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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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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人留意,谢无炽似乎更为愉悦。
“……”时书脸突然红透,瞬间红温。
哇去!
只要一清醒,就觉得谢无炽纯变态啊!
真是让人喷血的存在。
时书脸上若无其事,毕竟被人知道总回忆这些事很丢脸。马蹄声不断,他走到谢无炽身旁,拿起弓箭:“这个怎么用?你教教我。”
一旁的护卫纷纷拿起弓箭,对准火光处。
谢无炽的脸生得冷漠且平静,且有种看谁都像看狗的爽度。他垂下眼,取出一枚骨€€戴在时书的手指,从背后搂住他,紧贴时书的后背。
时书感觉到牛角弓的绷紧,和钢丝一般坚硬无比的弦,在手心逐渐撑开,迎着凛冽至极的夜风,扩大到了极致€€€€
时书听到耳朵旁,谢无炽的声音:“中€€€€”
调整方向,蓦然松开弓弦,箭镞飞射而出。
马匹猛地在荒原中嘶叫一声,跳动着。并不射马,而是射向马匹上的人。音昆为躲这一箭,身体猛向后倾,从马匹上翻滚下去,一片呼啸之声。
“够了,他下马了。”
“我……”
时书低头看手:“我……这也太帅了。”
“燕州,有北军大营的宽阔箭场供你训练,好事还在后头。”时书耳后一热,被轻轻喝了丝热气,“回家了。”
调情,又调。时书当然懂,要不是护卫在旁,估计早抱着亲了。
时书擦了下汗,递还了弓箭,谢无炽一身朴拙的外衣,正在夜风中面带思索看这座城池。一旁的侍卫过来,替他披上名贵的鹤氅。
这时,他已不再是随行的从人,而是北军的谢都统制。
佛魔波旬,一念生死。天道大势,虽不能挡。但谢无炽倘若想搅浑水,千万人生杀予夺,也在反手之间。
时书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我的小屋……得走了。”
“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时书:“种子要带上,别的没有了。”
时书有些淡淡的伤感,回到燕州,谢无炽身旁便会簇拥许多达官显贵,宫廷众人,不再是那间小屋,只有彼此,情欲交合,磋人肌骨。
不过,时书并不特别伤感。
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时书抬头,褐色清澈的眼睛:“和宙池王说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音昆已经介入,这儿马上会有一场纷乱。回燕州后立刻派专业的人出使,与宙池王议定,尽快出兵。迟则生变。”
时书背靠着椅子:“好,好,好。”
“非常好!”时书重复道,“非常好,太好了。”
心里滑过一抹暖流,时书撩起帘子看沿途的民居:“这样,城池不用被烧毁,两边百姓都能少死了。”
马车不再走狁州的原路,而是直奔燕州越境而去,路途更近。这是宙池王的领地,元观送来文书,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沿途驿站更换马匹。
时书问:“这马车我们要坐几天?”
“日夜兼程,只需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坐马车,吃喝都在马车上。”
时书刚说完,谢无炽便靠近,气息逼过来:“也许不仅是吃喝。”
时书立刻,想到昨晚:“喂!谢无炽,你发情分点场合吧?”
刚说完,便被抚着下颌,贴唇湿热深吻。
“唔……”
下颌被一只手握住,舌肉瞬间侵入口中,时书想站起来,被一只手按在肩膀压下去。
谢无炽侧脸吻着他,指腹轻抚唇瓣,一下舔入口中,湿软地在其中搅动,滑滑地吮了下舌尖,向更深处舔进去。
“唔……”时书抓住他肩上的衣衫,收紧。
被一只手扣住后脑勺,更深更热地亲吻吞咽,舔舐着口腔内,在夜色中疾驰的马车上,发出荒淫混乱的水声。
第118章
谢夫人
时书的手抚着谢无炽的颈,摸到他浮起的青筋。
帘外,催马的笃笃声不停,时书被谢无炽抱着,吞噬深吻,湿热辗转。
接吻时的声响性感,时书小声喘了下,让谢无炽吻到过瘾才松开。勾唇笑了笑:“谢无炽,亲人有这么好玩吗,难以理解。”
谢无炽:“也许是刚从危险中出来,刺激了神经,我现在情绪很敏感。”
“……”
时书:“敏感就可以当别人的面?”
谢无炽瞳孔似有暗光,微笑:“对我这种约束太久过的人来说,打破伦理的放纵很有意思。”
“…………”
“不管。我今早才发过誓,十天不会搭理你,现在到此为止。”
时书懒洋洋转身,看到灯火漂浮的马车外起伏的山峦。一切正在后退,黑夜给人以静谧之感,在€€区待了半个月,接下来,即将要离开这片疆域。
脑海中€€人的弯刀,吟游诗人,山峦,草原都在退去……时书忽然想到:“天下共主,分化€€族算不算功勋值?!”
呼出系统,果然,谢无炽金光闪闪的“最有价值穿越者”旁,功勋值又缓慢地增长了!时书看自己头顶的功勋值,也有增长,不过他作为外交选手的推动能力,远远不及谢无炽作为统帅的影响力。
时书挑了下眉,可以啊,很有收获。
清风吹起额角,记忆浮出脑海,山脚下的小屋子里,时书和谢无炽成为了心意相通的爱人,决定再不背叛,一起作伴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永不背叛。
时书想着:“不用再为回家而活着了,接下来干什么呢?”
时至今日,时书对古代世界并无太多好感,四周危险丛生,稍不注意就会葬身于此,死无全尸。充满血腥杀戮,勾心斗角。
帘子外,随着神诞寺的诵声,一片波谲云诡的神话之感,谢无炽牵住他的手。
十指紧扣。
“那就,把这个世界,当成一次勇敢者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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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簸流离。
赶回燕州城内,时书听到越来越多景人的话语,炊烟袅袅,人来人往,嬉笑怒骂间恍如隔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松缓下来。
此时此刻,燕州城门骑兵稠密,黑压压像乌云一般,一派庄严凝重的气氛。大营中的参谋与武将率军接应,时书只在燕州大营待过,下了马车,腿便怯场发软。
萧萧秋风起,数百骑兵下马跪地,铁甲发出刷刷的铿锵声响:“恭迎都统制大人!”“恭迎大人回营!”“拜见大人!”
声如洪钟,气势灼人。下跪者除了金戈铁马的裨将参军,也有勤恳耕作于职位的文官,面容肃穆,文官武将的华服,侍立两侧。
“大人回来了,这一路风尘仆仆,快快接应大人,好好休息!”
“大人,路途辛苦,下官接应来迟!”
“大人,这里有紧急文书若干,等大人处理。”
谢无炽习惯了众人等候的场景,微点头一致意,随后看也不看往中军帐中走去,被秋风吹起身上的衣摆,身后捧着衣冠的小吏小跑追上。
“……”
时书只看这一幕,就点了点头:谢无炽在现代绝对权贵世族!
如果不是习惯于众星捧月,接受权力中心的拱卫,在被不分年龄的青年才干包围时,一定有怯场和自惭之感。只有生来习惯的人,才能如此自如。
相比之下,别人一眼能看出€€€€时书是,谢都统制那个山间野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弟弟。
谢无炽,你又让我输给其他弟弟了。
时书悄悄摸摸下了马车,和另一帮人离开,到营帐内等他。
时书对高压肃穆的环境应激,尤其是血腥危险的权力气味。一旦融入这个轨道,便必须执行其中的规则。执行权力的规则,则容易被这个漩涡绞死。
时书进帐到秋风桂枝的屏风后,休息片刻,谢无炽在官吏的簇拥中,面无情绪坐下,便立刻处理这半个月堆积的军务急情。
“狁州的兵马,都撤回安顿好了?”
“回大人,都已安置妥当,在劳军之后休整当中。”林盐说完,再补充,“监军正在燕州城内的公廨,大人援助狁州克敌有功,喜讯已扩散到东都,正要给大人论功行赏。”
谢无炽缓缓闭了下眼,复睁开,“幸好没要了冯重山的命,否则朝廷之上物议沸腾,恐怕都要说控鹤军在边庭一家独大,有窥视东都之嫌疑了。”
林盐正欲讲,轻声道:“大人,朝廷已经有此清议了。”
时书往嘴里塞了颗葡萄,不得不点头。
这,就是朝廷。
谢无炽援助狁州、破灭€€军血洗中原大地的图谋,对哀哀苍生有救世之功,然而,帝王,制衡,权谋,虽表面上对他进行褒奖,做一些安慰民心的封官赐爵,实则上,会怀疑他吞并冯重山的军区,有狼子野心、暗窥九鼎的阴谋。
自古以来,削弱军藩、唯恐坐大、酿成安史之乱一般的祸患,一直是帝王的终生课题。
第一制衡廊庙众臣,揽住权势要紧,空余的功夫才是为了天下苍生。
谢无炽确有野心,其他人不一定认为他不忠诚,但他过于锋利,皇帝会被刀尖反射的光晃疼眼睛。因此,大概率,接下来谢无炽的仕途会有更多掣肘了。
时书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累得浑身酸疼,打呵欠。这是议事的中军帐,放置着一张可供休息的小榻,时书便躺在床上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