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攀折天之骄子 第153章

夺取空气,唇齿交缠,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到无限近,近得连冷芳携脸上浅色的绒毛,眉宇的走势,眼皮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郑说可以很安静、很自如地打量他,而不必躲闪。

与此同时,粗/热的舌头蛮不讲理地横冲直撞,剐蹭敏感的上颚。

哪怕拥有过情人,冷芳携似乎也不适应如此狂躁的亲吻,试图后退躲避,却被箍住腰身,不得动弹。

他被亲得浑身发软,要不是有轮椅和郑说的支撑,早就软倒。

刺痛自舌尖传递€€€€青年被他亲得实在受不了,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铁锈味瞬息弥漫,郑说却毫不动摇,仍然执着地侵/入。

那一点疼痛于他而言如同兴奋剂,使得他更加狂热。

难怪有人说接吻会上瘾。

如果对象是冷芳携,郑说可以就这么亲一辈子。

余光仍然在观察冷芳携的动静,见青年只是蹙起了眉,没露出更多抵触的情绪,郑说放任了自己的失控,不断亲吻、啃咬殷红的唇瓣。

事后,冷芳携带着一身酸痛和数不尽的痕迹醒来,面无表情地推开搂抱着他的郑说,心想€€€€他心软什么?

郑说就是条狗!

明明是刚开荤的处男,持续时间却比楚童还长,像只贪婪的狗崽子,急不可耐地索要更多,永远不知满足。

床上,书桌上,落地窗前,地毯上……精力旺盛的新人类,完全是他难以招架的存在。

他都被榨干了,郑说还精神奕奕,看起来毫无疲惫之色。

牲口!

郑说早就醒了,不肯起床,裹在被子里同冷芳携温存。

长臂一揽,烙印咬痕和划痕的手臂搭在冷芳携的胸膛上,郑说的声音沙哑,眼眶居然是红的:“你得负责。”

“我的贞洁被你夺走了,你不能一睡了之。”郑说勾唇笑起来,眼底的认真却说明那并非玩笑,“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就敢把你做的事曝光出去,让别人看看自己最崇拜的偶像是个怎样玩弄人心的渣男。”

冷芳携:“……”

无情将手臂掀开,冷芳携淡淡瞥他一眼:“你跟郑白镜还真像。”

他指的是在事后或通过示弱,或通过威胁的手段来稳固两人的关系,要不是郑说的性格更强硬些,此刻怕也会学他本体的手段潸然落泪。这通话落入郑说耳朵里,却变成直戳弱点的嘲讽。

心脏颤了一下,尖牙抵在青年肩膀的小痣上,发泄性地叼着那寸肉磨了磨。

郑说语气凶狠无比:“你别想了!我永远不会变成郑白镜,更不会做他的替身!”

“既然叼住了你,就不可能撒嘴。”

他斩钉截铁地宣告。

第132章 替身。

说到做到,郑说是真的在各方面都在贯彻“叼住了不撒嘴”的宗旨,得知冷芳携患有性成瘾病症时,他正搂着人黏黏糊糊地亲吻,闻言道:“那正好。”

郑说捉住冷芳携的手,放在腹部上。

掌心下一片紧绷的肌肉,块块分明,形如垒石,布着细密的汗珠。生命的热度从其间迸发而出,有些灼人。

“我身强力壮,你想来几次,几十次,都行。”郑说恬不知耻地说,明明他才是索求无度的那一个。冷芳携的瘾症只需恰到好处的床事就能纾解,远远没到需要与人整日在床榻间厮混的程度。

冷芳携恹恹地推开他的脸,冷笑一声,眼神下滑了一瞬,用极具贬低性的口吻说道:“我真怀疑你的东西是不是狗变的。”

正常人哪有这样白天黑夜不分的超高体力?哪怕是郑白镜,往往也只会持续一个下午。在这方面,郑说远远超过了他的本体。

“你真的没问题?”青年蹙着眉头,很认真地问。

郑说被冷芳携那副无法接受一切的表情可爱到了,忍不住啪啪在他脸颊上烙印下三道重重的亲吻,嘴巴凑到青年耳廓,热气随唇启而逸散传递,飘入淡粉的耳道中,刮得冷芳携一个激灵。

“宝宝,你还真不懂啊。”方舟太子爷痴迷地盯着怀中青年的眼瞳,语气又软又轻又黏糊,活像给人下了降头,迷得七晕八素。哪怕自己还是个刚上路没多久的新手,反倒端起一副前辈的口吻逗弄熟手说,“你之前的体验之所以那么短,是因为那男的不行。我跟他不一样,我这样的才是正常人。”

“而且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会精力无限啊。”

说话的时候,还要暗暗拉踩郑白镜一把,就仗着本体已死,骨灰都找不到了在冷芳携面前胡言乱语。

还好冷芳携并不接他话茬,郑说只能上演独角戏。

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细密的乌发缠绕着郑说隆起的后背,形如蛛网,笼住健壮紧绷的肩背。

郑说热汗淋漓,瞳孔兴奋地放大,没过就多被冷芳携一把踹下床。

“滚。”床上青年软靠在枕头边,恹恹无力地说。

郑说一点痛感都没有,立刻爬起来:“宝宝,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好不好?”

嘴上还在征求意见,手上已经极不老实地摸过去:“我保证,最后一次!”

冷芳携无力反抗,加上情潮本就反反复复,刚刚放完狠话,就又被席卷入感官的极度放纵期。

到了最后,一点力气也没剩下,人躺在床上,眼神都是涣散的,只能依稀感到眼前人影晃动,温热的触感没入尾椎。

“放心,不会弄伤你,我会舔得很到位……”黏黏糊糊的嗓音,像渗了蜜水一样腻人。

郑说说现在帮他清洁,从里到位,彻彻底底。

……

再醒来时,冷芳携浑身干爽,显然郑说在舔完之后,老老实实帮他清洁掉了身上的污痕。现在除了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玫红印记,浑身的酸痛之外,再无其余残留。

郑说坐在床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手握的镜子,低头正观察镜中的自己。

清晰的镜面映出他的脸。

郑说从前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奉承,其中夸他相貌英俊的是最多的。他从不放在心上,因为哪怕换成一个毁容的人,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多得是人围过去夸耀相貌。

他不在意自己长相如何,是美是丑都无所谓,只要五官俱全,没有畸形就够用了。

可现在,他却很在意地端详起面部轮廓线条,眼窝是否深邃,眼睫是否浓密深情。左看右看,得出的结论是€€€€在长相上,至少远远超出普通人水准。

得出这样的结论,郑说却只有一闪而过的微妙喜悦,很快就被更复杂、更懊恼的憎恨替代了。

有什么值得高兴?

如果冷芳携因为这张脸对自己产生好感,他该感到愤怒才对€€€€和郑白镜长相一模一样,究竟是在看他,还是在越过他看一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

曾经郑说对进行整容手术而改头换貌的想法不屑一顾,即便在方舟那些腐朽高层的眼中,顶着创始人壳子的他无疑是郑白镜的延续。

改变相貌固然能让他们不得不从复兴伟大的幻梦里清醒过来,却也说明郑说面对郑白镜的庞大阴影€€€€退缩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泰然自若地顶着这个壳子,做出些能令方舟高层吃降压药的行为。

如今,他竟然微妙地、再一次回想起那些无孔不入的整容广告。

哪怕只是片刻的迟疑,也让郑说懊恼万分,狠狠地咒骂自己€€€€

自甘下贱!

柔软布料摩挲的声音。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郑说蓦地按下镜子,再回头时,脸上阴沉不再,只剩一片灿烂明媚的笑容。

他殷勤地翻出提前搭配好的衣服:“我给你穿,你一个人太不方便了。”

冷芳携现在穿脱上衣还比较自如,更换裤子却比较麻烦,必须要图灵机帮忙。

初次情事持续了几天几夜,图灵机和烬一起早早被赶到门外,现在唯有郑说能帮他。

冷芳携任由宽大炽热的手掌捏住腰侧,将自己提抱起来。未经打理的长发如今已至腰际,因为动作垂散开,冷芳携困扰地将碎发别到耳后,心想之后得找个时间修剪。

郑说利落地为他换衣,掌心擦过腿侧时,微妙地停了一瞬,闷笑自胸膛传出,那手掌作怪式地捏了腿肉两把,才施施然松开。

青年的身体极为脆弱,身体素质连几岁的新人类小孩还不如,经过几天探索,郑说早已发现对方皮肤的脆弱程度,虽然刻意收了力道,不用想也知道被捏过的地方肯定会泛起红。

心间顿时生出一股占有欲得到满足的愉快感,虽然冷芳携浑身上下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但标示占有的符号从不嫌多,不是吗?

“唉€€€€”郑说再一次抱起冷芳携,掂了掂,笑言,“怎么重了点?里面的东西还没排干净?”

冷芳携不搭理他,抓着他的短发,被郑说安安稳稳地放在轮椅上。背侧特意布置有柔软的靠垫,冷芳携只是稍稍倾斜,就被很好地承托住,仿佛陷入了一片云彩当中。

像是还没睡醒,冷芳携微微歪头,倦懒地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郑说要被他可爱晕了。

恨不得俯身再亲两口。

蹲下来仔仔细细、严严实实地压好毛毯,无比严密地盖住冷芳携脆弱无力的双腿,郑说这才抬起头来,观察冷芳携的脸色。

虽然在前几天扑过去拥吻时,他就观察过冷芳携的眼神,发觉没有厌恶抵触之意才更进一步,但被翻来覆去、日夜不知地索取了这么些天,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更何况在此之前,两人的关系只算平平。

郑说早就做好了冷芳携发火的准备,醒来之后任打任骂,鞭子都准备好了,谁知这个清晨冷芳携竟然异常平静。

前几天阴云密布,这日总算放晴,阳光又暖又轻,徐徐拂来,吹动青年脸颊上细小柔和的绒毛,揉皱眼底的一片涟漪。

冷芳携还没完全清醒,靠着椅背,眼睛半眯未眯,几分钟后,眼里才渐渐有神光,郑说随同一并屏住呼吸,已经做好准备迎接青年的怒火。

哪知冷芳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推开轮椅,去盥洗室洗漱。

“……”郑说愣了一瞬,陡然失落。

……态度这么好?

忍不住跟上去,靠在门边看冷芳携洗漱。

郑说发现冷芳携有个很可爱的小习惯,打湿帕子擦脸的时候,会把帕子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形再盖到脸上,规律性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擦两遍,像个小机器人,又有点像小猫认真洗脸。

温水擦过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额发挂了点水珠,冷芳携烦恼地皱起眉,把长发往肩后拨。

回过头,郑说高大身形抵住门框,很大一坨,表情带着可疑的痴迷,嘴角比一些后坐力极强的古早武器还难压。

一大早笑得跟要开花一样,完全看不出几天前还端着一张冷脸。

归根到底,自己还是使用了他。躁动发泄出去后,冷芳携情绪异常平稳,心如止水地问郑说早上吃什么。

他对食物没要求,但偶尔也会提一些当日的偏好。

像现在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哪怕休息了一晚上也没恢复多少,饥肠辘辘,手脚发软,急需一些高能量的食物补充。

挡住门框的青年被他问得愣了一瞬,接着呆呆地报菜名,过了会儿,才迟疑地退出去,声音滞涩道:“我去准备早饭了。”

出了卧室,半掩上门,郑说的面色蓦地阴沉下来。

靠着厨房的墙,捂脸低笑几声:“……我该感到高兴吗?”

没有愤怒,没有冷言冷语,一切如常,和过往的清晨没什么不同,自如坦然地就仿佛……他跟冷芳携是交往多年的情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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