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最近都让谢无炽满足了,他吻的并不厉害,不是狂急的进攻,而是徐徐图之。时书和他紧贴,磨着他起伏的腹肌,被他吻着唇。
床铺发出摇晃的动静,时书清晰地感觉到谢无炽的存在,无论是亲吻还是抚他,鼻尖渗出热汗。
“宝宝。”
时书轻轻地道:“嗯。”
时书应完,听见谢无炽哑声说了句粗口,他在极端无防备的情况下会用外语骂人,而且是最近才暴露出这一点,不过他的嗓音说哪国语言,都是优雅磁性的腔调,而且很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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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净健康修长的腿,被架着,在闷热的房间内晃动。时书像鱼一样扭着,嗓音喑哑,乌黑头发潮湿地贴着软耳,被一只大手掌控身体。
房间内正是热火朝天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侍卫走动的声音,正在篱墙外道:“大人?”
时书正被抱着,和谢无炽面对面,能看见谢无炽肩颈绷紧的染着暗光的骨形,像大理石打磨出的雕塑,强悍有力。谢无炽犀挺的鼻梁上也是汗,头发也汗湿了些,抱着时书,肉湿咬的声音持续。
是辛滨,似乎还有别的人。
时书意识有些模糊,没反应过来,便被颠倒着抱起了身。时书本以为谢无炽要走,没想到轻轻“啊”了声,脊梁一下软在他怀里。
还吃着。
“谢……”时书声音消失,咬紧牙关。
走到门后,谢无炽连件外衣也懒得披,隔门平静地问:“什么事?”
嗓音几分嘶哑,被风一隔便听不出来。
时书伏在他怀里,肩膀发抖,抽紧的肉声持续。听到辛滨的声音:“元大人刚才紧急叫人来了信,西北边大火,烧得宙池王心里一片干,到了要水来救援的时刻。正在叹息四面来敌,无能为力,尤其咱们还放出了风声,说要从东边进攻,更是吓得他六神无主。”
“说下去。”
仍在抽动,时书热得不堪,将头埋在他颈部。因为安静死寂,就只能听见连接处的水声,非常响,时书甚至担心会不会被听见。
“总之,这宙池王急得拜佛烧香,四处寻找解决难题的办法,内忧外患,觉也睡不好,找来元大人喝酒下棋解闷,面露烦忧之色。”
时书脚趾蜷起,抱着他的手臂十分有力,不至于坠落,也揽着他白皙的后背。
辛滨的声音十分恭敬:“在这种时刻,元大人随口说起:‘届时谢都统制从信固府的燕州发起进攻,永安府作为接壤处,必定最先承受战争之祸。这次进攻狁州,大王也看见了,不仅分毫无收,反而打死好多儿郎,€€帝大君的钱也迟迟没有下放,还引起了其他部落的进攻和觊觎。’”
谢无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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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无炽掠下眼,“宝宝好厉害。”
时书浑身颤抖,被他捏着下颌接吻,濡湿的舌肉辗转和他深吻,互舔着。听到辛滨的声音:“总之,宙池王麾下的永安府和部府最先承受重创,不仅被大景的北军所进攻,还会被€€帝大君利用,最终被蚕食殆尽,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宙池王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正在求助办法。”
感受越发清晰,很深处的水声。
也许是害怕被发现,那份感触反而更强烈。时书努力想听清辛滨的话,可整个人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双眼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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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出声让门外听见,不缓不慢:“然后呢?”
“元大人虽然没主动提,但话头说得很是巧妙,有人随口提起,如果与谢都统制合作会如何,宙池王顿时如蒙大赦,原来他也在模模糊糊之中有了这个想法。”
谢无炽:“这次狁州战胜,彰显了北军的武功和强悍,两国交战,武力强才有尊严和话语权,对方自然会害怕,所以?他们想合作了?”
辛滨大声道:“是!宙池王,显然十分畏惧咱们大人的军队!”
说完,同时有些奇怪,为何大人并不开门。
深夜的庭院,响起蝉鸣蛙叫。这下,门后一时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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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快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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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宝贝弟弟
头晕晕的,时书回过神想从他身上下来。但被谢无炽全身抱在怀里,挣扎:“够了……够了……”
手掌着后颈,时书被迫被他深吻,白皙的后背映衬,双腿坠落。
谢无炽将他搂在怀里,手和腿都被固定住,肉送声越发急促,液体粘连。直吻得时书喘不过气,口腔溢出白雾,汗水沿着下颌往下淌,脊背的骨骼花纹一样浮起来。
在谢无炽后背被挠出血痕:“够、了……”
时书不敢发出声音,浑身都软的要命。门外等候的人有辛滨,也有随行来报信的元赫,还有掌灯的侍卫。一门一院之隔,墙外众人,墙内却是如此下流不堪的景象。
时书手指攥紧,身体后仰,谢无炽顶着深吻。
“嗯啊……”时书抽泣。
谢无炽声音磁性低哑:“爽吗?”
时书颤抖着,嘶声:“谢无炽……你等着……你等着……”
终于,被狠狠掼了两下,一阵头晕目眩,时书回过神时被抱回了床上放好。
暗淡的夜色,时书撑起身来,谢无炽穿上衣服,门打开,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和别人说话。
“接着说。”谢无炽素衣清净,平声道。
人模狗样。
谢无炽,除非与他亲密接触,同床共枕,否则谁也别想看见他的疲态,他永远精力充沛,仪表端正。
隔着院落,辛滨等人互相张望,不明是否意识到异常。辛滨道:“宙池王和元大人商议,能否与大人的北军联络上,于是,元大人说了有法子,‘其实谢大人也有此意,如今二公子正在城里。正好和他见上一面。’”
时书听到这句话,想爬起身,一股暖流溢出,当场红温了:“谢无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恨你。”
时书穿上衣服想下床:“是不是到我了?该和宙池王见面了?”
门口,谢无炽眉眼照着月色,晦暗不清:“迟则生变,尽快见面。约定什么时辰?”
辛滨道:“明日,神诞寺内!”
……
院子里不再平静,暗夜中的护卫遁入城中,四下严防死守,观察各处的调军情况,同时在神诞寺附近打量,观察有无驻军。
短暂休息,天还没亮,时书便在朝露中匆匆启程往城中赶去。
马车晃晃悠悠,路上经过一处山崖,时书透过帘子看到:“那边的天怎么一片红?像火烧云一样。”
谢无炽催马:“草原被烧了。”
“草原被烧了?”时书惊讶,“牧民们的牛羊要吃草,吃了草,挤出奶,草就是草原的根基……”
“打仗纷争,所以烧草原。”谢无炽手指勒紧缰绳,面无表情,“如果不这样,宙池王也不会急得火烧眉毛,和我们谈判。我让韩田烧了水边的芦苇,看来入侵者着急,将火直接烧大了。”
时书脸上沾了清晨的露水,心里跳着:“看来矛盾加剧了。”
“没错。”谢无炽道,“虽然是我们分化北€€,但要让宙池王产生印象:他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他。如此下来,利益才能最大化。”
马车一路驱赶,很快到了城外。
神诞十日,第八日。
城内依然热闹,清早便人来人往,牵马推车的到处走动,吆喝声不断。马车停在热闹的集市上,时书准备下车时,谢无炽的手伸了过来。
时书绕开:“天气真好。”
“……”
十天倒计时,这才第一天。
时书换了身名贵的绸缎,俊美风流小少爷,拍手往神诞寺内走去。今天寺内照常上集,和东都的相南寺一样,卖饼,卖卤肉,烧鸡,羊肉,牛头,毛皮,草药,珍植的到处都是,人来人往,时书喝了碗奶茶,再吃了个肉包子。
护卫伪装成客人寺里踩点,时书踩着台阶往上走,尽见神像,佛头,巨大的纸架,狰狞巨兽。
“这下和€€军的大人物面对面相处,等于暗处的身份曝光,如果他想抓我,这座寺庙几乎无处可逃。”时书难免紧张。
谢无炽道:“眼下,正是考验勇气的时刻。”
时书轻声道:“勇敢,勇敢。”
去吧,可能会有危险,但这是自己选的路。
等到午后,时书终于和这位宙池王见上了面。
庭院仿造景式,一道圆形拱门,长廊接在湖泊上,柳树枝条飘拂遮挡,沿途侍立众多腰还佩刀的武将,尽头处一人正坐着喝茶。
元观弓腰,道:“二公子,请。”
时书现在的身份€€€€大景北军统帅谢都统制的亲弟弟,而谢无炽则是随行的从人,站稍远处等候。时书没有转头看谢无炽,进入庭院后,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时书走过长廊,呼吸加紧。
宙池王,一位儒雅微胖的中年男人,皮相中看不见草原的凶悍和血性,反而和大景文人类似。见他起身:“谢二公子,请坐。”
时书:“见过大王。”
“家兄的印章和凭证大人检验过了吧?”时书取出一封信,“这里还有一封家兄给大王的书信,让小弟带来,希望与大王结下友情。”
大学生外交。
如果不是为了北军的颜面,时书现在腿都会抖。他尽量装得浑若无事,在心里默诵记忆的句子。
宙池王接过,阅读:“当真吗?”
“当然。家兄从狁州战胜以后,见到€€军生灵涂炭之貌,心中不忍,便一直想与大人结交,共商大计。大人的安达部落起源于东平岭以西,大景人则在东边生活,细算起来,我们还是同源同宗的子孙呢。”
表达友好,拉关系。时书说完谢无炽让他背的话,擦了下汗,觉得像小时候去亲戚家表演才艺。
天气热,时书本来生的俊秀,紧张时,一张少年的脸。
宙池王一看便知道这位弟弟不谙政事,只是来表达诚意,让他许诺不管用,背后拍板的还得是谢都统制。
宙池王消去了试探,道:“这些年不太平,四处征伐,百姓也苦于战事,着实让本王为难。”
时书:“……不容易。”
时书故作随性:“大王这园子,修得很是美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