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晓听与不听都无甚用处，但在听到宇智波斑一句接一句的嘲讽后，千手扉间还是心生不满。
这点不满也化作逐客的话语回荡在室内：“好了，宇智波斑。你已经向我展示了自己的手段，我就不送你了，多余的话就留到日向发难之后再说吧。”
千手扉间没有生出继续和宇智波斑讨价还价的想法。
既然宇智波斑敢把这种证据拿出来，就是打着他一定会退让的心思。
他手中的筹码已经摆了出来，继续深谈下去除了被迫做出更多的让步之外，没有丝毫好处。
但是，宇智波斑不是这么想的。
“千手扉间，我觉得你还是一门心思捣鼓你的实验比较好。”他盯着千手扉间反身收拾实验器具的身影。
坐在泉奈对面谈判桌前的身影，在密林沼泽中杀戮的身影，隐没在大街小巷的阴影中的身影……
第77章 谈话
“这可就有些苛刻了。”实验器具磕碰在实验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千手扉间的声音冷了下来。
宇智波斑恍若未闻，只继续道：“你对泉奈的威胁太大了。泉奈如今还能应对藤原大辉的暗手，压制木叶内部渴战的声音。可一旦你站到台前……”
“呵！为了转生眼连自己的族人都能不管不顾……”他笑了一声，似是觉得如此嘲讽对于千手扉间来说不痛不痒，又敛声正色道，“千手扉间，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呢？恐怕会成为藤原大辉麾下最得用的鹰犬，替他图谋整个天下吧？”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千手扉间不动声色道。
他不打算再借用千手的力量，那么唯一能供他选择且实力足够的就只有藤原大辉的势力了。
为了拿到足够的权势，他肯定会为藤原大辉做一些事情。而他将要做的事情放到如今木叶和藤原氏双方暗中僵持的背景下，百分百会和宇智波泉奈再度对上。
刨去宇智波斑说他一定会借着藤原大辉的权势掀起战争这一点之外，其余的也不算错。
令千手扉间迷惑的是，宇智波斑如今的态度很不对。所以，宇智波斑手里还有什么筹码能逼迫他一直在实验室待下去呢？
下一秒，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我同意你的合作。”宇智波斑简短道。
即便反将了千手扉间一军，但宇智波斑还是不耐烦说那些迂回曲折的暗语。在将千手扉间的气焰打压下去之后，他那点喜欢直来直去的性子又占了上风。
原以为已经谈崩了的合作，在可预见的未来他将和宇智波泉奈对立的背景下注定再难达成的合作，忽然就这么被对方同意了？！
千手扉间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
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摆在眼前，的确够格让他继续在实验室安分下去，甚至它的价值还远远超出许多。
那么，他还需要付出什么？
千手扉间的心跳缓了一拍，那点能碰触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研究性的狂热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主人以钢铁般的意志，用未知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压制了下来。
原先并不觉得如何的目光在此时也瞬间变得厚重起来，宇智波斑的目光如实质般钉在他脸上，势必要在细微处不放过他一丝一毫失态的丑相。
没有等到千手扉间失态的追问，宇智波斑哼笑一声：“千手扉间，你还真沉得住气。”
“泉奈没有时间关注你的近况，但是既然日向选择拿你开刀，你也该得到泉奈预计中的下场。”宇智波斑一锤定音，“千手扉间，你既然这么想研究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那就自己摆正位置，成为一个一门心思醉心于实验的研究者吧。”
“另外——”想到千手扉间胆大包天地拿宇智波族人进行实验的动作，饶是知道结果是好的，宇智波斑的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下来，“禁止对我宇智波族人出手。如果再让我发现一丝一毫你对他们出手的迹象，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毋须再谈！”
“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珠玉在前，那些普通的写轮眼我自然就看不上眼了。”千手扉间欣然应允，只不过前一个条件却让他气急反笑，“宇智波斑，我这辈子还没有被人算计到头上，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栽进去过。让日向把我踩下去对千手和宇智波有什么好处？”
“对千手和宇智波没有好处，但是能绝了你日后出尔反尔投入藤原大辉麾下的可能！这就足够了！”宇智波斑断然道，“千手扉间，不要想着耍小手段，这是底线！”
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诱惑何其大？
千手扉间承认自己心动了。
但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要自污声名成为世人皆知的研究怪人。
而身为轻易就被日向算计下去的蠢人，恐怕他也再难入藤原大辉的眼，想借用他方势力的打算注定破灭，且他还不能再在宇智波族人身上进行研究。
“真是苛刻的条件。”他叹道，“但是容我再问一句，你打算如何处理日向？”
宇智波斑对千手扉间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诱惑面前竟然还没能抛弃转生眼的定力略感棘手，他将那沓情报拿在手中颠了颠：“千手扉间，如果我执意要杀了他们呢？”
“转生眼不容有失。”千手扉间坦言道，“宇智波斑，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诱惑很大，能够进化到轮回眼的潜力更加不容小觑，但是没有到手的东西到底比不过注定能融合成转生眼的白眼。”
意料之中的回答。
“也不知道日向那群人得知他们只是你圈养起来随时可能宰杀的猪猡会有什么反应？”那沓文件被宇智波斑随手丢进千手扉间怀中，含着几分厌烦的话语响起，“日向交给你处理，如果让我再看到日向如此肆无忌惮地搜罗木叶各个忍族的情报，我就宰了他们。”
宇智波斑走了，身躯化作无数黑鸦飞散，其中却有一只停在了实验室一角培养箱内的树枝上，猩红的眼眸带着浓重的压迫之感盯着千手扉间靠在实验台上的身影。
“千手扉间，做给我看。为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为了转生眼，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我的报酬呢？”千手扉间盯着合上眼睛宛如一座黑黢黢的雕像的乌鸦问道。
“等你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乌鸦嘶声道。
“不好。”千手扉间摇头，“那时候我该付出的代价都已经支付完了，万一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乌鸦不满道：“千手扉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毫无下限可言。”
“我不放心。”千手扉间仍旧摇头，“宇智波斑，万一你反悔了，我可没有足够的武力压制你强行进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研究。相反，就算你现在同意配合我的研究，在事了之后，你大可无视我们的交易。反正——”
他首次承认了横亘在自己和宇智波斑之间的鸿沟，无奈道：“我打不过你，天底下也没人打得过你，就连大哥也没有能耐压制住你。”
宇智波斑并不为外界的夸赞动容，但当这种直白的夸赞来自于长期想算计他却未果的敌人时，他也会生出些许隐晦的自得。
若还是人类身躯时，这点隐秘的情绪必然会被冰雕雪铸般的皮囊遮掩得严严实实。
但当精神只是单纯地化作普通的乌鸦之时，那点隐秘的自得便化作乌鸦下意识梳理羽翅时微微上翘的尾羽，被千手扉间尽收眼底。
“我们的合作尽快开始，相应地，我也保证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千手扉间提议道。
“……”乌鸦沉默了一会儿。
果然他就不应该给千手扉间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这种见缝插针地为自己争取好处的作风简直太有千手扉间的风格了！
不过千手扉间说的没错，他可以仗着自身的实力随时终止合作……
“明天开始我会来你的实验室。”乌鸦还是退了一步。
“成交。”千手扉间应道。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千手扉间的身影，在见到其应允之后，才缓缓阖上。
只不过讨人厌的声音却没有像宇智波斑期望的那样安静下来。
在走动的淅索声中，千手扉间蹲在了乌鸦身前，手指甚至试探性地要抚上乌鸦的黑羽：“你的术进步得很快，能够操控的鸟类大小已经从麻雀增长到乌鸦了？是那瓶银叶草的功劳吗？”
“这样看来的话，虽然你的精神力量被压制下来了，但是自身操纵它们的能力似乎还增强了？”
分神间，没有及时收回的手指被乌鸦啄出一个血口。
“千手扉间，收敛一点！”
这种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解剖一遍的目光让宇智波斑极度暴躁，好像自从他们合作谈成的那一秒之后，千手扉间对待他那种独属于研究者的狂热目光就再未如何遮掩了。
“啊，好的。”千手扉间随意地点头，“反正我们之后还有很多时间。”
说着他伸出手臂向乌鸦示意道：“宇智波斑，你也不用费心去排查自己族内究竟有多少人被我做过实验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不如我直接带你去看看吧。”
猩红眼眸带来的压迫感骤然一重，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肩膀上的重量：“走吧。”
伸出的手臂空落落地收了回来，千手扉间没有错过耳边细微的威胁：“立刻、马上、停止你对他们的实验！”
宇智波斑已经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倒腾最近一年间宇智波在战场上失踪的族人了。
不不不，以千手扉间的手段，恐怕那些死亡的族人也有可能被千手扉间动过手脚。
而想到宇智波在木叶建立之前就和千手结成的联盟，以及结成联盟之后在他的默许下被分配到和千手一起完成任务的大量族人……
宇智波斑的情绪阴郁下来，连带化成的乌鸦身上透出的压迫感都渐渐重了。
“安分一点。一只乌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气息？”一只手轻轻点在乌鸦头顶，千手扉间唇齿未动，但他细微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宇智波斑耳中，“宇智波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监视你。但最近一直在我实验室周围徘徊的家伙可不少，如果你不想暴露乌鸦分身的特殊性的话……”
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实验室，正行在偏僻的小巷中。
身旁的气息平稳下来，千手扉间顶着乌鸦要杀人的目光，抚了抚乌鸦的羽翅，自如地往木叶医院的方向行去。
“千手扉间离开了实验室，同时他肩膀上多了一只黑鸦。”
情报被迅速传递到刚刚回村的日向龙之接口前。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五大国成立，藤原大辉想继续打架，但是木叶不想打了，准确点说就是斑爷和朱迪不想打，然后他们背后的千手和宇智波自然也不想打，以他们为首的木叶也就不想打了。
所以藤原大辉想搞事情，削弱千手和宇智波在木叶里的分量，让他对木叶的掌控力增强。
开局：
这个时候扉间聚聚就首先跳出来了，一封信把自己捅到藤原大辉眼皮子地下。相当于挥手绢对他说快看我、快看我，我不想给你办事，我就想窝在木叶这一亩三分地里。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你可以对我动手了。
然后藤原大辉就和日向龙之介吐槽，千手扉间这个人没志气，太没用了。
日向龙之介就提醒他说，国主别惦记千手扉间了，这个人已经走了歪路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玩尸体（扉间聚聚之前狠狠踩了日向好几脚，手里还可能有控制笼中鸟的办法，日向只要脑子不瓦特就肯定一门心思想着报复回来，包括但不限于在藤原大辉面前给扉间聚聚上眼药等等等等。）
然后藤原大辉就说了，木叶不能有这种拿自己人开刀的小人。（他说的话是屁话。扉间聚聚实验的对象之前也有提过，全是任务目标，简而言之就是敌人。但是这不影响，藤原大辉说的只是未来要砸实的事情，扉间聚聚之前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日向必须把这盆脏水泼到扉间聚聚身上，最后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扉间聚聚一定是个拿自己人开刀的小人。）
实际上，这是他吩咐日向龙之介要做的事情，打压千手和宇智波从千手扉间开始，打压千手扉间从把他整成一个拿自己人做实验的小人开始。
然后日向龙之介就应下了。（国主的命令和日向本来的目的一致，朝中有人好办事，朝中无人就……以前不动扉间聚聚是因为国主还拿扉间聚聚有用，但是这一封信出来国主放弃了扉间聚聚，就轮到日向拿着收罗的证据收拾扉间聚聚了。）
再然后，扉间聚聚的小眼线又旅看到日向龙之介回村了，扉间聚聚就猜到自己要被整了，就去喊了宇智波斑。
扉间聚聚：我拒绝了国主的邀请，所以我要被整了。
斑爷：你被整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想办法。
扉间聚聚：国主想打仗，你和大哥不想打，所以国主要削弱两族的实力，所以他才拿我开刀。我被整就是因为你们，顺便还吐槽了一下斑爷想保住木叶大部分人的性命，但是木叶有些人却和斑爷对着干的情况。
斑爷：废话太多。（废话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反复说的话，一种是说大家都已经知道的话。鉴于扉间聚聚并不是个话痨，从斑爷的反应也能看出来扉间聚聚说得这些情况他心里都知道。有这个前提，他们的博弈才能继续往下玩。）
斑爷：自己处理掉这些蝼蚁，别找我。
扉间聚聚：你都知道这些人是蝼蚁了，还忍着他们干嘛？怎么不全宰了？
斑爷：你在教我做事？要不要我先宰了千手一族？
扉间聚聚：妇人之仁。
双方互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