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怪物的引力超绝! 第277章

我应当是见过他的,可是现在不记得了,就像我不记得江与临一样。

我死在了实验室吗?

那我为什么又活了呢?

御君祁完全没印象,祂什么都不记得,只能信口胡编道:“是江与临救了我。”

应该只有江与临会救我吧。

这么说很合理。

果然,齐振海相信了。

齐振海点点头,继续问:“他去实验室找的你吗?怎么找到你的?你们又怎么逃出去的?”

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逃出去的?

无数吉光片羽般的记忆碎片在眼前划过。

御君祁抓住一段记忆,断断续续地说:“我们说好一起逃出去,那是一个圣诞节,他给了我假死药,把我放进垃圾车里,我说不想坐垃圾车,他骗我说坐劳斯莱斯,然后我们就……”

齐振海听得很认真,追问道:“然后就逃出去了?”

御君祁不记得了,随便点了点头。

“逃出去了。”

应当是逃出去了吧。

御君祁有些恍惚。

记忆里,警报灯长鸣不止。

闪烁的红光下,江与临满身是血,握着一把手术刀从远处走来,砸开实验舱,把自己从营养液中抱了出来。

他拨开自己额角发丝,说:“我来了,齐玉。”

御君祁头痛欲裂,喉间鲜血翻涌。

祂咽下那些血,听到齐振海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

“我听他们说,深渊公司守卫森严,没人能活着逃出去,还是我儿子福大命大,又有贵人相助,总是能化险为夷。”

齐振海看着祂,眼中满是慈爱:“然后呢?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爸爸,是不是因为……因为怕爸爸反对你们在一起?”

御君祁闭了闭眼睛,分不清脑海里的画面究竟是记忆还是幻想:“我们找了一个基地,江与临很厉害,特别能打,他每天去杀怪物,用晶核换钱,我在家里看电影,吃蛋黄派。”

齐振海感慨:“他对你真好。”

御君祁下意识说:“当然,江与临最好了。”

齐振海拍了拍御君祁的手:“那你们就好好的,当年很多事……是爸爸错了,爸爸太古板,思想不开放,我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深。M国那么远,那时候又兵荒马乱,通信断绝,真不知他怎么找到的你,又把你带出来,养得这么好。”

御君祁全然不记得了。

祂真不该把这些事都忘掉。

要是能记都记起来就好了。

如果祂记得这些,不仅能回答齐振海的问题,也不会听信焚天的话,认为江与临会抛弃自己。

他们明明早就认识了,祂却全忘了。

真是可恶。

齐振海见御君祁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孩子还在怨自己,就主动说起儿子感兴趣的事:“当年你转学以后,江与临还给你写过信,寄到了家里。”

御君祁抬起眼眸:“写了什么?”

齐振海说:“大概意思就是:他知道你一个人去国外上学,又要适应新环境很难,可以给他发邮件。还说不管你在哪里,一个人都不要害怕,他会找到你,你们一定会再见的。”

御君祁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酸涩又刺痛。

沉默许久后,祂飞快看了齐振海一眼,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小得意。

齐振海:“……”

“他找到我了。”御君祁起身往外走,没有再多看他病重的老父亲一眼,只丢下一句:“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齐振海:“……”

酒店厚重的大门推开,江与临双腿交叠,坐在休息室在的会客厅沙发上,兴味索然,百无聊赖,撑手望着窗外出神。

阳光从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撒下一层金色光晕,美得像一副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廷油画。

朦朦胧胧,安静柔和。

茶几上的气泡酒泛起细碎气泡,酒杯中冰块融化,水晶杯壁起了层白霜。

御君祁喉结滑动,万千气泡在心里炸开。

江与临听到脚步声,转眸看向御君祁,眼中不自觉流淌出一丝笑意。

霎时间,天地黯然。

世间万物都在怪物瞳中褪去色彩,只有江与临明亮鲜艳如初。

御君祁抬步走过去,鬼使神差地说:“江与临,我们也结婚吧。”

第167章 含5W营养液加更

结婚?

江与临眸心微微一荡,下意识换了个坐姿。

他放下腿,挺直后背,端起气泡酒喝了一口。

“你是在跟我求婚吗?”江与临问。

御君祁呆了一下:“结婚前还要求婚吗?”

江与临颔首道:“通常来讲是这样。”

啊?还这么复杂吗?

御君祁呆了呆。

祂一点准备也没有,委实太仓促了。

怪物不自觉地捻着衣角,全身发热,不知为何特别紧张,总觉得身体里的触手马上就要钻出来了。

祂拿过江与临手中的酒杯,将气泡酒一饮而尽。

“那我下次再求吧。”

御君祁是只知难而退的怪物,祂很担心江与临拒绝,于是很狡猾地说:“你先不用回答我了,等我准备好了再跟你求。”

“……”

江与临拿回酒杯,又倒了一杯酒:“你确定?”

御君祁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下次再回答你。”江与临仰头喝下那杯酒,慢条斯理道:“我本来想说,但你不用的。”

御君祁不解地歪歪头。

什么‘但我不用’?

御君祁默默琢磨了一个下午,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很多天以后,御君祁在喂狗的时候,忽然间灵光一闪!

祂问江与临:结婚前还要求婚吗?

江与临的回答是——

通常来讲是这样。

但你不用。

*

时间总是公平。

无论是否期盼,它都一天天往前走,不快不慢,不偏不倚

夏至日如约而来。

在此之前,江与临安排好了所有能安排的一切。

也做好了再也不能回来的准备。

这次时空之旅的变数太多,江与临既不知道该不该取回那颗心脏,也不知道取回心脏的具体时间点——

他推断是在齐玉死第二天,自己冰封了整座研究所之后,具体的时间点无人得知,只能凭运气了。

众所周知,江与临的运气一直不大好。

故而仅有的几个知情人,都对此次行动表示反对。

可惜反对无效。

没有人能改变江与临决定的事情。

未来千变万化,确有无尽可能,一切看似是被某种未知力量推动,但撇开那些不可控制的变量,他的选择其实只有两个——

直面或回避。

江与临是这样说服林南明的:“今早遇到肖成宇,他并没有任何不祥的预感。”

肖成宇的预感还挺准的。

很久很久之前,他曾说梦到御君祁捅了江与临一剑,如今回看才发现竟是成了谶言。

江与临说:“他预感挺准的。”

林南明兴致明显低落:“他能什么预感,他都不知道你去做什么。”

走进时空裂缝前,莫星移再次嘱咐江与临:

“万一和当年的自己撞见了,你就随便变一个样子,千万不要让六年前的江与临发现你的存在。”

不同时间的江与临,不能以‘相同’的身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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