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枝冷哼一声,他忽视掉顾砚礼的目光,垂眸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面条。
吃完东西后,顾砚礼抱着叶寒枝给他揉肚子,叶寒枝乖乖地安静了几分钟后又问,“明天能不能带我也去公司。”
顾砚礼手微顿,他问,“只能突然想去公司?”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了,”叶寒枝抬眸看着顾砚礼,他的眼睛里映着灯光,落在顾砚礼眼里如同闪着泪光。
顾砚礼抱着叶寒枝许久才低低地呢喃着,“寒枝,不要走好不好?就算不爱我也不要走。”
“或者你爱我。”顾砚礼把叶寒枝抱得更紧,“你喜欢喜欢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叶寒枝沉默地看着顾砚礼,他能感受到顾砚礼挣扎着的痛苦情绪,也能感受到顾砚礼的茫然和恐惧。
他不知道顾砚礼在恐惧什么,毕竟他连死都不怕,顾砚礼在他看来格外幸福,怎么会因为另一个人可能离开而恐惧呢?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说喜欢你,也是骗你的。”叶寒枝问,“就是为了从这里离开。”
“骗我也好,你骗我吧。”顾砚礼急切地去亲叶寒枝,“寒枝,你骗骗我。”
叶寒枝笑了笑,他摇头,“不,我现在不想骗你了。”
顾砚礼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许久才说,“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然后一起回家,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叶寒枝疑惑地看向顾砚礼。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和其他人说话,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叶寒枝弯了弯眸,轻快地答应下来,“好啊。”
顾砚礼没再说话,亲了过来。
屋子里有暖气,顾砚礼没有脱叶寒枝的上衣,他把叶寒枝压在沙发上俯身下来。
天已经暗了,客厅露台那一面的玻璃门能轻易地看出去,格外清晰,但好在浅水湾的别墅与别墅之间距离比较远,客厅里的灯也关了,外面的昏黄的灯光照进来也模糊不清。
叶寒枝两只手扶着玻璃门,被顾砚礼的手掐着腰,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顾砚礼疯了。
“宝宝。”顾砚礼自身后俯身下来,“下午的时候这里能看到夕阳,很漂亮,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叶寒枝手指在玻璃上按得泛白,“现在是、是晚上。”
“晚上不会有人看见。”顾砚礼咬上叶寒枝的后颈,含糊着,“所以才在晚上。”
叶寒枝有些撑不住,他的呼吸在玻璃上泛着白雾,额头抵着玻璃,还好没脱衣服,要脱衣服的话,打死他也不干这么破廉耻的事情。
这个姿势好累,他不太喜欢。
“累了?”身后的顾砚礼哑声问。
“知道、知道还问?”叶寒枝咬着牙,“你给我松开。”
“松开宝宝会摔倒。”
顾砚礼把叶寒枝捞起来,叶寒枝惊得赶紧夹紧顾砚礼的腰,牢牢搂住顾砚礼的颈项,“王八蛋,你动之前不能说一声吗?”
“是我的错。”顾砚礼认错态度良好,他托着叶寒枝的屁股,抬起头来,“宝宝,亲一下。”
亲个鬼。
叶寒枝低下头去主动的亲了顾砚礼的唇。
毕竟要走了,和顾砚礼的和谐性生活不多了,他还是很乐意满足顾砚礼的一些小要求的。
睡得太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怎么也起不来。
罪魁祸首给叶寒枝穿好衣服,“能刷牙吗?要我帮你吗?”
叶寒枝睁开眼,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刷牙。
早知道就不说今天去公司了。
大概是因为叶寒枝也要去公司的缘故,早上的时候是沈助理开的车。
叶寒枝靠在顾砚礼怀里却没有睡觉,他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但好像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
肥啾:「你大半时间都在顾砚礼的别墅里当一只金丝雀呢啾。」
叶寒枝说,「其实当金丝雀挺好的,如果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我挺乐意当金丝雀。」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叶寒枝的要求其实算不上很高,只要能穿暖吃饱就行。
但若是要让他回到以前的生活,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想要为自己谋取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错。
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被骗了点感情而已,又不损失什么,叶寒枝没心没肺地想。
……
叶寒枝久未在公司露面,之前顾砚礼和季肖闹翻的事情在公司一直都是谈资,不过因为时间久,说的人少了些。
现在一直没有露面的中心话题人物出现了,公司的又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针对叶寒枝的话题一个又一个。
不过对叶寒枝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想在顾砚礼工作的时候捉弄顾砚礼而已,最好是让顾砚礼出个丑,以报复顾砚礼把他关了这么久。
顾砚礼签完合同,在沈助理把那一堆文件抱走后,叶寒枝隔着桌子把笔从顾砚礼手中抽出来,他扬了扬眉,“你还真是心无旁骛。”
顾砚礼眸光闪动,“你在这里,我就做不到心无旁骛。”
“行。”
叶寒枝干脆地坐到顾砚礼怀里,他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看向顾砚礼,“开始吧。”
顾砚礼:“宝宝,你在我怀里我会分心,干不了事。”
叶寒枝:“……我让你干我。”
顾砚礼耳朵又红了,“昨天晚上才……我怕你受不住。”
叶寒枝:“……”
顾砚礼握着叶寒枝的手指放到唇边,他亲得很温柔,隔着袖子往上亲,落在叶寒枝唇边。
桌上的文件被推到一旁,叶寒枝从顾砚礼的腿上坐到了办公桌上。
顾砚礼的手顺着叶寒枝的腰肢往里摸,他动作很轻,手指却滚烫,按着那颗红痣,湿润的吻落在上面。
意乱情迷之中,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季肖的冷笑怒吼。
叶寒枝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忍不住往外看,他有些心虚,明明想让顾砚礼出丑的,差点连他一起出丑了。
看见叶寒枝的反应,顾砚礼眼眸一沉,他重新把叶寒枝抱进怀里,“宝宝,不要看他。”
“他——”
叶寒枝话还没出口,顾砚礼已经不管不顾地亲了下来,他按着叶寒枝的后脑勺,大概是怕叶寒枝会推开他,又或者是害怕叶寒枝和季肖走,他几乎是用力地罩着叶寒枝,让叶寒枝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唔。”
门被推开,季肖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又在看见办公室的那一幕时睁大眼,他吼道,“顾砚礼!”
顾砚礼松开的时候还轻轻地咬了下叶寒枝的唇,叶寒枝也没忍住舔了舔唇,看起来极为色气。
季肖目眦欲裂,“顾砚礼!”
“没有人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顾砚礼按着叶寒枝的脑袋不让季肖看见,他淡淡道,“季肖,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森行的人,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合作的项目。”
季肖说,“我不找你的。”说罢,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视线落在银白色的发上,声音有些沙哑,“寒枝。”
叶寒枝脑袋动了动,顾砚礼绷紧了神经,“寒枝,不要听他说话。”
叶寒枝推了推顾砚礼的手转过头看着季肖,他的唇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春情,那点红似雪地里的梅。
“寒枝……”季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叶寒枝轻笑一声,“季肖,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我……”
“其实我不记得自己和你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叶寒枝说话的时候眼也不眨,看起来很真诚,“你总是这样来打扰别人的生活吗?”
季肖有些茫然,“不是,你……你被顾砚礼……”
“我和他要结婚了呀。”叶寒枝扣上顾砚礼的手,十指相扣,金光闪闪的两枚戒指贴在一起,叶寒枝的笑容温和,“你不会以为,这戒指是他强迫我戴上的吧?”
顾砚礼看向叶寒枝的手,他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亮色来。
“寒枝。”季肖有些着急,“可是你之前明明说……”
“只是和他闹矛盾了而已。”叶寒枝笑意盈盈的,“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幻想我会喜欢你——就算是作为备胎,你也还不够格。”
季肖有些怔怔地看着叶寒枝,“你之前明明说过的,给我一个……一个机会。”
“我说的话你也相信吗?”叶寒枝有些惊讶,“季肖,你也是在名利场沉浮了这么久的人,逢场作戏的话,你怎么还能放在心上?”
季肖一下子呆住,逢场作戏……
“快走吧。”叶寒枝摆了摆手,“老实说,我现在已经没心情骗你了,你太好骗了我毫无成就感,同样也不想留出过多的精力和你说话,我现在就想你离开这里,别碍我的眼,行吗?”
顾砚礼静静地看着叶寒枝冷漠的脸,他看向沈助理,示意沈助理把失魂落魄的季肖带走。
“寒枝。”顾砚礼轻轻地叫着,“你是同意和我结婚的,对吗?”
叶寒枝轻轻扬了扬眉,“啊,你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吗?那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很重要。”顾砚礼唇角扬起笑,“这代表你心里接受我了。”
叶寒枝看着顾砚礼的笑容,他微微垂眸,嗯了声。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肥啾幽幽问。
叶寒枝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刚才莫名有些快地跳了跳,不过……
「不痛啊,我又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说谎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良心……这玩意早就已经没了。
叶寒枝眯了眯眼,眼中含着笑,他抵上顾砚礼的额头,“不过我不喜欢很复杂的东西。”
“好。”顾砚礼答应下来,“一切都有,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寒枝答应了顾砚礼结婚,顾砚礼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紧迫地盯着叶寒枝了,或许是觉得叶寒枝不会轻易离开了。
这倒是让叶寒枝微微松了口气,整天都在琢磨用什么方式离开比较好。
系统还说了,不管有什么方式离开,都不能牵连到其他人,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世界组成的一部分,有时候细微的改动可能会影响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