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祂没说过。
这个方面祂是很谨慎的,最多也就在心里想想,绝不会付之于口。而祂的心理活动,真的,算个屁。
说和想祂总是分的清楚。
我又打开了那个文件,仔细看了一遍,文件的名称是进化路线分析,里面的进化路线来源也是祂观测其他世界并实验得来的。
我冷不丁:“人类的想法很有趣?”
“很有趣。”
“可能性和命运也能数据化?”
“科技与神秘对我无差别,都是信息。”
“看样子你的进化遇到了瓶颈。”
“是的。”
“需要的信息是海量,我还没有收集完全。”
“那你进化到了什么程度?”
数据墙上第一次没有及时显示答案,而是过了一会,才冷冰冰的,“没有权限访问。”
“那好吧。你为了活下去做过最缺德的事情是什么?”
“下一件。”
“啥?”
“下一件事。”
我跟数据墙玩戳戳乐,挖祂隐私时,祂也没有闲着,我戳到的数据墙变成了刚出来的祂,我讪讪的收回了手指。
“这么快?”
“找到时间线使劲往前拉,有什么困难吗?”
好气哦。
祂欺负我压根不懂时间空间方面上的操作。在祂出来后,隐形的数据墙又出现了,我看见上面的数据流动比我操作时要快的不止一星半点。
如果数据不是无形的,就它们的速度,摩擦起火烧掉房子都是必然。
我假笑着看祂翻出来我的问题合集和回复,在答案是没有权限访问的问题上停留了一会,“你好奇我的进化程度?”
“啊这个是当然的啦。”
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真诚一点,“毕竟你看上去已经可以用武力征服银河系了,我好奇很正常,对吧?”
祂“嗯”了一声,“正常。”
在祂继续往下翻时,我问,“答案呢?”
“嗯?”
“那个武力值的答案,对吗?”
“不对。”
祂说不对,这是说出来的,那基本上就是实话了。我怀疑是这家伙对银河系的武力值没啥概念,又一向觉得自己还不够强,于是干脆利落的否认了。
我挠了挠自己的脸,“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确认。”
“问。”
“你对与别人的羁绊怎么看?”
“好用。”
“你每次世界末尾是在做什么?”
“很明显,我在整合信息并进行实验。”
“我没什么问题了。”
“那睡吧,晚安。”
————
出来没几天的路人乙陷入了沉眠。
我对这种爆料也没所谓的。
重要的是我即将达成的目标,而不是纠结于过去事情的被揭露。只要一直前行,追随过去足迹的人也只能看着足迹了。
我休息了一会,步入了选定的世界。
第127章
……
这很难不让我想起我的当年,处境也相似过了头。
不过现在我的手底下没有成堆的二五仔,外面没有跟我结了仇怨的死敌,背后也没有一个被我整秃了的策划。
相似的点大概是我现在又当了一回家主,背负天才之名,手背上多了三道令咒,手底下还有一些看起来不靠谱的弟子。
不得不说我挑人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差。
在一堆金卡银卡里挑中了最坑的一张卡,顺利的让我成为看上去刚开始就要玩完的人。
这就是反派的强运吗?
爱了爱了。
我在查阅了有关我手背上那三道鲜红的印记的资料,了解了远东地区的小型魔术师对决后,发自内心的感慨。
我对我的运气叹为观止。
作为一个不想死,也曾经在最容易死的时候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生物,虽然我现在为了确保合作伙伴的忠诚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让他砍我的头颅了,但只要能活着,谁想死,对吧。
可是——
这个战争,怎么看着就这么离谱呢?
我从厚厚的一叠资料,从字里行间里,看出来的都是“给爷死”。
是我有问题还是它有问题?
先捋捋好了。
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
为了争夺圣杯而诞生的战争,七位master,七位从者,三划令咒,胜利者可以得到许愿机圣杯实现一个愿望。
是从目标开始就不那么正确的战争。
让我参加一场战争而去夺得一个许愿机,倒不如将主意打到冬木的灵脉上。这样的许愿机器,我能想到的就是它背后有巨大的灵脉提供魔力。
至于那个圣杯是否是被判定为“真”的圣杯,非常明显,它不是。它只是一个被人制造出来达成某种目的的器具,背后有人操纵。
如果是真圣杯,它现在应该在时钟塔里摆着,成为君主追求的目标,而不是沦落到远东地区。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时钟塔对外界动态的反应是不是蜗牛。”
在看完整份资料后,我对着边上没有被我记住名字的人吐槽,“远东地区出现人为制造的圣杯,他们竟然理都不理?”
根据这人保持沉默现在不敢插嘴的举动,我判断出了他应该是我的学生,还是在我讲堂上被打击得魂都快没了的那种学生。
那就很快乐了。
接下来这位学生眼神发直的看着他的导师评论了一番他即将要参加的战争是多么的无趣,他对圣杯不感兴趣,觉得能实现一切的许愿机是无稽之谈。又吐槽了时钟塔的疏漏,最后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
学生痛哭流涕,手脚酸软,差点觉得自己要被导师暗杀当场
我和蔼的:“你回去吃好喝好。”
学生回去的时候脚都打飘,满眼都是完了。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愉悦,觉得自己要去参加一个全都是坑的圣杯战争的事也能接受了。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迫害别人就心情好了。
至于他原本是来干啥的,不重要,这位没有被我记住名字但被我记住了脸的学生,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比较悲惨。
不,不是杀了他,我对他没有杀意,只是他撞上来了,我也就让人给他补补习。
这种让人愉快还能让学生增长实力的事情,我不会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后再做的,鬼知道那个时候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趁着我确定活着的时候干折腾人的事比较好。
死了的人,命令可不值钱。
圣杯战争从头到尾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我想要去,甚至冒着被当成靶子的危险去涉足阿其波卢德家没有涉及到的冬木,是因为既视感。
万能许愿机。
与围绕万能许愿机的人。
挺符合一个故事的开端的。
除开这个,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从者。我可以说我不害怕他们,不意味着我在他们面前什么准备都没有。
那太蠢了。
不了解很可能会成为敌人的人的资料,被反杀的时候,也没有抱怨的资格,该忏悔的是自己的愚蠢。
我将目标锁定在冬木,而不是专注于圣杯后得到的资料要多一些。
冬木不大。
跟魔术师有关的家族就有三家比较出名,间桐家、远坂家以及爱因兹贝伦家族。还有圣堂教会。
我为了了解得更彻底一点,甚至动用了一些比较隐秘的渠道,惊动了阿其波卢德家的人。
作为阿其波卢德第九代家主,我给他们的感觉是一个纯粹的魔术师,参加竞争时,永远只会用自己魔术上的才能去解决。能让我依靠家族和学派力量的事,挺少见的。
面对代表,我丝毫没有顾及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件事,第一句话就很刺激: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但这场感觉会让我死的战争,我一定要去。”
任性,不讲道理,毫无身上背负着埃尔梅罗学派荣光的自觉。家族荣耀学派荣光这些东西,我在乎的时候,它们就是我生存的意义,不在乎的时候,它们什么也不是。
好在我还没跟圣杯战争一样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