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不理解,田浩不止是在西北这么干的,在大兴城这边也打算这么干。
道路两边,不仅有路沟,还非得种上树林带不可。
第465章 其乐融融啊?
是有什么讲究么?
“护路用的吧,免得被猛兽野物的冲了路基,何况如果马匹车辆在路上疾行,冷不丁的从路边蹿上来个马车什么的,多危险啊!”田浩摆了摆手:“路口开设之地,有路牌做提示,可以减速前行,其他的再议!”
公路的规矩很多,都是他前世看到的,是人们的智慧结晶。
“好。”王破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二人转身要走,却有人疯了一样的冲过来:“平国公!平国公!”
叫的是王破。
田浩看向了王破,眼露询问之色。
“何人胆敢喧哗?”王破身边的亲兵统领不乐意了,站出来就挡在了王破的身边。
虽然明知道,平国公的武力值不低,但是他们作为亲卫,亲兵就该如此护卫才对。
“谁呀?”田浩看向了来人。
那人估计是使了吃奶的劲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加上他喊得是平国公,老兵们还摸不着头脑,并不敢下狠手,怕伤了人。
要不然,就老兵们的本事,这人早半路上就给料理了。
“不认识。”王破摇了摇头。
来人应该是个纨绔子弟,只是一身的锦衣华服已经成了个酸菜疙瘩,田浩叫人给他们做的劳改服装还没做好呢,他们暂时穿着的还是自己的衣服,但是许久没洗了,也没换过,一股子馊臭味儿。
加上劳作了几日,满脸的灰尘,身上脏兮兮的样子。
看着意外的有些惨哦。
“我是锦城伯府二房的独子,我知道错了,我要回家!”这位没能到王破的跟前儿,就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让我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这位锦城伯府二房的少爷公子哥儿,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斗鸡走狗,不计其数。
也欺压良善,但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却不行了,这几天他体会到了一个新的词汇:度日如年!
“如果知道错了就能一笔勾销所有的罪责,那还要衙门做什么?”田浩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你欺负过的那些人,他们又要如何?”
这小子可没少欺负人!
“平国公,平国公!”这位纨绔子弟哭啼啼的喊着王破:“再怎么说,咱们俩也算是亲戚啊!”
“啊?”田浩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王破淡定摇头否认:“锦城伯府的二爷可没有跟我攀亲戚。”
“我母亲是、是、是原平国公继室夫人的表妹……。”那纨绔子弟磕磕巴巴的说了这层关系。
“喔吼!”田浩顿时打了个唿哨:“我若是你,这层关系,打死也不说。”
原平国公与他那位继室夫人,那可是真爱!
甚至为了真爱,磋磨死了原配,更磋磨死了后来的两位继室夫人,才最终铺平了道路,让那位妾室得以扶正。
俩人狼狈为奸,给王破母亲下毒,苛待她,最终把人磋磨没了。
王破最恨的人,就是那对夫妻了,在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候,王破却在吃苦受罪。
而听了这层关系,王破果然阴沉下了那张俊俏的容颜:“那可真是抱歉了,她不是我的母亲。”
说话都有些阴森恐怖的语气:“让你白费心思了。”
老兵们顿时呲牙咧嘴,很明显,平国公不认这门亲。
大家在大兴城待久了,加上长生公子又与平国公交好,他们也曾经侧面打听过,平国公府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
甚至因为王破一系列的操作,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嚼舌头的话题。
但是没人谈论金城侯府,因为任涯的那种手段太惨烈,不适合拿来嚼舌头,但是平国公府却可以啊!
因为平国公很孝顺的没有要他亲爹的命,只是将人流放了而已。
当然,没人知道,那些人在西北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大兴城离西北太远太远了。
那纨绔子弟眼泪都下来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
这里太苦了,也太累了,以往他在家,拿的最重的东西,可能就是茶壶,给长辈们斟茶用的那种。
可这里却是几十上百斤的东西,而且很少是两个人抬着走的,都是一个人一个扛着走,他哪儿干过这种活儿啊?
他扛过最重的就是女人,但都是燕瘦环肥的美女,娇滴滴的那种。
而且也不是扛多久,很快就能从屋外扛到屋里,丢在床铺上,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虽然父亲和母亲都不止一次说过,不要对上平国公,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啦!
王破直接飞身上马,勒了缰绳,看向了田浩:“不走了吗?”
“走走走!”田浩咽了咽口水,跟老兵们告辞,也上了马,与王破一起,轻跑起来,他们身后的人,也同样如此。
都是好马,好兵,好火枪的搭配。
那个纨绔子弟,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哭的更大声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走了一步臭棋,不该暴露身份和这个关系的……。
王破与田浩回到了定国公府,王破也不回自家了,自己就跟着田浩去拜见老太太。
反正定国公府也没旁人在,赶巧了,任涯和小宝都在家,正在跟老太太说,晚上吃什么呢,俩人就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老太太笑呵呵的招呼俩人过来:“今日有烧芦花猪和火燎羊头,还做了水晶鹅来吃,你们这一天天的往外跑,可得好好的补一补,少年人就该多吃肉。”
“对对对,就该多吃肉。”田小宝吞了吞口水,明显是馋了呀。
“好,听姥姥的。”田浩拉着王破起来:“我们先去洗漱一下,姥姥,叫人摆饭吧,都饿了呢。”
在白云观那里吃的不太多,主要是一直在跟清风明月说话。
“好,现在就摆饭。”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俩人去后头洗漱更衣,又被田小宝扶着去了小花厅那里。
那边张林家的已经叫人摆饭了。
餐桌上,大家都坐好,连田小宝都在座,老太太拿着筷子说了:“都是自家人,你们都是老太太的我的晚辈,不用讲究那些虚礼,吃饭吧!”
“好,吃饭!”田浩第一个就奔着那火燎羊头去了。
田小宝则更想吃那烧芦花猪,王破倒是吃了水晶鹅。
任涯给田小宝盛了一碗汤……。
老太太吃的东西都是比较好克化的,只是她仔细的看着任涯给田小宝盛汤,又给他夹菜。
那边王破就将鱼刺儿挑了出来,然后将盘子很自然的递给了田浩,田浩拿了来就吃,头都没抬一下。
张林家的在一旁伺候用饭,看到这样的举动,眉头一皱,冷汗都下来啦!
可老太太纹丝不动,面上还是那个慈祥的笑容:“来来来,尝尝这道,这可是特意买来的大鱼做的糖醋大鲤鱼。”
那条大鲤鱼,炸成了花篮形状,头尾都翘起来的样子。
酸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好好吃啊!”田浩特意弄了点汤,拌在王破给他去了刺儿的鱼肉里,吃了两口,美滋滋的赞叹道:“滋味太好了。”
那夸张地小表情,让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儿:“喜欢就多吃点,把那个烧芦花猪再给王破夹一些,我看他挺爱吃这个。”
烧芦花猪其实就是普通的烧猪肉,不过不同的是,这猪肉是脆皮的那种,很好吃,做法却很麻烦。
王破低头,将食碟里的烧猪肉都吃了个干净。
“你也喝点汤。”田浩倒是体贴,他也给王破盛了一碗奶汤鲫鱼过去。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心情好好的样子,只有张林家的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起了老太太那晚说的话。
吃过了晚饭,又陪着老太太玩了一会儿,出门遛弯消消食儿,才送老太太回来,然后他们四个才回了破军院。
在老太太的松鹤堂里,大家其乐融融,说一些趣事儿逗老太太开心。
老太太也表示自己在家很舒坦,总是有人陪着当然舒服了。
但是四个人聚到一起,就说起了正事。
王破跟任涯在一旁说他们的,田浩则是跟田小宝一起看账册子。
“长生哥哥,这些日子,倒是没少赚银子,可也有一些人家,总是在试探咱们。”田小宝如今也历练出来了,像个大人一般的说话,成熟了许多:“不是想要买下鞭炮坊,就是想要入股,还有,内府的人也来了几次,每次来的人都不是同一个。”
“内府的人不用在意,有郑太后在,他们不敢如何。”田浩想了想:“如果再有人来试探一二,不用跟他们客气,直接怼回去。”
“怼、怼回去?”田小宝这几年在大兴城,都是和气生财的样子。
突然让他怼人,他有点不理解,也不太适应呢。
“对,不用跟他们客气,谁都一样,你哥哥我现在腰板子可硬气着呢。”田浩跟田小宝解释了一下:“那些人无非是想刺探虚实而已,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我手下的人是不是真的所向披靡。”
甚至更直白一点儿,长生公子是不是值得他们追随,甚至是效忠。
他回来这么久,林冰那位若水公子都没有上门拜访,连拜帖都没有投递。
其实就是在观望!
承恩候府如今阖府闭门不出,康盛帝出殡的时候,承恩候倒是来了,可家里其他人都请了病假,没有来。
田浩也没跟他说上话。
如今康盛帝都没了,承恩候府,也就剩下个牌匾和名头,勉强能唬人了。
“哦,小宝明白了。”田小宝懂事的点点头:“长生哥哥,现在天下分封,我们老家那里一直没消息来。”
田浩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是哦!”
按理来说,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没有收到老家那边的来信呢?
连东王和西王都就番了,这动静根本瞒不住,何况他老家那里可是鱼米之乡。