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布武 第10章

但话又说回来,万事屋虽然确实是因为拿了三郎的钱才入狱,但土方十四郎在这几天里沉下心来想想,自然也能想清楚,万事屋当天拿的是谁给的小判、小判样式是否正规其实都毫无意义。就和三郎的被袭击需要的不是单纯地把袭击者打败,而是需要彻底解决自己被盯上的根由一样€€€€就算这一次万事屋没有因为三郎的小判入狱,也迟早会背上新的罪名。

他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所以你只是让茂茂公下令对万事屋特殊照顾,没打算让茂茂公直接放人!”

三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来:“这很正常吧?不过,真的是要让将军帮忙的时候我也不会拒绝。”

“该说确实正常……不,就是因为这个……啧。总之,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土方十四郎抽烟的动作还是放松了许多,叼着烟好一会儿才深深吸入,然后缓缓呼出白雾,“你的护卫应该不擅长在房间里战斗吧。既然袭击者都找上门了,就别想踩了真选组的脸还能全身而退,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但也别指望太多,保护你到底的承诺仅限这几天而已。”

“喔哦,多谢了。脸看上去很凶结果是个好人啊!”三郎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举起终于拆完塑封的纸牌,兴致勃勃道,“来玩UNO吗?”

“……刚被刺杀完你心也挺大啊!”

€€€€

这厢三郎和土方十四郎已经从被刺杀的腥风血雨一键过渡到了闲闲散散的打牌游戏,那厢

刺杀的幕后黑手却没有这么风平浪静。

虽然袭击者没有完成刺杀,但是一来当时有真选组的副长在、且他们也没有想到三郎身边的两个护卫会有如此实力,二来他们派出去的本也不是最顶尖的暗杀者。三郎能保全性命或许让他们觉得有些意外,但那仍然只是轻飘飘的、犹如水面被微风吹皱一般、只在最表面泛滥的情绪,既不足以让他们正视三郎,也不足以让他们放下杀心。一个人刺杀未成那就派两个,这一次有土方十四郎在那么下一次就先把人调开,就如弹走一个虫子一样轻轻抹消掉傀儡将军身边的毒虫€€€€

但这种前提,是建立在他们没有听到三郎的传话上的。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也没有什么威胁。袭击者传达过来的只有最简单不过的几句话:

【地球外的天人全都流通黄金吗?感觉不见得诶。】

【就枫这样改铸金币太浪费了,而且随便把人关起来也会把其他人吓跑喔!】

【我也有事想拜托你们,下次不用这样来找我喔!】

对吧?很简单吧?仿佛只是顺口的抱怨和理不直气也壮的要求吧?

但是正因为简单,所以才会在最初的瞬间让这些隐于幕府背后的掌控者有种被冒犯的不悦€€€€而人是不会觉得被虫子冒犯了的。

如果有星球是人人都是雇佣兵,那么为什么不可能会有星球遍地是黄金钻石?每个星球的矿产资源不同,所谓黄金的昂贵也只限于认同黄金购买力的星球而已。在这种多个星球、多个种族共同存在的现状中,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成为绝对的硬通货。如果这些天人€€€€也就是目前掌握了幕府的“天导众”是抱着竭泽而渔的心态尽可能地搜刮,那么江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天人大使馆、以及停着飞往各个星球的宇宙飞船的集散地*了。正是因为认可了这个星球发展的潜力,他们才会做出改铸小判的举动,打算首先遏制枫住黄金的外流再图其他。

让万事屋入狱也好,新旧小判重量相差悬殊也好,都仅能算是通往目的地的一个起始。

臭名昭著的海盗团尚且能在江户占据地盘赚取钱财,作为最早就在这个国家掌握了权利的人,他们要求更多本应是理直气壮的吧?

会被冒犯正是因为被说中了心思。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冒犯,三郎能够被他们提拔到比虫子稍高的位置,在下一次的“见面”和交谈结果出来前,暂时打消掉对他的杀意了。

当然,就这几句话要让“天导众”屈尊去见三郎必不可能。在甚至没超过两分钟的随意挑选后,这个任务最终落到了某个男人的头上€€€€

而这,大概就是几日后准备出门的三郎被人拦下的缘由了。

第19章 在江户的第十九天

三郎准备出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万事屋在今天就要行刑了。

……三郎你行不行啊!!

万事屋眼看就要凉了啊!就要因为你的一个小判,某动漫的主角组合就要砍掉一半的戏份在今天杀青啊!!

这几天里土方十四郎切实地在履行着保护着三郎安全的诺言,但随着行刑时间的逼近,这位真选组副长凶恶的神情中也隐约带上了些焦躁。那一次的刺杀后三郎身边再无这种危险的陌生人物出现€€€€三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在那天理直气壮地当场就把话给说完了让人带话,回头打UNO时也是有问必答,连带着让土方十四郎也不得不意识到茂茂将军背后的天人组织的存在。然而这种茂茂将军都难以触及的角色,区区一个真选组副长就更不可能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眼下也只能在这里干等着着急。

好在在土方彻底等不下去之前,三郎连收拾都不带收拾的就准备出门了。

表情凶恶但也能称上一句面容英俊的土方十四郎二话不说,配着刀就一跃而起,一边嘴上不客气地呵斥了这位茂茂将军的贵客不顾安危贸然出行,一边飞快地拿起车钥匙三步并做两步地在前面开路。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停车的位置离旅馆大门并不远,只是大门对比起次郎太郎的身高来说略显不足。两个人类当然顺畅无阻地直接出了门,但两个前€€付丧神却直愣愣地朝前走然后一头撞到门框上€€€€顺带一提这种场景在之前每次三郎出门时都有发生过。或许是因为损坏了脑子(?),这种撞击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比起前几次木木呆呆、只要三郎没有发现就持续性撞门口、不撞穿不罢休的场面,这一次他们好歹在被撞了一次后学聪明了些,懂得慢慢屈膝,去试着将身体降低到比门框更低的高度了。

这种身残志坚努力学习的精神真的是茂茂看了都要落泪。

三郎在注意到次郎太郎他们这一次似乎学会了变通,就相当痛快地不去干涉惨遭不幸的下属自强不息的行动,土方十四郎更是左顾右盼,在不时有人经过的这块地方寻找着车辆的停放处€€€€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多找,真选组在普通人口中的名声并不优良,停在附近的车以及周围一圈都是标准的真空地带。就算有人接近,恐怕也是桂小太郎那种图谋炸车的攘夷志士之流或者想划车的熊孩子。

……不对。

在车的旁边,竟然有一个人双手插着口袋、状态颇为闲散地等在旁边。那个人个子不算高大,正好奇般地歪着头透过车窗玻璃去看空荡荡的内里,从土方十四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清爽的后发和一小截侧脸肌肤。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剪着妹妹头的少女,同样是背对着三郎他们,只从浴衣袖子里隐约露出的两条白藕一般、写着诸多字符的小臂,正轻快地摇来摇去。而后,她像是发觉了自己正被人注视,突然偏过脸来对着三郎他们露出毫无感情的一瞥。

土方十四郎条件反射地瞪视过去,在他的视野中,那个还饶有兴趣看着车窗的男人已经徐徐转身,露出一张清秀的、看不出攻击性的脸孔。在与土方十四郎对视的瞬间,他的神情已经变得期待而惊喜,目光连忙去捕捉在土方十四郎后一步的三郎身影,道:“是织田先生吗?我等您很久了。”

说完,他似乎才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笑了笑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藤崎。先前有同事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真是抱歉€€€€所以这一次是由我前来,希望能和你有一次友好的交谈。啊、之前那个虽然说是同事,但我们做的都是不同的事,还请不要因为他的失礼行为就把我也当成那样的人。”

那个同样在车旁的少女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或许是走开了。土方十四郎蹙紧了眉,也没有多注意这么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将本能的战斗反应勉强归结于“藤崎”出现得有些突然,以及自己与这种过于温和友好且正常(重点)的交流话语的相性不合。真选组副长整个人就像被蚂蚁爬了一样用力地耸起双肩缩后脖子,目光凛冽地上下扫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无论是土方十四郎本身的凶意还是他副长的身份,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可以算是杀伤力十足。但自称“藤崎”的男子完全没有被惊到€€€€他就和根本不觉得这里还有个人一样,笑容满面地越过了土方十四郎,漫步走向三郎。可他嘴上说着是为了三郎而来,但除了最开始的打招呼以外,他的目光分明随着步子紧紧地锁定了三郎身后的两名终于出了门、高大到完全不可能被遮掩的付丧神,视线从他们肌肉虬结的手臂、狰狞的骨角一路滑去,直至定格在两名大太刀男士几乎一模一样的、瘦削而干枯的脸孔上。

而后他站定在三郎面前,两眼几乎弯成两道圆弧:“这就是你的护卫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长相的人,真是太厉害了!”

“我也觉得!”三郎欣然道,“变得更强壮了一看就很厉害!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从前能自由交流的样子比较容易相处€€。”

“是吗?我也觉得能够交流的话是相当不错的事,只是免不了要根据性能去选择呢。”藤崎依旧笑得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存在……实在是太惊喜了。那么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

“我是‘天导众’这次派来的说客,但不是他们的下属,充其量只是被熟人引荐过去的编外人员。作为诚意,万事屋的处刑已经被中止了,后续他们能否被释放取决于你能向‘天导众’给出什么。”

“以及,接下来是我私人的请求€€€€”

藤崎一手摁在三郎的肩膀上,态度是不变的诚恳,但声音已经压得稍低了一些,是本人不自知或故作不知的势在必得:

“请把你这两个下属给我。”

“你只是用他们做护卫吧?夜兔、茶吉尼、辰罗、莲蓬*……你想要什么种族的护卫我都可以帮你联系,想要其他的也没关系。”

“如果是要现在让万事屋被释放我也办得到喔?”

三郎困惑地一歪头,顺手就把搭在肩上的手扫下去了:“嗯?什么兔?我对动物没兴趣啦。太郎和次郎对我来说还蛮重要的诶,抱歉了喔,不能给你。”

“但你完全不知道它们的用法。”藤崎笃定道,“而且,它们偶尔也会有攻击意图吧?既然是不受控制的家伙,交到我这种对它们更了解的人手上不是更好吗?”

“当然啦,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可是一下子就能达成双赢的场面也是很难得的,拖延久了反而容易有损失€€€€这是我个人的人生感悟,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啦€€€€”

“你这家伙。”被忽视已久的土方十四郎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下去,直接伸出还带着鞘的刀横在二人之间,朝着藤崎的脸拍过去,在将后者逼退几步后立刻挤了进来,挡在三郎面前,“既然说着尊重别人就离远一点!张口就问人家要下属,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诶€€€€我只是不忍心看见良材埋没而已。”藤崎的笑容渐渐消失,但是整个人的身上仍然呈现出一种温和无害的气质,唯独不再笑后的眼睛平静到了冷漠的程度,仿佛与躯壳割裂,“若是非要问我的话……啊,是这个吧!我家的孩子很喜欢这种类型!”

他笃定地重复道:

“€€€€他一定很喜欢。”

“所以你就在这里假惺惺地说着双赢实际上威逼利诱,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熊家长吗?”土方十四郎扬了扬下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听好了,那两个大块头是自己长了脑子的,虽然就和没长一样,但别随便就把他们当成可以拿来拿去的东西。”

“所以我才说,它们在我这里才是良材啊。”

藤崎只是重新露出了微笑,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有没有被土方十四郎的发言冒犯到。他甚至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袖子,才继续问道:

“天导众那边我也可以帮忙说情、对于它们本身我也愿意支付费用和使用人脉……很划算吧织田先生?我是怀着诚心想要让它们到新的环境和变得更好的。”

“你这种普通人持有它们的话,更容易引来不好的东西€€€€啊呀,这句算是真心的告诫。”

“不行喔。”三郎斩钉截铁道,“毕竟是一直跟着我来了这里的我的刀剑嘛!就不用你操心了!”

“被拒绝了……唉,这也没办法啊。”藤崎困扰地叹了口气,竟然没有继续纠缠,“不过我的话还是有效的。如果想通了欢迎随时来找我。”

说完后,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当然。是它们还在你身边的时候。”

经过了这么一个插曲,尤其是嗅到了最后那句话的威胁味道,土方十四郎一路上的表情都很臭。反倒是毫不犹豫当场拒绝的三郎仍然神情轻松地靠在车后座上,被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一左一右地护卫着。刚刚那个“藤崎”说话的口吻虽然讨人厌,但是也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万事屋的处刑时间本推迟了,两个人纯属是想要亲眼看看才会仍然开车过来。

布告栏上果然已经换了新的处刑公告,大抵是刚贴上去的,公告四周都还有涂了胶水后渗出来的一点湿意。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着刑场上三个被关了半个月仍然精神很好的家伙中气十足地叫嚷着:

“我要吃饭!就因为被带来处刑,我的早饭才只吃了一半阿鲁!!现在再坐车回去肯定连午饭都要错过了!”

“你真被处刑了以后就永远错过早饭和午饭了!!你这是被推到刑场上再劫后余生后能说出来的话吗?就一点点、刚刚就差一点刀就砍下来了啊!!脑袋和脑袋上的毛都要没了啊!”

“呵,新八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就算在刑场上也要谈笑自若才能算是真的……”

“银桑,你腿在抖喔。”

“没抖!我才没有!”

“现在是是全身都在抖了啊你在挣扎什么啊!!”

“人有三急嘛,其实我这是憋○、憋○、憋○还有憋○导致的€€€€”

“闭嘴啊!!我们的读者里可是有女孩子的啊不会想听你这种发言的!!还有你这已经不是三个是四个了,到底是憋了什么才会都消音了?!”

“喂,你来给我修修刘海啦,我刘海长长了阿鲁。”

“等一下等一下神乐!不要对本来要给你砍头的人说这种话啊!!”

刑场上的万事屋,志村新八以一敌二舌战同伴,应对得相当从容且字字犀利。已经抵达,还没看到人但已经能从这些对话里听出说话的都是谁,土方十四郎也就放松了肩膀,没打算挤进去看个清楚,而是靠在车上,又悠悠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原本维护刑场秩序的真选组成员看到了他,左顾右盼一会,飞快地跑过来,对他小声地说道:“副长,西乡刚刚也被见回组逮捕了。”

土方十四郎:“……西乡?那个人妖店的?逮捕他的原因是什么?”

“也是违反幕府回收法令。”在土方的背后,不知何时落在了车顶上的青年低声道,“不止是西乡,恐怕接下来登势他们也无法独善其身。”

“这样吗,还真是……不,这才是最合理的做法吧,以幕府的打算来说。”土方十四郎握紧了刀鞘,冷锐的刀刃一寸寸从鞘中脱离,“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混账东西!居然跳到我眼前来,该夸你胆子见长吗桂!”

被土方十四郎突然挥刀袭击的桂小太郎脚一蹬就向后跃下了车顶。他戴着一个只在双眼位置挖了两个洞的蓝色系带*,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假发,是桂……呜噗!”

第20章 在江户的第二十天

这一声像是从灵魂里发出的“呜噗”声的源头很简单€€€€那就是桂帅气落地的同时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非常自然地以脸着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出场台词。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两管鼻血,但桂小太郎浑不在意地擦掉,重新站起来开口仍然中气十足:“不是假发,是桂……桂龟!”

“你是想了一下才说出来的吧。”土方十四郎好不容易有些回暖的表情再度变得十分狰狞,怒视着刚刚一摔后才露出背后迷你龟壳的桂小太郎,“这么迫不及待来送死吗?这样倒是可以满足你!”

刚刚遇到笑面虎而生的愤懑还没消散,跳出来的桂又是和真选组新仇旧恨俱全、名字都还在通缉令上的角色,土方十四郎冒出来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刚刚那一刀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但桂小太郎拍了拍身上的灰,隔着一辆车与土方十四郎对视,尚留在脸上的鼻血痕迹有些可笑,风姿仍是从容不迫。

没有处刑的刑场干干净净毫无看头,吵吵嚷嚷的万事屋们也被带上了车准备被重新关回去,原本围观过来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去。尽管他们不会靠近一看就十分危险的持刀的副长,但人流涌动,仍是无声压榨着他们周围的空间。这种生活化的气息脆弱、无害,但因为两个武力值都很危险的男人都没有将无辜人卷入其中的想法,因此一触即发的战斗气场反而被渐渐弱化,转成了漫长的对峙。

“哼,我的伪装居然被看破了吗。(伊莉萨白在桂的背后举牌:很难看不破)”尽管一个照面就被认了出来,但桂小太郎双手环胸,气势丝毫不落下风,“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找三郎有事。”

“嚯?这是发现对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而为骗钱的事来求饶吗?还是尝到了甜头想要再骗一点?”土方十四郎冷漠回应道,“被称为‘狂乱贵公子’的家伙也堕落了啊。”

……根本听不懂土方十四郎在说什么,但是完全不打算懂的桂小太郎抬头挺胸,浑然不知这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抢人钱的误会从此焊死:“你这种走狗才不懂我们的志向。总之你不懂不要在别人说正事的时候插话吗?”

“我可不懂将军的贵客和你这种人有什么正事可以说。”土方十四郎眼神一厉,抬起刀鞘敲了敲车窗,径直朝还在后座上的三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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