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嘴角勾起,他家三三眼睛里都是稀奇和探究,像是发现了一件新奇的小玩意儿似的。
秦钊拿了几个软枕给林清靠着,林清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被窝里的小肉球给吵醒了。
林清看了一眼喂在嘴边的面条,“我想吃肉。”
“嗯,过两日就吃,石阿婆说刚生产完不能大鱼大肉的补。”
“好吧。”
林清现在没什么力气,乖乖的任由秦钊喂饭,吃了饭总算是有点精力了,睡了一上午了也不困了,这会儿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团子一脸的稀奇。
他也不是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四喜、荷花、荷叶,刚出生的时候他都见过,这小家伙倒是家里唯一的小哥儿。
林清看着睡着的小家伙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软软的,绵绵的,就像是柳絮撞在了心头上。
林清忍不住下手拨弄身边的小家伙,下手在被窝里捏捏小手捏捏小脚,林清眼睛瞪得溜圆,“你的手好小呀,哇哦,你的脚也好小呀。”
在林清这个不靠谱的小爹孜孜不倦地骚扰下,躺在温暖被窝里的小家伙哼唧了两声,然后张嘴就哭嚎了起来,把没有防备的林清给吓了一跳,“哎,你别哭呀。”
小家伙哪里是说一句就不哭的,林清忙朝外喊去,“秦钊,秦钊,他哭了!”
秦钊刚去外面送碗去了,又请白天冬帮忙给林清包一些小馄饨,家里的石阿婆是当地人,有些吃食儿不会做,秦钊只好麻烦白天冬做一下。
他刚和白天冬说完话就听见了屋里的哭声,林清没喊他的时候,他就急忙朝屋里走去了。
进来就看见林清手足无措地看着掉眼泪的小家伙,“秦钊,你快看看,这小东西哭啥呢。”
秦钊掀开被褥把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动作有些不熟练地给裹了襁褓,然后抱着哄了起来,“不哭了,不哭了。”
秦钊一抱小家伙又哼唧了两声就不哭了,林清松了口气,有些心虚地说道:“还好不算难哄。”
秦钊嘴角勾起,刚小家伙还睡得好好的,八成是他小爹给玩醒的,“倒是比四喜他们三个小时候好哄。”
林清一想到他三也是被吓得愣了一瞬,“可千万别像他三似的,真的是哭起来跟家里养了只马知了似的。”
秦钊笑出了声,“我家小哥儿才不会那样子哭呢。”
林清缩在了舒服的被窝里,“谁知道呢,这小崽子在我肚子里那会皮得我都以为会是个混蛋小兔崽子,倒是没想到竟是个小哥儿。”
不哭了的小家伙听见他小爹这么说他,握着小拳头哼唧了一声。
“啧,谁让你是个小哥儿呢,爹不说你是小兔崽子了,是只漂亮小兔子行啦吧。”林清也乐了起来,“他好像能听懂话似的。”
秦钊哄了会又把小家伙给塞到了被窝里,现在天冷得厉害,屋里点了炭火倒是好上不少,但还是和大人挤着暖和。
小家伙这次是躺在襁褓里的,省得来回抱在冻着,林清伸头看了他一眼,“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哎,他这是醒着还是睡着呢,怎么不睁开眼睛呀。”
“醒着的吧,手还在动呢,石阿婆说得个两三天才能睁眼呢。”
这会儿小家伙也不闹了,林清也缩在被窝里养神,“今天不去衙门了。”
“嗯,过几日再去,衙门现在周野律在呢,他先管着就是了。”
“也是。”
“哎,咱崽叫什么名字?”
两人其实早就写了不少的名字,小子的小哥儿的都给想了不少,但一直都没有中意的,特别是现在又是个惹人恋爱的小哥儿,秦钊更是觉得之前想得名字配不上他家哥儿。
这是他最珍贵的两个宝贝,恨不得天天给带在身上。
“宝珠,宝珠怎么样?”
林清嘴角抽抽,“秦宝珠?你一个探花郎就给你崽儿取这么个土唧唧的名字,这是个小哥儿,不是个小丫头。”
秦钊坐在床边,看着一大一小心里满满的,什么东西都要溢出来了,“他就是我的宝珠。”
“不要,林清支棱起了脑袋,要不叫珍珠吧,好听还可爱,秦珍珠,秦珍珠,嘿嘿,还听顺的。”
“好,就叫珍珠,叫林珍珠。”
“姓林呀?”
“嗯,姓林。”
林清高兴得不行,虽然小家伙姓秦还是姓林都无所谓,但小家伙姓林,林清觉得更高兴了,“秦钊,谢谢你。”
“小家伙是你生的,三三,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家崽嘿嘿。”
林清这会儿精神头不错,伸手拨小家伙的小手手,小家伙小手一张握住了林清的手,林清高兴得不行,小家伙掌心的温度顺着林清的手指传到了心口,他一时竟有些鼻子酸。
“林珍珠,林珍珠。”
这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小东西呀,在肚子里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出生看着这么柔软的小家伙,林清有些想掉眼泪。
第144章
秦钊也弯腰握住了一大一小两只手, “小珍珠,小名叫雪宝好不好?”
“好,小名就叫小雪宝。”
小家伙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林清挨着身边的小家伙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房间点着炭火, 被窝也铺得厚实, 窗外扑簌簌落着雪。
秦钊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是他的三三还有小雪宝。
林清吃了睡睡了吃, 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躺不住了, 这几日秦钊也没有去衙门, 雪宝都是他照应着, 换尿布喂奶,然后在给塞到林清身边睡觉。
小家伙还挺乖巧,除了饿了尿了哼唧两声,其他时候也不怎么哭,就算是醒着也是自己握着小拳头玩。
林清吃过晌午饭睡了一觉,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林清呀了一声, “秦钊, 你看他睁眼了!”
秦钊笑了一声, “你睡着的时候就睁眼了。”
小家伙眼珠子跟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圆, 林清挺满意的,“眼睛都是挺大的,好看。”
小雪宝仿佛听懂了他小爹在夸他,小嘴嘬了两下吐出一个口水泡泡, 林清咦了一声,从一旁摸出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嘴。
还好这小家伙不算是闹腾, 给他两个爹省了不少的事。
秦钊又在家待了两日就去衙门了,平州府这边天气冷,又连着下了两日的雪,地上的雪落得到小腿那么深了,就算出了太阳也不会化,倒是比中州府那边冷了不少。
秦钊不在这几日可把周野律给忙活坏了,运河早一阵就动工了,秦钊不在大事小事都得他一个人做主,可把他给忙得团团转。
但这可是关系平州府老百姓的生计,现在整个衙门里的人都不敢懈怠的,秦钊一早过来了免不了被周野律吹胡子瞪眼哼唧两声。
“秦钊,秦大人,这一连几日您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衙门都要忙翻了天了!”
“哦,我家夫郎生孩子。”
周野律被噎了一下,“生……生孩子……”
秦钊也忙碌了起来,翻看了这几日挖运河的进度,人手是不缺,去年刚打完仗,家家户户都日子不好过,一天二十个铜板包三餐,不仅家里能少一个人吃饭,还能让家里人能吃上一口饭。
“银子现在收上来多少了?”
“一百五十万两,还差起码五十万两呢。”
见秦钊和自己谈正事了,周野律也不在拿乔了,这运河最起码要挖个一年呢,这么些人呢,朝廷就给拨了二十万两银子,能从牢里那些人嘴里敲出来一百五十万两已经不错了。
“人都赎的差不多了吧。”
周野律听见这句话只想翻白眼,这么缺德的主意肯定是秦钊想的,那个姓冯的就是一根筋的直肠子,哪里能想到这么些弯弯绕绕。
“嗯,在挤也挤不出来多少银子了。”周野律坐直了身子,“秦钊,我可告诉你,这大头已经被你挤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再抓人了,那些个小门小户可没什么油水可以挤的,这大冬天的在闹出什么人命。”
“我知道,这些银子够用到明年后半年了,剩下的银子等明年再说。”
周野律这才松了口气,生怕秦钊觉得这法子好使,就一个劲地抓人,到时候那些旧宗亲富商在闹起来就麻烦了。
秦钊一天都在忙着处理积压的公务,下午到了点就走,周野律看见了哎哎了两声,“秦钊秦大人,你不能把这些事都扔给我一个人管啊!”
“周大人辛苦了,到时候州志上自然少不了周大人的功劳。”
周野律气得直甩袖子,这人怎么这样啊!
等周野律回家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他家夫人饭都吃好了,这会儿围着炭火盆子正在缝着衣裳呢。
周野律回来不免嘟囔了两句,“你说这秦钊,几日不来衙门就算了,来了这事还往我头上推,真的是想累死我呀。”
“秦大人怎么了?”
“说是他夫郎生孩子,他夫郎生孩子,关他一个大男人什么事呀,又不是他生。”
穆凌玉哎呀了一声,“生了已经,问了生得是小哥儿还是小子呀?”
“好像是个小哥儿,我也不太清楚。”
穆凌玉很是高兴,“几日我没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忙叫了小丫鬟,“翠儿,你去库房找找那根老参,还有那副之前让你收着的金项圈也给拿出来。”
小丫鬟出去找东西去了,周野律一头雾水,“夫人,你干啥,明儿要去走什么亲戚,怎么备这么厚的礼。”
“我去清哥儿家看看去,几日没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是时常往林清那去的,这几日下了雪她就没有去了,没想到竟然生了。
“谁家生了这是?”
穆凌玉没好气地说道:“就秦大人家。”
“那你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秦钊那小子没少给我使绊子。”
“呵,人家秦大人公私分明,你少小肚鸡肠,而且我告诉你,这掌柜的我就是给林夫郎当的,现在清哥儿生了,你少给秦大人找麻烦,让我知道,呵,你等着。”
周野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他家夫人什么时候和秦家关系这么好了!
穆凌玉才不管周野律怎么想呢,她忙着做小衣裳呢,刚好手上这件做得差不多了,明天给送过去。
秦钊今天去上差,一直放心不下林清和雪宝,到了点就急匆匆回来了,进屋就先朝卧房看了一眼,林清正靠在床上看书呢,小家伙鼓着个小包看不见身影。
秦钊嘴角勾起,在炭火盆子那驱了驱身上的寒气这才走了过去,“小家伙今天闹腾不。”
“还好,可能不是你抱着哄,石阿婆和天冬抱就开始哼唧,躺床上就没事了。”
秦钊去衙门了,小家伙就石阿婆和白天冬照应着,可能是雪宝习惯了被秦钊抱着,换了人抱就不高兴地哼唧,不过还好不怎么哭。
石阿婆已经端了暖锅过来了,直接给放在卧房的小塌上,这样吃起来也暖和。
林清披上衣服起来,这大冬天在屋里待着暖和是暖和就是有点无聊,啧,还要好久才能出去。
夜里睡觉的时候小家伙就躺在两人中间,秦钊夜里时不时起来喂奶换尿布,林清眼睛睁开条缝看了一眼接着睡,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