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棱角,只有对她满心赤诚的爱。
“是,我当然来了,你不是给我发了消息吗?”顾奕西的声音软和了下来,伸手拨开苏观额前湿淋淋的碎发,“我看到了。”
苏观嗫嚅:“但是你不是不在吗……”
顾奕西很难面对这种指责,她的心就像是突然空了一块,含糊不清地说:“我,我不是回来了吗?”
苏观意识的最后一根弦马上就要断掉了,她本来还想怪罪几句,但视线所及,却看见莫名的绯色蔓延上顾奕西的双颊。
似乎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显得有些羞赧?
可是苏观渐渐记不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了。
她只能分辨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奕西身上的信息素很好闻。
她身上的气味都一直很好闻,沁人心脾,还能帮助她度过难捱的易感期。
……但是她现在要闭眼了。
滚烫的手心忽然被另外一只手拨开,纤长白皙的手贴了上来,一根一根的卡进她的指缝,指尖缠绵,掌纹相贴。
湿热的体温透过皮肉传递。
她们本来就共享同一份潮热与欢愉。
苏观睡过去了。
顾奕西咬着唇,将喉中的话重新咽下。
等她再站起来的时候,眼瞳中泛浮的柔情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狠厉。
顾奕西眸光扫视了一圈还在场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人先出来,颤颤巍巍说:“我们,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
言外之意明显,一起吃个饭,和她没关系。
顾奕西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森然:“嗯,一起吃个饭而已。没事,我也只是顺便遇到你。”
那人一惊,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嘴唇都在发颤,结结巴巴地道:“没有,没有,我不认识她们……我今天是第一次过来……”
顾奕西并没有什么耐心听她说完,只是大手一挥,冲着旁边恭谨站着的宁意说:“这里交给你清场。”
宁意:“是。”
“一个人都不要放过。”顾奕西语气冷硬,“我刚刚回来,就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让她的妻子受到这种摧残,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只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她发现在场的人中少了一个人,那个存在于她们口中的“房董”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在她来之前,房董就已经不见了。
不见影踪,是接到什么消息,还是恰好出去了?
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帮苏观度过难关。
她回过头,看了眼昏睡过去的苏观,微微发热泛红的双颊,不断翕动的上下唇,还在颤抖的双手,顾奕西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
苏观永远是她心中的第一顺位。
宁意等人控制了局势后上来问话,顾奕西只是吩咐了几句,然后说:“我先把人送回去。”
第47章
苏观闭眼的时候只觉得浑浑噩噩。
她本来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就这么轻易地被骗。
但是她发的消息管用。
最后一刻,她闻到那股清甜的信息素味道,揉散在细雪中,驱散了她头脑里面的混沌。
迷迷糊糊中,她只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有人用微凉的唇抵在她的额头,轻轻地捏住她的腕骨,动作轻柔但绝没有松开的意思。
“别担心。”
这是苏观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等她后来再睁眼的时候,全身上下一片酸疼。好在她躺在一张熟悉的大床上面,触感柔软且熟悉。
入目是天花板的净白颜色。
视线再向右边移动,是一片青黛颜色的衣角,上面绣制有繁复的花纹。
苏观喉
咙干哑,被陷害的经历害得她现在说不出什么来。
出走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回笼。
她想起来了。
“我……”苏观喃喃自语。
她先是答应了黄主管,明明她们说好去参加一个有很多人参与的宴会,但是黄主管骗了她。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给顾奕西发了条消息——
其实说是心眼也算不上心眼。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奕西回国了,她一直以为她还在国外。
说是留个心眼,其实更多的是炫耀。
不成想……
之后的事情就更清楚了,如同幻灯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面播放。
有一个Alpha看上了她,说什么都要硬逼她就范,就在这个时候顾奕西来了。
但是苏观也晕倒了。
七七八八地想到这里,她昏迷之前的事情也就想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被人握住了。
温热、柔软的触感自掌心传来,苏观一惊,轻轻抬眼,发现那衣襟的主人。
顾奕西。
顾奕西关切地看着她,重又靠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苏观面庞,与此同时她还用另一只手拨开苏观额前的碎发,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苏观还在睡觉的时候,卧室里面就弥漫着一种苦橙香气——这是苏观的信息素味道。
刚刚还在酒楼的时候,顾奕西就能明显地察觉到苏观的易感期到来了。
被顾奕西这么一问,苏观思绪猛然复返,她怔住,看向女人精致昳丽的面庞,翕动了鼻尖,很诚实地答道:“不好。”
她的确不好。全身上下烫得要命,顾奕西的掌心应该是温热的,但是刚刚覆上来的一瞬,却让她觉得冰凉。
“我好像易感期到了。”苏观不由自主地解释道,然后又想起今天的事情,“她们怎么样了?”
她口中“她们”,自然是黄主管那群祸害了她的人。
用心险恶地祸害她。怪不得前段日子黄梨和季平两个人一反常态,对她好上加好,原来是为了这一天。
苏观虽然脾气还不错,但是并不是什么软柿子。这些人得罪了她,就应该要付出代价。
所以她才会醒来,虽然还处于易感期,但第一时间还是寻仇。
……这应当是她正常的反应。
但是苏观却疑惑发现顾奕西的表情有些不一样。
相贴的掌心忽然又紧了上来,异常的体温透过皮肉,流淌在二人之间。
苏观讶然地瞧见那双漂亮、内勾外翘的桃花眼里面氤氲了一层水雾。
苏观哽了哽,迟疑片刻问道:“怎么了吗?”
她难道不应该问吗?
有仇报仇,人之常情。她可不会手软。
“怎么了吗?”顾奕西眼睫轻轻颤动,相贴的掌心又往里面探进了两三分,“你知道自己处在易感期,不是吗?”
苏观惑然,静心下来感受了一下,然后说道:“……嗯,是,我是在易感期。”
她虽然难以识别别人的信息素味道,但是还是容易知道自己处于易感期。
可是,这和她要报复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顾奕西握她的手更紧。
“既然你处在易感期……”顾奕西这么说着,一边倾身靠近,唇畔灼着一圈滚烫的吐息,缓缓压往苏观的耳畔,“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终于醒来,第一件事是问她们,而不是关心自己?”
苏观懵怔。
顾奕西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了。
顾奕西这是在责怪她不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呢!
可是,可是……苏观逐渐摸不清楚。
耳廓逐渐被顾奕西的吐息温柔包裹。
她的易感期到了,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要么打抑制剂,要么找一个Omega度过难关。
她已经和顾奕西结婚了,如果不选择前者的话,那就是后者。
后者的人选,那就摆在她的面前。
贴近的掌心忽然变松。
纤长的手指掰开苏观半合不拢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再一点一点地卡进指缝。
耳廓的不仅仅是温热。
有了湿润的感觉。
Omega靠她靠得极近,然后伸出舌头,舔舐了她的耳廓。
从温热,过渡到了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