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讨厌。”
于是事情开始变得失控起来……
姜珩被按着腰向下贴近,跪着的那只腿撑不住,两只都岔开跪了上去,男人一曲腿,他整个人就被顶起坐在他怀里。
伞面又斜了下,不过这次无人在意。
姜珩仰着头,脸上落了雨,雾蒙蒙的。陆沂川的脸上也是雨。脸贴着脸时,冰冷的触感激得姜珩抖了下,然后更难耐的热在肌肤相贴的地方散开。
他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唇就被含住。
和之前那种一触即离的亲不同,他被咬着碾磨,口腔被挤进,舌尖被勾着,里里外外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因为位置的关系,他几乎被钳在陆沂川怀里,手脚都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
或许是怕他难受,姜珩被托着屁股换了个位置。
两人的位置发生颠倒,他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男人跪在他腰侧,捧着他的脸,一寸寸压下来。
姜珩攀着陆沂川的肩,手里的伞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冰冷的雨落在脸上,又被更多的热掩盖。
才刚成年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种,亲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喘不过气,伸手开始推男人的肩膀。
陆沂川往后退了点距离,擦掉他嘴角的水渍,眼底神色深沉。
姜珩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他这副模样,当即被吓得又把眼睛闭上,“陆、陆、陆沂川……”
陆沂川手撑在他腿上,宽阔的肩将姜珩彻底笼罩在身下。
四年过去,他的体格已经趋于成熟,平日里收敛着锋芒的时候看着还好,可一旦爆发,一举一动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反观他身下的少年,才刚成年没多久,身体还在抽条,看起来单薄瘦弱,像清晨刚冒出头的花苞,青涩稚嫩。
他低下头,看着小猫的脖颈连着脸颊泛起红。
“绒绒,那我这么亲,你会讨厌吗?”
“……”
姜珩……姜珩说不出话来,揪着陆沂川衣服的手又黏又潮,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于是他又被男人压着亲。
太近了……
从前的十多年里,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到姜珩怀疑自己快要融化在他怀里。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他心跳失常,脑袋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配合着予取予求。
直到他的腰支撑不住,往后倒在一块坚硬的石碑上。
姜珩伸手摸了摸,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贴在上面的黑白照。
他瞳孔颤了颤,“呜……陆、陆沂川,不、不行……这里……”
他伸手去推男人,反而被他扣着手压在墓碑上。
姜珩身前是陆沂川,身后是自己的碑。
而他们……
在他的尸骨上幕天席地的亲吻。
……
-
“阿——阿嚏!”
姜珩裹裹小被子,吸吸小鼻子,然后,“阿嚏!”
陆沂川端着混着药的水走进来,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先把药吃了,吃完量量体温。”
姜珩幽怨地看他一眼,然后才低头慢吞吞喝药。
他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一扫的,琉璃一样的眼睛到处乱飘,就是不看男人。
药喝完了,姜珩乖乖含着体温计,坐姿端正优雅,尾巴含蓄的把前爪盖住。
陆沂川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绒绒这是……害羞了?”
“咪!”
才没有!
他一张嘴,体温计就掉了,被陆沂川伸手接着。
男人拿着体温计再次塞回他嘴里,“那为什么不看我?”
姜珩朝他看去。
跟前的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逆着光坐在椅子上,好一派端庄君子模样。
可姜珩总能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和挤进口腔时的触感。
一想到这,他整只猫都不好了,眼神又开始乱飘。
陆沂川看着他,“生气了?”
姜小猫扭扭捏捏,咬着体温计说话含糊不清,“不是生气,就是……就是……”
好吧,就是害羞。
他耷拉着耳朵,听见男人笑了声,“没关系,以后习惯就好了。”
姜珩:“……”
也不是很想习惯。
他嘴里的体温计被拔了出去,“还好,没发高烧。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姜珩被那场雨淋得感冒了,但好在只是打喷嚏和流鼻涕,精神状态看着还可以。
一听到吃的,长毛小猫忍不住喵喵叫。
“我想吃薯片。”
男人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姜珩恶从胆边生,“我们都是亲亲的关系了,我吃一包薯片怎么了!”
陆沂川,“……”
他放下手,蹲下身,“那你知道亲亲是什么关系吗?”
刚刚还很嚣张的小猫哼哼唧唧,“反正、反正那是成年人才可以干的事情,我已经成年了。”
男人戳戳脑门,“姜小珩,你还知道你已经成年了啊。”
姜珩是小猫的时候被一只手端着,现在变成半大猫的时候被两只手端着。
猫猫出街,毛茸茸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扫来扫去,“陆沂川,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沂川垂眼看着那条尾巴,“带某个成年人去拿薯片。”
姜珩:“嘿嘿!”
到了零食柜,他主动跳下来。
之前是小猫的时候,他的小短腿走路啪嗒啪嗒的,现在他不仅大了,还胖了,带着一身长绒毛,走起路来吨吨的。
他吨吨吨围着陆沂川的脚绕了两圈,看见男人是真的从柜子上端给他拿薯片后开心道:“我要去外面的躺椅吃,然后把我的平板拿上,我上次看的剧还没看完呢。”
刚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陆沂川拿着薯片,“感冒还想出去吹风?”
姜珩只能把地点定在客厅。
他有自己的小沙发,坐上去时沙发的弧度刚好和猫身契合,剩下两只五厘米长的小短腿在外面晃悠。
左边是恒温的水,右边是陆沂川给他炸的小鱼干,怀里抱着薯片。
姜珩晃着腿,觉得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猫。
他又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点开他没看完的剧。
咔嚓咔嚓……
薯片这种东西究竟是谁发明的呢?
第59章
姜珩看剧看了没多久,墙边给他留的小门里挤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脑袋左右看了看,只看见姜珩,没瞧见陆沂川,于是便慢吞吞地往里挪。
很显然,仅供轿车通行的门并不使用于大卡车。
卡车在进行到肩膀的时候就卡住了。
白猫使劲、再使劲,小门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终于,在啵的一声后,白猫滚了进来。
姜珩扭头,看着它甩甩身上的毛,迈着实心的步伐朝他走来,看似笨拙又灵活地跳上姜珩放小鱼干的椅子。
“老大让我来问问你,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姜珩捧着一块薯片放到嘴里,咔嚓咔嚓,“办好了,我已经跟陆沂川解释过了,他不会怪你们的。”
“哦……”白猫心不在焉的,“你这个小鱼干看起来真好吃,我可以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姜珩点点头,然后朝白猫道:“你们太笨了,猫猫大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木雕猫,不对,根本就没有猫猫大人,那压根就不是猫猫大人……”
白猫咬着小鱼干咔嚓咔嚓,“那不是猫猫大人是什么?”
姜珩吃着薯片咔嚓咔嚓,“是山神,我去的时候祂都告诉我了。”
“祂说,那时候三清山上的庙很火,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山神庙就在寺庙旁边,也会顺带着祭拜祂一下,因为那块地方还有稀薄的灵力,才让祂觉醒了神识,只可惜……”
姜珩揉了揉薯片的袋子,“三清山荒废了许久,没了信仰之力,山神日渐衰弱,甚至只能让我维持两个小时的人形。”
白猫咔嚓咔嚓,“那要怎么办?”
姜珩咔嚓咔嚓,“山神爷爷说没有办法,衰退是必然的,现在的人们并不需要神,祂已经活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