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着急想给自己正名,却一下没注意扯到了自己给自己打出来的伤口,当时想着下手狠一点比较逼真,现在想来自己似乎为了逼真的效果下手有点太狠了。
这点痛倒也不是不能忍,但刚刚的动作扯动了自己的伤口,唇角微微溢出了鲜血,虽然被顾忱手疾眼快的擦掉了,但还是被裴远察觉到了这件事。
只见裴远一把我这顾忱的手把人的袖子拉了过来,顾忱的衣服不算是特别深的颜色,血迹在上面根本遮掩不住,“殿下你受伤了,快回房间里休息!”
裴远拉着人就要走,顾忱却不愿走,只是站在原地,裴远拉不动他才疑惑的回头看向顾忱,“殿下?”
“你不是还在生气吗?”
顾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虽然刚刚躲避的及时,但脸上也沾上了灰尘,就像是小胡子一样将顾忱的下巴染黑了一块,就像是玩墨水的小孩一样,被人发现了还在一脸委屈。
“我没说我在生气。”裴远捏着顾忱的衣角,眉头皱着抬手给顾忱把脸上擦了擦,将那落在他脸上的灰擦了个干净,“殿下为何这样说?”
“骗谁呢?”顾忱才不信他说的,当时裴远有没有生气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你绝对是生气了的。”
“所以本宫才想着给你做点吃的,没想到带了个炸弹进去。”
顾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的周洲,无语的踢了一下他,“这家伙和我说他厨艺精湛,谁知道他是炸厨房的厨艺精湛。”
“咳咳咳,抱歉大人,我也没想到面粉放多了会炸.......”
“你不知道......本宫早就该让你滚出去!”
顾忱气不过又给了他一脚,等沈从飞醒了顾忱就把这家伙扔给他,自己是无福消受了,再待下去自己都怕直接气死在这里。
好在出来之前抢救了一些糕点,不然的话自己揉了半天的面团现在就都是灰了,顾忱拿出了几个可怜巴巴的小糕点送到裴远的眼前道:“别生气了,不管之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是本宫的错。”
“我看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气什么。”裴远接下他手里糕点朝着自己的嘴里扔去,“很甜。”
其实别说是顾忱了,就连裴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气,只是看见顾忱和周洲之间聊天的态度自然感到有些不高兴罢了,以及对顾忱对自己有所隐瞒时的气恼。
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裴远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所以他想着自己好好的想一想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那你告诉我好不好?”现在既然有了机会顾忱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只是刚刚开口裴远就又变成哑巴了,这个时候周洲立马发挥了作用,“咳咳咳,殿下你的上怎么样了?”
周洲就像是没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一样,从地上打了个骨碌爬起来。一副关切的模样开口道:“裴公子你不知道,殿下都受伤了还想着给您请手做糕点,明明不熟悉这般事情还不让我帮忙。”
“如此情深意切实在叫人动人。”
怎么说呢,这家伙是好心想凸显一下顾忱的辛苦,只是顾忱越听脸色越黑,裴远的脸色也不算特别的好,本来他都快和裴远和好了,这家伙一掺和二人中间的关系瞬间就僵硬了。
“情深意切啊,殿下怎么不想着自己和我说呢?我瞧着周公子和殿下现在的关系要比殿下和我的关系更加亲密些才是。”
“本宫不用你帮忙的原因你心里没点数吗?是谁炸了厨房的?”
顾忱感觉这家伙是想把炸厨房这件事情的黑锅推到自己的身上,裴远有感觉这人感觉像是在炫耀自己和顾忱这件的关系,二人一起开口让周洲彻底茫然了。
他好像踩到了雷区。
第176章 踩雷
一踩雷就是一连串的雷,这家伙感觉就是可着人家的雷区蹦迪,还浑然不觉一脸茫然,顾忱想自己不应该给他甩给沈从飞,还是给何非遥长点心眼子吧,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在出任务的时候把队友气死。
“二位.......为何这般看着我?”
周洲额角冒汗,他感觉自己说的不至于犯大错,何至于被二人这样看着,难道是吹捧的意味太浓了被人察觉了?
“失礼了,在下见周公子也受了伤,不如一起去看看大夫如何?”
裴远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想着自己刚刚的表情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自然,不想被人察觉出自己心绪的裴远换了一副笑脸松开了拉着顾忱衣袖的手。
顾忱的脸色并不好看,一把拽回了裴远开口道:“他自己会走,还有一件事,厨房的爆炸和本宫没有关系!”
就算他不是厨艺俱佳,也不至于弄到爆炸。
虽然他极力的解释着,但显然裴远并不相信他说出的话,只是碍于顾忱好面子这一点没有说出来,只是带着笑看着顾忱。
顾忱:“......”
“本宫说真的!”
“我没说殿下说的是假的。”
虽然这人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告诉顾忱,他就是这样想的,顾忱现在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小厨房好不容易才灭了火,加上顾忱现在有伤在身,裴远也不可能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于是顾忱只能把这笔账默默的记在了周洲的头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背上这样一口黑锅!
后知后觉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的周洲小心翼翼的跟着两个人走了过去,老医师这边好不容易给沈从飞和何非遥喂下了熬好的药汁,扭头就看见两个身上染了灰尘的人站着,可给老人家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
老医师惊疑不定的站起身让顾忱坐了下来,这人脸色苍白身上却不见外伤,想来应该是内伤,要知道看不见的内伤可要比看得见的外伤来的严重的多了。
所以自然是让顾忱先一步坐下来了,周洲老医师也看了一眼就是身上有些许擦伤不碍事。
“殿下,大夫问你是怎么回事呢,说一说是如何受伤的吧。”
顾忱不可能和他们说是自己弄伤的,但现在不说的话只怕是下不来台,看了一眼周洲,指望这家伙能好好的说个话,周洲收到眼神犹犹豫豫的开口道:“都是我不好,之前大人陪着在下回了一趟家,却没想到吴老爷就守着......”
“都是我拖了殿下的后腿,如果不是我的话殿下也不至于受伤了。”
周洲觉得自己说的已经是天衣无缝了,想来裴远这样好脾气的人应该不会追究这件事吧?
结果没想到裴远的笑容变得有点吓人了,这也就算了顾忱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他又说错话了?
“殿下,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英雄救美呢。”
裴远的手搭在了顾忱的肩头摁了摁,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也难为他现在脸上挂着笑手上还能如此用力了,之前裴远可做不到这样割裂的行为,感觉和顾忱在一起久了,变得越来像他了。
“我没有!他也算美吗?!”
顾忱立马开口反驳,裴远:“所以殿下果真是为他受的伤?”
怎么也没想到裴远一句话拐弯到了这个地方的顾忱一下就卡住了,就卡了这么一下,裴远便松开了他好似不想和他多少一般开口道:“劳烦大夫给他们瞧瞧了,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
顾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根本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留下他,于是愤愤不平的看向周洲道:“本宫当时就该弄死你!”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啊!”
周洲立马跪在地上喊冤,他真的是冤的六月飞雪了,他明明是为了帮着顾忱圆谎的啊,如果说出真相让裴远知道这伤是他自己弄得自己也要被打死,现在好不容易煳弄过去了,怎么还是逃脱不了要被打死的命运啊!
“殿下,这个事情你就怪不得人家了。”有个略微显得有点欠揍的声音虚弱的响了起来,顾忱的眼神扫了过去看见了躺在床上喘气的何非遥,“人家替您圆谎呢。”
“谁需要这样的圆谎?”顾忱气的要站起来却被老医师一把摁了回去,老医师十分郑重的开口道:“这位大人啊,你这内伤颇深还是不要乱动的话,老夫去给您熬药啊。”
“乖乖坐在这里啊。”老医师出门之前都还在这里特意的嘱咐着顾忱,顾忱自然是坐不住的,在老医师走了之后就站了起来疾步到了何非遥的身边,“你醒了早些时间不说?”
“好不容易能躲个懒,再说身上还有伤呢。”
何非遥打了个哈欠,眸子里带着几分懒散,眼神穿过顾忱看向他身后可怜巴巴的周洲,“殿下你这是惹了风流债?”
“这是本宫最后一遍解释了,这家伙和本宫没有半分的不清不楚的关系!”
顾忱此刻正是火大到了极点,到底是哪里来的误会,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这家伙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别这么生气,殿下你看着好像是恼羞成怒了。”何非遥捂着自己的耳朵躲过了顾忱的咆哮,“谁叫殿下带着个哥儿形影不离的,确实容易叫人误会。”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周洲是个哥儿,而顾忱虽然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眉间都会点着朱砂,但这人的气势太强一般也不会有人敢端详他的面颊,被人误会也是无可厚非的。
“有什么可误会的?”顾忱想不通一点,气的伤口疼,“这家伙是给你找的徒弟,你和沈从飞轮流带他。”
“练好了投到绯樱里面去。”
绯樱是顾忱手下的一处暗卫营点,是顾忱手下比较尖端的人才。
何非遥没想到顾忱居然这样看重这个看上去懵懵懂懂的家伙,看着顾忱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了,“殿下,你确定?”
顾忱:“有什么疑问?”
“不敢,但现在属下又开始怀疑了,殿下你确定你对人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何非遥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忱,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迎接了顾忱的怒吼,“本宫没有!!你听不懂人话了是不是?!!”
也是恼怒了才会这样,平日里顾忱懒得争辩,现在顾忱恨不得把床上躺着的人打一顿才好,只可惜这人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他一掌打的。
“殿下你的辩驳真的十分苍白啊,而且如果要解释也不是对着属下才对吧?”
何非遥戏谑的看着急于证明自身的顾忱,要知道之前顾忱可没少戏弄过他,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怎么能不把握机会呢?
只是简单的戏弄一番倒无伤大雅,若是真的把顾忱气急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就算现在自己没什么事情,那也只是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间里而已,等自己被他榨干了价值,就他这个性格估计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
“殿下此刻不是应该去找裴公子吗?这位周洲公子就交给在下如何?”
何非遥还不想这么快就玩脱了,所以主动开口帮着顾忱提主意,说起这个顾忱才像是恍然大悟,自己在这里和他们解释有个什么用?当务之急应该是和裴远解释清楚这子虚乌有的事情。
但像是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自己要怎么解释?
“啧,看好这小子,教教他怎么说话。”
顾忱心里苦恼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周洲只觉得想揍他两拳,但本着滥杀无辜不好,滥杀手下更不好的原则,顾忱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
他感觉自己的脾气都变好了不少,这算不算耳濡目染?
裴远出了府邸便一路朝着聚相逢而去,虽然聚相逢现在已经歇业了,但楼里还有些食材没有处理,裴远打算清点一下到时候先一步送到惠南去,即便不多也能缓一缓食物短缺的急切。
“袁叔,楼里还剩下多少食材?”
裴远拿着账本端详最近三个月的支出和收入,前两个月还算正常,近一个月开始入不敷出,进账减少的同时支出的金额变得巨大,如此下去这酒楼不提高菜的价格根本生存不下去。
但也不可能一次买的过多,屯粮在这个地方是行不通的,一旦饭菜变得不新鲜那谁也不会来买了。
到时候多出来的粮食多只能浪费,放在粮仓里变成陈谷子,所以每次袁掌柜进购粮食的时候都是打着算盘买的,将粮食的浪费控制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范围之内。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这些粮食一般都会被袁掌柜送给在暗街之中苟存的乞丐,混到如此地步之人怎么会挑剔到手的粮食,这样的行为替聚相逢也积攒了在民间的名望。
“做的不错,辛苦袁叔了,这汝南的聚相逢便先关了吧。”
“这是公子的心血,如何能......”
“这是袁叔的心血,袁叔自然心疼,但如今的情况只能暂且休业了,且放心我不是要摈弃此处。”
第177章 歇业了
咚咚咚。
不徐不疾地敲门声响了起来,裴远正在宽慰袁叔,说出的话还没有落地便被人打断了,他拍了拍袁叔的肩头。
“抱歉客官,此处歇业了。”
袁叔知道裴远不方便开口,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