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慕寒阳的说法,白若琳已经拿到了朱雀之心,而如今,青龙之心已齐,回归本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凤清韵心下一片酸涩,一言不发地拥住了面前人的肩膀,低头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
可惜凤清韵的动容并未能持续太久,龙隐似乎天生便治他的多愁善感,见状低头蹭了蹭凤清韵的鼻尖,以近在咫尺的距离小声道:“再说了,这种法子用多了,难免提高你的下限,之后凤宫主再用本座恐怕都嫌没趣了,怎么能多用呢?”
凤清韵一开始并未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下限?”
龙隐闻言一笑,掐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道:“听不明白?那本座便勉为其难地给凤宫主演示一下……不过恐怕要预支一颗山楂了。”
听到山楂二字,凤清韵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蓦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即按着他的肩膀道:“等等,你想干什——”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声音便紧跟着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就像是猛地凝滞了一样,蓦然僵在了那里。
那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你会感到最本质的欢愉,就和你开花的那日一样。】
凤清韵瞳孔骤缩,大脑轰然一声炸开,回神后呜咽一声拽住那人的衣襟企图挣扎,可身体上却根本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快感,直接软了腰身栽倒在对方怀中。
龙隐却拥着人故作无辜道:“小蔷薇怎么突然投怀送抱?难道是有求于本座?”
凤清韵闻言泄愤般咬着他的手臂,泪珠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下淌。
“呜……”
眼看着怀中美人面色酡红,呼吸之间急促到好似要昏过去一样。
龙隐心痒难耐,忍不住正打算再说些什么事,下一刻,凤清韵竟颤抖着放出了本体,俨然一副遏制不住的模样,连龙隐见了,都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一室的烛光之下,曾经翠绿的藤蔓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刻已经变成了墨绿色。
藤蔓上果然结满了果子,除此之外却没剩几朵蔷薇花了。
而眼下,那仅剩的几朵花也随着本体激烈的情绪缓缓落下。
艳丽的花瓣落在凤清韵的肩头,配上他红透了的面色,看起来格外诱人。
不仅如此,藤蔓上挂着的那些晶莹剔透的果子也在一阵阵如潮水般的刺激下,颤抖着落在床榻之间,黏黏糊糊地打湿了被褥,有些甚至落到了两人身上。
凤清韵靠在那人怀中,顺着手臂之间的缝隙窥探到了这一幕,心下却跟着一颤。
……好难看。
所剩无几的花也落完了……连果子都……
凤清韵见状蓦然收回目光,咬着牙含着泪埋在那人的怀里,前所未有的羞恼欲绝,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龙隐见状被可爱得心都化了,忍不住坏心思地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本就脆弱的神经被他拍得不住颤抖,凤清韵无力地抓紧了他的衣襟,呜咽着想让他停手,奈何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过正如龙隐所言,第二次比第一次持续的时间要短很多,凤清韵浑身发麻地战栗了没多久,便从那种慑人的刺激中平复了下来,可他依旧拽着龙隐的衣襟,埋在对方怀里不愿抬头。
“……生气了?”龙隐拥着他见他迟迟没动静,连忙窥探了他的心声,意识到他在气什么之后,当即低声哄道,“哪里难看了?好看得紧呢。”
说着就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语一样,他低头亲了亲怀中人因为方才的刺激而变得格外鲜艳的嘴唇。
可随着他的动作,凤清韵却猛地感受到了什么,而后面色一僵,抬眸震惊地看着他:“你——”
龙隐挑了挑眉道:“本座如何?”
凤清韵嘴唇嗫嚅道:“只是掉几颗果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你居然能……”
后面半句话他没说出口,可龙隐却清楚地听到了他悄悄在心底说——【你简直是个变态。】
龙隐闻言当即一笑,抵着他的鼻尖道:“在心里偷偷骂本座变态?”
凤清韵一颤,立刻移开视线。
“小蔷薇,你可还差本座四颗山楂呢,”龙隐亲昵地吻了吻他的鼻尖道,“一个月内骂本座多少句,本座了都给你记着呢……心里骂的也算。”
可惜此刻的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的时间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再等一个月了。
眼下面对此人如此不要脸的威胁,凤清韵睫毛微颤,竟索性破罐破摔地骂道:“……变态。”
龙隐勾了勾嘴角,于烛光下犯欠道:“什么?本座没听清,劳烦凤宫主再骂一句。”
凤清韵含着水光瞪他:“变态!”
龙隐不依不饶道:“继续。”
“……不要。”凤清韵却不配合,抬手推他道,“剩下的留着明天赏你……你给我起来,我要去沐浴。”
“好好好。”龙隐当即不顾他的推拒,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本座伺候宫主沐浴。”
凤清韵浑身上下都是软的,被他故意掐着腰一抱,当即恼羞成怒,可惜最终挣扎无果,还是被人按在了木桶之中。
而那被凤清韵压箱底的缅铃终是没活过第二天便被开了封。
过了没多久,水声混杂着清脆的铃铛声以及含着颤抖的谩骂声在屋内回荡。
趁着亲娘入睡,又饿了跑出来觅食的小狐狸路过这里,支起耳朵隐约间听到了几个字:“呜……吃不下,拿出去——!”
“这跟糖葫芦一般大小,有什么吃不下的?”
“——你个王八蛋别跟我提糖葫芦!”
之后更大的水声盖过了一切声音。
小狐狸歪了歪头,饿得咬尾巴尖,满脑子都是糖葫芦几个字,一时间感觉肉都不香了。
——糖葫芦是什么?听起来好好吃……
在窗边站了没多久后,他便咬着自己的尾巴尖回去找丘樱了。
第二天一早,国师谋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金鳞国。
没等百姓震惊,紧跟着便又传出了皇城内一连数起的命案皆是由国师所起的消息。
于是天下皆惊。
而那因逼宫被吓破了胆子的皇帝似是害怕国师实力恢复,连凌迟都未下,直接下了斩令决,当天中午,国师便被推上了菜市。
听闻那个在城门口砍自己尾巴的仇人转眼间居然落得此种田地,被儿子黏糊了一早上要吃糖葫芦的丘樱一愣,没什么犹豫便拉着她儿子去了行刑现场。
身为狐妖,她完全不觉得带着几岁的半妖小孩看砍头有什么不对。
国师被压在断头台上时,心中的畏惧让他连跪都有些跪不稳了。
他畏惧的不仅仅是死亡,更是如庶人一般死去的耻辱。
可紧跟着,他余光间突然扫到了什么,他愣了一下后当即抬眸,却间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披绣罗裙,耳着明月珰的妇人,端的是一副漂亮明媚的模样,那妇人身旁还牵着一个戴了斗笠的小孩。
他愣了一下后当即大喜。
——樱娘!是樱娘来救他了!
他挣扎着想要呼唤那人的名字,可下一秒,却见那妇人身后的女人突然朝他笑了一下,一股充满压迫力的无形黑影蓦然笼罩在全场。
国师愣了一下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魔修?!
他虽失去了修为,却并未失去对魔息的感知。
甚至因为失去修为,原本就宛如天堑的境界差距此刻一下子拉到了极致,压得他僵硬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下一刻,刀光骤起,血光四溢,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娘,”半妖小狐狸见状却无趣地收回视线,咬着尾巴尖道,“我饿了,想吃糖葫芦。”
丘樱被他念得头大,低头拎着他的耳朵道:“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开始念叨?都说了用完午膳给你买,你看我像不像糖葫芦?”
小狐狸有板有眼地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听见那个漂亮哥哥在浴室说要吃糖葫芦,还说吃不下了——”
也不知道是侯府风水养人还是怎么着。几日前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傻子的半妖,此刻已经能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了。
然而平生最期望儿子快快成长的丘樱闻言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漂亮哥哥是谁,当即变了脸色,捂着他的嘴道:“闭嘴吧你个小兔崽子!”
她连忙拽着那倒霉儿子转身离开了现场,没有看身后那具鲜血直流的无头尸一眼,更没有看到,那滚到离她不足两尺的距离处,因为鲜血浸泡而滑落的胡须。
——那假胡须的掩盖之下,赫然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容颜。
金鳞国国师被人废成庶人的消息在修真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因无他——金鳞国可是仙宫的地界,常年由慕寒阳罩着,如今国师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任谁也得思索三分。
可仙宫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反而抛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消息——因为寒阳剑尊不忍天下人受飞升无门之苦,所以将天门大典提前了半个月。
此消息一出,金鳞国国师的事瞬间便被天下人抛到了脑后。
不少高阶修士听到此消息后,忍不住抬眸看向天幕,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难言的战栗——要变天了。
第70章 天门大典
凤清韵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侯府同龙隐和月锦书讨论仙门大典一事。
“邀请?”月锦书愣了一下道, “魔宫确实收到了邀请啊,不过我以为您二位肯定不会答应,所以还没来得及说。”
她说着给凤清韵剥了几颗荔枝:“不过去与不去, 去多少人,不还是殿下说了算嘛。”
凤清韵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只是将荔枝推给了她,月锦书有些诧异:“殿下原来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这是怎么了?”
凤清韵:“……”
他舔了舔上颚,顶着某人似笑非笑的视线面无表情道:“……现在不想吃甜的。”
月锦书见状眨了眨眼, 心知肚明后了然道:“那去还是不去?”
天门大典势必会被无数仙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去了就是风口浪尖。
凤清韵不语,只是扭头看向龙隐。
然而龙隐却一哂:“去,怎么不去?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们露怯, 白费了姓慕的急于找死的心思。”
凤清韵闻言没有反对也没有接话, 只是神色凝重地垂下眸子。
龙隐甚至都不需要窥探他的心声,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他刚握住凤清韵的右手打算安慰两句,白若琳的信便在此刻送了进来。
凤清韵展开信纸垂眸看完, 面色当即骤变。
月锦书吓了一跳,还以为白若琳出事了, 连忙道:“怎么了?”
凤清韵抿了抿唇, 脸色阴郁道:“……若琳说, 几个长老都劝不住慕寒阳, 他硬是要将天门大典提前。”
天门大典一旦提前,也就意味着龙隐回归本位的时间, 也要跟着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