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虽然短,但好歹能准备点什么,比如一顿丰盛的早餐。
于是禅院甚尔按时用钥匙打开门后,首先闻到的就是食物的香气。他进门的脚步一顿,朝厨房望去:“好香。”
他对吃的东西不挑,却也知道在伴侣乐意下厨时要主动,而且大声的夸赞。
“去洗手。”天宫奏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噢~”
禅院甚尔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丰盛的早餐已经摆上了桌。
“这么大阵势?”
“嗯。”天宫奏乡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给天宫甚尔先生营造‘真正恋爱’的感觉,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禅院甚尔帮他拉开椅子,等天宫奏乡坐下后才坐好,“我很期待噢,‘男朋友’安排的约会。”
天宫奏乡:“嗯,好好期待吧。”
吃完饭,禅院甚尔自觉地把碗端进厨房收拾,天宫奏乡回到房间换衣服,搞定后两人看了下时间:“可以出门了。”
禅院甚尔有点期待:“我们去哪?”
天宫奏乡不瞒他:“横滨。”
想起了某个横滨武装侦探社的讨厌鬼,禅院甚尔默了默,没问出“去横滨做什么”这样扫兴的话来。反正天宫奏乡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出了门,两人出色的颜值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关注,禅院甚尔很喜欢这种别人把他和天宫奏乡放在一起的感觉,扬了扬眉,心中快意。
天宫奏乡想得比他要多一些,见禅院甚尔始终落后两步,干脆停下来等他。
“怎么不走了?”
天宫奏乡轻声道:“要牵手吗?”
禅院甚尔:“......”
他很快反应过来天宫奏乡说了什么,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得攥住天宫奏乡垂在身侧的手:“这可是你说的。”
他握得有点紧,但天宫奏乡没有挣扎,点了点头:“嗯,我说的。”
早知道这个人谈起恋爱来是这个样子,就应该早点让他开窍,圈进自己的羽翼下才对。禅院甚尔咂咂嘴,觉得有点可惜。
天宫奏乡直接领禅院甚尔到了横滨某家地下赌场,这是他问过中原中也的,横滨灰色地带,最好玩的地方之一。
......
“你怎么对赌钱有兴趣了?”中原中也在电话里问,想起上次见面时天宫奏乡病怏怏的样子,语气带了三分警告,“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天宫奏乡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上次见面给中原中也留了什么印象,才会让他反过来提醒自己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
光是提醒还不够,中原中也顿了顿道:“你要是想去玩,我帮你和那边打个招呼。”
天宫奏乡:“谢谢了,我就问问。”
中原中也那边似乎在忙,喧哗背景音不断,听见天宫奏乡这么说不疑有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
横滨的地下赌场鱼龙混杂,为了防控意外,新客上门都需要验证资产。
禅院甚尔瞧着天宫奏乡随意递出去的银行卡,笑了笑:“男朋友什么时候有存款了?”
“不是我的。”工作人员认证了卡里余额回来,给两人指了筹码兑换处的方向,天宫奏乡说,“山本的卡。”
难怪。
地下赌场不比阿拉斯加等地,聚集的多是三教九流的人,其中不乏有堵红了眼闹事的,还没等他们掀桌子就被强壮的打手拖了下去。
天宫奏乡看也没看那边一眼,低问禅院甚尔:“想兑换多少?”
禅院甚尔没急着回答他,闲闲笑了下:“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不喜欢?”天宫奏乡问。
禅院甚尔目光闪了下:“喜欢。”
只是没想到,明明有这么多选择,天宫奏乡为什么会选了这个。禅院甚尔一哂,想起当年在新加坡新沙酒店赌场的经历。
他记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这种地方?
不喜欢归不喜欢,天宫奏乡进入地下赌场后,气质完全与环境融为了一体,全然看不出半点纯良的影子。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他要兑换多少筹码,他随便兑了5000万,把一大半交到禅院甚尔手上:“去玩吧。”
禅院甚尔瞧了眼手上的筹码:“给我这么多好吗?”
多吗?
以他们两人的身价,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天宫奏乡记得,就连过去禅院甚尔在金沙赌场里玩的那笔数额都不止这些。这么想着,他又换出5000万:“随便玩。”
想到了禅院甚尔逢赌必输的神奇体质,天宫奏乡说:“不用担心,不差钱。”
虽然但是,这句话由他这位时薪一千的出租男友口中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系统默了默,还是忍住没出声打岔他们的气氛。
禅院甚尔去过不少地方玩乐,被人按手拿钱让他随便玩倒是头一次,笑着问:“不算在保镖费里吧?”
系统:【......】
不用我毁气氛,这里有个高手在。
天宫奏乡愣了一下:“不算。”
“那就好。”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道,“欠我的工资,我可一直记住的噢。”
天宫奏乡听见这句话,不但不觉得他财迷,反而觉得这样的口吻分外可爱。
系统:【......】
没救了,恋爱中的男人。
“想玩什么?”
“都行。”
禅院甚尔围着赌场绕了一圈,最后在赌大小的桌边停下:“这个?”
他和天宫奏乡在金沙赌场玩的第一个游戏。
无论在哪个国家,赌大小都是极受欢迎的一种游戏,赌桌前聚集了不少人,目光炙热地盯着赌盘。
荷官注意到桌边神态冷静的两人,招呼道:“要来玩一把吗?帅哥们。”
禅院甚尔拉着天宫奏乡走过去:“当然。”
美女荷官扫了一眼禅院甚尔手上的一摞筹码:“大还是小?”
禅院甚尔转头去看天宫奏乡。
“看我作什么?”天宫奏乡失笑,“它们是你的了。”
禅院甚尔勾着笑。
“好啊。”
第43章 门外恶犬
禅院甚尔长了张看上去很会赌钱的脸,加上他下注时不假思索的神情,透出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小。”他一出手就是200万的筹码。
不少人被禅院甚尔的表象迷惑到,以为这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紧随其后在小上跟注,但下的都不大。既想搭顺风车车,又担心顺风车和自己不顺路。
只有天宫奏乡对他的水平门清,拨出一点筹码放在赌桌:“大。”
闻言禅院甚尔笑着看了他一眼,搭着他的肩膀耳语道:“怕输?不是随便我玩吗?”
暧昧的气息扑在耳边,天宫奏乡耳朵痒痒的:“重在参与。”
两人亲密的举止落在周围人的眼中。
“死基佬,恶心。”有人小声道。
他的声音非常轻,混在嘈杂的环境音里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禅院甚尔和天宫奏乡是谁?禅院甚尔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在人群中准确锁定了那个说话的人:“嗯?你了说什么?”
就在这时,荷官开了盅,点数相加为大。禅院甚尔,包括所有跟着他下注了的人赔了个精光,但好在他们跟注得不多,不像禅院甚尔一来就是200万,输了不至于太过心痛。
天宫奏乡虽然下注得不多,但因为压大的人不多,钱生钱,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点。
他很自然地把赢的那部分放进禅院甚尔手心。
“切,还以为是多厉害呢。到头来不也是个菜鸡,要靠别人养吗?死基佬。”反正说得再小声都会被听到,刚才说话的那人干脆没有压低音量,“呸”了一声,欲转身离开。
中原中也提醒过天宫奏乡,这家地下赌场关系鱼龙混杂。能在这出言不逊还不怕被找茬的人,想必自持有几分可以横着走的实力。
可鱼就是鱼,怎么能和龙相比?如果是天宫奏乡才落魄时就算了,如今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实力,身旁又有禅院甚尔这个大杀器在,自然不会把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
€€€€自降身价。
但也不能放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对他们挑衅。
禅院甚尔盯着出言不逊的男人,对天宫奏乡道:“我过去一下。”
天宫奏乡拉住他的手臂道:“不用,我去。”
禅院甚尔好笑道:“boss,让保镖出出力吧。”
天宫奏乡没松手,只道:“你是客人。”
禅院甚尔叹气,退开一步:“嗯啊,那就拜托了。”
虽然早知道他对“客人”一贯都是这样的态度,服务挑不出错处,但......总觉得哪里不舒坦。他对正牌男友都没那么体贴!
如果禅院甚尔多看两本言情小说,就会知道这种情绪叫“我醋我自己”系列,可惜,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
“嗯。”天宫奏乡应了声,目光跟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好好玩,我马上回来。”
禅院甚尔冲他眨眨眼睛:“奏乡先生可要快点回来唷,在我......玩完之前。”
他本想说“输完”,但说着又有点不信邪,改成了玩完。
万一今天转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