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意气风发的岩之魔神。
不过他跟若陀龙王似乎有些争执,那张脸眉头皱起,表情也不太好。
随之,溯汗毛直立,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竟是比若陀龙王更让他畏惧!
溯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这个举动让站在他身边的白大夫侧目,不自禁询问‘怎么了’。
她顺着溯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若陀龙王和帝君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
他们两人的举动让跟伐难交谈的闲云发现,也看了过去,眉头微微皱起。
溯咽了咽口水:“没,没什么。”
总不能跟白大夫说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来自她们帝君的威胁吧?
明明他们帝君只是站在那里,根本没跟自己交谈,甚至不如当初魈‘请’自己来璃月时候有明面上得到的威胁的意思,但就是让给溯觉得摩拉克斯不怀好意。
溯不觉得在闲云还没能掌握体外胎位倒转术,学会其他更多知识的时候璃月会对自己做什么,更不觉得摩拉克斯会撕破他们之间的口头契约。
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是刚刚那么一瞬间,摩拉克斯应当升起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并且那个想法跟他有关。
好在也只是一瞬间,直觉拉响的警报现在已经消除,摩拉克斯虽然看起来不虞,但总归没有生气。
若陀龙王更是顶着摩拉克斯的低气压拍着他的肩膀,脸上还有着笑容。
那可是一言九鼎的摩拉克斯,应该不要紧,吧?
还不等溯做好心理建设,若陀龙王和摩拉克斯就迈开脚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白大夫笑着迎上去,溯则是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又退两步。
若陀龙王和摩拉克斯就是两座大山,而分散在医馆内比他强的夜叉和仙人就是一座座小山...
他怎么就没学会隐匿法术,在他们刚来的时候溜之大吉呢!
第025章
两人好似没看见溯脸上的抗拒——若陀龙王确实没看,一起来到溯跟前。
被若陀‘警告’过的摩拉克斯语气还算平静:“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溯嘴角一抽:“挺好。”说着挺好两个字全身心都在表达着不好。
摩拉克斯自然察觉他抗拒,却是沉思片刻:“听说,你一直想避开若陀。”
“如若确实不想让他教你隐匿法术,之后可以由我教导。”
若陀龙王不满:“摩拉克斯,我们说好了的!”
这话语中竟是有着警告,这让溯略微好奇。
摩拉克斯却是看了他一眼,堵了一句:“一切以溯的想法为准。”
若陀龙王简直要气炸了,刚刚明明才说好,现在又整这一出。
他确实没做口头承诺,更没有威逼利诱,但若陀龙王很有自知之明,不需要威逼利诱,只要能换掉自己溯肯定答应!
果然,很快就听到溯的回答:“那就麻烦摩拉克斯大人了。”
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当然选摩拉克斯,虽说因为刚刚那一瞬他也有点畏惧摩拉克斯,但总比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好。
若陀龙王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摩拉克斯看着自己的好友:“我有分寸。”
分寸?
分寸是孤身一人往深海重伤奥赛尔的妻子?
还是是前线那被赶退了几海里的海生魔物吗?
亦或者,能把那股气撒到漩涡之魔神那里,确实就是有分寸的表现?
若陀龙王不想说话。
溯可不知道两人之间达成什么协议,也不知道摩拉克斯的危险比若陀龙王更甚至,在他看来若陀龙王比摩拉克斯危险多了。
这就好比两个强者站在自己跟前,一个凶神恶煞,一个风光霁月,溯自然更喜欢后者。
溯看向闲云,又看向其他夜叉,因白大夫已经去闲云那边,溯倒是可以问出来。
“关于其他夜叉体内的魔神之力的事,摩拉克斯大人可有其他解决方法?”
摩拉克斯摇头:“暂时没有。”
溯垂眸,这次不吭声了。
摩拉克斯:“我决定让其他夜叉帮助你一起给人接生,看看是否有人能聚集新生之息。”
溯沉吟一声:“我没问题,不过如果他们想打下手肯定要先了解接生的流程。要帮忙至少也是要上手去做事,而且是对产妇和新生儿有帮助的事。”
摩拉克斯点头:“我了解。但时间紧迫,我在想能不能突击培训,不要求会太多知识,而是能搭把手。”
溯眉头一皱:“倒也不是不行。”
如果只是搭把手,倒是不需要从基础开始学,只需要好好掌握他们需要做的事,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需要学习的东西不多,在操作的时候犯错率也就会下降。
不过溯还是皱起眉头,毕竟接生的每一步都很重要。他们需要学习,培训,在老师的带领下才能进入产房,进入手术室,现在这般马虎,着实让他不放心。
然而溯知道璃月需要的不是很多个妇产科医生,即便需要妇产科医生也不是由夜叉们担任。
如今让夜叉加入,不过是为了新生之息,想要解决体内的魔神之力。
问题是,如果作为核心的自己不能被替代,即便这些夜叉们真的能在跟自己合作的时候聚集新生之息,一切也都是白搭。
当然,溯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口。
如今在璃月的的地盘他要做的就是配合,等时间一到离开璃月。
要给四位夜叉实验新生之息不仅仅需要他们四人在场,还需要摩拉克斯亲自观察。
现在战事依旧吃紧,若陀龙王,摩拉克斯,夜叉中的四位都在璃月港,前线的压力可想而知。
所以,给夜叉们实验的事刻不容缓。
好在并非只有剖宫产才能实验,顺产的新生儿依旧能给溯提供新生之息,短时间内找即将生产的产妇,在璃月其实不算难事。
在那之前,溯需要对四个夜叉进行特训,一下子面对四座山,溯总觉得氧气有点稀薄,呼吸不过来。
在另外一边自习的闲云看出溯的不适,上前:“我的资料可以分给他们。亦或者,你告诉我他们每个人负责什么,我可以帮你教两个。虽说不如你,但基础操作和一些注意事项我都是知道的。”
溯看着闲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虽说平日里她态度和语气都不温和,但还真是好人!
溯把魈和浮舍转交给闲云,告知他们要学的是哪部分,然后带着弥怒以及伐难出外边院子里学习。
一下子只需要面对两座山,溯忽然觉得自己站起来了。空气也清新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跟伐难和弥怒说话都大声了起来。
伐难是个很温柔的夜叉,当然这特指在非战斗状态下,她甚至还会撒娇。
这项技能溯倒是没真见识过,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
但不得不说,来璃月那么久,忽然碰到这么个温温柔柔的人还真是让他感觉很不一样,在对弥怒大声说话后转向她都温声细语了起来。
弥怒捏着笔,看着溯低头仔细给伐难标注重点,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不太习惯璃月文字,溯肯定会帮伐难整理笔记。
弥怒:“我说,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溯抬眼,看着弥怒。他甚至没有任何掩饰一下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弥怒嘴角一抽:“你觉得没问题?”
溯真不觉得有问题:“伐难所负责的事相当重要,不像你们负责的东西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自然需要更为注意。”
弥怒轻轻吸气:“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就是动机不纯!”
“动机不纯?”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溯微微一怔,随之咬牙切齿:“是你思想肮脏!”
“如果不是动机不纯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你思想肮脏怎么可能想到那块!”
伐难举手,笔横在横眉竖眼的两人中间:“那个,溯先生,这里我不太懂。”
溯立马收了表情,低头:“我看看。”
弥怒看着已经不理会自己的两人,有些不敢相信伐难竟然帮着溯没帮自己,一时间心梗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外边的争执,屋内的三人来到窗前,看了这场闹剧。
闲云率先发表感想:“弥怒那家伙,搞什么?”
浮舍上边的手挠头:“兴许是对溯的偏心不满。”
魈却是说:“不可否认,溯确实偏心伐难。”
闲云闻言看着他们两人,欲言又止。
浮舍不明:“怎么了?”
闲云推了推眼镜:“你们是觉得溯喜欢伐难?”
浮舍手摸摸下巴:“不好说。”
魈摇头:“看不出来,但确实比对我们温柔很多。”
闲云一脸地一言难尽:“哪怕温声细语,溯和伐难之间的距离和与弥怒之间的距离依旧相同,那明显警戒状态,你们是怎么得出那么荒谬的结论的!”
魈和浮舍闻言,这才仔细观察,发现正如闲云所说,院子外围着桌子的三个夜叉就是三角形,而且是等腰三角形。弥怒和伐难之间的距离比他们两人和溯的距离都要近。
浮舍这才仔细打量溯,也看出端倪:“不是,那家伙怎么一幅随时要跑的样子?”
闲云双手环胸:“终于发现了?”
魈倒是知道一些,沉默着。
浮舍:“原本我还以为溯只是不喜欢我跟魈,原来他也不喜欢伐难和弥怒?那铜雀呢?还有应达,我记得应达跟他关系应该不错的吧?”
闲云:“很可惜,他平等地戒备每一个人,在璃月最亲近的人是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