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64章

陈曼挑眉,“想知道?”

时桉点头,他想快点来一刀,也好过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我可以告诉你。”陈曼却要卖关子,“但你得答应我件事。”

“我答应。”时桉说。

“傻弟弟,你也不问问是什么?”陈曼话里有话,“不怕我把你拐了去?”

时桉后知后觉,“什么事?”

“晚了。”陈曼说:“我和钟严的牵扯,要追溯到有记忆以来。”

双方父母是世交,彼此又是同龄,读相同的幼儿园、小学和初中。永远分在一个班,被同一个司机接送,经常一起吃饭。

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从小到大,钟严是陈曼最讨厌的人。

讨厌他上课睡觉、下课踢球、调皮捣蛋,还能轻松考第一名,更讨厌家人总拿自己和他比较。

这种讨厌延续至高中,陈曼去德国读书,才终于消停。

“父母确有促成我们的想法,特别是钟严打算去德国读博前,这种想法空前强烈。”

父母坚信钟严是为陈曼去的德国,也曾给陈曼造成极大的困扰。她烦透了钟严的冤魂不散,都逃到德国了,怎么还跟过来。

“钟严来德国前,双方父母希望我们能领证,把事情彻底定下来。”

“但他这样的人,我实在接受不来。”

他狂妄又努力,骄傲又虚心。

他是纨绔少爷,又是急诊主任。

陈曼时常觉得他有毛病。

小时候是赤.裸裸的讨厌,长大后,做朋友已经是极限。

“总之,我们的确是青梅竹马,但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属于爱情。”

“至于婚约,只是双方父母的一厢情愿,我俩都没承认过。”

“而这个约定,八年前就作废了。”陈曼挑开眉尾,“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桉摇摇头,焦灼得像烈日在后背晒。

陈曼勾勾手,让他靠近点,用很低的声音说:“因为,八年前……”

“他爱上了一个男孩。”

第37章 表白

时桉全身充满低密度气体, 腹腔胀得发飘,像被人抛了上去,脚底踩着云。

他心里好多话, 毛线团似的捋不出头, 干脆丢到一边。不管说什么,他只想见到钟严。

但面前还有道“阻碍”,陈曼勾勾手, “你的疑问我答了, 欠下的债, 该抵了吧。”

回答疑问的前提,是答应陈曼件事, 具体内容未知。

时桉后脑勺凉嗖嗖, “干嘛?”

陈曼看表,“做我的男伴,出席晚宴。”

男伴?晚宴?

这俩词在时桉眼里金碧辉煌, 显然与他无关,“陈老师,这个我真不行。”

“你自愿‘抵押’给我的, 不行也得行。”陈曼抬手,像皇太后似的找手腕搭,“走吧, 上贼车。”

“……”

时桉闷声闷气, 随陈曼来到形象设计店。

橱窗里的西装琳琅满目,时桉想到了非主流的自己,“陈老师, 会给您丢人的。”

自己杀马特回村就算了,拉着陈老师一起, 这不是胡扯吗。

时桉:“要不您找别人?”

陈曼:“就看上你了。”

时桉:“……”

迎面走来位穿条纹衬衫的男人,戴深蓝色隐形眼镜,和陈曼熟络攀谈。听两人的交流,男人叫凯伦,是陈曼的造型师。

作为一名合格的抵账人,时桉安静不插嘴,跟随陈曼来到女式礼服区,她选了件雾蓝色丝质长裙。

凯伦点头,把时桉领到另外的房间。

时桉被按在沙发椅上,各种摆弄和审视,他想问又觉得无意义,干脆收住了嘴。

凯伦说:“你是曼姐的男朋友?”

时桉脖子快摇断了,“我就是省院的规培生,陪陈老师参加活动。”

“小医生啊。”凯伦眯着眼,透过镜子看他,“外形不错,身材也佳,帅哥坯子。”

时桉耳根又烧又热,“谢谢。”

凯伦摆弄他额角的头发,目光移了点,“有没有人说过,你耳朵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没有。”

时桉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离开。

“是他们没眼光。”凯伦把时桉的耳朵从头发里挑出来一半,又把另一半遮住,只露小部分耳尖,“有女朋友了吗?”

时桉挠挠手背,“我喜欢男人。”

“不好意思。”凯伦又问,“有男朋友了吗?”

“暂时没有。”

“今晚把你打扮成全场最帅。”凯伦掰正时桉的头,透过镜子瞄准他的脸,“保你成功脱单。”

时桉:“……”

谢谢但没必要。

虽然抵账人不该有太多要求,但时桉年纪轻轻,正是好面子的岁数,“大哥,我能不能不穿黑西装、梳大背头?”

“谁这么没品,让你这样?”凯伦脸上长出问号,“这人是脑残吧?懂不懂艺术。”

时桉:“……”

大铎,他骂的,我没参与。

修完发型,凯伦挑了件浅灰色西装,领带是和陈曼搭配的雾蓝色。休闲款式,比王铎他爸的古老黑西装好看太多了。

衣服换好,凯伦继续折腾。又是领带夹衬衫夹,又是袖扣领针的,倒腾得热火朝天。

时桉想,结婚也就这阵仗吧。

好不容易弄完,凯伦还不让动,对着镜子,眯着眼,差点把他盯穿。

时桉屁股坐麻了,“大哥,我能走了吗?”

凯伦的心思全在杰作上,不理他,眉心皱成川字,“帅是帅,总觉得少点什么。”

时桉才不管,只想脱离苦海,“那个,我尿急,特急。”

凯伦一敲脑门,“有了!”

时桉:“……”

再不走,尿也真有了。

凯伦找出一排眼镜,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将黑色那副架在时桉脸上。

皱成山堆的眉毛终于舒展,凯伦的嘴角要怼到耳根,“perfect!”

时桉看镜子里的自己。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

真不要脸啊!

造型结束,时桉撒腿就跑,生怕再被抓回来折磨。女士需要更长的时间更,时桉得了空闲,掏出手机打文字稿。

今晚回去就给钟严打电话,为防止说错说漏加忘词,时桉打算提前写出好,事半功倍,胸有成竹。

半个多小时,时桉奋笔疾书、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终于写出了七字箴言。

【钟老师,好久不见。】

有高跟鞋触碰地板的声音,时桉抬头,陈曼滑进他的视线。

上班时的陈老师,梳马尾辫,在抢救室果断又干练、毫不手软。

此时的她,穿哑光材质的修身礼服,柔软的颜色,衬得她知性大方。头发披下来,烫成大波浪,有种清新淡雅的气质。

“想什么呢!”陈曼在他眼前打响指,“都看愣了。”

时桉蹭蹭鼻子,“陈老师,您真好看!”

“谢谢,”陈曼笑了,帮他调整领带结,“你也很帅。”

陈曼在他眼镜框上多停留两秒,“凯伦太绝了。搞不好,你今晚能脱单。”

短时间内听到两次类似的形容,时桉在想,今天不会是相亲局吧?替陈老师挡烂桃花?那他可太符合了。

好好干,不辜负陈老师的厚望。

带着这样的信念,时桉被带到医学晚宴现场。

时桉:“……”

我好肤浅。

现场不仅有医学领域的知名教授,还有不少医疗相关的投资商。

时桉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难免紧张。他全程跟在陈曼身边,听她以弟弟的身份介绍自己,有种特别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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