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他不喜欢任何比他强的人。”
浮舍满脑子问号:“什,什么?”
魈:“所有他打不过的夜叉,仙人,可能还包括普通人,他都不喜欢。”
这解释,一时间让给浮舍无语。
闲云叹息一声:“我跟他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倒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溯应该曾经被强者压迫,甚至可能因此付出了代价,所以才不喜欢任何比他强的人。简单来说,他没有任何安全感。现在帝君把你们四个都放到医馆,他有压力是正常的。”
若陀龙王忽而现身:“这么说,是因为我?”
浮舍被吓了一跳,魈倒是能崩住表情,闲云知道帝君还未回来的时候若陀龙王一直隐匿呆在医馆,虽说帝君与他已经商议好教导溯隐匿法术的事,但一直隐约察觉有隐匿法术痕迹的她倒是猜到可能有人存在,对若陀龙王的现身并不是很惊讶。
不过重点不是他在这里,而是他口中的话。
闲云:“你跟溯有矛盾?怪不得他见到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甚至愿意帝君教导他也不愿意让你来。”
若陀龙王嘿了一声:“那是以前的事了,当时我们立场对立,他鬼鬼祟祟的我自然把他当敌人,下手有点狠了。”
魈沉默半晌:“以前应达负责教导溯使用火元素,我们跟他比试过,好像也没手下留情。”
浮舍不明所以:“不是梦之魔神下达的命令,不让我们手下留情吗?这都记恨上?”
闲云懂了,魈口中的我们应当不止是他们两个,是他们全部,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她不认识的夜叉。
也就是说除了铜雀之外所有夜叉都赢过溯,难怪那家伙对他们璃月的夜叉和仙人反应那么大!
忽然间被‘请’来满是赢过他的人的璃月,闲云忽而有些同情溯。
若陀龙王却听出不对:“让应达教导,还让你们进行对练。梦之魔神很器重他?可是他的战斗力,并不突出,单单我在战场上碰到的夜叉比他强的都有很多。”
“不清楚,虽说一直传他的火元素特别,但我并没有发现哪里特别。我觉得是因为溯是人类夜叉,更得梦之魔神青睐。”浮舍能想到的只有这点。
魈却知道一些:“溯的火元素被发现与其他火属性神之眼拥有者不太一样,后曾被梦之魔神单独叫去谈话。而且,梦之魔神对溯的操控并不紧密,我曾经在战场上碰到溯,虽说处于我被.操控状态,但那时候还是能够看出溯是自由的,并未被梦之魔神奴役。”
魈最后说:“根本原因不可考究,但梦之魔神对溯确实另眼相待。”
若陀龙王:“说起来,我也一直听你们说夜叉火的火并不简单,但并没有真的见识过他的火,最多只是见到一些他战场上留下来的痕迹。到底是怎么个不简单法?”
浮舍:“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夜叉火几乎没有被派到与璃月的战斗中,大多时候对抗的都是漩涡之魔神那边的进攻。我们被帝君解放加入璃月之后,更多战力被调来对付璃月,而他独自一人撑起对抗漩涡之魔神的战线。璃月这边对他的消息好像确实不多。”
闲云眉头微皱:“这么说不是很奇怪吗?你们那么多人都赢了溯,他不应该强到能独自一人对抗漩涡之魔神前线战力的情况。”
若陀龙王:“难道说,他的对付水中魔物有不一样的效果?”
闲云微怔,她倒是没想到这点,但如果真是这样,倒也说得通。
魈:“我倒是知道一些。溯的火在水中被称为不灭火,水根本无法把它熄灭,只要运用得当确实能撑起以水为主的漩涡之魔神那方的战线。但在非水源地方,他的火的优势却不存在,火的强度与一些拥有火元素神之眼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溯怎么都赢不了他们的原因,在陆地上的溯没有任何元素力上的优势,也就铜雀情况比较特殊,这才在每次对练的时候都输给了溯。
若陀龙王面色严肃:“这件事,摩拉克斯知道吗?”
魈微怔,有些诧异他突如其来的威压:“我们并未特意说明,帝君与溯的见面好似都在陆地,应当并未知晓。”
若陀龙王看着他们:“很好,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闲云眉头一皱:“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正是漩涡之魔神,如果溯的火元素确实在水中拥有不灭的特性,他加入璃月对我们来说可是很大的助力。”
浮舍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当时在寻找夜叉火的时候我们夜叉都很积极。”
若陀龙王摇头:“摩拉克斯和溯有口头承诺,不会强迫溯加入璃月。我当然知晓他在对抗奥赛尔时候的便利,知道我们应该把人争取到璃月。但不是现在,明白吗?”
最为真实的原因当然不能公之于众,但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还是有的。
身为摩拉克斯的眷属,他们自然知晓岩之魔神契约的食岩之罚的威力。
哪怕是帝君自身,也必须遵守规则。
浮舍却还是不解:“但如果是溯自己愿意加入不就是不违背契约?”
还不等若陀龙王说出那句‘你看他像是要加入的样子吗’,被注视自动开启蛊惑技能的溯猛地抬头,果然看到若陀龙王,还有跟他一起站在窗前没有好好学习的三人组。
溯咬牙切齿:“看来你们都已经学会,可以实战了。”
只是因为听到外边争执所以过来查看,浪费了好多时间的三人表情顿时僵住。
若陀龙王默默移开视线,使用法术,隐去身形。
实战并非说说而已,毕竟产妇的生产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接到产妇发动的消息溯提着箱子带着几位夜叉就走。
摩拉克斯比他们先到,已经征得产妇以及产妇家属的同意,他们一行人进了屋子。
虽说学习的时间很短,但各司其职,并未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有溯的压阵,没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结果不尽人意。
四位夜叉没有一位能聚集新生之息,在看到只是搭把手的闲云身上有新生之息的时候摩拉克斯知晓,即便把溯留在璃月,依旧不能达到最想要的结果。
若陀龙王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拍拍好友的肩膀:“总会找到办法解决。”
计划不可行,不需要担心摩拉克斯会承受食言带来的磨损,他也放心了一半。
但若陀龙王也不会真的完全不管溯,时间一到他会告知摩拉克斯关于溯的不灭火的事。
到那个时候,他们再争取,总能把人争取留在璃月。
若陀龙王倒是不怕溯会加入漩涡之魔神势力,有他独自一人抗住战线在前,漩涡之魔神只会对他恨之入骨,溯更不会真的傻到去投奔奥赛尔。
毕竟海里有他曾经的手下败将,即便奥赛尔同意他的加入其他眷属也不会真心接纳。
不过奥赛尔的眷属仇视溯,摩拉克斯的眷属被溯仇视,嘶,招安可不容易。
这些暂时被若陀龙王抛之脑后,他带着除了魈之外的三位夜叉离开去往前线。
溯看了魈一眼:“你受伤了?”
魈回视:“未曾。”
溯问:“那你怎么不跟着他们去前线?”
魈看着他:“有其他任务。”
得到答案的溯‘哦’了一声,只要跟他无关即可。
闲云走到他身边:“走吧,我们也该回医馆了。”
溯没管摩拉克斯和魈,跟着闲云上了她的机关车辇。
回到医馆,继续给闲云上课,第二天一早在闲云到来之前摩拉克斯过来探查新生之息,好似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日子。
溯祈祷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别出什么意外,安安心心过完,给那个人接生,然后离开璃月。
溯再次好奇那位名为水丫头的孕妇,总觉得她应该有不一般的身份。
闲云对他的话很是意外:“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她的丈夫是千岩军的一员。不过璃月千岩军千千万万,也不算太过于特别的事。”
“至于你疑惑为何帝君会亲自去探望,其实不过是因为帝君在意他的每一位子民,知道消息,有时间的时候自然会去看一眼。没时间的时候,也会记得跟进情况。”
“帝君对璃月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得到。”
溯听到这回答想到了什么:“尘之魔神以前在璃月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闲云不懂他为何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但她没撒谎的意思,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征战沙场的岩之魔神确实不像会出现在居民房内关心子民的魔神,但如果有尘之魔神这个榜样,确实有可能延续她的做法。
他在很努力地适应没有尘之魔神管理璃月民生的日子。
毕竟尘之魔神死后,终归要有人接管管理璃月民生的担子。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炉灶之魔神,而是他自己。
闲云可不知道溯想什么,给溯解惑后,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所学的知识上。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能多学就要多学。
安稳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溯雀跃的心却因为摩拉克斯对新生之息的探查没有任何进展升起些许紧张。
这个紧张,在见到失去神智的铜雀的时候陷入巅峰。
铜雀是半夜的时候被魈提着回来的,已经陷入昏迷,他那长长的指甲,半显露出原型的模样都彰显他此刻的状态不一般。
白大夫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被溯拦住:“我去。”
白大夫:“他身上有外伤,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溯盯着昏迷的铜雀:“这家伙颇有醒过来就直接来一爪子的架势,逃跑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站在一旁的魈:“我还在这,即便他醒来也伤不到你们。”
溯视线一直落在床上昏迷的铜雀身上:“哦,那可真是谢谢了。”
眉头轻蹙,魈总觉得这语气不对劲。
自然是阴阳怪气,作为曾经因为魔神之力失控的夜叉,哪怕当时意识不清,但溯还是能肯定目前的铜雀应当也是陷入了失控状态才会被魈打晕带回来。
但这种事不是普通医生能处理,带回医馆不如直接提着去见摩拉克斯来得实在,魈带来医馆的理由应当不简单。
溯上前:“如果是他身上有伤口我能处理,但你想让他恢复神智我可没办法。”
魈:“我已经通知帝君,来医馆本就是为了让你们处理伤口。现在还在流血,我的处理没起多大效果。”
溯一听略微松口气,通知了摩拉克斯就好。
来到床边,溯打开箱子拿出剪刀,刷刷两下剪开衣服。
本就因为战斗破损的衣服很快粉碎,黏在伤口上的衣服被缓缓揭开,撕扯之下伤口渗出的血更多了。
丢弃那些血液已经凝固的破布,溯被那血腥味冲得差点吐出来。
不论是那些血迹还是伤口都表明铜雀这般状态已经很久,血是流了停,停了又渗出,衣服上的血就是干了有被浸湿,浸湿之后又干涸,堆积起了那恶心的血腥味。
反复如此,没感染已经是万幸。
溯:“伤口太深,还伤到了内脏。我不能保证药物能起多大效果,最好的做法是清创然后缝针。但是如果铜雀醒来挣扎让缝好的伤口再次崩开,再次缝针可就不容易了。”
“那就暂时不让他醒来。”说话的是摩拉克斯,刚到的他恰巧听到溯的话,立马做了决定。
不算陌生的毛骨悚然再次袭来,这次比上次要久,直到魈和白大夫唤了一声‘帝君’才渐渐消退。
正在清理伤口的溯手抖了抖,一时间不怎么敢下手。
他想起摩拉克斯带着几位夜叉回来的情况,当时只以为是为了试验新生之息,现在却是反应过来,铜雀应当是那时候就已经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