍出来。
许应咳了声,“是我误会了。”
“再拍一张。”傅朝年让他等一下,自己转身去外面拿了颗水蜜桃进来,洗干净递给许应。
许应举着桃子有点懵,“要用这个当道具吗?”
“你正常吃就好了。”傅朝年拿着相机,抬抬下巴,有模有样的。
这回许应就很配合了,双手捧着水蜜桃咬了一口,抬眼看傅朝年。
他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很出片,傅朝年拍这张的时候心思就没刚才那么纯净了,脑海里不知道歪去了什哪儿,喉结滚了下说:“拍好了。”
许应把水蜜桃放到旁边,看了照片说:“这张也行。”
照片里他的眼神有点冷淡,但人又是坐在浴缸里没穿衣服的,还吃着桃子,汁水顺着他的指缝下滑,有种禁欲的诱惑,暗藏危机的感觉。
许应自己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咳了声:“说好了就拍两张。”
“该我给你拍了。”
傅朝年抬了下眉,倒是大方坦然,“许老师想怎么拍?”
“你进来,衣服别脱。”
许应有点双标,刚才傅朝年要拍他,他别别扭扭的。现在他要反过来拍傅朝年穿着衬衫的湿/身/诱惑,却不让傅朝年拒绝。
傅朝年也没打算拒绝,跨进浴缸里坐下,“许老师要离这么近拍我吗?”
“嗯。”
所幸浴缸够大,许应挪到他脚边坐着,指挥傅朝年:“你把衣服弄湿。”
傅朝年听话照做。
于是胸肌和腹肌的轮廓显现出来,许应忍不住扬起唇角,故意喊他:“老公,看我。”
傅朝年倏地抬眼看过去,这一眼让人心惊,许应手一抖,给他拍下来了。
然后相机被夺走,傅朝年高大的躯体覆了上来,哑声道:“拍完了,该干正事了。”
为了能好好拍照,他也忍了半天了。
“我还没拍够。”许应被他压着亲吻,两只手腕都被抓住,仰着头有些含糊地说。
“做完再拍。”
傅朝年带着许应的手一起褪去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裤。
按摩浴缸的水是恒温的,很温暖,整个浴室内都是水蒸气,无论哪里的湿度也都刚刚好。
许应在接吻的间隙里,指了下旁边的架子,“东西,在那……”
傅朝年抬手拿过,放到许应嘴边,让他咬住。
许应用牙齿咬住包装边缘,傅朝年再轻轻一拽就撕开了,他亲了亲许应的眼睛,低声哄道:“乖,许老师帮我用。”
许应不满地哼了声:“你没长手吗?”
傅朝年笑笑,说我的手在忙什么许老师不知道吗?
许应知道,他还能亲身感受到这人的手指有多么的灵活。
和很久之前在温泉里的感觉有点相似,许应脑回路跑偏地想应该也在家里装个浴缸,在热水里起码比在镜子前好,也没那么累。
傅朝年发现他走神了,惩罚似的咬了下许应的耳朵:“看着我。”
许应看着他。
“我爱你。”傅朝年十分用力地说。
-
这场蜜月之旅除了在澳大利亚停留的时间较长以外,他们还去了欧洲。
许应和傅朝年在法国的一个小镇待了一个礼拜。
他们在那里结识了一位雕塑家爷爷,离开的时候爷爷还送了他们一个巴掌大的小雕像作为纪念。
许应很喜欢这个小雕像,把它一起带回了家。
回国的时间就在除夕的前两天,但没直接回公寓,而是先回老家看望了宋女士,然后才回临川,又到傅朝年的爸爸妈妈家里住了一晚。
亲人是要陪伴的,但守岁的时候许应还是更喜欢私密一点的二人世界,傅朝年和他想法一样。
所以除夕夜当晚,他们两个一起窝在了家里,哪都不去,谁也不见。
傅朝年怀里抱着许应,许应怀里抱着猫,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前面的投影仪幕布上放着春晚。
“要不要去中心广场看烟花秀?”傅朝年歪头在许应颈侧亲了一下。
许应摇摇头,“在家里守岁不好吗?”
傅朝年说:“都好,都听你的。”
前几年,许应都在医院里过除夕,根本不给自己放年假,所以算起来他很久没有这么温馨地过一个春节了,身边还有自己的爱人陪伴,许应心里很高兴。
这些年春晚已经变得没有那么好看了,他和傅朝年之所以还看,一是想找找一起守岁的感觉,二是因为最后的倒计时。
“十、九、八……”
不仅是主持人,现场所有的观众也都在一起大声倒数,许应把音量调到最大,他和傅律师一起守岁守得就是这个。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