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40章

“哦对了。”钟严角色扮演上瘾, 主动和冯辉说:“我们今天上午刚领了证,你要看看吗?”

时桉汗如雨下,假发似乎在往头皮里长。

“不了。”冯辉的脸经历了无数种变化, 最后稳定成羞愧的红色, “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这个送给你们,当是份心意。”冯辉将玫瑰重新递来, “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钟严欣然接下, “谢谢。”

时桉卡在原地,仿佛被雷劈。

谢、你、大、爷。

闹剧结束,钟严还不放手。

时桉转了转腰,“可以松开了吧?”

钟严抱得更紧,继续往里走,“还看着呢,不能露馅。”

“怎么可能还……”时桉转头。

靠,真的还没走。

要不要这么痴情。

时桉吸了口气,“能不能松点,你掐疼我了。”

钟严松手,掌心捂在腰边按摩,体贴得真跟人夫似的,“好点没有?”

“好、点、了。”

钟严手心仿佛长了绒毛,来回往时桉腰上蹭,搞得他痒。

时桉往远处躲,“您以后能不能别瞎叫。”

长着绒毛的手还追着他揉,“叫什么?”

时桉艰难开口,这俩字险些烫到舌头,“就是叫老、老婆。”

“不然呢?”钟严撩开他的头发,“扮女装,还想听老公?”

时桉像被丢进热汤,全身煮得冒泡。

这人怎么没个重点!

“击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输得彻底。”钟严说:“宣告已婚是最便捷的行为。”

时桉更不理解,“既然他已经输了,干嘛还提结婚证的事。”

前天单身,昨天求婚,今天领证,跟过家家似的,要多假有多假。

钟严说:“方式不重要,真假也不重要,他又不傻,越过分越能明白目的。”

宁可找夸张虚假的借口也要拒绝,够给爱慕者判死刑了。

时桉:“万一他真看结婚证怎么办?”

“离这儿最近的民政局开车八分钟,这个点人不多,带上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到手。”

时桉从他身边跳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想干嘛?”

“考虑好没有?”钟严说出的话跟闹着玩似的,“下班跟我走。”

时桉差点报警,“我不去,我不跟你玩!”

“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逼良为娼啊?”

时桉像只炸毛乱跳的鹦鹉,“你神经病啊!”

钟严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带你吃饭而已。”

时桉和他保持距离,并未放松警惕,“无缘无故,吃什么饭?”

“找家比隔壁更好的餐厅,省得你因为一顿饭被人骗走。”

时桉:“我才没那么蠢。”

钟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回到更衣室,钟严帮他摘下假发,“这个拿回去,不要再戴。”

“我觉得挺好用的。”

“好用也不行。”钟严强调,“以后出门都不许戴。”

时桉把假发收进袋子里,“知道了。”

钟严离开前,把玫瑰花递过来,“喏,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时桉:“……”

神经。

高端餐厅吃完饭,钟严开车往回走。

经过两个路口,时桉发现不对劲,“怎么开到我家了?”

钟严:“明天年三十。”

时桉:“可上午还有班。”

急诊只有轮休,没有假期。

钟严:“放你一天假。”

时桉:“你呢?”

“我上班。”

“我不是跟你同步?”

钟严:“我是编内医生,得遵守规章制度,你一个规培生,我不至于这么残忍。”

时桉心说,终于发现自己残忍了?

钟严把车停在时桉家门口,“还是你想加班?我没意见。”

“不用不用。”时桉拉开车门,“钟老师,新年快乐,拜拜。”

“还没到新年呢,明天说。”

“遵命!”

时桉飞奔上楼,三秒没了影。

托钟严良心发现的福,除夕当天,时桉一觉睡到下午。

准备年夜饭期间,快递员来敲门,“时先生,您的同城快递。”

是满满一大箱海鲜,龙虾螃蟹贝类一应俱全,都是时桉爱吃的那几款。即便没署名,也能想到是谁。

姥姥凑过来,“桉桉中彩票啦?买这么多。”

“没,是我带教老师送的。”

姥姥:“哎呀,这得多少钱。”

时妈妈说:“赶紧给你老师打个电话感谢,过两天也送点东西过去。”

时桉看表,“他还在忙,我晚点打。”

姥姥抱着龙虾盒往厨房送,“多好的大夫啊,改天叫人来家里吃饭。”

时妈妈叨念着,“带点什么给你老师好。”

钟严还没下班,时桉只发了短信。

「东西收到了,谢谢。不是只欠龙虾吗,怎么种类这么多。」

没半分钟,时桉收到消息。

钟严:「其它的是新年礼物。」

钟严:「但不能多吃,会闹肚子。」

「知道了,科室今天忙不忙?」

钟严:「过来陪我?」

时桉心脏扑通扑通的,麻着手指编辑消息。

「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就……」

字没打完,消息先弹进来:

钟严:「不忙,好好在家待着。」

钟严:「晚点聊。」

晚饭过后,妈妈和姥姥看春晚,时桉往年都打游戏,今年怕误了时间,干巴巴地陪看。

时桉家有守岁的传统,即将零点,妈妈和姥姥在厨房煮饺子。

时桉窝在床上,犹豫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电视机里,当主持人开始倒数计时,时桉发出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钟老师,新年快乐。」

电话随即拨进来,钟严的声音和春晚一起灌进耳朵,“你所谓的拜年,就七个字的短信?”

“怕您忙,没时间接电话。”

“我很闲。”

电话那边没听到热闹的声音,时桉问:“您家这么安静吗?”

时桉以为会有碰杯声、聊天声、麻将声、嗑瓜子声、还有熊孩子的尖叫声。

“我在省院的家。”钟严说:“就我自己。”

“您没回家过年?”

“过了,回来了。”

“你们不零点吃饺子吗?”至少时桉以为,北方大多家庭会有这种传统。

“一个在瑞士开会,一个在手术台,还有一个养生老头,九点前准时入睡,吃什么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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