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雌虫眼尾漾着红色,轻轻凑近:“您会吻我吗?”
他的眸光如有实质。
霍尔斯轻轻叹息道:“您难道连一个吻都吝惜吗?”
兰登觉得自己掌心都有些出汗。
他下意识地反驳:“怎么会呢?”
“那就请您吻我吧。”
雌虫没有动,他在静静等待。
兰登攥住了那些晃动的绳结。
他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微微俯身,雌虫的唇柔软而滚烫,呼出来的热意像要把他蒸腾殆尽。
雌虫张开了口,他微微探入进去,想要汲取到更多。
兰登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黑色绳带,他微微用力,雌虫便心领神会地将头抬高。
他被抱坐在雌虫的身上,手指扣紧了他的肩膀。
时光漫长而黏腻,房间内渐渐升温,手指接触到的肌肤也是。
兰登迷蒙地睁开眼。
“您不太舒服。”
霍尔斯看起来真诚极了:“让我来帮您……在精神海中,没有关系的。”
“是、是吗?”兰登慢慢松开攥住他手腕的掌心,内心被哄骗地开始动摇。
“当然。”霍尔斯勾起唇,手指下移:“没有虫会知道。”
第47章
他被迷惑得彻底。
雌虫收起了尖牙,温暖的口腔柔软湿热,薄薄的唇似乎很会煽风点火,让他浑身发烫。
他顺着兰登的喉结一路亲吻,像坠入深渊一般,在他牛奶般的肌肤烙上印记。
兰登仰起头,按住了他的后颈。
他原本应当拽住柔软的发丝,阻挡他向下的。
但鬼使神差般地,他想起这是精神海。
他是来安抚雌虫的。
应当……满足他的愿望。
兰登喉结颤了颤,他垂下了眼,这一停顿也让霍尔斯抓住了机会。
舌尖温暖而湿润。
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发现了一眼温泉,泉眼中的水流源源不断,主动挪移在他旁边,迫不及待地将他包裹吞噬掉,让其完完整整地浸入其中。
兰登深吸了一口气,他竭力咬住唇,才让自己没有哼出声。
冷气直达肺部,但这没有给他带来清醒,反倒是其中夹杂的雌虫信息素更让他感到迷乱。
雌虫就像是在和他较劲,他越是想要躲,他便追得越紧。
兰登指尖都因为这灭顶的快_感而隐隐颤动,他只好扣住他的脖颈。
雌虫很白,脖颈修长而脆弱,那里也是腺体所在的部位,触手微凉,揉捏一下还会挥发出甜美的香味。
他睁开眼,想要把霍尔斯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唇瓣艳红,仿若打过雨珠的艳红山茶,在风中颤动。他抬起的眼角带着淡淡的薄红,望着他的眼底漾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兰登晃了一下神,他仿佛能在雌虫琥珀般透明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攥住霍尔斯的头发。
一股电流从脊骨往上不断蔓延,让他浑身酥麻。
雌虫的喉间也溢出一声轻哼。
……
“抱歉。”
兰登把半跪在地上的雌虫拉起来。
他想要给他接一杯水漱口,或者找张纸巾来让他把东西吐掉,但没等他动作,雌虫的喉咙滑动了一下。
兰登呼吸一滞。
“您的信息素味道很甜。”
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雌虫舔了舔唇。
他的舌尖殷红,上面还坠着一丝可疑的乳白色丝线。
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不由得腰部酸软,连双腿都无力支撑,被轻轻一推就倒在了如云朵般柔软的床上。
兰登挡着眼睛。
雌虫带着笑意,声音像羽毛般轻柔:
“以前没有试过,所以我还不太会。”
他的手按住了兰登的腿,力道合适地揉捏。
“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多试几次。”
……
兰登把弄脏的裤子扔进了脏衣篓。
撑着手臂站在镜子前,他摸了摸滚烫的脸。
一切结束后,雌虫收起了尖牙,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唇齿间带着兰麝香味。
他很会,糟糕的是自己。
……太快了。
他没坚持多久,便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如果现实中也是这样……那真是太丢脸了。
**
到了第二天一早,门外的铃声响个不停。
兰登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来,他以为是酒店的叫早服务,然而不是。
菲尔德的雌侍们一股脑儿地涌进来。
“兰登阁下,早啊!嗨,霍尔斯!”
他们四处打量:“还是你们这儿宽敞!”
“是啊,昨天真是个糟糕的夜晚。”
为首的利普大大咧咧地抱怨:“我们几个人一间房,根本就没办法住!”
而对比起来,兰登和霍尔斯两人一间房简直就是宽敞到不可思议。
“是吗?”霍尔斯给他们倒上茶水:“昨天开了这么多房间,包下了一整层,你们应当住的很宽敞才是。”
“嗨,别提了。”利普摇摇头。
军队八人间他们也住过,拥挤不是本质原因,能不能和菲尔德睡才是。
他们先是为雄主的归属问题吵了一架,没吵出结果。格斗呢?地方又太小。
昨天晚上菲尔德哪个房间都没去,自己一只虫睡的。
这让大家都提心吊胆,疑心其他虫会偷溜进去占便宜。
于是所有虫轮流在菲尔德的门前站岗,弄得每只虫都没睡好。
每隔十五分钟,菲尔德就会听到外面换班的声音,他们总是窸窸窣窣交流情况。
他捂着脑袋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还会被不相信对方的雌虫放进来掀开被子检查,以证明他们的公正无私。
这让菲尔德苦不堪言。
到了后半夜,他干脆让每个怀疑的虫都进来互相监督,他自己出去站岗算了。
所以等他们出来一同吃早茶的时候,是八个空荡荡的卧室和一个挤满雌虫的房间。
菲尔德想到自己的惨状,黑眼圈挂到了地上。
于是他过来找兰登诉苦,顺便看看自己老朋友过得怎么样。
这一看便把他羡慕坏了。
“你昨天晚上没有被榨干?”
菲尔德动了动鼻子,敏锐地识别空气里的香味。
别说,到了虫星就是不一样,起码嗅觉灵敏了许多。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于是研究得更加起劲。
原本一向对这种事无动于衷的兰登抬了抬眼,罕见地牙尖嘴利,反驳十分迅速:“这句话我应当问你才对?”
菲尔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捂住脑袋化作一阵叹息。
“哎,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也不能怪他,只能说格莱斯有计谋。
他每天都把自己压榨个两三遍,等见到其他雌虫的时候,他就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