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中心之外,有两个人坐在小树林里木长椅上正在聊天。
“群里疯了,说原来他早就有恋人了。”刘海哥语气不无寂寞地说道。
“不是很早之前就被扒出来了吗?还拍了照,把我俩搞得怪尴尬的。”乔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件事。
“抽烟不?”刘海哥咬上一根,取了一根给乔柯,“噢,不好意思,忘了你这种好学生应该是不抽烟的。”
“抽。”乔柯截住他的烟放嘴里咬住。
“其实你做那个也不错的,挺用心的。”
乔柯实话实说道:“只是和我比的话,还是差了一点点。”
“没用,哎,没用,算了,也该好好学习了,上学期专注这个,差点挂科。”刘海哥摆摆手,表示往事不必再提。
“你要做群主不?”他问。
“你还是解散了这玩意儿吧,”乔柯点着烟,“我怕他杀到你们老窝。”
“海棠树的事我还给你们藏着呢,背了好大一口锅。”
“不好意思啊兄弟。”刘海哥歉意道。
他没好好管理群里,导致一些逆天事件发生,应该要为此负一部分责任的。
“没事,你现在把群解散了吧。”乔柯手指捏着香烟,想着江亭晏这时候已经回家去了。
收到了群解散的通知,乔柯站了起来,嘴里烟的火星子在黑暗里猩红地闪着。
“那我也回宿舍了。”
他说完一转身,看见了抱着玫瑰脸色铁青的江亭晏。
“你在干嘛?”
乔柯呼吸都顿住了,他的手一抖,咳嗽几声,从嘴里吞吐的烟直接从鼻孔里冒出来。
“我…我在生气,你信吗?”
第53章 柜门踹烂
“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江亭晏忍着怒气,把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你为什么又和这个…这个…”
人呢?
原来刘海哥趁他俩说话,直接没义气地抛下乔柯走了。
说好一起做道上的社会人呢!
“你听我解释…”乔柯把烟取下来,唯唯诺诺了几句,自暴自弃道,“算了,我没法狡辩,你还是直接生气吧,这次真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谁。”
“对不起你。”
“我是谁。”
乔柯手指还夹着烟,他抬起眼皮不解地看了江亭晏一眼,谨慎地说:“你是…江亭晏啊。”
难道他认错人了?不应该啊,除了极个别情况,他已经很少认错江亭晏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对不起谁。”江亭晏说。
“对不起…你,对不起江亭晏,还有对不起…对不起…”乔柯卡在这里,半天说不出下一句,只能眼巴巴看着江亭晏,希望能得到一点提示。
乔柯总是这样,当真正知道是自己犯了错的时候,他会潜意识地去卖乖。
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几乎纯黑色的瞳仁在眼眶里与眼白黑白分明,总能给人一种很干净,很清纯的感觉。
有时候会让江亭晏感觉自己和乔柯其实拿的是高冷总裁和小白花的剧本。
偏偏江亭晏他就爱搞这个剧本。
甚至还想让苏良饰演经典的医生朋友,让江婉月饰演一下恶毒女配女秘书,让他妈本色出演当一下豪门贵妇撒钞票。
“你有胆子对我撒娇,怎么没胆子说你今晚干了什么?”江亭晏忍着想摸一下对方头发的冲动,冷淡地说道。
账还没算完呢,居然敢撒娇。
“我错了,”乔柯说,“我也是那天被气到了,谁让你冤枉我关注精致女孩,还让我把精致女孩坐高铁看了一百遍。”
“现在我连里面用的每一个小东西的名字都能背出来了。”
“我就不能生气吗?”他有点委屈道。
“好,这个就算了,不对,你老实说那几条横幅的事你干了没?”江亭晏又问。
“不是我做的横幅。”乔柯说。
他只是给别人提出了一个建议罢了。
“那这个就过吧,主要还是抽烟的事。”江亭晏把脸色摆得臭一些,让乔柯知道自己真的很生气。
“干嘛又抽烟?”
“心情不太好。”乔柯小声说完,举起手。
“什么事。”
“我想先把烟掐了扔掉,免得咱俩吸二手烟。”
“批准。”
“好的。”乔柯把烟头掐掉,找了个附近的垃圾桶扔了,又回复继续罚站。
“为什么心情不好?”
乔柯抬眼看着江亭晏,没有说话。
“说吧,我酌情减刑。”
“因为你两天都没有理我。”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在以往的岁月里,它基本上是呈周期性规律地发生的,短则两三天,多则达到两个多月。
“只是两天不理你,会有这么难受吗。”江亭晏别过脸,不自在地说。
“两天不理我,我就会难受两天,”乔柯稍稍地歪过脑袋看着江亭晏,他的五官冷峻,眼尾却下垂得十分柔和,“不是因为两天,而是因为你不理我。”
江亭晏听懂了背后的意思。
“所以,以前,”江亭晏转过头,自己都没意识到开口时有几分艰涩,“我有让你持续了好几个月的难过吗?”
“你要对我说对不起吗?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要道歉吧?”乔柯又举起手说,“如果要说真话的话,是的。”
他们这样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各自有着鲜明灵魂特色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势必会带来疼痛。
“对不起。”江亭晏说。
“你之前都已经对我道过歉啦,”乔柯对他说,“虽然那时候我会有些难过,可是下一次,我再抱你的时候,我都感觉我有更加更加地喜欢你啊。”
江亭晏感觉到乔柯走近了他,很轻的鞋子踩踏在落叶上的脚步声。
温热的手指磨蹭过他的脸颊。
“你要干嘛?”江亭晏本来想冷淡,想维持住平静,或者生气,继续不让乔柯抽烟这个话题。
但他的嘴角完全背叛了他,自顾自地上扬,暴露了主人家真正的心绪。
“我怕你哭了,幸好你没有。”乔柯放心地收回手。
“你送我的玫瑰很重。”江亭晏说。
“根本不重,我自己抱过来的,”乔柯无奈道,“给我吧,我替你拿着。”
他伸出手,江亭晏却转了过去,不让他拿。
“不要,我要自己拿着。”
乔柯哭笑不得:“好吧,那你拿着。”
“这么大,还用玻璃罩子盖着,我手都没法干别的事了。”江亭晏抱怨道。
“你要干嘛,我帮你吧?”
“行啊,”江亭晏说,“我想亲你。”
他们站的地方没有灯,就是高中时人称爱情花园的小树林,毕竟情人都是哪里黑就往哪里钻的。
风簌簌地吹过,但那点凉意不足以冷掉两个人发烫的脸。
“可是…我嘴里有烟味。”乔柯说。
“我带了漱口水,还带了糖。”江亭晏偏了下头,让乔柯摸向自己右侧的口袋。
“我还是先回去刷个牙吧。”乔柯脸都红了,他自己都闻得到那股烟草的味道。
“我感觉这里离你宿舍挺远的,”江亭晏脸色正经道,“不过离我家挺近的。”
乔柯:?
“说错了,是离校超市挺近的,现在过去还能买到牙刷和牙膏。”江亭晏察觉自己的话过于离谱,赶紧纠正了一下。
乔柯盯着江亭晏,突然说了一句:“你是想要带我回家吗?”
“如果你说是的话,那我们就回家吧。”
…
江亭晏家这座楼盘的绿化很好,是C市最贵的楼圈之一,玻璃门电梯上行的时刻,他们都看着外面的景色没有说话。
“如果一会儿我在你家吻你,你会叫你外公吗?”乔柯站在角落,没敢看江亭晏。
他用过漱口水,吃过糖,脸颊一半紧紧地贴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还是滚烫。
“他不一定在呢,说不定才下课,江婉月去接了。”江亭晏说。
“上课?”乔柯疑惑道,“他是老师吗?”
“不是,”江亭晏说,“他之前老是想折磨我们两个,我在他还没实施他的计划之前,就把他送进了老年大学。”
“学的都是硬货。”保证老爷子每天没有任何精力整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