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秀气小夫郎 第45章

梨哥儿羞恼的跺了下脚,“真是个傻汉子!”说完便直直的往前走去,心里不由气恼,自己刚刚怎么能说那样的话!这个憨子,他,他又听不懂!

杜阳见着人走了,心里也急了,巴巴的追上去,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自己哪里不对,张了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临近晌午,季离和陆景山要买的年货也买齐全了,两人站在桥头说说笑笑着,恩爱的模样引得路过的人都不由望两眼。

季离刚说完话,就见梨哥儿红着个脸,气呼呼的走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可是大集逛的不开心”季离连忙问道,又慌忙解释道:“怪我,跟你走散了,没有去寻到你。”

梨哥儿摇了摇头,“没有呢,就是刚刚遇到偷钱的了。”

季离吓的眼睛都瞪大了:“可是被人偷了钱!”

陆景山沉声道:“记得人的相貌吗带我去找他!”

梨哥儿连忙道:“没呢,没偷到,是杜阳看到了,提醒了我。”

季离他们才放下心来,“杜阳他人呢你们没走一块儿”

梨哥儿使小性子道:“他腿还能长我身上不成,我怎么管的了他去哪儿”

梨哥儿脾气极好甚少发脾气,这般耍小性子,倒是惹得季离和陆景山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过了会儿,杜阳便匆匆来了,“耽误了,劳烦你们等我。”

季离笑道:“我们也才逛完呢。”

杜阳看了看旁边的梨哥儿,见人还是扭着脸不肯看自己,他抿了抿唇。

四人趁着返程的人还不多,便赶着骡车出了镇子,没了来时搭运的柴火等重物,回去的脚程都轻快了不少,在下雪前赶回了秀水村。

云春丽正和圆姐儿在屋里玩耍呢,见人都回来了,连忙带着圆姐儿迎出来。

“哥……哥哥。”圆姐儿笑嘻嘻的张开双臂要杜阳抱。

杜阳上前抱起圆姐儿,给她手里塞了颗糖,“哥哥给你买了糖,回家圆姐儿再吃。”

盼了一上午哥哥的圆姐儿高兴的笑开了。

得了糖的她,转头就朝旁边的梨哥儿张开手,咿咿呀呀道:“梨哥哥,抱,抱。”

梨哥儿心里还有一股气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就是瞧着面前这个人的呆样,心里烦,越看他就越烦。

圆姐儿见梨哥哥没有理自己,吵的更欢了,还把手里的糖一股脑的递给梨哥儿:“糖糖,哥哥买的,糖糖,给…”

梨哥儿见到可爱的圆姐儿也不忍再生气了,伸手把人抱了过来,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糖吃。

瞧的云春丽倒是有些吃味了:“小没良心的,奶奶带你一早上怎不见你给奶奶吃一口。”

惹的其他人一阵笑。

笑过后便是要准备过大年的东西了,季离把从集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分好,买的糖要用红纸裹上,这样发给小孩子时才显得喜庆。

窗户上要贴窗花,得立刻着手剪呢,云春丽会剪许多的花样子,季离便跟着学了会儿,自己剪了一个鲤鱼莲花的窗花出来。

梨哥儿在旁边认真的看了许久,用剪刀歪歪扭扭的剪了个福字出来,虽是最简单的,模样也难看,但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妇人小哥儿们在屋里剪窗花,陆景山跟杜阳便在院子里将扫帚捆好,站在檐下扫着屋檐上的灰尘,过年之前得扫尘呢。

晚上,雪下大了,云春丽把杜阳和圆姐儿留在家里吃晚饭,省的他们两个人回家再做饭。

“对了,明儿过年,你们一起到我们院子里来,大家人多热闹。”

杜阳听云春丽这么说,不好意思道:“就不打扰云婶子了,我和圆姐儿在家过就成。”

云春丽拉着脸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即叫你们来,便来,横竖人多吃年夜饭香些,也不缺你们两双筷子!”

杜阳笑了笑道:“行,那我们就来!”

云春丽高兴了,劝着让人多吃些菜。

一顿饭吃完,外面的雪下的深了,黑漆漆的,配上怒号的北方,渗的慌,梨哥儿要回去了,刚出门心里就跳了下,有些胆怯。

季离招呼陆景山道:“把梨哥儿送回去罢,天黑雪深不好走,他一人不安全。”

陆景山刚想去拿伞,就听后面的杜阳说道:“我送梨哥儿罢,正好我也回家去。”

梨哥儿站在檐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离挑唇笑了下,把陆景山拉了回来,笑道:“那就麻烦杜阳兄弟把人好好送到。”

梨哥儿埋头就出了院子,杜阳连忙拿上伞追了出去。

季离站在檐下和陆景山相互依偎着,前面是大雪纷飞,一人走一人追的景象,身后是屋里温暖的灯光。

“唔,怕是缘分来了呢。”

第64章

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在眼前,梨哥儿只顾着埋头往前走,鞋子陷在雪里便踩出一个深脚印来,风刮在耳边,吹的他耳根子疼。

“你慢点,路滑小心着脚下。”杜阳跟在他身后,伸手给人打着伞,自己的肩头和背上沾满了雪花。

梨哥儿刚想转头说我走的稳着呢,结果脚下一偏,整个人都往路旁栽了过去,幸而杜阳眼疾手快,把伞一扔就赶紧上前扶人。

梨哥儿被他猛的一拉,整个人又扭了回来,倒是没摔着。

“你没事儿吧”杜阳紧张的看着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拉着人的胳膊呢。

两人隔得有些近了,梨哥儿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喷撒出来的鼻息,热乎乎的带着浓烈的汉子气味。

梨哥儿脸一红,连忙道:“你,你先放开我,要是让人看见了。”

杜阳意识到,连忙放开了他的胳膊,做错事一般搓了搓手:“对不住,梨哥儿,我不是故意拉你胳膊的。”

梨哥儿没说话,他的脚陷在雪里了,他抬腿一拔,想要往前走,结果人走了,鞋还留在雪里。

杜阳慌着去给他捡鞋子,天寒地冻的莫要把人的脚冻坏了,他俯身捡起鞋子,低头就看到了梨哥儿那白晰小巧的脚,呆愣住了,血气上涌,他不禁喉头滑动。

小哥儿几乎是不在外人面前露脚的,梨哥儿脚趾蜷缩着,脸通红道:“还不赶紧把鞋给我。”

杜阳忙把鞋给他放到了脚跟前,自己站起身退后了两步不去看他,心里也在懊悔,自己刚刚孟浪了,怎么能去看小哥儿的脚。

梨哥儿穿好鞋子,睨了他一眼,低声道:“雪下大了,还愣着做什么。”

杜阳将伞捡起来又给人撑上,两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路,梨哥儿的家离陆景山家并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我到了。”

杜阳嗯了一声。

见他这闷葫芦的样子,梨哥儿心里又气了起来,伸手便想要去推门。

“等等。”杜阳突然喊道。

梨哥儿转过头来看他:“做什么”

杜阳抿了抿唇,缓缓从衣裳内衬里掏了个东西出来,等他递到了梨哥儿面前,才看清那是一对小巧精致的银色铃铛。

“我不知道你在气恼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让你不气恼,但总归是我做错了,让你不高兴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个给你,店家说吊在头上或者挂在腰上,小哥儿都喜欢的。”

梨哥儿盯着看了半晌,摇了摇头:“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你自己收着吧。”

杜阳手指晃了晃,铃铛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我今日卖柴的钱就能买它,你收着吧。”

梨哥儿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傻子,自己砍了两三天的柴火,又拉到镇上去卖了,结果转头就将赚来的银钱全部花来送自己铃铛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

杜阳垂眼想了想,抬眸时眼眸漆黑,定声道:“我只知道你人很好,我愿意送你的,若你高兴,我以后还送你。”

梨哥儿心里猛的跳了跳,一阵说不清的悸动从心底蹿起,流遍全身,“你过来,我也有东西给你。”

杜阳慢慢上前了一小步,两人隔着半尺的距离,梨哥儿将一叠红纸塞到他的手里,“我剪的,我家用不上了,送你了。”

杜阳垂眸盯着手里带着温热的红纸缓缓笑开了,梨哥儿耳根子通红,连忙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第二日便是除夕,家家户户一大早便开始了洒扫,汉子们都要去祭祖,妇人小哥儿们在家里就开始预备起了年夜饭,今晚的饭那必须得是最好最丰盛的,有鱼有肉,一家人吃不完剩下些,才能预示着来年富足。

“娘,杀一只鸡用来炖板栗怎样”季离提着刚从鸡舍里逮出来的威武大公鸡说道。

云春丽在割灶头上挂着的熏肉腊肠,“行的,正好滋补呢,吃这些上火的很,是该炖锅汤。”

季离便将秋日里储存起来的板栗找出来,剥了外壳,放到砂锅里和鸡一起炖了起来,炖汤本该用老母鸡的,可家里的母鸡都在生蛋,舍不得糟蹋了。

季离刚把鸡炖上,梨哥儿就扶着俏哥儿来了,“季离哥哥,我们来了,瞧瞧你今晚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季离忙笑着将人迎到堂屋去,抓了几把花生炒货出来,又端了一碟子糖炒板栗出来,“我在家自个儿炒的,你们拿着填填嘴。”

俏哥儿最近就爱吃这甜的,剥了一个细嚼着:“去山上赶秋的时候我念你打这板栗做什么,现在可算知道它的新鲜了,冬日里吃这个是又甜又糯的。”

季离笑道:“喜欢待会儿给你抓一袋子回去,炒了一锅呢。”

梨哥儿正四处瞧着屋子呢,因为过节,窗户上都贴了喜庆的窗花,门口还挂了红色的灯笼,瞧着就喜庆。

“季离哥哥,对联还没贴么”

季离往泥瓦炉上放了壶水,回道:“待会儿你景山哥哥他们祭完祖就去孙老爷子家,让他帮着写对联。”

梨哥儿点头:“我瞧着许多人家都去了呢。”

俏哥儿靠着炕头笑道:“乡里人,字儿本就金贵,在集上一副对联卖的许贵,一户人家至少得贴两对,是舍不得花这钱的,还好有孙老爷子,他每年都愿意帮着村里写呢。”

三人在屋里又说了会话,吃了一盘子的炒货,不知不觉外面的雪停了,屋外连绵起伏的山脉已经堆的雪白,各家屋顶都积着厚雪,只有烟囱里飘出白烟,升腾到空中与冷空气融合,一片银装素裹,却也抵不住新年的喜气。

过了会儿,陆景山回来了,手上还捏着写对联的红纸:“今年对联怕是贴不上了。”

季离等人一听忙问怎么了。

陆景山沉声道:“孙老爷子昨日中风了,右边身子都瘫着,张老正给它他施针呢。”

云春丽叹了口气,“孙老爷子人这般好,怎好好的生了这病!张大夫怎么说”

陆景山道:“张老说也不严重,扎一两个月针能缓过来,只是行动可能不如以往那般流利。”

云春丽才松了口气:“那便好,只要有得治就好。”

季离问陆景山道:“你既遇上张老了,请他来家里吃年夜饭了么”

陆景山点头:“请了的,他说稍晚些就过来,我还告知了我师叔,让他今天也过来,大家聚在一块儿,这年便过得热闹。”

季离放心的笑了笑,知道自家相公是个周全的人,考虑的很是妥帖。

“那现下去买对联也是赶不上了,这每年都贴,今年若是不贴,怕是会坏了好意头!”云春丽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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