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绝还是点头,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陈聿挪,汪绝就抱着他挪,像树袋熊一样,他慢悠悠地走着,跟旅游逛展一样,哪里都看看。
一个小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一点白色浓稠液体。
陈聿眉头一跳,不怪他一下想到什么,因为这玩意一眼看过去就是那什么。
他有些麻木地视线下移,看到卡片上写的是:今天哥哥喝醉了,同意我给他口,并弄到我脸上,哥哥看起来很爽,我很开心。
陈聿:“……”
陈聿久久地不说话,起码安静了好几分钟,才艰难道:“别和我说里面的是。”
这他妈太变态了啊!
这小子精神果然不正常!
汪绝瞬时大气不敢出,忐忑地观察着陈聿的表情,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陈聿又沉默了,“没生气,只是有点复杂。”
汪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以为陈聿会让他扔掉,他不会舍得,这可是他第一次收集到陈聿的精*。
陈聿摸了一下玻璃柜,就这一格是冰的,里面好像还弄了制冷器,以便于更好保存,他一言难尽:“你怎么弄下来的。”
汪绝霎时自豪道:“哥哥射完就睡着了,我去洗手间很小心地把它们刮下来,再装……”
“停。”陈聿就多嘴问这一句,“不用说了。”
总共花费了四个多小时,陈聿才全部看完,他敏锐地发现自己的情绪除了心疼和沉重以外,还有一点快意,那种看到有人如此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时的暗爽。
最后,陈聿注意到了房间的正中,立着一个两米左右、立着的长方体玻璃柜,里面空空如也,“这是干什么用的?”
汪绝歪了歪头,“哥哥你真的想知道吗?”
陈聿心想,总不会比精*还变态吧,他点了点头。
于是汪绝按了下玻璃,一侧的玻璃门被按下去,反弹开了门,然后,他牵过陈聿的手,让陈聿进去。
陈聿莫名其妙地被关在玻璃柜子里,按遍了所有地方,都出不去。
他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玻璃,又沉又闷,他荒唐道:“所以这他妈是拿来放我的?”
汪绝看着定制玻璃柜里的陈聿,陈聿面容立体英俊,站在里面真像一个等身手办,他按住玻璃门,细细地去描绘陈聿的脸,升起了真的不想把陈聿放出来了的念头。
汪绝:“嗯。”
陈聿怎么可能读不懂汪绝眼睛里的欲望,他忍不住暗骂一声,“汪绝,你真的有点变态了。”
怕陈聿真的生气,汪绝可惜地再欣赏几眼,念念不舍地开了门。
回到现实正题上,陈聿问:“那这些怎么处理,我家没有地方给你放。”
汪绝这才说了:“……我买了套房子。”
陈聿缓慢地挑了下眉:“……?”
陈聿还以为对方被赶出去后没地方住才做出来他家的提议,感情这是多此一举?
不过下一秒,汪绝很快地说:“但那里什么都没有,我还是要和哥哥住的。”
陈聿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看着就没信,“那你把新房子地址发我,我让他们把家具什么的搬过去。”
一分钟后,陈聿看着这个地址,沉思。
这他妈就是他隔壁栋!
汪绝还很委屈的:“我问了哥哥上下层的户主,他们都不愿意卖,好可惜。”
陈聿想打他。
那间房的东西太多太杂碎,汪绝还要求自己亲手打包,连纸巾团的褶皱都不能变一下,只能明天早上再来。
两人先驱车回到陈聿家,工人们一早就等着了。
汪绝看了,愣了下,“我的熊童子呢?”
陈聿说:“我让他们搬到你那了。”
汪绝一愣,半晌,点了点头。
工人们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原来……陈聿没打算和他长住,只是陈聿人好,以为他没地方住所以让他暂时来这里。
那他,什么时候会被赶出去呢?明天吗?明天把家具什么的搬过去,就可以入住了。
陈聿的家同他唯一一次来的那样,然而就是那一次,他犯下了装监控这个大错误。
汪绝一一扫过,眼底动容,真想一辈子都在这……想和陈聿一起,在这里死掉也可以。
陈聿不知道为什么汪绝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忽然走过来,握住汪绝的后颈,吻了上去。
汪绝猝不及防,这一次除了唇上的重量,还有后颈的触感,他真实地感受到了,他浑身僵硬,像具尸体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陈聿。
陈聿有些无奈地退开了些,等汪绝反应过来。
汪绝盯着他,喉结滑动了好几下,不知过了多久,他哑着嗓音问:“还能亲吗?”
陈聿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牙齿,“张嘴。”
话音刚落,汪绝就侧过头,凶狠地吻了上去。
很用力,抱着能亲一次是一次的珍惜心理。
在厮磨相贴的唇瓣中,在偶尔分开的缝隙中,殷红的舌尖一闪而过,分不清是谁勾着谁的。
一吻毕,陈聿没说话,汪绝更不会说。
汪绝看起来逆来顺受,任由他占便宜,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
陈聿看了他几秒,又亲了他一下,像个流氓,“为什么不问?”
汪绝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什么?”
陈聿说:“问我为什么和你亲嘴。”
两人的距离很近,陈聿的发丝蹭过他的脸,汪绝后知后觉到这个气氛不像要拒绝他,于是他干巴巴道:“那你为什么……和我亲嘴。”
陈聿被他这含糊的语气给逗乐了,他低笑出声,还要钓:“你真的不知道吗?”
汪绝感觉自己像个陀螺,陈聿的话就是鞭绳,抽一下,他就转得更快,也就更晕,“……不知道。”
陈聿愉悦地勾起嘴角,凑得更近,几乎唇贴着唇在说话,“那我告诉你,好不好。”
汪绝能感觉到陈聿的唇有些干燥,他头昏目眩,快晕倒过去了,也不敢看陈聿的眼睛,只慌不择路地点头,“嗯,嗯好。”
陈聿就说:“因为喜欢你。”
“……”
陈聿轻声说:“来爱我吧,你的所有时间、精力、身心都给我,不仅以前和现在,未来也是。”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的陈聿:
一开始:让哥哥来好好疼爱你(邪魅一笑)
……
后来:你他妈扒我裤子干什么?!(惊怒)
第65章 “汪绝,等等。”
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对汪绝不只是亲情的呢?
非要说的话,在机场见到汪绝的第一面起,他的苗头就没有单纯过。
但由于前期汪绝的蓄意接近和假扮妹妹让他心生猜疑,周旋起来他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所以最直观的,还是看到汪绝被铁链锁着那一幕。
等汪绝恢复过来的那段时间里,除去心惊和愤怒的同时,他也在疯狂压制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暴虐欲和掌控欲———
想扯着铁链,弄坏他。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睡到半路,陈聿醒了,他半睁着眼,看到汪绝挨着他,碎发乖顺地遮住眉眼,睫毛贴着下眼睑,嘴巴微微张开一点,露出唇缝。
那瞬间,陈聿脑海里想过十几种粗鲁的方法,塞进他的嘴里,弄他的喉咙,让他吮着睡觉。
那次喝醉,不过是将自己模拟了许多次的画面实现罢了。
陈聿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重yu的人,不然从国外回来的这六年,他不可能不找人。
偏偏汪绝最狡猾也最了解他,知道他爱看什么、喜欢什么,将弱势扮演得淋漓尽致,摆盘好送到他面前,勾得他躁动,勾得他再也藏不住,把所有恶劣因子都往外释放。
他在汪绝面前显露的模样,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
无人知晓他绅士有礼底下的压抑与冷血,连汪致都鲜少窥见。
“只爱我一个人吧,汪绝。”陈聿摸着汪绝的脸,愉悦地说。
没有什么绝对的天作之合,两人在一起,不过是互相包容、互相磨合,但陈聿丝毫不担心这个,因为汪绝是他捡的,是他养出来的,甚至连话都是他教会的。
他们两个就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汪绝怔怔地看着陈聿,他听见了,但他的身体好像被操控了,动不了,只能笨拙地转动着眼珠子。
汪绝哭了。
两条泪珠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滑下来,他睁着眼睛,无声地掉着。
陈聿一愣,他知道他该心疼,是,他是心疼,但这和爽不冲突,他盯着汪绝此刻那张脆弱的脸看了会,伸手抹掉,但很快汪绝又储了新的,两三次后,整张脸都变得滑腻腻的。
陈聿只好抱过汪绝,让对方埋在他的肩膀上,安抚着:“好了,怪不得上次说你爱哭你不反驳呢?”
在陈聿有规律、带着点重量的拍打下,汪绝的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攥紧了陈聿后背的衣服,抱了很久很久很久。
陈聿能感觉到汪绝的颤抖以及偶尔泄露在耳边的气音,直到他站得脚都有点酸了,才听见汪绝大着舌头问他:“你、啊能……再说,一遍吗?”
陈聿失笑:“怎么突然不会说话了?”
汪绝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是怎么回事,每次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