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凌凛话音一转：“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你就别管他们了。比赛的时候也不用太照顾他们，你想传给谁就传给谁。想让黄濑君得分多点，那就传给他；想看绿间君的三分球表演，那就传给他；想自己得分，就直接投篮。反正他们都很自我，那你也自我一下嘛。”
“阿哲，你就是太在意他们的情绪了，以至于做什么事都在迁就他们。你自己也跟他们一般大，凭什么要迁就他们。”凌凛建议道，“你以后硬气一点，谁不如你意，你就不传球给他！”
黑子哲也有些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比赛？”
“赤司征十郎不是说了，胜利就是一切。”凌凛摊开双手，“还不允许传球的人有自己的偏好吗？”
黑子哲也沉默了。确实，他以前就偏好把球传给青峰君。不过，他现在多了一个选择，可以自己投篮！
“这群家伙的中二病，恐怕还要持续一阵子。等到有人能暴打他们一顿，他们就会好了。”凌凛说着说着，激动地挥起了拳头。要不是他的硬件不允许，恨不得自己上场给他们一个教训。
当然了，这就是想想而已。他虽然不是战五渣，但也只是普通人。_(:з」∠)_
黑子哲也：“……这样啊。”然后，他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或许真如阿凛所说的那样，那群人只有输过一次，才能正视自己身上的问题吧。
凌凛认真地说：“所以不管他们以后做出什么不符合你的观念的举动，你都不要太惊讶、太伤心。”
黑子哲也沉默地盯着凌凛两秒，苦笑道：“阿凛，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伤心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今天，不管他们以后说出多离谱的话，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凌凛：那可不一定。毕竟那件事，在我这种观众看来，也是极为离谱的。
第022章 电话很重要
黑子哲也情绪缓和之后就准备回去，正巧与凌妈妈凌爸爸在门口相遇。他婉拒了凌妈妈“再吃一顿”的邀请，趁着月色走回了家。
凌妈妈进屋后第一时间问凌凛：“黑酱怎么了？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凌凛摊开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青春期的少年，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别管了，他可以解决的。”
凌妈妈路过沙发，闻言给了凌凛脑袋一下。“臭小子，又皮痒了是吧？”
一旁的凌爸爸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该！翅膀还没硬呢，就敢嫌弃爸妈了。”
凌凛：“……”他盯着老爸手里的蛋糕，幽幽地说，“那你把手里的蛋糕放下来。”
凌爸爸充耳不闻，反倒是用勺子挖了一大口放嘴里，然后夸张道：“哇！没想到咱儿子还有这手艺呢！”
当他准备吃第二口时，盘子直接被凌妈妈端走了。
凌爸爸：“……你晚上不是不吃高热量的东西吗？”
凌妈妈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儿子做的，我怎么能不吃？！”说完，也挖了一大块放嘴里，看架势，有点儿想独吞的意思。
凌爸爸手里拿着勺子，觍着脸凑上去：“一起吃，一起吃！”
看着爸妈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甚至发展到了互相投喂的阶段，凌凛这个电灯泡终于选择主动离开。
回到房间后，凌凛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陷入沉思。今天晚上他刺激了帝光那几人，不知道他们是会幡然醒悟还是会变本加厉。如果他们之后变得更加过分，那就算他提前给阿哲打了预防针，恐怕也会被他们伤的不轻。
凌凛思考着该如何帮助阿哲，但一直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良久，他决定寻求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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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泽学园高中部，排球部专用的体育馆内。
晚上的训练已经结束，众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休息。
“若利，你今天的状态不错啊，我基本上一球都没拦住啊！”天童觉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在牛岛若利身边比划道，“打个商量，下一次我拦你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用力？”
“啊？你这是让若利放水啊？”濑见英太斜了天童觉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大平狮音笑着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若利做什么都很认真。”
“可是，我们是队友啊！在练习啊！”天童觉甩了甩手，“太用力了，伤到我的手手怎么办？也不是让你放水，就是稍微轻点嘛~”
牛岛若利认真地点了点头：“抱歉，今天确实有点用力。以后我会注意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天童觉立刻笑了起来。若利可是说了就会做到的人。
“……你别浑水摸鱼，小心被一年级给挤下去。”濑见英太说道，“那个叫太一的，以后肯定就是副攻了。”
“比起我，你才要注意吧？一年级那个二传相当不错，你可别被抢了首发位置。”天童觉提醒道。
“啊？”濑见英太回忆了一下下午的训练，“啊～你说的白布吧？他跟我不是一个风格的，怎么也不能代替我吧？”
天童觉意味深长地说：“就是不一样的风格你才要注意啊。”
濑见英太觉得天童觉多虑了。虽然白布贤二郎刚入部没多久，但他因为位置重合，也好好地观察过这个新人。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的技术离自己还有好一段距离。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担心自己被换下来。
天童觉见濑见英太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他。毕竟，在所有人眼中，濑见英太就是比白布贤二郎强。但是……
天童觉想到鹫匠教练喜好，隐约有种预感。鹫匠教练可能会需要一个更“温和”的二传，来支援若利。
天童觉思维发散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丢到一边去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说不定在他们毕业之前，白布都没有成长起来呢。
众人一边聊一边收拾，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快要累瘫的模样。在远处观察他们的教练助理觉得，他们的训练量或许还能再加点。
这时，牛岛若利的手机突然响了。
天童觉瞬间来了精神，凑过去问道：“若利，是不是那个孩子？”
“什么孩子？”濑见英太好奇地问。
牛岛若利先回答了天童觉的问题：“是的。”然后又回答濑见英太，“我父亲朋友家的孩子。现在暂住在我父亲东京的房子里。”
“就是那个给若利送牛肉酱的小孩儿。”天童觉补充道。
他这么一说，濑见英太和大平狮音就都知道是谁了。他们都有幸吃过那瓶牛肉酱，味道真的很好。
“所以，那孩子找若利，是有什么事吗？”濑见英太问道。
天童觉嘿嘿一笑：“那倒不是。你们不知道，自从若利回来后，那孩子每天都给他发消息。哪怕若利不能及时回复，他都没有放弃，每天准点给他发。”
濑见英太震惊：“竟然有人能跟若利聊天？”
天童觉也抿着嘴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觉得，这孩子恐怕是若利的粉丝。不然若利这么冷淡，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牛岛若利抬眼看了天童觉一眼，说道：“你别瞎猜。应该不是。”
天童觉回头，问道：“阿拉，你怎么知道不是？”
牛岛若利正色道：“他到目前为止，没有问过我关于排球的事情。”
天童觉：……若利君，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不是排球粉，只是你的个人粉呢？
牛岛若利打开和凌凛的聊天界面，看清楚内容后，忍不住眉头一皱。
“怎么了？小粉丝给你发什么了？”天童觉察觉到牛岛若利的情绪，凑过去一看，“‘热爱的事情被别人践踏了怎么办’……若利，你们日常都聊这么有深度的话题吗？”他还以为小粉丝会发满屏的“啊啊啊”呢。
牛岛若利摇了摇头，说道：“不。他之前发的内容都很平常，这是第一次问我问题。”
天童觉突然灵光一闪，恍然道：“这就是那个吧！年轻人在朝着梦想前进的道路上遇到了阻碍，现在寻求前辈的指导。”他抬手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肩膀，“你可要好好回复啊！”
牛岛若利的手指一顿，然后认真地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天童觉看了一眼。
【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天童觉：……
“不行的！若利，你怎么能这么回呢？！”天童觉现在只想抓住牛岛若利的肩膀晃一晃，让他清醒一点。
“为什么不能？”牛岛若利疑惑地看向他。
天童觉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在喜欢的事情上拥有天赋的。比如说，我很喜欢漫画，但我画画很丑，如果这时候有人跟我说‘你画的太丑了，不配喜欢漫画’，那我该怎办呢？难道画一本漫画让他闭嘴吗？我没有这个能力啊！”
牛岛若利明白了天童觉的意思。
“若利，你会觉得没有才能的人就不配打排球吗？”天童觉问道。
“怎么可能？”牛岛若利正色道，“我从来都不觉得，只有有才能的人，才配玩一项运动。”
“所以啊……”天童觉指了指他的手机，“你的小粉丝，或许在喜欢的事物上没那么有天分。你这句话，就相当于再给他一击了。”
“那我应该怎么回？”牛岛若利真诚地请教。
天童觉想了想，提议道：“你最好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有些话发信息说不清，而且你没办法从中分辨他的实际想法。直接对话，至少可以听出他的语气。”
牛岛若利觉得天童觉说的不错，而且凌凛迟迟不回，可能真的被他的话给伤到了。于是他很快就回拨了电话。
另一边，凌凛收到那句话，耳边仿佛听到了牛岛若利铿锵有力的声音。
真不愧是牛岛若利！
他会选择正面硬刚，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就在凌凛想着该怎么回复，才显得自己不那么怂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凌凛立刻接了起来。
“喂，牛岛学长？”凌凛还在疑惑，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牛岛若利听到凌凛的声音后，原本准备好的话被噎了回去，然后看了天童觉一眼。
听声音，不像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果然，打电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牛岛若利朝着天童觉点点头表示感谢。
天童觉：？
凌凛没有听到牛岛若利的回应，又喂了两声，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我刚才的回复不严谨，想跟你再确认一下事情的缘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凌凛忍不住把手机从耳边拉开一段距离，然后揉了揉耳朵。
牛岛若利的低音炮，在打电话的时候尤其突出。
凌凛终于知道“耳朵都会怀孕”是什么感觉了。他的耳朵现在就有些痒。
凌凛遮掩地清了清嗓子，将黑子哲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他用“我有一个朋友开头”，但牛岛若利也没误会，确定凌凛在说朋友的事情。
听完后，牛岛若利一头雾水，真诚地发问：“初中生打爆高中生？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骄傲的？”
凌凛：好问题。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