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127章

“求你了,夫君~”

“殿下你真个好狡猾.......”

第191章 木讷

天气逐渐冷了下来,院子里的那颗老树叶子已经落完了,裴远起了个大早,坐起身看着顾忱,顾忱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双手还环着自己的腰身,裴远抬起手在顾忱的脸颊上摸了摸。

还好自己昨天晚上下手很轻,若是打了这张脸只怕自己也会有罪恶感。

“嗯......大早上的做什么?”顾忱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眼,抬手握住了在自己脸颊上的脸作乱的手亲了一下,“外头冷,再睡一下。”

裴远知道顾忱有个赖床的小习惯,这会要是有人吵他睡觉,脾气就要上来了,看着外头蒙蒙亮的天,裴远便躺了回去,反客为主的把顾忱抱在了怀里。

刚刚坐起来了一会身上已经有些凉了,顾忱便扯着被子往上拱了拱,长腿微微蜷缩着靠在裴远的怀里,裴远抬手蹭了蹭顾忱的下巴,他记得顾忱喜欢这样摸娇娇。

每次这样抚摸的时候娇娇就会发出唿噜唿噜的声音,裴远有点好奇顾忱这个主人和猫猫是不是也会有点相似,果然在裴远的手下,顾忱哼唧两声。

“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裴远现在已经有些睡不着了,顾忱现在的起床气已经小了不少,虽然此刻还困着但却仍旧撑着和裴远对话,“在等一个时辰,现在还早。”

汝南的气候宜人,雨润的天气总是叫人犯困的,顾忱在这呆的久了自然也会如此,再者这里不是京城一举一动不会都有人看着,放松一些也是好的,自然也就怠惰了。

顾忱自然知道是不对的,只是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难得能有个休息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裴远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和哄睡一般嗯了一声,现在确实也早,睡个回笼觉也未尝不可,裴远抱着顾忱迷迷煳煳地又回了过去。

等二人睡醒的时候已然快接近正午了,说来也奇怪这么久了居然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休息,顾忱睡了个饱,此刻心情不错看见裴远还眯着眼睛躲太阳的模样,顾忱只是笑了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个时间还不起在宫里是不可能的,果然只要逃离了京城什么地方都是宝地。

“殿下去哪?”裴远睡了个回笼觉有点迷煳,只是感觉到身边的温度消失了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瞧见顾忱要走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窗外的阳光刺眼,裴远被晃了一下急忙抬手挡着眼睛,顾忱走过去将床帘先放下来给裴远挡一挡,顾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快午时了,起来用膳吧。”

裴远也是第一次睡到这个时辰,提到时间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顾忱从芥子空间里翻出几件比较厚的衣服,递给了裴远开口道:“现在天气冷了,别穿你那些薄衣了。”

“若是冻病了,省下来的衣服钱还不够你治病的。”顾忱亲自弯下腰给裴远将马甲先穿了上去,裴远立马将衣服接了过来,随后开口道:“殿下也是,快些将衣服穿好。”

顾忱看着现在也没有好好穿着衣服,还赤脚踩在地上,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是顾忱要先病了,“殿下还是要先把鞋子穿好,如今天冷了,这般只怕是要染上风寒了。”

经过嘱咐二人皆是穿好了衣服之后给对方确认了之后才出的门,这次出门还没到前厅,就瞧见了迎面而来的温子言。

手里的拐杖还是顾忱给他的那个,温子言走到二人身前将拐杖递给身边的小丫鬟,随后对着二人微微屈膝,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二人,不约而同的上前扶住了温子言,这般大礼他们两个小辈可受不住。

顾忱倒也罢了,毕竟是天家孩子,但裴远是他的外孙,如何担得起这一膝盖。

“祖父这是做甚!”

裴远急急的开口,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慌乱,显然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有些无助地看向顾忱,但顾忱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是摸不着头脑的情况。

“有话好好说,祖父这是做什么?”

顾忱的力气大一些将温子言扶了起来,裴远在一旁帮衬着,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即便他努力地想摆出一张笑脸,却也做不到天衣无缝,“对啊,祖父有话我们便好好商量,你这是做什么?”

随后从丫鬟的手里拿过了那根拐杖,送到了温子言的手里,眼里满是担忧的说着,顾忱顺着他的意思扶着温子言去了不远处的亭子坐下了。

温子言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两个担忧自己的孩子开口道:“昨日的事情我知道殿下受了委屈,还请殿下大人大量原谅他年幼无知。”

这话有他来说着实有些不要脸皮了,他是长辈这种话由他来说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顾忱应该还是不愿意原谅他们的,再者出于自己的私心,温子言才出面的。

“言重了,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本宫早已不计较。”

昨天晚上裴远哄了许久,他早就不生气了,如今这老爷子亲自出面了顾忱还能说些什么呢?

即便顾忱已经说了不在意,温子言却开口道:“这件事情殿下受了委屈,自然不能就这样简单的揭过。”

“为表歉意,殿下还请您把手伸出来一下。”温子言咳嗽了两声,老人家的身子渐渐没那么好了,说出的话叫人不自觉的想要顺着些,顾忱也是如此伸出手给了温子言,手心里被放上另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这是?”

顾忱看着手里的镯子有些不解的看向温子言,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温子言却道:“这镯子本该由我那个女儿给你的,只可惜她命薄无见着你了。”

想起去世的女儿,温子言的眸子里便泛起了泪光,他早就说过皇家之人嫁不得,可他那个倔驴一般的女儿,不管他如何劝也是劝不动的,如今看见裴远又是忍不住了。

裴远的这双眼睛极了他的母亲,每每看到他这双眼睛,温子言都感觉自己好似看见了逝去的女儿,他给顾忱的那个镯子也是裴远母亲出嫁前的东西。

顾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多谢,会有机会见到的。”

后面一句顾忱说得很轻,虽然裴远听见了,但也假作听不见,而已经上了年纪的温子言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只是含着雾的眸子看向顾忱开口道:“念清就交给你了,这孩子看着心思细腻其实是个木讷的,不争不抢的性格一直叫我担心。”

“不求殿下待他始终如一,只求殿下能护着他些,自小到大他吃的苦够多了。”

说到这里温子言叹了一口气,抬手在裴远的脸颊上摸了摸,眸子里带着几分怜爱和苦涩,好似看见了自己宠爱的女儿一般,“说来我也是无用,赚的万贯家财却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就连他的孩子也无法照拂一二。”

看来裴远在京城的遭遇温子言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远在汝南无法对裴远伸出手,即便钱财再多也无法做到。

“不必多言,他为我的驸马,我自然会照拂他,对他本宫的耐心是最多的。”顾忱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他有多么木讷我是知道的,所以您无须担心。”

被点到的裴远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祖父说他木讷就算了,为什么连顾忱也怎么说?

他很木讷吗?

听到了顾忱的保障,温子言也算是将心里的石头扔下来了一块,之后才是他的私心了,他拉着裴远和顾忱的手开口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我知这不合适,但还请你们叫我去见一见梁万山。”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温子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都愣了一下,顾忱对此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裴远表露出来疑惑,温子言和梁万山二人曾经是兄弟如今反目已久。此刻梁万山入狱了,温子言为何会提出和他见面?

难道是想要去嘲笑一下吗?

不对。

裴远了解自己的祖父,知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祖父为何想去看他?”

裴远抛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解想让温子言给自己解答一下疑惑,温子言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往事不可追,我们曾经是结拜兄弟,即便他不认我,我亦为他的兄长。”

听着温子言的话,裴远也算是理解了他的想法,随后看向了顾忱,其实他并不能完全理解祖父的心情,因为自己不是他无法完全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但他能看得出温子言眼里的遗憾。

这样的眼神他曾经见过的,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母亲看着自己也是这样的眼神,当时她说多想看着自己成家立业,只是他还小根本就做不到,如今有能力了,他想要帮温子言一把。

顾忱接到了他这个眼神,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开口道:“本宫说过了,这件事情由你自己处理,令牌还在吧?”

“在的。”

顾忱给的东西裴远自然是好好保存着的,顾忱看着令牌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决定就好。”

第192章 地牢

地牢里的风格都是千篇一律的,一样的阴暗逼仄,不一样的是裴远并没有让他们在发霉的地牢里受刑,梁万山和妇孺被关在了略微干净些的牢房。

因为梁万山的腿脚不便又上了年纪,离不开人的照顾,所以梁万山和梁夫人关在一处。

狱卒在前面领着路,陈勋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绷着一张脸就像是前面的人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顾忱习惯了懒得搭理他,裴远扶着自己的祖父并没有在意他的神色,而温子言上了年纪本来眼神就不好,这昏暗的环境自然是看不见的。

这可就苦了跟着他们的狱卒了,瞧着陈勋的脸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怕他们老大拿他们开刀,兢兢业业的总算也是来到了牢房前面,打开了牢房的门之后,狱卒就着急忙慌地退下了,顾忱瞥了一眼还跟着他们的陈勋开口道:“陈统领怎么还在这?接下来都是些私人的话了,你在这听着不太好吧?”

“职责所在。”说着陈勋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顾忱,显然他防着的人就是顾忱,好似顾忱会直接把这里的人给劫了一样,“还望殿下不要妨碍公务。”

“你还怕有人劫狱不成?”顾忱哼了一声瞧着他面色不善,而陈勋也回了一个眼光当做回敬,随后眼里几乎是写着那人就是你的情况下开口道:“臣下不敢。”

这一下顾忱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防着自己,认知到这一点的顾忱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往后退了几步,见陈勋和他一起往后退了几步,可以确认自己出猜想了,于是直接开口道:“得,我们出去吧?”

“既然怕我劫狱,不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话顾忱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裴远看着顾忱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怕顾忱到时候和陈勋掐起来了,即便顾忱归为王爷之身,但妨碍公务的罪名若是成立了,顾忱也是会受到责罚的。

裴远可不想让顾忱为他承受无妄之灾。

但现在这里还有个老人需要自己照顾,也不能就这样跟着走了吧,裴远左右看看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走,直到温子言开口,他才算终于有了主意,“念清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裴远看向温子言,良久才开口道:“祖父万事小心。”

背对着他的温子言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裴远看得出来温子言需要空间,他这个小辈在场的时候不好说,牢狱之中并无什么危险,还有狱卒在这里守着,裴远观察了一圈才沉默着退了出去。

温子言拄着拐杖站在牢房之外,看着里头坐在轮椅上的人,二人相视一眼,梁万山便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地自容的感觉,“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你知道我不会。”

温子言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出几分自责来,而他语气间的自责似乎刺激到了梁万山,他的手用力的砸在了手下的轮椅上,几乎是嘶吼着开口道:“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跟不需要你的自责,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嘶哑哽咽的声音在牢房之中回荡着,梁万山的双目泛着猩红,看着温子言不知是怒是悲,浑浊的眸子里蓄满了水汽,“你这个时候还来做什么?!”

这话完全无法伤到了温子言,这些年来比这难听伤人上百倍的话他都听到过,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已经无法伤着他了,只是听着心里还是会泛起抽痛,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叫他们兄弟二人走到这一步。

“我来看看你,万山即便你如此认为,我却一直还是将你当作兄弟的。”

温子言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要求狱卒为他打开了面前的牢门,狱卒虽然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打开了,这人是那几位大人带来的,虽然大人现在都出去了,但他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谁稀罕你把我当做兄弟?!”

“温子言,你能不能把你那副伪善的嘴里收一收?这些年你只怕是恨死我了吧?!”

即便眼前的人从未展现过片刻的恶意,但梁万山依旧将这人说出的话当成了纯粹的恶意,温子言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一直当做兄弟的人会如此的憎恶自己,“万山,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梁万山笑了起来,声音里含着些许癫狂的意味,他看着温子言可谓是目露凶光,一旁的狱卒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一旦发生什么异动就会里面冲进去,他们可不想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断送。

若是这个人受伤了,也不知他们会受到如何的惩罚,总之下场不会好到什么地方的。

“对,我问你为什么?”温子言站得直直的,即便他已经年纪大了,却仍旧将自己的腰背挺起来了,“为什么忽然要同我决裂,又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从来都不如你,在老师眼里在世君眼里,在世人眼里我都不如你,我就是卑劣之人,和你扯开关系时,只怕你是高兴坏了吧?”

“终于甩开我这个累赘了,终于不用替我背黑锅擦屁股了,若我是只怕是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

梁万山笑够了,靠在轮椅上仰着脑袋看着看向走过来的温子言,对于他的靠近感觉到了不自在,摇着轮椅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你现在还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若是可以我不想你落到如此地步,为何你就是不愿回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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