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看着她雪白的皓腕出神,他这才发现她的衣着和以往大不一样,没有装饰没有花纹,是普通人家女孩最常见的衣服,除了腰间紧扣的腰封。
他给了她世间一切的美好,但却忘了把最基础的自由还给她。
王愣神的时间太久,木之本瑾疑惑看过去。
对上他翠绿如宝石般剔透纯净的眼睛,幸村精市猛然回神,大礼堂惨白的灯光无差别地照着每一个角落,被遗忘的胶带隐蔽刺目,纸板做的月亮悬挂在空中,从他这个方向看,还能看见背后的细线,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底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引颈相望,等他告白。
他好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怪梦,梦里的一切又真实的可怕。
幸村精市看着眼瞳不自觉流露担心的木之本瑾,少年头上披着质感一般的假发,身上象征自由的衣服透着自欺欺人的可笑,他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被自己任意摆弄,毫无怨言。
他突然笑了,幸村精市解开身上厚重的披风,弯腰抱了一下木之本瑾,打开他身上隐藏的开关,“那我放你离开。”
机关运转,少年的身形逐渐升高,年轻的王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的远去。
柳莲二手速爆起关掉甜蜜的音乐,换上伤感的哼唱,他看着飞到空中的木之本瑾,心里觉得这样才正常。
观众们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呆,小短刀们捏着纸巾为两个人的凄美爱情哭泣,木之本桃矢眯着眼,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临时换的音乐他很熟悉,是他昨晚听的歌,木之本瑾反应过来,望着底下的部长,突然明白了什么,抬手解开连着开关的腰带。
雪白的腰封断裂,带着衣服外层的轻纱飞到更高空。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他从三四米高的地方坠落,裙子轻舞落下,少年如一只蝴蝶扑进幸村精市怀中。
立海大的部长忍不住后退几步,接住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木之本瑾环着幸村精市的肩膀,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大礼堂。
“但你从来不是我的束缚。”
他想到昨日部长在超市的等待,将头埋进部长肩窝处,小声道“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音乐达到高潮,一直隐忍不发的歌手突然开大,空灵飘渺的海豚音灌进众人的耳朵,无数鲜花花瓣落在紧紧拥抱的两人身上
木之本桃矢气得锤椅子。
小短刀们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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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次海原祭,众人有何感想:
迹部景吾:谢邀,只是验证了人心果然是偏的。
柳莲二:又是手握剧本的一天。
幸村精市:感谢大家的见证,我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木之本桃矢:日防夜防,没防住白菜自己跑。
付丧神们(大哭):主公大了不中留。
小剧场温馨提示: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话剧背景取自《辉夜姬》
也算是告白了,总感觉让一个十二、十四的初中生谈情说爱不太好,所以用这种形式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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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海原祭结束后,立海大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
“啊嘞,部长和小瑾他们去哪了?”切原赤也抱着装满道具的箱子奇怪道。
丸井文太收拾着散落的演出服,“不知道,好像落幕后就没再看见他们了。”
柳莲二握着剧本,轻咳两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好了别问了,抓紧时间打扫干净,时间也不早了。”
其他人似有所觉,默契地跳过话题,切原赤也耷拉着海带头小声嘟囔“真狡猾啊,不用干活。”
教学楼的天台花园。
逃避干活的两人手拉手坐在白色凉亭里,木之本瑾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热血上头后的羞意从心底蔓延到皮肤表面,没有系严实的衣领下,冷白色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
幸村精市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褐色的眼瞳里装着远处的天空和近处的人,他也动了下手指,带有薄茧的手指肚拂过紧贴的细腻皮肤,感受到底下隐隐的颤动,轻轻笑了下,然后发现对面少年的脸更红了。
没有人说话,自海边吹来的风吹歪了天台上粉的、黄的花,卷起一片花瓣落到石桌上两人交握的手前。
木之本瑾盯着闯进视线的花瓣,想起什么,顶着红透的脸四下寻找,不经意撞入一直注视他的视线中,吭哧吭哧又想把头埋下去。
幸村精市在他又要装鸵鸟前,先一步开口“在找什么?”
“这些花…”木之本瑾犹疑地看向他左侧茂盛的木槿花,“是学校买的还是…”
“是我自己选的。”幸村精市知道他想问什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们公司有个应援活动是种花,我自觉还挺擅长这个的,就种了你的。”
“这样啊…”木之本瑾想要做些什么缓解满溢出心口的冲动,但手被部长拉住,他只好用空着的手攥裤子,将平整的布料攥得皱皱巴巴。
又过了许久,成群的海鸥打着旋落在白沙滩上,夕阳柔和的光线慢慢覆盖这片小小的天地。
幸村精市率先松开手,大手揉了揉木之本瑾的头发,“不要有压力,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因为我改变任何决定。”
“那个…”木之本瑾拉住即将抽离的手站了起来,对上部长温柔深邃的眼睛,突然就不那么紧张了,他轻笑,带着点调侃意味“部长是担心我去了法国就不再回来了吗?”
幸村精市被戳中心事。
他确实在担心这个,小瑾的名气很高,连他上小学的妹妹都听过他的名字,一年前拍的杂志现在都还畅销,依他现在的资历,去国外一定比在国内更有前途。
他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向小瑾表明自己的心意,后来决定放他走,也是怕自己成为困住小瑾的锁链。
小瑾应该拥有更好的明天。
木之本瑾牵着他的手下楼,空旷的楼道里只有鞋底与地面的碰撞声和他温和的嗓音。
“我不会不回来的,我的家在这里,部长、朋友、师傅都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意义非凡,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只在法国待一年,这是早已约定好的,我还要回来上高中、大学,未来也可能会换个工作,所以,请不要担心。”
又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安慰,幸村精市心头火热。
木之本瑾舔了舔嘴角,鼓起勇气晃了晃他们连在一起的手,小声问“那我们这样算,算…谈恋爱吗?”
“算。”
秋日的风席卷而过,吹乱了两人的头发,残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黄色的银杏叶打着旋,飞到晴朗的云端。
转眼到了十一月。
木之本家的三个学生已经换上厚实的秋装,早餐是木之本樱做的,此时她正捧着一个小年历津津有味地翻着,穿着拖鞋的脚一晃一晃的。
“二哥你看,妈妈的年历,上面记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日呢。”小樱举着小册子和他分享,“大哥的生日不在上面,妈妈还单独记下了呢。”
“没办法,大哥的生日是2月29,一般年历都不会显示这个日期。”木之本瑾说着,想到个好玩的“如果按过生日的次数来算,大哥今年才刚四岁。”
木之本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之本桃矢抬起眼皮扫了眼拿他生日逗乐的两人,没好气地敲了下罪魁祸首“好好吃饭。”
“哦。”木之本瑾捂着头,余光扫到桌上的铁质相框和相框背后含笑看着他们的妈妈。
说起来,今天好像是曾祖父的生日。
木之本瑾听妈妈说过很多曾祖父的故事,知道她每年都会送给她最喜欢的爷爷亲手做的礼物和一捧瞿麦花。
“妈妈有什么想送给曾祖父的吗?”木之本瑾悄悄躲在楼梯拐角问道,“我给曾祖父织了围巾,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一定会的,小瑾的手可比我要巧的多。”天宫抚子温柔地抚过他怀里的咖啡色围巾,“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给爷爷写一句话,告诉他,我很幸福。”
木之本瑾鼻头一酸,抬手松松地和妈妈抱了下,“我会的。”
他把围巾和写好的卡片,连同一捧瞿麦花放进盒子里,拜托西川在今天之前送给曾祖父。
“放心吧小少爷,保证完成任务。”西川并指一飞,墨镜一戴,轰的一脚油门跑了。
木之本瑾追上在不远处等他的幸村精市,和他一起往网球俱乐部的方向走。
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垂在身侧的手碰着碰着就握到了一起。
木之本瑾感觉自己要冒烟。
幸村精市好笑看他,“你要慢慢习惯才是,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不知想到了什么,木之本瑾脸腾的一下,熟了。
幸村精市闷笑,但也没松手,熟门熟路地找到日向的私人训练场,敲了两下门后推开,才把身旁人的手放下。
日向见他们来,把桌上的一封信团吧团吧塞进裤兜里,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一眼看到熟透的徒弟,关心道“小瑾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没,没。”木之本瑾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到,余光看了眼若无其事浅笑的某人,故作镇定道“师傅,我们先去练习了。”
“诶等等。”日向向下瞟了眼自己的裤兜,“你们有没有收到过什么信,里面让你们去哪哪哪的?”
“没有。”立海大网球部的所有事宜都是幸村精市在管,他摇头“我们并没有收到信,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去练习吧。”日向嘴里小声嘟噜着他们听不清的内容。
木之本瑾和幸村精市对视一眼,溜到跑步机上聊天“会不会我们又要出国比赛?”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其他,但是和我们有关系的。”幸村精市回道,“这件事稍后再说,我要加速了。”
木之本瑾:“好的。”
他们的网球风格依然成熟,日向给他们说过每天的任务要求就坐在旁休息,达到任务要求他们可以自行离开。
今天也一样,两人在规定时间完成多球练习后,幸村精市把十余网球放回筐里,木之本瑾和日向告别。
“走吧走吧。”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日向掏出被揉的皱巴巴的邀请函,白色的信封上勉强能分辨出U17的字样,他拎着那张纸看了又看,内心格外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木之本瑾和幸村精市在幸村家前分开,迎着月色回到家里。
“我回来了。”木之本瑾换好鞋,从玄关处看到正把哥哥往楼上推的妹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