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
“能劳烦您帮我吹一下吗?”
雌虫侧过身,他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后面的灯光,影子看起来像是将兰登完全笼罩其中。
这带来一点点淡淡的压迫感,但是很快他就移开了。
“当然可以。”兰登环视了一圈,房间里没有凳子。
只有那个躺椅。
刚刚雌虫想象的画面差点把他灼烫到,他连忙移开视线:
“你坐到床边,我给你吹。”
“好。”雌虫同意地很果断。
他坐在床的边缘,靠近床头柜的地方,这挡住了插座。
兰登迟疑了一下,他干脆越过雌虫将插头插好,然后脱掉一次性拖鞋,站到了床上。
“这样方便些。”兰登踩在软床上,半跪下来,正巧可以看到雌虫雪白的后颈。
据说这是储存信息素的地方。
兰登动了动鼻子,他仿佛嗅闻到了一点点柠檬的冷香,这让他忍不住口舌生津,但他很快吞咽了下去。
专心一点。吹头发。
兰登提醒自己,然后轻轻拨弄着雌虫的金发。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发丝柔韧,触感很好。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沐浴液,有点清冽的松柏冷香开始缓缓地释放。
但那香味中又带着一些雌虫信息素的味道,两者融合,让他闻起来非常甜美诱人。
在一个全新的地方,虽然还是他们两个,但是体验总有些不同。
何况是这么静谧的夜。
兰登抿了抿唇,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甩掉,
兰登的手肘从他的背上刮过,有一点硬质的东西硌到了他,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白衬衫的下面,还穿了什么?
终究是好奇心让他屈服,他抻直了背,透过领口往下,望见了一根黑色的……绑带?
兰登定睛一看,极薄的白色衬衫内部,确实有黑色的分割线若隐若现。
原本他以为是衬衫的设计,但现在看上去,却像是人为捆缚住的。
仿佛是感受到兰登动作的滞涩,霍尔斯转过身。
从兰登的目光下,他移到了自己的胸前。
“您看到了吗?”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洗澡的时候看见酒店贴心提供了一些小道具,我觉得挺有意思,就研究了一下。”
黑色的系带从前胸开始缠绕,一直交扣到背后,绕成一个绳结。
只要他轻轻趴伏,雄虫就可以用最小的力气将他扣住。
他原本觉得用不上,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果然,吸引了雄虫的注意。
霍尔斯松了一下扣子,他站起身,微微俯身,让雄虫能看到胸前的风光。
黑色的绑带交叉,与冷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已经绑好了,质量好像还不错。”
霍尔斯的目光落在了兰登的脚踝上。
他的踝骨透着淡淡的粉,脚的形状漂亮瘦长,就像是一片柳叶,点缀着桃花。
霍尔斯呼吸变得有些重。
但他仍淡然地解释:“您可以踩在我的背上,然后轻轻用力拉。”
霍尔斯将绳子的末端从一直遮掩着的皮带下抽出来,交到兰登手里。
他浅笑道:“我觉得会是您喜欢的漂亮弧度。”
兰登:“啊……”绳结还带着雌虫的体温。
手指忍不住一勾。
雌虫闷哼一声,很明显便可以从敞着的领口内看到,衬衣下的肌肉被墨色的绳子分割成漂亮的弧度,被勒紧的肌肤立刻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富士山巅的雪,映照着樱花的粉。
雌虫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尾上挑,眸光含着水,眼尾也渐渐染上红色,被晕染开,容色摄人心魄。
他的睫毛颤了颤,如同蹁跹飞跃的蝴蝶,最终振翅停在兰登的心尖。
没等兰登开口,霍尔斯深吸了一口气。
他站起来,说:“抱歉,我易感期到了,所以总是自作主张,做这些对您来说可能有些冒犯的举动。”
他吻了吻兰登的手:“晚安,阁下。”
**
雌虫走得毫不留恋,给兰登留下的却是一房间隐约失控的信息素和床边隐约的热度。
霍尔斯来到客厅。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唇角漾起一个微笑。
他脱下衬衫,解除连接的银扣,将兰登触摸过的绳结握在手中。
霍尔斯想起兰登滑动的喉结。
他对自己也有感觉,不是吗?
但是,他可能有所顾忌。
没关系。
雄虫阁下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他可以帮他。
毕竟……兰登也不是第一次偷偷溜进他精神海了,不是吗?
霍尔斯愉悦地将绳扣打成结,放在自己的枕边。
活跃的精神体渐渐安静下来。
他闭上眼,呼吸平静,一根精神力触手却轻车熟路地溜出门,穿过大厅,越过门缝,顺着床尾的立柱攀登而上。
兰登正在锻炼精神力使自己平静。
他闭着眼,通过冥想,一点一点吸收空气中的元素,将它们凝实,堆积到精神海中去。
精神力触手的尖端一点一点转化着从雌虫精神海中搜刮来的淤泥与阻塞,将它们净化、吞噬,让自身慢慢壮大。
这是一个很好的平静心绪的法子,只要……雌虫的精神力不要勾缠住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尔斯的精神力触手攀了上来。
它先是顺着床绕,然后偷偷顺着床尾,越过被子堆成的山丘,像是一个小的项圈,就这样扣在他的腿上。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兰登红着脸将它揪下来,想要把它赶出去。
但精神力触手凉凉的,顺着他的手腕逐渐往上攀登。
它要什么?
精神力触手里没有任何情绪,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雌虫睡着了?
这是他精神海中无意识偷溜出来的精神力么?
兰登试着输入了一些精神力进去,精神力交缠的快感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喉间溢出了一道喉音。
辛苦修炼凝实的精神海被搅得一团糟,原本乖乖储存在精神海中的精神力被勾了出来,那些曾经在霍尔斯精神海中被净化的东西也融入了进来,他被弄得有些迷糊,那偷溜进来的精神力触手献祭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兰登吞噬掉。
他变得饱涨而满足。
原本以为这是个结束,但很快,新的精神力触手溜了进来。
啪嗒,再次扣在他脚踝上。
兰登没有办法,霍尔斯的精神力比想象中更粘人。
但这或许是因为是雌虫的易感期。
兰登咬了咬唇。
霍尔斯或许……很难受吧?
他只好牵出精神力丝线,顺着精神力触手的方向蔓延。
……可能他需要被安抚一下。
兰登想。
**
“真高兴梦到您。”
霍尔斯似乎已经等很久了。
他依旧穿着那套有些薄透的衣服,黑色的长裤,被扣好的军靴,慵懒地半靠在床头。
雌虫脱下了衬衣,而兰登也看清了绑带的交缠手法。
雌虫一边靠近他,一边反手将绑带的卡扣除掉。
被束缚的肌肉被释放,那些绳子挂在他的身上,末端轻轻摇晃。
他朝着兰登走近,握着他的指尖有些凉。
“雄主是准备来安抚我吗?您知道的,易感期的雌虫会很难受。幸好有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