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贺知行却似乎对这个话题格外在意:“什么压了你一晚上?”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那两坨屁股蛋子!
生怕你半夜放个屁崩老子脸上,毁了老子一世的英名!
要不是昨晚亲眼所见贺知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穿反了内裤,方霁还真有些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喝醉了。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样一个在人前的精英人士,居然会在醉酒后露出这样的窘态。
这么一想,贺知行会在打手枪的时候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应该也是出于脑子被酒精泡发了。
不然好端端地喊他名字,不膈应得慌吗?
“没什么,辛苦贺总特意跑一趟来送衣服,但我今天实在没什么空闲时间,就不招待你了。”
贺知行听出送客的意味,也没再坚持留下自讨没趣。
从休息室出来,方霁乘坐电梯上到办公室,将纸袋和车钥匙一块放在桌面,视线掠过,又将纸袋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衣服。
不知道贺知行用的什么洗衣粉,上面还留有一股阳光般的暖香,很是好闻。衣服表面也展现出近乎完美的平整度,这令方霁不由得有些出神。
贺知行说已经将衣服洗干净熨好了,这些都是他做的吗?
方天坐落的位置与知谦相距不过三条街,两栋大厦相对,处在晋城最繁华的中心,就像他们此刻的关系一样,既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但同时也有着外人所不知的另一层微妙过往。
方霁将目光投向了办公室外,晋城的繁华景致尽收眼底,很快就否认了自己不切实际的猜想。
贺知行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三代,那双签合同的手怎么会做这种琐事?
上回在贺知行家,他也自己亲口说了家中有位家政阿姨。
米那么硬,也不知道是贺知行本来就喜欢吃这种,还是家政阿姨的厨艺不太行。
要是长期吃下去,对胃的影响不好吧?
难怪刘叉要说十个总裁九个都有胃病,照贺知行这种吃法,不出毛病都是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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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你哥他可比你正经多了。但凡你肯好好跟他学,不出两年绝对能有不小的收获。”
“现在网络上有个流行词汇叫啥来着,哦对,‘逆袭’!”
“妈,你这就夸张了吧。”甄均拿上结账完毕的Condom往超市外走,“你看我读了十五年的书,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要真有屌丝逆袭的一天,在智力最强的学生时期就该实现了。”
周女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怼自己之前说他智商不高,只恨不能将手伸进电话里揪住甄均的耳朵。
“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好叫你爸给你找个新后妈。”
“别啊”,甄均向来能伸能屈,尤其在面对周女士,“妈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投了个好胎,梦里想起都能呲着个大牙乐醒的程度。”
“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了,除你之外没有人能让我叫一声‘妈’。”
周女士对此颇为受用,但还是哼了一声:“既然你也亲口承认我是你妈了,就老老实实听我一回话,妈还能害了你不成。”
甄均虽然嘴贫人也浑蛋,但基本的道理都懂,自然明白周女士的良苦用心。为了不叫这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真破裂,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会和裴青川见一面。
他将对方从黑名单内放出来,大发善心地主动给裴青川发了一条道歉。
【甄均:抱歉,手滑。】
这次裴青川没有再像同意他好友申请那样迅速,甄均更是不可能抱着手机干等对方,从与裴青川的聊天框内退出来,紧接着给另外一个人发了消息。
【甄均:我来晋城了,见一面?】
对面回复得很爽快。
甄均收起手机,在附近物色了一家卫生环境还不错的酒店,开好房后给对方发去定位。
半个小时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一名穿着深蓝色T恤和米白色长裤的男人走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得有大半年没过来了吧?”
甄均曾经在晋城待过一阵子,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上的方霁,当然,还有这个打炮对象。只是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连线上的联络都没有。
不过打炮本来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必要也不需要牵扯上那么多情感,爽就行了。
“就前几天。”甄均关上门,没有过多寒暄,直奔主题道:“还是老规矩,你在下面。”
男人笑了笑,“行,反正躺的次数多了,你现在再叫我做回1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直接来吧,我出门之前自己处理过了。”
两人很快从门口滚到了床上。
二十分钟后,甄均上手掐红了对方的腰,眉头紧蹙写满了不满,“啧,你叫几声试试,浪一点。”
男人如言照做了,但甄均还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始终无法迎来发泄,最后越做越心烦,率先停了下来。
“算了,今晚就到这。”甄均起身下床,没留给男人询问原因的机会,直接先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时,屋内空无一人,男人已经先走了,在手机上给他发了消息。
【我看你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再做下去也没意思,我就先走了。】
对方在这方面上做得非常好,真正的只是打炮,不会有过多纠缠,就算结束也很坦荡潇洒。甄均对此很满意,这也是为什么过去这么久,还会选择找他的原因之一。
但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大半夜心急约人过来的是他,真正开始了又觉得不如上回得趣。
甄均回复了一个“嗯”后便扔开手机,躺倒在床面上,看到一旁拆开包装的Condom,思绪不由得回溯至上一次的夜晚。
酒吧里纸醉金迷,头顶的彩灯晃得人眼前发花。他其实没有和人乱做的癖好,就算是做,大都也会戴。
不是洁癖,单纯惜命,怕对方有病传染给他。
但上回和gay吧那个男人,他们做的很急躁,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男人的身体很漂亮,不是那种干瘪瘪、毫无看头的白切鸡身材,而是介于青年与成熟之间,既干净敏感,又拥有线条流畅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像是展览上极具欣赏性美感的雕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在身体方面的契合度,那种极致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食髓知味的。
他想,就算没有那杯酒,他兴许还是会摁着对方一晚上。
甄均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既然对方不是第一次,也没有否认他的打炮说法,那么这种事想必经常做。
甄均将记忆翻了个遍,最后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是了,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透露过名字,反倒是他,就那么先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
甄均扫了一眼某个箭在弦上却始终不得发射的地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响。
靠,这波真是亏大发了。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死也不会跟对方走。
“……”
“喂,几儿,你帮我查一个人。应该是在晋城做生意,男的,丹凤眼,也是个gay。”甄均给朋友打完电话,就看到手机界面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裴青川:没事,小孩子脾气大很正常。】
甄均看到后半句话时气笑了。
【甄均:什么时候见一面?】
他倒要看看这人是镶了一排大金牙,还是脑门上顶颗水晶钻,能给他嚣张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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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在楼下小区晨跑完,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下汗湿的运动服,就接到了甄均的电话。
“方哥——”甄均拖着嗓音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可怜。
“怎么了?”方霁侧过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又桶了什么篓子?”
他丝毫不怀疑甄均闯祸的速度,以往也没少帮他摆平和去局子里捞人。
不过倒不是说甄均是个蛮横、爱惹是生非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别人碰瓷他,他懒得和人争执就报了警,双方一块进了警局喝茶。
方霁想,甄均之所以老是碰上这种事情,估计是看他穿得跟个学生似的,人傻钱多好欺负。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甄均也是在被人欺负。他那副长相,不张嘴说话时,往那一站,确实挺单纯的,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
不过也好在甄均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性格,还会自己报警或者摇他过去帮忙,否则就这被坑的次数,都够他掏空家底的了。
“好哥哥,我就不能是单纯想你了才打的电话吗?”
认识这么久,方霁哪里还不了解他,喝完水杯里的水,道:“今后这种骚扰电话就不必打给我了,我见一次挂一次。”
说着真将手机拿下来准备挂断。
“等一下!”甄均这才收起那副散漫状态,“我说还不成嘛。”
方霁嗯了一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回还真不是喊你帮忙,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空,约你一块去爬山。”
“爬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娱乐方式,这并不奇怪,但甄均大早上专程打电话过来就为了约他爬山,这倒是令方霁有些疑惑不解。
“你要是嫌活得久了想跳崖自尽请自便,别拉着我就行,我不想死,更不想背上个嫌疑人的头衔。”
电话那头的甄均噎了片刻。他知道方霁这人大多数时候吃软不吃硬,只得老实交代了自己最近因为欲求不满,想换个途径发泄精力。
方霁听完倒是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或厌恶。男人嘛,有时候精虫上脑,精力丰沛很正常,更别说甄均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
“好哥哥,你就陪人家去吧,难道你就真狠心看我憋死在家里吗?”
方霁答得很快:“狠心,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甄均假装抹了抹眼泪:“那我真可怜,爹不疼妈不爱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独自在外漂泊,人生地不熟,辛苦拼搏数十年,好不容易遇上个知心哥哥,还巴不得我马上死。”
方霁都快听乐了:“不好意思,我硬的不吃,软的更不吃。”
甄均:“……”
他怀疑他哥是在搞颜色,但他没有录音。
“真没有一点同意的余地?”甄均叹了口气。
方霁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见逗得差不多,终于松口:“收起你那副死夹子音,这事兴许还有得商量。”
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方霁这些年其实没什么时间进行娱乐休闲活动,顶多晨跑一下,还得到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