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下替犬子的失礼道歉,这件事情责任在我,是我没教育好孩子。”温羽启一开口便将责任承担了下来,摁着温君清的脑袋给顾忱弯下了腰温君清也开口道:“十分抱歉,是我失礼了。”
“嗯,所以呢?”面对真诚的道歉,顾忱抱着裴远平淡的开口,并没有要接受他们道歉的意思,眼睛却看向了许氏,许氏被他看的心里一惊,跟着丈夫一起低下了头,“还请殿下原谅犬子的无知,若是要罚便罚我。”
“是我没有管教好孩子!”
顾忱的意思很明确了他不想接受这群人的道歉,应该说是不稀罕这群人的道歉,裴远捏了捏顾忱的手心,顾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辱骂本宫倒也罢了,这偷窥他人沐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果然顾忱耿耿于怀的点就是这件事情,裴远也想知道为什么温君清会去偷看人家沐浴,也怨不得顾忱委屈,他本就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若是换了宫里只怕是这人早就死了,现在还要忍气吞声。
说来这一切的原因在自己,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话,顾忱本不用这般委屈的。
“还是叫殿下受委屈了。”
裴远眼里盛满了愧疚,顾忱的本意并不是要说裴远,只是这一下似乎叫裴远误会了,再看眼前忐忑的三个人,最终叹了一口气,“这次就算了,你们回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话落门就关上了,顾忱直接抱着裴远回到了榻上,疲惫的趴在裴远的胸口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疲累的沙哑,“好累,你摸摸我。”
裴远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顾忱的脑袋,眼里的愧疚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深沉了,裴远的手在顾忱的发丝间穿梭着,带着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你不用为了我而忍受委屈。”
“你想多了,只是感觉有点累,今日的事做的如何了?”
顾忱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疲惫,感觉自己窝了气,在汝南这个地方也不好做些什么,憋久了自然心里也不舒服,不全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这一路上必然是有人在故意使绊子的,否则必然不会这般不顺。
回京之后他自有撒气的方法,现在顾忱权且忍一忍。
“梁家只有梁鑫一个孩子,但他是主谋孙藏和他为共犯,二人需得处置才行,这件事的背后必然不只是他们二人,目前先关押在牢里。”
“殿下,我在想他们的死罪是否可以改为流放。”
无论如何也算是留下了一条性命,即便之前顾忱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由自己负责,但裴远很清楚底线在什么地方,不会胡乱做主。
“可以,只是我觉得你不会同意的。”顾忱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下来,随后不等裴远开口询问就继续开口解释道:“陛下只是要人死,没说要谁死,也就是说有人死了就行,不管那人是谁。”
“左右陛下不认识,余下之人改为流放的罪名,最终将缴获的钱财上交,陛下便不会在过问了。”
顾忱将原因和方法说了出来换来了裴远的沉默,这份沉默在顾忱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裴远根本就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到底是认识了这么久了。
“如何?你同意吗?”
“殿下神机妙算。”
裴远叹了口气,就像是顾忱说的一样自己做不到,即便是他心软也做不到那无辜之人的性命去换这两个人,“殿下,真的没有转折的余地吗?若是他们供出幕后主使,可算是戴罪立功?”
“那叫自首。”顾忱抬手弹了一下裴远的脑门,笑他这点事情都想不通,“若是主动说出来了,倒可以让他们留的久点。”
“殿下是想带他们回去吗?”
裴远一下就明白了顾忱的意思,这个事情的背后主使必然不会只是一个汝南的知府,孙藏的那个性格也不像是敢做这种杀头生意的,而梁鑫一看便知是个棋子,这背后的人才是埋藏的最深的蛀虫。
只怕是京城里的人了,而京城之中能把手伸入汝南且一手遮天之人便只有他的父亲汝南王了,即便已经基本可以推断出背后的主使是谁,裴远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即便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但是到底是血浓于水,可以的话裴远还是不想这件事情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顾忱的敏锐比起裴远要更强一些,他能想到自己也想得到,瞧见他忧心忡忡的没有,顾忱拍了拍他的后背开口道:“你在汝南王府还有在意的人吗?”
这一句话就让裴远感觉自己回到了那次进入顾忱识海之中的事情,虽然那次的事情顾忱不记得,但裴远却是一直记得的,当时的顾忱也问过自己这样一句话,只是当时他是想帮自己夺权。
只不过现在裴远看不出顾忱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总之顾忱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做什么,“有啊,我大哥。”
“还有呢?”听到裴远提起裴黎,顾忱的语气就变的不好,显然是对裴黎这个人还有些偏见,裴远想了想继续开口道:“还有王嬷嬷,和殿下。”
“本宫怎么成了汝南王府的人?”
顾忱被他一句话哄得神色恢复了自然,裴远见他高兴了继续开口道:“殿下嫁给我了,自然是汝南王府的人。”
“那本宫在你心里头才第三?”
本是高兴的,忽然想通其中关节的顾忱瞬间就不高兴了,被裴黎比下去本就不爽了,现在前面还摆了一个下人,裴远果然是派来把自己气死的人,裴远知道自己话说错了,立马拍了拍顾忱的脑袋安抚。
“殿下误会了,并非是他们比你重要,只是我习惯了殿下在我身边,殿下不是需要保护之人。”
裴远立马开始为自己的发言找补,顾忱哼了一声顺着他的手往上爬了一些,闹到靠在他的侧颈开口道:“巧舌如簧,本宫才不信,你分明是后头才想起来的。”
“殿下要如何才信我?”裴远的脖颈处被热气喷洒的很痒,扭过头就对上了顾忱那双含着怨气的眼睛,“每每被你这般看着,我都没有法子。”
顾忱的眸子就看着他,侧躺在他的身边,因为自己的身子比较重便想着不要压着裴远了,裴远扭头看向顾忱开口道:“殿下要如何才原谅我?”
第190章 没消气
红烛在夜幕之中摇曳,房间里唯剩下半截红烛还在坚强的燃烧着,轻微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裴远有些气息不匀的推了推身上的顾忱,身上的衣裳给顾忱扯开了不少,虽然没有脱了但也差不多了。
大脑缺氧的感觉让裴远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一双眼睛迷迷煳煳的看着顾忱,顾忱的唇瓣鲜红微微泛着水光,被他瞧了一会就低下了头去继续作恶,裴远只觉苦不堪言,反抗的动作十分微弱。
“殿下,我喘不过气了。”
裴远捂着顾忱的唇求饶般开口,顾忱瞧着他眸子微暗,强硬地往下压了去,裴远到底是抵不过顾忱的力气,再加上不愿叫顾忱难过,便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如此好一会,裴远感觉自己的唇都要肿起来了,顾忱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裴远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泪意,刚刚缺氧而泛起的潮红此刻还未消退,下次是不敢再惹他了,这实在太累人了。
“本宫可没消气,不过是时机没到罢了。”
顾忱意犹未尽的舔唇,即便嘴上说着还没有消气,但肉眼可见的消气了不少,裴远不敢看他了,这双眼睛就像是要把自己生生吞了一般,在看下去只怕是覆水难收。
“殿下还没消气,我却是不行了,还请殿下见谅。”裴远裹紧了自己的被子,背对着顾忱,顾忱自后往前抱着裴远,连人带被子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们成夫妻已经多久了?”
“三月有余。”裴远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顾忱沉吟片刻抱着裴远腰身的手臂逐渐缩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涩意,“我怎么感觉好似过了几年了。”
顾忱的意思裴远一时有些摸不清楚了,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唿吸,“殿下的意思是?”
是嫌自己烦了?
觉得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日度日如年吗?
不过顾忱开口回复的速度很快,没有给裴远胡思乱想的机会,“感觉和你变得太熟悉了。”
“这样的感觉,本宫以前从未有过,近日连脾性都与你相似了。”
这段时间顾忱的变化可谓是有目共睹的,但想来裴远这段时间也变了不少,思及此裴远也开口道:“我也一样。”
“殿下,我还当你觉得我烦了。”裴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刚刚想了不少却愣是没有想到如果顾忱真的说烦了自己要怎么办,“若殿下真的觉着我烦了,现在我是真的不知如何做才好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裴远自然会躲的远远的,不再与顾忱有往来,但如今他们之间早就不是一句话便能讲个分明的关系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断开的。
“我们回京后就该下雪了,记着把衣服穿好。”顾忱低笑了一声,在裴远脆弱的耳垂上捣乱,“还有记着你答应我的。”
“一定要吗?”裴远被他得气息唿的面红耳赤,感觉耳垂一阵阵的发麻,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掐着命脉一般,即便知道对方没有杀意,裴远也会感觉到紧张,“不扎不行吗?”
“不行。”顾忱一口咬在了裴远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浅浅留下了一个牙印,不容置喙地开口道:“之前答应本宫了的,可没你反悔的机会。”
看来这耳孔是非扎一个不可了,即便如此裴远依旧挣扎了一下,“那就扎一个成不成?”
裴远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提出的意见,没想到顾忱并没有反对,只是想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顾忱揉着他的右耳耳垂道:“可以,就扎在这边吧。”
随后顾忱的手向下滑动,顺着裴远的脖子来到胸膛,裴远有些不自在地在顾忱的手下动了动,红缨被人捏着的感觉很不好受,“殿下......你做什么?”
“既然耳朵不愿意,在这里穿一个如何?”
顾忱的笑声里带着几分认真,可见并不是开玩笑地,裴远难受的哼了一声,后脖子都已经发红了,“如何能......殿下~”
这一声出来裴远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这样羞人的声音居然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现在裴远羞的都快要钻入地里去了,顾忱却不放过他,揪着那点可怜的软肉继续搓揉着,一边还咬着裴远的耳垂开口道:“来,别捂着嘴,左右除了我也无人听见。”
“这种事情,殿下.....别欺负我了。”裴远捂着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不体面的声音,顾忱见他不愿开口就变着法子欺负他那点可怜巴巴的软肉,“再叫一声,就一声。”
“不要......”那点软肉在顾忱的手下变得红肿,裴远只感觉酥酥麻麻的,脑袋晕乎乎的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咬着自己的下唇就是不愿发出声音,“我要休息了,殿下别闹了。”
裴远红着脖子推了推顾忱,已经完全忘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了,只想赶紧熄灭了蜡烛好歇息,顾忱却不依的,就像是玩上瘾了,捏着充血的软肉拨动。
“我们都是夫妻了,却始终未曾圆房,是我不合你心意吗?”
“不是......”
裴远现在被人折腾得喘息不断,还要分出心神来和顾忱对话,裴远只觉得脑袋都要煳了,听了个大概便回答了,圆房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二人都是哥儿,如何圆房?
“那你怎么提都不提?”顾忱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让他好好想想在回答这个问题,终于从顾忱的手下逃出来的裴远裹紧自己的衣服喘息缓神,“不急,还有半晚。”
反正裴远也跑不出这个房间,顾忱靠在床头上看着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方才眼里的那些委屈已经散了,感到羞耻的裴远同时又感到了庆幸,幸好顾忱的情绪好了,否则不知还要遭什么罪。
“这种事情需得你情我愿,殿下愿意吗?”裴远恢复镇静之后反问了顾忱一句,顾忱的脑袋歪了歪,垂下的墨发叫顾忱的半边脸隐匿于黑暗之中,却不见他半分的俊容,“我说过不愿意吗?”
提起这个裴远可就不憷了,清了清嗓子道:“其一,不许同床、其二,不许忤逆、其三,不许直视.......”
裴远一字一句的背着这钱顾忱和他的约法三章,这段时间来顾忱几乎已经完全忘了这几个规矩了,见裴远记得这么牢,顿时哭笑不得。
这家伙也是个记仇的。
“规矩是我定下的,那便由我来打破如何?”顾忱抬手把还在念叨的裴远的唇捂住了,他可不想继续听下去裴远的背诵这些东西,即便是他当时立下的规矩,“今时不同往日,规矩改改一改了。”
“再者,你分明记得这些规矩,这些天你可是明知故犯了。”
这些天裴远和顾忱同吃同睡,这也就罢了忤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发生,不过顾忱都忍了下来罢了,如今裴远也算是送了个把手上来给顾忱,顾忱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我是不是该给你些教训?”
说着顾忱便在裴远的后脖子上咬了一口,当做是惩罚了,裴远自然是不可能的依了他的,刚刚被他折腾了这么久,再继续的话今天晚上就不用休息了。
“殿下刚刚不是都给过了吗?”
裴远捂着自己的脖子瞪着他,显然也是有点生气了,“怎么还来?晚上还休不休息了?”
“不休息了。”顾忱十分霸道的开口,大有一副今晚不用休息的感觉,裴远是熬不住了,当面给了顾忱的脸颊一下,“我要休息的,殿下若是精力旺盛就自己解决。”
面上被人轻轻抚过,虽然裴远装模作样的拍了自己一下,但并不疼,顾忱只感觉痒痒的,见他背对着自己躺着,顾忱也就不继续闹他了,挥了一掌将房间里那摇摇欲坠的蜡烛彻底熄灭了。
房间里一下就暗了下来,裴远知道顾忱是打算和他一起休息了,裴远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给顾忱多一点休息的空间,而顾忱紧随其后抱着裴远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裴远的被他抱着声音闷闷的响了起来,“殿下,抱着我做什么?”
“我冷,这都要入冬了,我抱着自己媳妇睡觉不可以吗?”
顾忱闭着眼睛闹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原本蜡烛还亮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这蜡烛熄灭之后,鼻尖是裴远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气息,顾忱闭着眼睛便感觉疲倦涌了上来。
在幽暗的环境里,裴远低笑了一声转了个方向回抱住顾忱开口道:“殿下明明是我媳妇,你该叫我夫君的。”
对此顾忱也只是笑了一声便如了裴远的意思,“好,夫君。”
“不知夫君可否满足妾身个小小要求?”
顾忱可是在开了花楼的人,这点话说出口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叫裴远红了耳朵,“什么要求?”
顾忱低下头在裴远的耳边轻轻地开口说了两句,裴远立马就在他怀里撞了一下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