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了。
泽兰猛地抬起头,将小医生拽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暂时不行,怕丑着殿下。”小医生躲过去,“殿下要不要先试一试手法?”
泽兰应该拒绝的。可小医生身上居然让他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类似于人类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一靠近,他没办法拒绝。
“……好吧。”
他又警告道,“不许乱摸。”
“放心吧殿下。”小医生蹲下身,泽兰将衣物掀开,那双戴着手套的手一触碰到薄薄的肚皮,炙热的温度让泽兰猛地一缩。
肚子里沉寂的幼崽忽然欢快地动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爪爪贴在了泽兰的肚皮上,露出一个豹爪子的形状。
小医生:“它在和我打招呼吗?真可爱。”
泽兰强压下心中那股怪异的熟悉感,催促:“快点。”
小医生点点头,开始帮他揉肚子。
他的手法果然很专业,像是已经按揉过不少次似的,温柔又不失力道,泽兰闭上眼睛,几乎要以为是皇妃站在跟前,温柔地帮他。
突然,小医生的手摸到了稍微上一点的地方。
泽兰睁开眼,将他的手抓住,眼中带着狠厉的杀意。
“殿下,您抓疼我了。”小医生道,“我只是看您这里也涨得很大,已经很久没有弄过了吧?刚好我比较熟悉如何处理呢。”
那熟悉的轻松语调让泽兰下意识地放松力度。
“你到底是谁?”
他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蓦地将小医生往下一拉,扯开他层层叠叠的面罩。
小医生:“你真的要看吗?我怕您吓到。”
猫科可是会应激的动物。
以往一剑一颗人头的手,变得极其不稳:“让我看!”
小医生这次没有再反抗,温顺地任由自己脸上的伪装一层层掉下,露出一张舒丽无双的脸。
那张魂萦梦绕的美丽脸庞颇有生气地流转,冲泽兰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
“好久不见,殿下。”
泽兰瞳孔猛缩地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于衔青……”他不敢置信到浑身颤抖,心脏和肚子一齐酸胀到发痛。“是你?真的是你?”
“嗯,是我。”
于衔青揽上他的腰,轻轻抚着他的背,这一下果然让泽兰应激,毛都炸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看,好像生怕他溜走似的。
“你、你没有死?”泽兰眼尾霎时染上绯红的色彩,“祁霖救活了你?不、还是你根本就……你……”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于衔青顿了顿:“我没有死。至于为什么……说来话长。”
“你真的是他?不是什么别人派来的间谍,整容成他的样子?”
泽兰忽然顿住,后退一步,耳朵立起来,露出警惕的神情,手下一秒护住自己肚里的崽。
“殿下就算怀疑我是假的,我身上的味道也做不得假。您一定闻出来了吧?”于衔青道,“您好像很喜欢。”
“我只是难以确定€€€€”
泽兰停顿了片刻,恶狠狠地扑过去抱住于衔青:“你怎么才来!我这些天一个人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于衔青摸着他的后背,像是给委屈猫咪顺毛,“我都知道。所以我回来了。”
泽兰委屈极了,他本来就做噩梦,于衔青死之后,他每天都会在梦里再次遇到类似的场景,醒来在崩溃的边缘。
“你是梦。”他哽咽,“肯定是难得的美梦。”
太怪诞了,太诡异了。
就算他的长相、温度、气味和于衔青一模一样,又怎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呢?
泽兰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
如果要在这样真实的梦中分离第二次,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跟着于衔青走。
于衔青将他拉开,亲吻他的眼皮。
“现在这样呢?”
泽兰眼皮泛起痒意,还是坚持道:“假的。”
于衔青顿了顿,手往下,如往常那般揉了揉。
“涨了好多,您真的不会不舒服吗?”
泽兰的脸色瞬间变红。
“你……”
这样正经温柔又无比流氓的话,也只有活生生的于衔青才说的出来了。
两人不知不觉扑在床上,于衔青抬起他的腿:“现在呢?还觉得是假的?”
趁着泽兰恍惚,他突然进入,熟悉的感受时隔多日再次袭来,无比熟悉的炙热烫得兽人立刻叫出声。
“就算我是假的,您现在就也没办法反悔了。”于衔青装模作样地叹气,“怎么办呢,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泽兰这时才如梦初醒般拥住他,犬牙露出,在他肩膀上看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却只沾上一点口水。
泽兰凶狠道:“我放走过你一次,但你现在回来了。”
于衔青摸了摸他的肚子:“嗯,这是我的选择。”
为了泽兰和他的幼崽,他选择相信泽兰,从母河流域一路迁徙回来。
“那你再也不会走,对吗?”
“我不会走。”
“你发誓……”
泽兰用一种足以融化骨髓的力道拥住他,五脏六腑都在抖动。
他真的很害怕。
怕这是梦,怕这是假的,怕于衔青真的不在。
他不怕于衔青说谎。
只要于衔青还在就好。
“好,我发誓。”于衔青眉眼弯弯,“这次不是骗人的。”
他念出当年的婚姻誓词,宛如最温柔的神明降临人世间,给予泽兰所有缺失的爱。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第024章 番外1:补办婚礼
于衔青缓缓向这泽兰解释了所有的经过, 除开系统的一部分,包括他如何利用泽兰的怨恨、如何诱导正直的弗朗、又如何利用舆论将艾尔逼死的全部过程。
泽兰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
“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情, 包括监控器、包括你和祁霖抱在一起、包括你通敌……全是故意让我误会的?”他颤抖着嗓音,龇出猛兽森白的尖牙,“于衔青!”
于衔青说之前就想过泽兰会生气,默默退了出来, 觉得自己还能狡辩, 却又被泽兰一把拽了回去,猛地一下, 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
太莽了, 这一下直接撞到最可怕的地方, 连幼崽都察觉到被偷家的异样, 不安地蠕动着。
“唔……”泽兰满头汗水, 眼中却亮晶晶的,充斥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可恶……你太可恶了……”
灯光落在眼中, 盈盈地, 慢慢有泪溢出来,“所以你做一切, 最开始是为了离开我……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怕我扣住你, 你,你不光不在乎我, 你也不在乎这个幼崽……”
“在乎的。”于衔青解释,“我如果不在乎, 怎么还会回来呢?”
泽兰盯着他,一个翻身, 将于衔青压下去。
硕大的肚子抵在身上,于衔青不敢反抗,只能以被征服者的姿态看向对方。他一直觉得泽兰的身材极好,从肩颈一路落在臀部的线条极具爆发力的野性美感,可那原本精悍的公狗腰此时被撑开,硬生生隆起一个孕育着生命的弧度。
攻守互换,于衔青不经意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泽兰一身潇洒,高高在上,如今他满脸泪意,望着自己的目光满是压抑与委屈。
也不说话,只用肚子蹭他,于衔青忍得有些难受:
“泽兰?”
“对不起……”
泽兰的表情忽然软了下去,吐出的声音颤抖而抵哑,于衔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对不起!”泽兰猛地按住他的肩膀,于衔青的后背结结实实被他抵在床头,动也动不得,只能被迫看着他。
两相对视,兽人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骨气,头埋在于衔青肩颈,“我以前不该那样说你。”
于衔青突然觉得很好笑,“嗯,你说我是骗子,是坏人,还说要打断我的腿……”
泽兰捂住他的嘴,有些崩溃:“别说了!”
“您不觉得应该补偿我什么吗?”
“你要什么?”泽兰道,“只要我有。”
“哦……”于衔青眉宇间有几分灵动的笑意,“先欠着吧。”
一看就没有憋什么好水。
然而泽兰的心脏像是沸腾似的热了起来,变得比哪里都要滚烫。
*
第二天从床上起来,于衔青差点被闷死。
他被泽兰搂在怀里,脸埋在胸膛上,被淹没在里面,泽兰拥住他的后背,就算还在睡梦中力气仍然很大,生怕他跑掉似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