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25章

秦铎也:“......哦。”

秦铎也放下手中一直没看得进去的书,主动迎上去,秦玄枵将身侧的佩剑解下来,秦铎也顺手接过。

又摸到止戈剑了,开心。

秦铎也摩挲这手中止戈的剑柄与剑身,心中怀念。

他当初的佩剑历经百年传承至此,何尝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你用过晚膳了吗?”秦铎也摸够了止戈,将长剑依依不舍地放下,抬头问秦玄枵。

“没,不吃了。”秦玄枵回。

“那不行,还需要好好吃饭长身体!”秦铎也伸手将勾弘扬招呼过来,嘱咐他去御膳房取些吃食来。

当初父母亡故,他也是这么一个人将胞弟秦泽之带大,小孩子调皮不爱吃饭,总是在饭余的时间吃些小零嘴。这不好。

“爱卿。”秦玄枵没阻拦他,就静静地看着秦铎也像个真正的皇帝一样,随意使唤御内的总管太监。

秦玄枵上前一步,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伸手揽住秦铎也的劲瘦的腰,将他死死禁锢在怀中,身体贴在一起,秦玄枵凤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凝视着人:“你把朕当小孩子?”

“本来就是小孩子啊。”秦铎也很自然地伸手将秦玄枵的手臂挪开,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秦铎也意识里的年岁是二十九岁,巧的是,文晴鹤这具身体也是二十九岁。

而眼前年轻的帝王,不过大概二十一,刚及冠而已,自己比他大七八岁,又多了一层祖宗看后辈的慈爱,他自然是将秦玄枵当自家小孩,或者是当作弟弟来照顾。

都一样,长兄如父。

秦玄枵莫名其妙又被摸了脑袋,他没任由人将手臂挪开,而是用力紧了紧,将人拽回来,彻底拥进怀中,抱得死死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两度,贴在秦铎也的耳边,咬牙切齿,“再将朕当作小孩子试试呢?”

说着,他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咬在秦铎也的耳骨上。

秦铎也一瑟缩,他感受到耳骨处传来一阵柔软湿濡的暖意,接着是牙齿,轻轻咬在耳朵上。

异样的酥麻感瞬时传遍了全身,他猛地抬手,一个肘击,狠狠撞在了秦玄枵的胸口。

趁着对方闷哼吃痛将,他将眼前人推开,向后撤了两步,伸手捂住耳朵,耳根烫极了,秦铎也也茫然震惊,他不太理解。

他有点不太理解这孩子的举动,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难道是压力大了,需要些磨牙的吃食缓缓?

秦玄枵看着人有些轻微惊怒的神情,磨磨牙,无声地笑了。

他没再做什么,伸手将人揽到身前,推着向殿内走去,“陪朕批奏折。”

秦铎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秦玄枵的主动非常满意。

果然,孩子勤奋就是好啊,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甚是欣慰。

他依旧是坐在秦玄枵的身侧,替他磨墨,其实秦铎也还有点想看看奏折,但他现在的身份,不知道提出这件事,是否合适,万一触怒皇帝,有些得不偿失。

磨墨的工作其实有些无聊,但秦铎也是个惯会从枯燥乏味、多年如一日的生活中找到乐子的人。

他聚精会神地研磨手中的朱墨,手指时不时将墨条换个姿势,在砚台上或轻或重,或是换着角度和方向。

只一会,就将朱墨磨得墨色浓淡相宜,枯润适中,他甚至从其中找到了乐趣,磨得聚精会神。

秦玄枵在一旁批阅奏折,想让御笔蘸些朱墨,手执着笔,移到砚台前,却被秦铎也一爪子拍开。

“你别把我好不容易磨出来的狸奴破坏了。”秦铎也看着砚台中间磨出的一个猫儿的形状,非常满意。

秦玄枵:“......”

朱红的“猫儿”在砚台里面乖巧趴着,倒是看出来了几分可爱。

他因批阅奏折而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总是沉沉的凤眸中含了点笑意,像批阅奏折一般,用毛笔在秦铎也的额头上画了个圈,“这墨磨得,不合格。”

秦铎也微微用眼神谴责他,伸手想要抹去头顶的墨,却被秦玄枵握住了手,听得这人轻声:“先别动。”

说着,继续抬起朱笔,在秦铎也额头画的圆圈上边,勾勒了两笔。

一只朱红的简笔猫儿添了小小的三角耳朵和几撇胡子,顶在秦铎也的额头上。

秦铎也捂着头:“……”

他抬手邦邦给了调皮孩子两拳。

秦玄枵再次被揍,他眼中带了些笑意,向边上躲了躲,“爱卿,倒反天罡啊。”

秦铎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妥,他愣了下,赶紧重新坐好,给御笔蘸上朱墨。

又忘记自己已不是皇帝了。

习惯了将墨磨出花样来,还以为是自己当初在政和殿偶尔走神调剂心情的时候。

他重新伏回案上,瞅着秦玄枵。

“给我本看看呗?”秦铎也望着奏折,望眼欲穿。

“爱卿现在胆子这么大了?”秦玄枵笑,手中的动作却正相反,将奏折向远离秦铎也的方向挪了挪,护食似的,“想都别想。”

秦铎也:“......”

不过没生气,那就还行。

批了一会,秦玄枵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不顾秦铎也想押着他多干活的意图,将人提起来,往床榻上丢。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还熬夜?哪日死在殿里,朕可不给你收尸。”他冷笑,不由分说地将人卷在被子里,不许秦铎也挣扎。

在吹熄灯火之前,秦玄枵特意起身,去点上了安神的降真香。

——

第二早,秦铎也打完全套的八段锦之后,收拾干净,穿好朝服,去了吏部。

他选了个好差事,因为六部的给事中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六部的办事处,所以很是方便。

或许是因为秦玄枵排了青玄时刻守在他身边,秦铎也在吏部工位上查阅信息的时候,没人来打扰他。

有点可惜,秦铎也还以为会被同僚针对,没想到竟然平安无事。

他特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秦玄枵早就提前特意嘱咐过。

好孩子,心里有他。

秦铎也心暖暖的,软软的,他感动了片刻,然后坐在了他的工位上。

上辈子政务繁重,锻炼了秦铎也高效处理政务的能力,今日只半日,就将这几日积压的公文全部处理掉。

中午,他径直去了含章殿。

路过的宫中护卫见是他,行了一礼,让开把守的宫门。

秦铎也很是满意,看起来秦玄枵治理自己的皇宫至少还是有些威严的,小孩子很有本事,继续努力。

下午和晚上的含章殿,依旧和谐,第二日,是小朝会。

秦铎也和秦玄枵起的很早,用过早膳之后,秦玄枵盯着秦铎也将药喝了,然后二人自然而然地一起出门。

到了无极殿后,秦铎也调转了方向,向着文渊门处走去。

他虽然是住在宫中,但身份却依旧是臣子,至少不能明面上就那么跟着皇帝走进殿里,对外影响不好。

秦铎也是希望朝廷欣欣向荣,力气往一处使的,怎么可能自己去做那个打破规矩的人。

于是他按照臣子的礼节,在文渊门门外等候。

此时的文渊门外,已经有了不少文官在等候,原来的吏部给事中,也就是现在的工部侍郎周书易,被几个人簇拥在中央,好像是众人在安慰他一样。

秦铎也只瞥了一眼,没在意,正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忽然周书易从人群中出来,高高在上打量着秦铎也,不屑地冷哼一声。

秦铎也:“?”

他听见周书易凉飕飕的讥讽:“靠着一身媚上之术,求得一官半职,文大人,天下士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哦,来找茬的。

秦铎也故作惊讶地拂了拂衣袖,轻声,似是自语:“咦?什么脏东西?”

周书易:“......???”

这还是那个原来几句话打不出一个屁的懦弱谏官吗?

周书易被秦铎也这副轻飘飘的态度惹怒了,他恶狠狠瞪了秦铎也一眼,猛地向秦铎也的方向迈了一大步,正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老天,几位大人要打架吗?没想到今日朝会之前竟然能被爷看到这么有趣的景儿。”

一听这口头禅,秦铎也就知道是谁来了。

慎刑司抚司,范钧。

他回头,看到那个癫癫的年轻人抄着手,似乎是要看戏。

周书易动作一顿,看见范钧,似是不屑一般,淡淡吐了句“晦气”,不再跟秦铎也争执,转身回了他原本的小团体里。

秦铎也顺势望过去,看见那边的一堆人,好像一下子就将脖子梗起来了,像突然被高贵的雀鸟附身了一般。

他又看看范钧。

范钧倒是一下子乐出来:“他们士族啊,一贯看不起爷这等粗人,这下倒好,有你陪着爷了。”

范钧又戳了戳秦铎也:“陛下登基后,你还是第一个活着从慎刑司中走出来的人。”

......什么意思?

秦铎也心头泛起淡淡的疑惑,没等他问,宫内五更天的钟声就遥遥敲响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昏暗的天色先是逐渐变浅,接着红日便缓缓升起。

这会入了秋,天亮起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们列着队,依次迈过文渊门,走进无极殿中。

秦铎也抬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果然,秦玄枵又在看着自己,这回,秦铎也没有翻白眼,他对着秦玄枵,笑了一下。

龙椅上,秦玄枵猝不及防对上笑容,愣了片刻,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平复下来,指尖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心痒痒的。

朝会照常进行,秋狝的大部分事宜已经定下来了,后续只需要推进就好。

大司农上奏,说根据司天监的降雨预测,他已经将政事安排了下去,让司农部的官员通知百姓,注意秋收的农田和庄稼不要被雨浸湿泡烂,估计这会,文牒已经分发到各个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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