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 第63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亭宴今天最耀眼

——恭迎少爷亲临演出,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还是绿色荧光的,在漆黑的后排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这一切都没有江亭宴眼前一张空位上的立牌让他咬牙切齿。

那是他专门挑给乔柯的vip前排专座。

人没有来,却敢在这座位上立了一张牌子——老奴来给公主应援啦!

“是说的黄敏鑫吗?”一个拉小提琴的女生小声问旁边的女孩。

黄敏鑫是大一时候票选出来的校花,是标准的白富美,一直被大家私下里叫公主。

“应该是她吧,除了她还有谁敢叫公主啊。”女孩说完才发现江亭宴正看着她。

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珠子情感疏离时清冷得让人不敢多看。

女孩闭上嘴,没再说话。

江亭宴别过头,他呼出一口气,他一缕白金色头发落下,露出微红耳尖。

“那是给我的。”

第52章 我的玫瑰

今晚的演出很精彩,但是江亭晏的脸色更精彩。

他往那一坐就是兵一样,目不斜视,哪也不看,生怕自己气晕过去。

只要不看,就不存在。

个屁。

查尔达什舞曲越弹越猛,在场的观众甚至有些想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敬个礼。

“我草,不愧是经过军训洗礼的男人。”苏良忍不住鼓掌,感觉自己此时此刻正置身于日照灯照耀着的草地上。

“你军训的两个学分还没修,下学期是不是大三还要和新生一起军训?”旻延立马就想到这茬。

苏良心里的快乐立刻消散大半,一股淡淡的惆怅重新充斥内心。

“你说,我要是这四年,每年军训都骨折的话,这可行吗?”

“如果你不想要学位证和毕业证的话,理论上这是可行的。”旻延点头。

只是牢里四年苦读,归来仍是高中生。

“唉。”

在这一声充满伤感的叹息里,最后一缕乐音也结束,场馆里响起雷鸣不息的掌声,把这小小的大学烦恼淹没下去。

“你今天弹得特别的好,”袁青收起小提琴走在江亭晏身后,他没和那些人一起留下拍照,“特别的…”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很标准的笑。

“有精神。”

“谢谢。”江亭晏弹的钢琴是他爸爸赞助给学校的,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当然不用他自己抬。

他走得很快,并不想和袁青并排。

“哎,亭晏,袁青,你们去哪里啊?这里有志愿者专门送的手工玫瑰,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嘛。”

一个女孩子见他们要走,及时地挥手向他们招呼了一声。

很多志愿者都是冲这两位来的,要是看都不看一眼,也确实坏了一番心意。

江亭晏不愿意搭理坏心眼的家伙,但是对待别人的真心还是分得清的。

他只是偶尔会觉得太习惯,导致没感觉到被优待和偏爱。

幸好现在他也终于知道。

爱很困难,爱很珍贵,爱很稀有,它并不是一个人说要就可以有。

“好的。”他说。

“很多人是为你而来的呢。”

袁青还是和江亭晏一起走到了前台志愿者放花的地方。

整个场地上放满了手工玫瑰,每一支都很用心,细致的裁边,漂亮的染色,几乎可以和外面卖的做对比了。

但也说不定真有从外面直接买的,毕竟有的人就是天生手残,比如江婉月。

“每个人都可以挑一只,也有些是几朵扎在一起变成一捧的。”音乐社的社长一边说一边指向一些特别精致的花。

江亭晏准备随便拿一朵。

身边安静下来,他就抬头看了眼袁青。

袁青正在和一个校刊的女生说话,他确实待人很有礼貌,笑起来也很有魅力,但是那种一举一动的功利意味让江亭晏很不舒服。

这是一种从小到大他就很排斥的东西。

就像他小的时候,刚交上没几天的朋友会向他提出一些不像同龄人的要求。

有的时候是缺一双昂贵的球鞋,有的时候是一张某个上流宴会的通行票,更多的时候想要借用他的关系网。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就像你因为志同道合而愿意交往的朋友其实抱着某种功利的目的而与你交好。

从一开始就让人疲倦寒心。

一直以来不断的遭遇,让江亭晏觉得烦透了,他不想再交朋友,宁肯冷着一张脸,被所有人背后指着说坏脾气。

校刊来的人采访完,袁青就打算离开,社长主动叫了他一声。

“袁青,你不挑一束花吗?”

“对,我差点忘记了,”他很抱歉地对社长笑了笑,“刚刚应付采访完,什么话都绞尽脑汁想完了,这下全空了,连志愿者送的花都忘记了。”

“那我就随便拿一束吧。”他说完,目光扫视过这片手工玫瑰的花海,在经掠过某束花的时刻停住了。

那是一束孤零零摆放在最角落的花,看起来它应该是最先被放下的,其他的花依次在它周围排开。

说它孤零零,是因为其他花都刻意和它保持了距离,不是孤立,是怕被攀比。

因为那束花太独特,太出群,太令人眼前一亮了——那是一束用玻璃罩子隔起来的紫矾晶体玫瑰。

优雅神秘,深浅自然变化的紫色花瓣,配合着闪着紫光的小颗粒晶体,每一支都美得精妙绝伦,花瓣微外卷,细节到极致地模拟了真实玫瑰的样子。

“这么漂亮的玫瑰,为什么没人要啊。”袁青笑着问。

“太漂亮了,大家都不好意思拿啊,感觉是艺术品。”社长说。

“这样都不拿也怪辜负人的,”袁青往那边走去,“如果大家都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没有人反驳,其实也觉得他拿很合适。

等到袁青把那尊盖着玻璃罩子的紫矾晶体玫瑰拿出来,江亭晏才放下手里随便拿的一朵手工玫瑰。

“不好意思,我想这玫瑰是送给我的。”

袁青愣了愣。

四周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这个…其实上面没写名字。”社长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一开始也以为这尊玫瑰花束是送给专人的,还特意提前检查了一遍,结果没发现上面有写名字。

“如果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袁青温和道。

“不,肯定写了我的名字,是你没有找到而已。”江亭晏淡淡地说。

袁青嘴角的笑终于抿平了些,他低下眼检查了一下玫瑰,没看见里面有卡片一类的东西。

“这里好像确实没有名字。”

“你是不是把罩子打开过了?”江亭晏问社长。

“额,是的。”

江亭晏眼皮子抽了抽:“紫矾有毒,所以他才用玻璃罩隔着的。”

“卧槽不是吧!”社长大惊失色,赶紧冲向厕所洗手。

江亭晏走到刚才放花的地方,在一堆手工花里捡到一张卡片。

没有字迹。

“谁有打火机吗?”他问。

“我有。”一个男生把打火机递给了江亭晏。

江亭晏点燃打火机,把这张卡片在火焰上烤了烤。

蓝色的飘逸字迹逐渐在卡片上显形——今日午后的天上有十万朵红玫瑰,正毁灭自我,奋力燃烧,如果你愿意,我就这样狂热地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声不响,趁夜色正好,放一束紫矾玫瑰在你要路过的地方——你就当今夜很神秘,玫瑰会随机送到有缘人身旁。

落款处写着:送给亭晏。

“我的天啊,这也行吗?”

所有人都看到了卡片上江亭晏的名字。

包括袁青,他笑意淡去,此刻盯着那张卡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水氯化钴,这东西脱水后就会变成蓝色的氯化钴。”江亭晏说完,往卡片上喷了点随身带的喷雾。

蓝色的字迹褪去了,和一开始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啊?”一个女孩子忍不住问江亭晏。

“很简单,”江亭晏嘴角勾起笑,向袁青伸出手,示意把属于他的玫瑰还给他,“只要多收过几次这样的信就好了,我第一次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对方真愿意为你花心思,”袁青重新露出笑,把玻璃罩住的玫瑰递给江亭晏,“是你的恋人吗?”

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不约而同地竖了起来。

这可是多少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啊。

今夜的玫瑰多少都为这个而来。

“是的,”江亭晏接过玫瑰,露出很轻微的一个笑,“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很难付出这么多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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