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漏洞一向抱有好奇心。
但这并不算重点,在发现漏洞存在时,因为感兴趣,所以我顺便研究了一下拥有人性的器物和真正的人类会有什么不同。
说起来也是偶然,因为时之政府的福利待遇还算不错,本丸的基数大,锻刀出来的源氏也多,总有源氏分灵在按本丸情况更改实验基本步骤时,发现一些有趣的事。
这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如同人类一般,想要让一个付丧神完全的心满意足是绝不可能的事。作为源氏时常常面对的髭切和膝丸会因为源氏无底线的退让而变得极具攻击性,直至将源氏完全收拢于掌心。但这并不意味着满足。
两把源氏利刃是深知源氏秉性的,或者说他们知道我的本性。即使源氏是白纸,是单纯的在模仿我,我的本性也足以将白纸变成漆黑,让白变成纯粹。
源氏不可能是无害的。
不可能只是一张白纸。
自然也不可能有无底线的退让与纵容。
“你在做什么,源?”
髭切眼睛睁开还是很漂亮的,心虽然黑,但还能算一个聪明人,面对源氏不明所以的表情,会停止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转而说起别的。
约摸还是有些理智的,面对这种退让与纵容会保持一定的清醒,与膝丸不同。
不过不会多想而是利用这些纵容和退让抓紧得到一些东西的膝丸,还能说出“大概是一次实验吧,不过源已经允许了,阿尼甲就不要想太多了,源只在意结果,所以放纵也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话,很难说清楚双方谁更加清醒了。
“你们在说什么?”
所以直接问了。
“谈论对家主的印象而已。”然后显而易见的双方印象中的家主有了一些差别,“源的称呼有问题呢,应该是阿尼甲。”
“阿尼甲。”
从善如流。
“你看,完全没问题吧阿尼甲。”
完全的握于手中也不会满足,超游到源氏利刃这种地步,还在试图谋求无心的怪物拥有的心脏。
除开对源氏性格算心知肚明的两把源氏刀,源氏碰见的其他付丧神,即使没有超游,将他确切的当成一张白纸,多多少少也会出问题。
关系好的付丧神总会有一种深切的保护欲,要不是看在源氏其实也算一把千岁老刀的份上,源氏大概会在不同的本丸里拥有不同的阿尼甲/父亲/妈妈。现在源氏有的是欧豆豆/父亲/阿尼甲。
似乎,没多少区别。
但好歹有付丧神肯当欧豆豆了。
比如三日月宗近。
这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众多审神者说三日月是一个走失老人,爱迷路,这是吐槽。但有一个本丸的三日月,不止方向感有问题,眼睛也出了问题。
源氏与三日月真正的阿尼甲今剑都是白发红眼,都是短刀。被召唤出来的三日月说完自己的登场台词,踩着一地的樱花瓣,笑眯眯的对源氏:“好久不见,阿尼甲。”
震撼那个本丸的审神者一百年。
不过那个审神者后来知道自己是大惊小怪了,愤愤的在论坛上发帖,说“三日月厚颜无耻欺骗无知正太”。
至于源氏,“一个连怎么纵容欧豆豆都要欧豆豆亲自来教的阿尼甲,被无耻的欧豆豆骗得好惨!”——审神者语。
“无耻的欧豆豆”三日月对审神者的怨念不感兴趣,并且试图让自己刚认的阿尼甲对自己更加纵容一点。
我:……
第一次见到这么积极的试验对象,心情复杂,连怎么才是他以为的纵容都手把手的教了。
为了不浪费他的教学,跟三日月关系比较好的源氏分灵反手就用出去套路三日月了。
效果还行。
我想了想自己本丸的情况,跟三日月有交流,于是也尝试了一下,从三日月手里拿了一次出阵队长位。回来时,一队人身上都沾了溯行军的血污,审神者打开队伍状态,除我之外,全员红脸,疲劳度满的都是刺眼的红。
清心寡欲变成了精疲力竭。
还有,鹤立鸡群。
审神者:“队长不是三日月吗?”
每次都拿到誉,樱吹雪没停过的我:“我要来了。”非常平静。
三日月因为疲劳度原因连“哈哈哈”装傻都“哈”不出来,但他心情还算不错,眼带笑意,审神者也没什么好说的。
审神者更换了队伍队长,将队长的位置给了数珠丸。
确实是盲点。
那个主动的试验对象三日月将三条家的都拉过来当源氏的欧豆豆了,让我对套路石切丸有了一定的基础。
小乌丸作为日本刀之父对孩子的宠溺有时候能让他没什么底线,分灵已经替我试出来了,而我现在的需求也不会触及到他的底线。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只要不太过火,在最后几次收手,补充他们的状态,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大典太的话,分灵应付他是最轻松的。前面几个,在中期的时候已经需要将目光完全投注给他们,而他在大后期,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并做出一些举动。总体而言攻击性不高,他自认为最过分的想法是,希望源氏和他能够一起待在仓库里,发霉也好锈蚀也好,只要两个人能待在仓库里。
这些都是目前的情况。
而数珠丸,与他同为佛刀的江雪左文字分灵可以通过小夜左文字或者宗三左文字接触来增加交流开展试验,不会有太多问题。数珠丸的话,笑面青江不行,所以接触得少,不至于毫无办法,但难度系数确实是五个人中最大的。
我就去直接请求了。
审神者后来将“清心寡欲”改成了“不要抢誉”。
继续说试验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付丧神们不会停留在深切的保护欲上,所 以我才说他们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分灵满足了他们的保护欲,保护欲之后基本上是独占欲,这样不断的实现他们的愿望,最后的结局我也已经想到了。
分灵无力再去实现他们愿望的时候,大概两个付丧神都会在纠缠中迎来毁灭。
其他的试验结果也差不了多少,就算不是用我分灵的壳子。
我记忆比较深的是用一个暗堕付丧神的壳子,跑到了溯行军那边,混在一堆溯行军里,饱受困扰。
溯行军的理智很难说有没有,薛定谔一样,对情感难以区分,有时候会将杀意和友好弄混。估摸着好感度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该跑路了,他不会找跑路的同伴,但会在同伴留下来后,某一天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夺走同伴生命的事。
一开始是难以理解,不过经历几次,就大概清楚了。这跟一些溯行军的构造有关,除了保持人形的,其他溯行军露出来的构造都是锋利的铁,跟壳子亲近一点都会划伤壳子,要是下了死力气跟壳子贴贴,就直接碎刀了。
无法控制的想要亲近的心情扭曲成了杀意。
不过除了溯行军那方直接出结果,其他都是理想状态,试验结果会被现实因素干扰,总之不会就如同我想到的那个结局一样。毕竟分灵可以让自己轻而易举的眼中只有一个付丧神,但试验对象做不到这样纯粹,会被彻底毁掉的大概只有分灵。
对付丧神的试验进行到这一步其实就可以了,我没道理为了一个试验过度报废自己的分灵,让时之政府和付丧神乃至审神者意识到源氏的不正常。所以这个试验最后永远是卡在危险的边缘,分灵就开始了自救。
孩童总是会成长的。
就算跟不上其他付丧神的速度,还有极化不是吗?武力总是有用的,何况还有秩序。
招致自毁的关系总会终结在秩序里,并在秩序里找到合适的定位。
这时候,充当秩序的是审神者和同僚们,毕竟时之政府没有规定,关于付丧神与付丧神之间的相互伤害的条文,迄今为止仍是空白。
于是那些危险关系还是被妥帖的安放进兄弟/父子/朋友/挚友等关系里,一开始就是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基本上是没有例外的,都活在同僚和审神者的目光中,个人时间就那么点,同僚和审神者正义感还很正常人,甚至略高,没有妥善的开始,绝对不会有多余的进展。
如果这些不能约束,不是还有作为给予者的分灵吗,分灵可以随意给予,自然也可以收回。
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我可从没向他们承诺过什么,也没要求从他们身上得到除结果外的其他东西。
只是一场等价交换。
我退让纵容降低没多高的底线,他们反馈给我实验结果。
希望应付人类也能这么简单直接好了。
显然不太可能,人类并不觉得这是等价交换,常常擅自放上多余的情绪,不顾他人目光,打出惨烈的BE。
不然怎么会出现分灵暗堕的情况呢?
还是要更慎重一点。
婚刀的基数有点多。
第189章
源氏是把好用的刀,过往经历又让他的可塑性变得很强,一部分源氏分灵被培养成秘书刀是很正常的事。
这也是我最初的想法。
算是我自以为的源氏刀的正确用法之一。
不过源氏刀出厂时没有附带说明书,而刀剑付丧神的职责往往是维护历史,消灭时间溯行军。
源氏既然是刀剑付丧神,主人还是源赖光,放到战场上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凶刃,那么这样的用法想到的人就很少了。
审神者们大部分都是让源氏兼职秘书刀,而没有让源氏完全的脱离战场。
少部分人将源氏隔离战场了,又没有什么正经想法,还在这个过程中给自己和源氏加了无数戏,于是分灵就看着自家审神者的迷惑行为让本丸暗堕了。
仅是对持有者的一些特殊。
所以我的实验对象一般不会是审神者。
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人类想象力太过宽泛的原因,还有就是人设的反噬了。将源氏的性格弄成白纸、前主又是源赖光的时候,源氏的人设与好战就无法分割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代价。
就我所看见的历史,和审神者历史书上对源赖光的形容,源氏会被如此误解并不奇怪,因为他们已经在歪曲的历史上认识了一个常识中的我——这常识是他人通过书籍、言语、行为、以及表情塑造出来的——自然的,这个我,也是被艺术加工过的。
在歪曲历史上被艺术加工的我,如今的形象是凶残奸诈又好战的,偶尔听审神者们闲聊,他们说我是无时无刻不在给别人挖坑。
无论是自己的佩刀生出来的付丧神,还是自己的妻子。
像是髭切,原来唯二的源氏重宝,不仅很长一段时间在历史上的名字与自己的死敌鬼切混为一谈,差点连源氏重宝的名头也被夺走。
“我记得髭切和鬼切是同出一源的吧,是用髭切的一部分灵气蕴养出来的鬼切。”
“是啊。因为被剥夺了一部分灵气,不仅诞生得比自己弟弟晚,差点阿尼甲变欧豆豆,还连源氏重宝的名头都没了二分之一。”
“我其实觉得鬼切也蛮惨的。
你看啊,他诞生借的名头是髭切,在源氏的时间全是真正的源氏重宝髭切的替身。
好不容易叛逃源氏了,捅了源赖光一刀,仇还没报完,就知道了自己替源赖光清洗了源氏里不安分的人,仇家源赖光还没死。
这已经够惨了,你们想想这一刀过后,鬼切又被源赖光骗成什么样了!还多了一个髭切作为死敌!”
“生是源赖光的替身刀,死是源赖光的铁渣子。草,老实刀就活该被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