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39章

“我没让你做手术。”

“是我问题。”时桉硬巴巴的口气,“没让你信任,连这种小手术都没能力。”

“不是不信任,是你打扮成这样怎么手术?”钟严说:“万一被发现,后面都是麻烦。”

时桉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又错了?”

当时情况紧急,这是时桉能想到的,最顾全大局的做法。

“你做的很好,救了他的命。”

就算只是急性阑尾炎,不尽快确诊,后果也不堪设想。

时桉抿着牛奶,松了口气,“这时候还纠结医生的性别,何必。”

“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只能竭尽所能。”

钟严坐在旁边,看他喝完一整杯奶,乖得发甜,“我不让你手术,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时桉用舌尖舔上唇的奶边。

“你的第一场手术,我想全程陪同。”

时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耳边震、在装满巧克力奶的腹腔里上蹿下跳。

钟严撩开假发,“总不能让我也扮成这样,去给当一助吧?”

时桉嘴角绷不住了,“不用。”

钟严揉他金黄色的假发。

时桉把他的手拽出来,“公主的秀发不换龙虾,不许随便摸。”

“还不摘。”钟严轻轻捻发尾,“没玩够?”

“我怕他还过来。”

万一露馅,麻烦大了。

“早转去普外了,再来就说你下班了。”

“也对。”时桉扯下假发,塞回袋子里,“热死了。”

钟严帮他捋正弄乱的真发。

“这东西得留着。”时桉封好袋子,“保不准还能派上用场。”

钟严:“从哪弄的?”

“漫展买的。”时桉说。

钟严视线下滑,停到了某处,“那你这个是.....?”

时桉注意他的眼神,“哦,差点忘了。”

时桉从脖子后面拽出根输液管,左右各绑了个包子,“幸亏我准备了夜宵,派上用场了。”

钟严:“……”

时桉扯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正好饿了。”

他递来另一个包子,“钟老师,您吃吗?”

钟严:“…………”

*

一小时后,“女孩”进行了阑尾切除术,手术很成功,三天出院。

大家以为事情圆满结束,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插曲,时桉被“缠”上了。

临近下班点,林护士小跑着往办公室赶,“痴情男又来了,怎么办?”

痴情男是大家给阑尾患者哥哥起的外号,“妹妹”出院第二天,痴情男便再度光临急诊科,指明想见小时医生。

起初以为他是想当面感谢,护士以小时医生休息敷衍了他。

谁知痴情男锲而不舍,连来了一个礼拜,今天还捧着束玫瑰,也没进来找,就站在急诊科门口。

心思都写在明面上了,谁也不是傻子。

陈曼转向时桉,笑着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

时桉的英雄事迹,科里第二天就传开了。

“我都没正眼看过他。”

时桉也想不明白,他当时戴着假发,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怎么这样都能被惦记上。

作为见证者,林护士最有话语权,“小时医生那会儿是真好看,检查的时候超认真,不说话,特高冷,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了。”

“时哥,你啥时候还戴假发?”赵康眼珠子溜溜转,“我也想看看。”

时桉横他一眼,“一边呆着去。”

“好了,别逗小时了。”陈曼说:“先想想怎么把痴情男解决了吧。”

林护士说:“要不直接坦白性别,让他死心得了。”

陈曼:“不可取。当初实属无奈,万一捅出来,他去闹,咱们不占理。”

其他人应和:“搞不好人家是真爱,男女都喜欢,还是甩不掉。”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林护士想了想,“要不说小时调走了?”

陈曼:“这种执着的,你说调走,他也要问你调去哪,没完没了。”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钟严全程未参与,却突然开了口,“我来解决。”

陈曼挑眉,期待已久,“怎么解决?”

“不用别人。”时桉气势汹汹,拉门往更衣室走,“我自己埋的坑,自己填。”

总躲着不是办法,当面说清楚得了。恋爱虽没正经谈过,但也不是没拒绝过人。

戴好假发,时桉清了清嗓子,凹出个顺耳的夹子音。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钟严,对方单手揣兜,肩膀靠在门框,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他。

时桉感觉被目光穿透,心里毛毛躁躁的,“干嘛,公主换衣服是外人能看的吗?”

钟严把两头缠着包子的输液管递来,“公主,你的装备忘了。”

时桉摸了把胸脯,差点露馅,他说了声谢谢,把“装备”往白大褂里塞。

钟严还站在后面,“想好怎么说了吗?”

“放心,公主自有办法。”准备好一切,时桉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好了,公主要出门了。”

公主在门口被拦住,钟严递给他一次性口罩,“戴好再出去。”

时桉:“......”

靠,差点又忘了。

时桉的想法很丰满,斩钉截铁、果断干脆,不给任何希望。

可当痴情男客客气气、谦卑有礼站在面前,说着毫无漏洞的话时,时桉犯了难。

“时医生,我先和您道个歉。”

“我带玫瑰只为表达真心,绝无强迫您收的意愿。”

“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也不算礼貌,可我第一眼看到您,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奢望您的情感,我只是不想错过三十年来唯一的心动。想和您做个朋友,如果有机会,也想试着争取。”

“如果我给您带来不适,也请您告诉我。”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还有点紧张,您别见笑。”

男人把玫瑰花背到身后,“时医生,我叫冯辉,是名工程师,在对面设计院工作。感谢您救了我弟弟,想和您交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定了位子,在隔壁餐厅。”

时桉:“……”

你管这叫嘴笨?

都说出花了还叫笨?

时桉想想自己干瘪无华的内容,说出来得丢人,太没水平了。

不管了,先上再说。

“不好意思,我……”

身后有脚步声,紧接着,时桉的腰被束住,勒紧的方式像疯狂占有的掠夺者,逼着他向一侧靠拢,紧贴在身上。

男人没戴口罩,露出时桉从未见过的表情。手臂不肯松,声音有侵略性,“冯先生,特意找我老婆,有事吗?”

第26章 同睡

钟严抛出去的话像形容天气一样简单, 但这声明目张胆的“老婆”,差点把时桉吓出心梗。

当然,冯辉的惊愕并不比时桉少, “你们、是夫妻?”

钟严搂得更紧, 像宣示主权,“不然?”

冯辉并未死心,“我记得时医生是单身。”

他提前打听过, 并非鲁莽示爱。

钟严的话钉在他脸上, “之前单身, 但我昨晚向他求婚,他答应了。”

“这么突然吗?”

“爱情就是这么突然。”钟严侧过头, 捻着时桉的发尾, “老婆,你说对吗?”

“……嗯,对。”

时桉后背都湿透了, 钟严再叫一声,他能原地升天,打肾上腺素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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