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65章

时桉随妈妈和姥姥长大,小时候也接触女性更多,她们总能带给他温暖柔软的感受。

他从没想过,还没毕业的自己,能有机会出席这样的活动。

聊了一会儿,陈曼把他领到角落,扬了下巴,“喏,他在那。”

透过宽敞明亮的会场,顺着吊顶水晶灯的方向,时桉看到了闪闪发光的人。

他被三两人围着,因身高和外形,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深色高档西装,肩背平直挺立,头发打理得整齐。左手松闲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端着透明高脚杯,面露微笑,侃侃而谈。

不穿白大褂的他,和工作时完全不一样。不是随时凶人的钟主任,更像个成功的企业家。

陈曼说:“他就是这样,表面不着调,只要他愿意,任何事都能做到极致。”

哪怕装得再顽劣叛逆,也一直是家人的骄傲。

“他爸早想他接手家里的医院,但他玩心大,不想被拴住。”陈曼说:“最近钟叔叔生病,他才肯帮忙分担点。”

时桉意识到,“您是说,他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忙工作,不是出去玩?”

“不然呢?”陈曼笑着说:“急诊每天累死累活,谁有心情玩。”

“………………”

时桉想给自己一拳。

钟严说得没错,他是笨蛋。

“不论是钟叔叔的医院,还是严阿姨的牙科诊所,又或者帮钟爷爷传承中医,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难。”

陈曼耸肩,“可惜钟少爷非要呆在急诊科,吃力不讨好,一年又一年。”

时桉的目光在他身上,手指却像钉子似的,扎进掌心,“他该回去了,是么?”

陈曼:“你想他回去吗?”

“我想不想有什么用。”时桉如同吞柠檬,“他也不是我老师了。”

目前在神经外科,之后会去哪,他也不知道。

陈曼晃了晃酒杯,滑到时桉眼眶里,“你猜,他舍不舍得走?”

柠檬全吞进肚子里,籽都没剩,快要在腹腔发芽。

时桉:“我怎么知道。”

陈曼:“问问不就知道了。”

时桉思考询问的理由,如果被反问该怎么办。

陈曼已经拨通了电话,“你身后,八点钟方向。”

不给回复机会,陈曼挂断电话。

钟严举着手机,透过人群,捕捉到了的陈曼。很快,目光又移到她身边,几秒的迟疑,表情有了改变。

彼此对视的那一秒,时桉心里有个词。

久别重逢。

实际别的并不久,每天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更不该称作重逢。但他的心却被拴住,还加了十几道锁。

时桉四散惊慌,频繁推眼镜,纠结自己的打扮。像第一次上台的演员,在意的人就在下面。

他急得问陈曼,“陈老师,您看我像不像保镖?”

“……保镖?”

“或者黑客帝国像吗?”时桉眼神乱飘,脚底仿佛有火烧,“还是更像卖保险的?”

“我说了不算。”陈曼被逗笑,转向即将而来的男人,“你问他吧。”

钟严走到跟前,脸僵着,调回急诊主任频道,直对时桉,“来干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我带他来的。”陈曼把时桉拉到身边,挎着他的胳膊,“隆重介绍,这位我的男伴时桉,怎么样,很帅吧。”

钟严没好脸色,和陈曼说:“又玩什么?”

“个人意愿,关你什么事。”陈曼看时间,“但我临时有事,麻烦钟主任把我的小男伴平安送到家。”

陈曼眨眨眼,“反正你们住一起,顺路。”

陈曼潇洒离开,留下时桉用皮鞋底抠长城,还在担心自己是像保镖还是像卖保险。

他磕磕绊绊叫了声,“钟老师。”

“等我几分钟。”

钟严离开两步又回来,警告他别乱跑,还把时桉的酒杯换成果汁。

时桉:“……”

我又不是小学生。

钟严和几位中年男性简单交谈,真在几分钟内回来了,领着时桉往外走。

宴会刚开半小时,此时离开显然不礼貌。

时桉说:“您先忙吧,我自己回去。”

“哪那么多话。”钟严抬手,摘下他的眼镜。

“干嘛?”时桉摸摸鼻梁,“我戴得好好的。”

“你又不近视,装什么斯文。”

时桉不爽,“徐主任也不近视,他都能戴,我怎么不行了。”

“他戴眼镜为了勾引人。”钟严转头,“你呢?也勾引人?”

时桉闭口不言,心里闷了个大瓜。

靠,徐主任这么骚的吗?

往车库走到一半,时桉定住脚,“您不是喝酒了?”

钟严:“我不开。”

时桉:“我也喝了。”

钟严看他的眼神,像在慰问留守儿童,“你没喝也没用。”

本都没有。

时桉:“……”

小看谁呢。

我明天就学车。

车上有司机,两个人同坐后排。

车是辆黑色商务,司机穿黑西装,这才像保镖或黑客帝国。

车内歌都不放,也不开灯。

时桉尴尬拘谨,肩膀都绷酸了。

为提前离开,钟严连罚三杯,他头有点晕,视线无法从时桉移开。

时桉特意做过发型,像是有意为之,耳尖露在外面,是红色的,路过街边的霓虹灯,会呈现半透明。

他眼神飘忽不定,他行为坐立难安,他拘束紧张的样子,逼得人很想侵.犯。

时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绞尽脑汁问了句,“又像保镖了?”

钟严不答,转向窗外,强迫自己不看。

等红灯的间隔,司机递来了杯子和解酒药,全被时桉接下。

药片含进钟严口腔,时桉拧开杯盖,贴心将杯边伸过来。

钟严不动,看他的眼神像追债。

时桉双手举着,“不喝吗?”

钟严:“鼻子不能喝水。”

时桉忙说“抱歉”,把杯边下移,成功怼到了下巴上,还关切地说:“喝吧。”

钟严已然懒得交流,握住时桉的手臂,挪到合适位置,仰头喝水再松开。

全程行云流水,没有多余动作。

他只在松开的那一秒,很轻地说了句,“瘦了。”

之后的路程,彼此各看窗外,再无交谈。

时桉抓紧钟严碰过的手腕,还有掌纹的印迹在上面,他的心掉进锅里煎,跳得到处乱蹿。

车停在家门口,钟严只是嘱咐,“早点睡。”

原来他没打算上楼。

时桉抓着手腕,又抓车门,“您今晚能回来吗?”

“你没搬,我不回来。”

时桉:“....”

怎么还记仇呢。

时桉不想等了,“我有事和您说。”

钟严:“说。”

时桉瞟向司机,没开口。

钟严看表,和他上了楼。

时桉按开指纹密码,身体在颤抖。

房门推开的瞬间,时桉的血液晃动起来,流向身体之外。他紧张到缺氧,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客厅昏暗,没人开灯。

钟严扯松领带,倒进沙发,懒洋洋的状态,时桉感觉在被他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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